第九十七章 陰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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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雨淅瀝淅瀝的下著,南陽太守府內,兩人正在後院亭中對坐手談,看著劉奇將首子落在天元之上,摟著酒葫蘆的戲誌才將棋子隨手落了下去。

    劉奇不滿的白了戲誌才一眼道,“誌才,你就不能專心點?”

    戲誌才打了一個酒嗝,一股酒氣彌散開來,扭扭腰換了個姿勢,似乎舒適了些許,戲誌才這才開口說道,“公子已占大勢,忠落子何處,並無區別。”

    劉奇繼續落下一子說道,“劉君郎壽,我欲以三縣為之賀,誌才以為如何?”

    戲誌才落子的手抖了一下,開口說道,“不知公子欲以哪三縣為餌?”

    劉奇開口說道,“不知誌才以為,丹水、南鄉、武當三縣如何?”說完果斷的落子到棋盤上。

    戲誌才看著劉奇落子在棋盤邊上,果斷落下一子,將劉奇的布局斷開,不疾不徐的開口問道,“丹水、南鄉二縣無妨,不過武當,公子可想好了?那可是易守難攻的要塞。”

    劉奇開口說道,“若不與之,何以取信劉君郎?”

    戲誌才點了點頭道,“公子好氣魄!”頓了頓繼續開口說道,“公子讓司馬德操、郭奉孝攜親眷前來,我自然明白公子,可公子為何強令徐元直冒著如此風險潛回長社,將家中老母攜至荊州定居?”

    劉奇笑吟吟的看著戲誌才開口說道,“誌才以為徐元直為人如何?”

    戲誌才略一停頓,開口說道,“我與此人相交不深,但觀此人言語談吐,可為千裏之才!”

    “嗯!”劉奇點點頭道,“此人習文不久,雖天資甚好,但錯過了最佳求學的年紀,性格也已經定型,我看此人頗有任俠之風,入我麾下,若身份為他人所知,日後定為家中長輩所累,故令其務必將家中老母攜至荊州。”

    戲誌才一子落下,帶著一絲驚喜道,“公子,你輸了!”

    劉奇瞥了一眼棋盤,不動聲色的落下一子,開口說道,“弈棋之道,如同用兵,以正合,以奇勝。”

    隨著劉奇說話,戲誌才將目光放到了棋盤上,自以為穩勝的棋局,在劉奇一子落下之後,崢嶸凸顯,劉奇落子中央,看似被自己全權圍死,現在反而將自己逼到了死角,看到如此局勢,戲誌才精神一震,正色下拜,“戲忠見過主公。”

    看到戲忠此舉,劉奇也無心繼續對弈,歎了口氣,帶著一股子冷清說道,“誌才,無需多禮!”一瞬間,劉奇恍然間覺得一絲不真實,自己穿越來幾個月時間,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做了許多事。

    劉奇有些迷茫,是曆史掩蓋了太多的痕跡,還是自己改變了曆史的軌跡,從潁川一路回來的路上,閑暇下來的劉奇突然想起一件大事,如果記載沒有出錯,此時董卓應當已經死了,曆史上記載,董卓應當死於初平三年四月廿三日,可如今五月都快完了,長安依然沒有半點動靜。

    望著窗外越下越大的雨,劉奇開口說道,“誌才,如今時局,卻是紛亂中詭異的平靜下來,你以為當如何破局?”

    戲誌才撚起一枚棋子在棋盤上輕叩,清脆的敲打聲伴著雨滴聲混成一曲美妙的樂章,劉奇紛亂的心安定下來,自己有什麽好怕的呢?最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少自己清楚,這個亂世之中能收攏的人才有哪些,隻要人才都聚集在自己身旁,自己還怕不能讓這天下太平嗎?

    似乎過了一瞬,又似乎過了良久,戲誌才的動作停了下來,開口說道,“屬下以為,當令天下早亂,方可破局,如今俱是小範圍的摩擦,袁紹與公孫瓚隻是小範圍的接觸摩擦,曹操率軍阻擋青州黃巾的侵襲,袁術窩在揚州舔傷口,西涼馬騰韓遂也隻是給董卓撓癢癢,一旦給這些人騰出時間,穩定了內部,那時候,骨頭可比現在難啃多了。”

    劉奇回過神來,細思戲誌才的話,點了點頭說道,“時不我待!如果還不亂,那少不得我等想想辦法了。”

    就在此時,一名親兵從回廊裏走了進來,開口說道,“主公,有人自稱是京城來使少府陰修,正在門外候著。”

    劉奇起身舒了個懶腰,開口說道,“誌才,隨我去會一會這少府陰修。”

    劉奇步入廳中,隻見一頭發花白的老者身著一襲青袍,高冠博帶,腰間銀印青綬,不卑不亢的立於廳中。

    劉奇上前拱手道,“下官見過少府大人,不知少府大人前來,下官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戲誌才看到陰修,似乎不敢置信的愣了愣,快步走上前,深深稽首行禮道,“學生戲忠見過老師。”

    陰修似乎有些意外,詫異的說道,“誌才,你怎麽在此處?”

    戲誌才開口說道,“學生如今在太守大人麾下效力。”

    待到諸人坐定,陰修才開口說道,“聽家中傳訊說我那逆子被大人扣押,太守大人傳訊要陰某親自來領人。”

    劉奇拱手說道,“大人自長安而來?”

    陰修衝著長安方向一拱手說道,“今奉上命出使荊州。”

    劉奇起身朝著陰修深深意鞠躬開口說道,“奇使了些許手段,將大人誆到荊州,實欲為我大漢存一棟梁。”

    陰修本來想追問兒子的事情,可聽到劉奇的話語,好奇心登時被引燃,當下開口說道,“哦?不知你此話何解?”

    劉奇開口問道,“你觀王允此人如何?”

    陰修開口說道,“早年間,王子師棱角分明,正氣浩然,如今,恐怕已經被權利迷花了眼。”

    劉奇瞥了陰修一眼道,“我本以為,陰陽家主事陰修,能夠出使荊州,已經和王子師溝通好了,準備拉攏我父子二人,卻不曾想在這裏裝傻充愣。”

    陰修麵色沒有絲毫變化,看向劉奇道,“不知公子所言何事?陰修不明,還請公子明示。”

    劉奇開口問道,“不知呂布如今在哪?”

    陰修想不通劉奇所說的事情是什麽,可聽到劉奇詢問,想必劉奇心中知曉什麽,當下開口說道,“年初西涼馬騰、韓遂二人犯上作亂,太師命呂布平靖涼州,如今呂布尚未歸來。”

    “我聽聞太師修建堳塢,看起來比皇宮還華美。”劉奇盯著陰修說道,“不知是否確有此事?”

    陰修擺了擺手說道,“不知你從哪裏聽來的傳聞,也太荒謬了。當時遷都所攜糧草、金銀無處放置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為了安全起見,太師修建堳塢,將糧草金銀貯藏其中。”

    劉奇開口問道,“聽聞鍾繇、荀攸二人均為大人舉薦,不知他二人如今如何?”

    陰修開口說道,“鍾繇如今是黃門侍郎,侍奉天子左右,荀攸被謀逆案牽連下獄,如今被捕獄中,不過有諸位大人照料,也受不了什麽苦。”

    劉奇捋了捋頭緒,開口問道,“你身為少府,可知太師行為舉止可有僭越?”

    陰修歎了口氣說道,“哎!太師喜怒無常,平日裏一舉一動皆合禮製,可一旦飲酒,驕矜跋扈、無法無天,其狀不堪言。”

    通過陰修的話語,劉奇得到了以下信息,第一,殺董卓還未實施的第一個原因,是呂布被派到涼州打仗尚未歸來;第二,董卓的狀況類似於精神分裂,平日裏恭謙有度,一喝起酒性格就大變;第三,堳塢並非是董卓享受之地,而至董卓給自己建的倉庫。至於王允設計董卓,曆史上既然有記載,那就不會錯了,不過是時間的問題而已,自己還有足夠的時間來布局。

    劉奇將目光投向陰修道,“不知陰大人出使荊州所為何事?”

    陰修開口說道,“長安宮室殘破,加之今年關中受災,往年四月,荊州進貢都會送到,今年已經五月,卻沒有絲毫動靜,上特命我來查探一番。”

    劉奇打哈哈說道,“大人誤會了,貢品我家大人已經在全力準備了。今年袁術賊子凶殘,兵鋒直至襄陽,荊州上下一心,加之兗州兵馬與袁術爭鋒,我父子方才僥幸得以收複南陽。”

    劉奇聲淚俱下的開口說道,“大人可能不知,袁術賊子有多凶殘,那殺千刀的簡直是惡鬼,從南陽走的時候刮地三尺,精壯都被擄走,剩下這麽多老弱病殘,還將他們的糧食都搶走,我等已經將荊州府庫運空,隻得將南陽的各級官吏明碼標價,可這些人中良莠不齊,我怕他們讓剛剛安定的南陽又亂了起來,就告訴他們可以先由我推薦進入即將興辦的學宮,學習治國之道後再出來任職。”

    “可令公子大庭廣眾辱及我等劉姓宗室,口口聲聲揚言我侮辱陰氏,說陰氏要和我沒完。”劉奇一改聲淚俱下的語氣,聲色俱厲的開口說道,“我請陰公前來,別無他意,就是想問一句,陰公準備如何與我等宗室沒完?還請陰公與我一個交代。”

    聽到劉奇的話,陰修恨不得將自己這兒子一刀砍死了事,真是什麽話都敢說,自己堂堂少府,九卿之一,見了身為宗室的劉奇,也得客客氣氣的,自己這兒子竟敢揚言和劉奇沒完

    可想到自己就這一根獨苗,陰修的心又軟了下來,陪著笑說道,“公子,犬子不懂事,回頭我定然帶在身邊好好教育,在這裏我代犬子向您賠罪了。還請公子高抬貴手,饒過犬子。”

    劉奇頓了頓開口說道,“子不教、父之過。要我饒過他也未嚐不可,可你得留在荊州,入黑白學宮,為學子傳道授業。”

    看到劉奇說完沒有鬆口的意思,陰修斟酌起來得失,如今董卓篡權、自己身為少府卻沒有多大權力,而關西混亂,自己在任上也是過的兢兢業業,刻字機就這麽一個兒子,自家宗族也在南陽,反倒不如應劉奇之事,借機留在荊州避禍。

    陰修朝著劉奇拱手道,“謝公子大量,陰修今後唯公子之命是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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