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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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生丸的胳膊被鐵碎牙砍斷了,斷掉的那一刻,痛入骨髓。他不記得後來發生了什麽,隻依稀間記得鐵碎牙的結界彈出,他的胸口被重重的撞了。他記得砸在了地上時,他的痛楚和哀嚎。
明明他才是西國的繼承人,明明鐵碎牙最應該他繼承。父親卻選擇了他的半妖兒子犬夜叉繼承鐵碎牙,不甘心啊,無論如何都不甘心啊!憤怒和疼痛讓殺生丸驚怒交加,他飛出去的時候依稀記得自己落在了人類的城邦附近。後來發生了什麽事情?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讓他現在成了這般模樣!這個頂著他的容貌的混蛋到底是誰?!殺生丸對著這陌生的男人威脅的齜出雪白的犬牙。可是他的威脅,半點用都沒有。
清歡一隻手環抱著小奶狗的身體,還有一隻手端著一碗熱牛奶:“來,櫻丸,你該補充營養。乖乖~”乖你爺爺個蛋,殺生丸牙齒露的更多,他冷靜的想著,若是那隻爪子伸到自己麵前來,他一定要咬斷這隻礙事的胳膊。
“哦,在喂牛奶哪?生命力真頑強啊。”三日月進屋的時候隻見清歡坐在廊簷上端著牛奶喂小狗。清歡有點擔憂:“櫻丸不肯吃東西。”三日月瞅了一眼,豈止是不肯吃東西,那牙齒都快啃到清歡胳膊上了。“你可要當心,別被他咬了,野物很毒的。”三日月好心提醒。
“他就是一隻小奶狗,哪裏會有毒性啊。一定是剛醒過來,發現身邊的氣息不熟悉,沒有安全感。我多陪陪他就好了。”清歡放下手中的熱牛奶,然後溫柔的虎摸狗頭。嗯,下一秒,他就被咬了。即便如此,他還是沒有丟開櫻丸,他溫柔的撫摸著小狗柔軟的毛發:“櫻丸別怕,爸爸不會丟下你。”
殺生丸簡直要氣暈,他爹早就死了,他還沒蠢到認不出自己的爸爸來!真恨不得對著這廝的脖子來一口,可是殺生丸的腦袋被牢牢的摁住了。殺生丸狠狠的掙紮了一番,最後隻能嬌弱無力的窩在清歡懷裏嚶嚶嚶了。清歡雙眼都冒光了:“三日月你看,櫻丸是不是乖了?小動物就是這樣啊,看起來凶猛,其實就是想找個容身之所,有人愛他,他比誰都感覺到。”
三日月看著小狗那恨不得除了清歡而後快的眼神提醒道:“你……還是去藥研那邊來一針吧。”這胳膊被狗啃了一口,血流的三日月都看不下去了。“這小奶狗牙齒真長,肯定咬的不輕。”三日月徹底斷了摸一把‘可愛櫻丸’的想法。隻有清歡捧著小狗樂滋滋,啊,你問為什麽三日月能從清歡的麵癱臉上看出他的心情?因為他的眼睛在笑啊。
整個本丸都知道了,清歡成了狗奴,他的小狗叫櫻丸。是個特別可愛特別溫順又特別美貌的小狗,嗯,這是狗爹清歡對著大家的介紹的原話。事實上大家看著那斷腿的齜牙咧嘴的小奶狗半天,沒覺得哪裏萌。
“櫻丸,這是加州清光。”正在塗紅指甲油的加州清光因為太震驚,指甲油滴到桌子上了。“櫻丸,這是太郎太刀。”正在看書的美男子太刀太郎本想給清歡一個麵子輕撫一下狗頭,結果被小奶狗滿是殺氣的眼神嚇的縮回了爪子。
“審神者,這是我的狗,叫櫻丸。”長穀部都快瘋了:“清歡,主人正在忙,你別囉嗦了!”審神者倒是很給麵子,銀發金眸的少年合上書柔聲道:“櫻丸挺可愛啊,清歡要好好照顧他啊。對了,在本丸的日子還習慣麽?沒有什麽不方便的地方吧?”
這把妖刀打破時空一身傷來到了本丸,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審神者相信,清歡確實是把性格溫柔的刀子。若不是他太缺愛,估計也不會來到這本丸,怪可憐的,也不知道他以前過的是什麽日子。
“挺好的,本丸的大家對我都很好。”清歡的眼中有了笑意,比起他剛到本丸時心如死灰孤注一擲,現在的他,滿眼都是希望。審神者的笑容特別溫暖:“是嗎?那是因為清歡對大家也很好。我平時比較宅又比較忙,所以不常在本丸轉。”
清歡摸著櫻丸的腦袋:“我聽長穀部說過,審神者的工作很累很繁雜。之前出陣的時候我看到時空定位的裝置了,我覺得審神者做的很棒。每一次出陣,如何搭配刀劍男士,采用什麽戰術,都需要你提前製定。我很佩服您。”審神者被清歡一誇臉都紅了,他羞澀的笑了:“其實,我一直害怕自己出錯。”
審神者壓力很大,各種各樣的會議,各種各樣的襲擊。每一次出陣,用哪些刀,派多少人,時間逆行者攻擊哪個時間點……他每一點都要測算無疑,如果漏了一處沒有考慮到,那麽就有可能被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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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需要用我的地方,審神者盡管開口。”審神者給了他一個容身之所,作為報答,他該出力得的時候絕不會推脫。審神者笑著伸出手想要摸摸狗子,結果還是被狗子的眼神嚇退了。“那個……清歡?”“嗯?”“你們家櫻丸看起來脾氣不太好的樣子,你養著他可要注意點。”
“沒關係,剛剛藥研說,他準備了足夠的狂犬疫苗。足夠我打一百年的。”審神者噗呲一下笑了,清歡這家夥一本正經的說著搞笑的話,真是和他那張看起來就不一般的臉不相配啊。“那你好好照顧你的櫻丸,有什麽不合適的告訴我們。”“嗯,謝謝關心。”
經過大半天,殺生丸才鬧明白一件事,他這是來到了刀子精所在的地方啊!蒼天有眼,他雖然失去了鐵碎牙的繼承權,可是如今放眼看去——刀子精滿地跑啊!每一把看起來都很不錯!
這可真是差什麽來什麽,殺生丸這才安靜下來看著這滿地跑的妖刀們。他最在意的一把妖刀,就是正抱著他的,名叫清歡的家夥。這家夥長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雖然沒有妖紋,可是妖力明顯是這本丸裏最強大的。如果他現在是本體狀態,一定要好好的操練這把妖刀。可是他現在就是一個小奶狗,還是斷腿的小奶狗。除了忍,他還能做什麽抵抗?
他不肯喝牛奶,清歡去借了一個針管,強製性的把牛奶擠到了他的嘴裏。他想掙脫這家夥的懷抱,哪知道清歡的胳膊像是鐵箍一般抱得緊緊的,傷口都掙紮出血了,他還是不肯放手。“櫻丸,不要任性。爸爸知道你腿疼,你要多吃一點才有力氣恢複身體啊。別鬧,來,吃一個煎蛋。”
“你倒是寵他得緊。”三日月都酸溜溜了,“煎蛋都給它留著,真把它當兒子養啊。”清歡嚴肅的點頭:“嗯,他斷了腿,既然大家將他帶到我身邊,這就是我和他的緣分。”冷漠的刀靈世界,他每天都看著其他的斬魄刀三兩成群,隻有他被排斥在外。他多想有個寵物陪著,有個朋友能說說話。
“三日月,我很開心。”月色下,一身白色睡袍的清歡對著三日月說了這句話。三日月看見笑意從清歡眼裏流出,然後落在了他的唇角。淺笑著的清歡美麗的像是春日的櫻花,三日月隻覺得心頭一動,要死,老爺爺心亂了。與此同時他突然意識到一件事——這是清歡第一次沒有喝酒就笑了。
“你的笑顏,猶如春日的櫻花,綻放在我的心頭。”這是三日月在某本詩集上讀到的詩句,他當時隻是過了一眼,直到現在,他才明白這句詩有多美。月色下含笑溫柔撫摸小狗的清歡,在他的心頭激起了一點漣漪。
“清歡,你原來的世界是什麽樣子的呢?”三日月突然之間很想了解一下清歡的過去。清歡擁著櫻丸,他瞟了一眼三日月:“嗯……那是一個很廣漠的世界,有很多斬魄刀刀靈居住。不過我和他們不太熟悉,很多地方都沒有去過。”他是被大家厭惡的存在,沒有人邀請他去做客,他的世界隻有一片冰原,冰原外就是漫漫黃沙。
“我居住的地方就是一片冰原,有幾個鄰居,不過都離我很遠。有時候他們的主人會召喚他們,他們就能離開冰原與主人說說話。可是我的主人,一次都沒有召喚我。”清歡的雙眼都是落寞,“哪怕隻有一次也好,讓我知道我也是有主人的斬魄刀。”
“唔,我倒是覺得你的主人不召喚你未必不是什麽壞事。”三日月坐在清歡旁邊,他穿著同樣素白的睡袍。“嗯?為什麽這麽說?”清歡不是很理解。
“因為主人的形象和你的想象不一定就相似。如果你的主人和你認為的落差太大,你自己都會受不了。有好多刀劍男士,就是因為主人行為不好,導致他們暗墮了。你主人一直不召喚你,第一證明他實力不夠,第二證明他不需要你。”好悲傷,無論哪一種都好悲傷。
“我挺感激你的主人沒有召喚你,這樣你才能來到本丸,才不用在刀靈世界傻傻的等下去。”三日月的笑容好像和平時有些不太一樣,清歡聞言許久後點點頭:“是啊,能來到本丸,我很開心。”
有同伴,有舍友,有寵物,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呢?
作者有話要說: 狗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清歡:櫻丸,爸爸會對你好的。
殺殿:咬死你。
三日月:不好,心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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