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新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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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時張惶地睜大圓圓的杏眼,拉緊祁卿的衣角:“學長……我們學校有鬼嗎?”他像要快哭出來一樣:“你剛才不是說這位學長是得了精神病嗎?”
室長翻了個白眼,哪裏來的智障?精神病跑出來至於用筷子收?他正要打擊薑時,祁卿出言阻止:“他隻是開玩笑,別聽他的,世界上沒有鬼,鬼怪都隻是藝術的想象。”
室長驚訝地張大嘴,才反應過來這事兒最好瞞著。
薑時緊張的情緒微鬆:“嗯,我也相信學長,世界上沒有鬼。”他委屈地揪住祁卿的衣服,稍微靠近一點:“但是我鼻子好痛……”要揉一揉、吹一吹才能好。
祁卿歉然,從地上起來,萬分不解風情:“我馬上帶你去醫務室。你等一下。”
他把室長叫出去,室長壓低聲音:“祁卿,你就說大奔身上的鬼有沒有可能是沉鴛湖那裏的鬼?”
祁卿冷然:“沒可能。”
室長道:“為什麽!”
祁卿給他解釋:“沉鴛湖的厲鬼已經有能力殺人,如果是它上了大奔的身,今天我們都會死在這裏,不是一雙筷子能解決的事。”
室長有些結巴:“那、那麽凶。我們怎麽辦?而且今天上大奔身體的鬼是被筷子夾死了,還是隻是走了?它還會不會再來?”
他說了一連串問題,後知後覺發現祁卿沒說話,微挑的鳳眼裏冷光璀璨,即使隔著眼鏡,室長也能感受裏邊劍一樣的鋒芒。
“祁……祁卿,你咋了?”他難看地笑了一下:“我說錯話了?我給你道歉,你別這樣,怪可怕的。”
祁卿眼神本銳利,還是斂了鋒芒:“沉鴛湖的事情,你管不了。你隻需要記得,不要再玩招鬼遊戲。今天來的鬼並不厲害,也不是厲鬼,如果你們再玩下去,也許沉鴛湖裏的東西真的會被招上來。”
厲鬼殺人沒有原因,可被它殺的都是被它注意到的人。也許是一句無心的話,也許隻是路過,你就可能被厲鬼盯上,更何況那些作死的招鬼遊戲。
室長回憶起大奔剛才不要命的模樣,嚇得後背一片冰涼,玩招鬼遊戲時,他們都追求刺激。等到真正的刺激到來時,卻沒有兩條命供他們揮霍。
室長真心誠意地道謝,和祁卿一起走出去。
他見大奔還躺在地上,蹲下去拍拍他的臉:“大奔,大奔……祁卿,大奔身上怎麽這麽涼,不會是死了吧?”
被鬼附身的人,身體肯定不可能有多熱,這很正常。見薑時好奇地看向這邊,祁卿話鋒一轉:“他在地上躺久了,身體受涼,你扶他起來,免得感冒。”
室長依言照做:“艸,真沉……祁卿,你說大奔這情況,要不要做點法事什麽的?”他說漏嘴,緊張地看向薑時,薑時一臉懵懂,隻看著祁卿的腿,又長又直,禁欲滿滿。
室長鬆了口氣,幸虧這人智力低下,不然又穿幫了。
祁卿搖頭:“不用,帶他去醫務室看看。”人被鬼物陰氣所擾,陽氣下降,就會生病。而生病又會導致陽氣不足,更容易被鬼跟上,這是一個死循環,同時也是中醫上說的火焰低。
火焰低的人除開生辰八字特殊者外,一般都是女人、兒童。火焰高的人一般都是男人,這是因為男人的身體素質普遍好於女人、兒童。通常人被告知火焰低,都會問中醫怎麽辦,中醫也隻會回答,長大就好,原因就是長大後人的身體素質提高,陽氣一旺,火焰自然就提高。
這也是為什麽經常小孩子或者將死人會說看到了什麽奇怪的東西,大人卻很少說的原因。對於火焰低的人來說,多曬太陽,少參加喪事、少經過墳場,少穿紅著綠就好。
祁卿出身道術世家,但也總有身為普通人的親戚。他小時候去參加一個遠房叔叔的葬禮時,葬禮上有一個特別乖巧的小女孩兒,最開始隻是認真地坐著,後來就止也止不住地大哭,怎麽哄都沒用。
而主人家到了摔盆時,怎麽也成不了。喪事一度陷入膠著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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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卿當時因為小,長得玉雪可愛,被大人叫去陪那個一直哭的小女孩。他的家長則去找主家商量,因為那個小女孩估計受生辰八字的影響,火焰極低,新喪的鬼看見火焰那麽低的人,不自覺就想附身,奪她的身體。可因為普通新喪沒多大怨氣,沒法成功,隻能惹得小女孩不住啼哭。
最後事情被祁卿家長解決,喪事才得以順利進行。
現在大奔身上的鬼已經被驅逐開,最要緊的是調理好他的身體,免得落下陽氣不足的毛病或者其他後遺症。
室長雖然不懂為什麽封建迷信那一套也要和醫務室掛鉤,還是把大奔背著,緩慢地挪向醫務室。
祁卿不會幫他,自己招的鬼,當然該自己善後。
他走在薑時旁邊,冷淡少言。薑時不高興,再度求安慰:“學長,我鼻子好痛。”
祁卿身姿如畫,卻如捂不熱的冰疙瘩:“很快到醫務室,你先忍忍。”
薑時咬唇,現在是早晨,他看見好幾名早起的情侶手裏拿著書,似乎是在學習。一陣風吹過,男生把女生的臉捧著,親昵地刮了刮女生的鼻子。
薑時眼羨心涼,鼻子也開始癢。
“學長……”祁卿衣角又被揪了揪,他低頭:“有事?”
薑時眼裏盛著小星星:“學長,我覺得鼻子真的好痛,我是不是快死了,你可不可以摸摸它,看看裏麵是不是長了……腦、瘤?”
祁卿默然:“你隻是撞了一下,不會長腫瘤。”
是腫瘤嗎?蠢得什麽都不懂的薑時哽了一下,本來滿是算計的心立刻不悅,這天師最好不要嘲笑他,不然……
祁卿神色正常:“痛的話,不要拿手去碰。”
不解風情直男癌!薑時眼裏一陰,還是忍下:“學長,就一下,你幫我摸摸看嘛。我心裏好害怕。”
祁卿本來對他有愧,拗不過他也低頭,冰冰涼涼的手指按上薑時秀氣的鼻梁,不帶任何心思地輕按幾下,薑時如要飄起來,聲如蚊呐:“學長……”
他好舒服……
祁卿收回手:“痛?”
薑時滿是饜足:“舒服……不,謝謝學長幫我。”
他爽了一下也不想去醫務室,趁擁擠的早餐時間沒到,帶著祁卿往食堂走。
熱騰騰的包子發出濃香、勁道的麵條上蓋了一層肉,薑時渴望地看了看麵條,走去賣包子的窗口:“阿姨,4個包子。”
祁卿站在一旁等他,薑時買好包子,還是忍不住看向麵條,眼裏的落寞誰都能看到。
他卡裏隻有200元……還要在學校待那麽久。
祁卿看他的樣子,搖頭,去麵窗口刷了二兩麵:“要什麽口味?”
薑時眼一亮:“牛肉。”僵屍喜好食血肉,即使薑時修成了旱魃也逃不開這點。他說完後笑意有些凝滯,二兩麵6元,夠窮困的他吃很多包子了。
祁卿卻主動替他刷了卡,見薑時手上拿了包子,給他端到桌上:“趁熱吃,吃完去醫務室,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吃蔥和香菜,所以沒替你加。”
薑時乖乖地坐著,聽祁卿有條不紊地解釋,懵懂的薑時不知道,有的人外冷心暖,體貼可靠,是完美的男友人選。他現在隻覺得祁卿很上道,樂嗬嗬地端著麵吃,杏眼圓圓,翹起嘴角:“謝謝學長。”
吃了幾根麵,瘋狂暗示“麵裏的白菜不好吃。”快給我挑出來呀~
祁卿聽不懂暗示,正襟危坐等著薑時吃完。他雖然也餓,但是親曆大奔鬼附身的事,實在倒胃口。
校醫室。
醫生給薑時的鼻子擦著碘酒:“你這又怎麽回事兒?我記得你前幾天是不是才來過我這兒?”現在的年輕人真不懂得愛惜身體。
&n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bsp; 薑時又指了指祁卿:“他打的。”不是祁卿推他,他也不會被撞到。
祁卿隻以為薑時瞞著大奔那件事,也就認了:“是我不小心。”
校醫怒,橫眉對著祁卿:“我說你咋回事兒?上次下那麽重的手打這位同學,現在又打他?你上癮了是不?”
祁卿還從沒被人這麽指責過,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麽。
薑時趁機道:“學長,我有點痛。”
校醫一斜祁卿:“還不過來幫忙?打了人你以為出點錢就完事兒了?家裏有錢也不是這麽糟踐的,同學的身體也不是那麽被你糟踐的。”
薑時恨不得祁卿趕緊來用力狠狠地‘糟踐’他,眼巴巴道:“學長……”
祁卿麵色正常,實則內心已經有點手足無措。他並非學醫,不知道他得過去幫什麽忙。
在他思考時,醫務室門口傳來男人的哀嚎聲:“我的手啊,我能吃飯會寫字的右手啊,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才讓你被歹人所害。”
是老大的聲音。
祁卿起身走過去,見老大右手手指腫得像胡蘿卜,還起了一層層水泡,老二正滿臉哀戚地攙扶著他。
老大戲精一般推老二:“你走!就是你害寡人!”
祁卿不知道又是在作什麽妖:“你手怎麽了?”
老大痛哭:“老三啊,老二要謀朝篡位。我們不是吃火鍋嘛?停電後這個畜生把我的手當成蘿卜拿去紅湯裏燙!要不是我發現得早,他都要給我抹蘸料了。”
“我倒是沒什麽,大不了我從今天起荒廢學習,不再那麽認真刻苦地做作業,可我的兄弟怎麽受得了和手指分離。”
祁卿接不來這種黃色廢料,老二在一旁賤兮兮道:“老大沒事,這不還有我幫你嗎?”
薑時在一旁細細看著這出鬧劇,視線落在老大的手上,優雅地磨了磨自己的小尖牙。
瀧澤蘿拉,希誌愛野他不懂,男人聽了骨頭都酥了的話他懂。薑時對祁卿具有強烈的占有欲,誰敢沾染祁卿,他都能發瘋動手。
校醫給薑時上完藥,要去給老大他們看手。薑時高高興興地走向祁卿:“學長,我們去……”
祁卿的手機鈴聲響起,薑時笑意一僵。
“衛龍逃出去了?我馬上過來。”
衛龍是沉鴛湖厲鬼的下一個目標,他現在逃出警局,很大可能會遇到厲鬼。祁卿顧不上其他,匆匆和薑時打了個招呼,往警局趕去。
薑時臉色徹底陰沉下來,祁卿總是這樣,為了別人丟下他,如果不是上次他聽到衛龍的呼救便不和自己說話,薑時也不會在昨晚對衛龍動手。
薑時低著頭,指甲瑩潤十指纖細,一根根手指地數過去:1、玉女墓丟下我走掉,無法原諒。2、 見麵沒認出我,無法原諒……拋下我給別人帶吃的、看屍體看得耳發紅、為了別人丟下我、不答應和我一起吃飯、和別人談論禁忌話題……
薑時眼裏紅光一閃,呢喃道:“無法原諒。”
作者有話要說: 嚶嚶嚶
感謝斐濟扔了1個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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