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五章 痛打惡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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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浩天出現在眾人麵前時,已經是卯時中了。
    盧俊義看那扈三娘並沒一起出來,不由打趣道:“師弟尚且年輕,還須節製。”
    “師兄想那兒去了,三娘她昨晚酒喝多了,到現在還醉在床裏呢。”古浩天見說不由老臉飛紅,他應付了一句,趕忙轉移話題,“時遷兄弟,昨晚可有收獲?”
    時遷回道:“也沒啥新鮮的,隻探的那官兒叫啥宿元景,卻是代那皇帝老兒到太華山來進香的。昨夜俺摸進去之時,正巧那個賀太守也在,兩人在商議此事,正好聽的明白。”
    “可有議及其他事情,比如近日捉拿了什麽江湖人物之類的?”
    古浩天惦記著史進的事,忍不住又問道。
    時遷回憶一會並沒有這個信息,卻想到了另一個事情,不由說道:“倒也沒見他們說到此事,不過那個賀太守卻說到,近日得了一個俊俏的小娘,說要關於那宿太尉做丫鬟,那個老不修的竟也樂嗬嗬的應了。”
    這個小娘必是那個玉嬌枝了!古浩天一聽便想到那個被搶去的女子。不過隨即想到這樣一來倒也有一個好處,那姓賀的既是要將她送於上官,必不會玷汙於她,若是接下來有可能救她出來,對其而言倒是一件好事。
    “時遷兄弟你今晚還得去州衙大牢探一探,看看能否找到史進的線索,另外我這裏再寫一封信,煩馬靈兄弟去往少華山一趟,隻須到了那裏一切便清楚了。”
    史進、朱武等人是古浩天此行的主要目的,他自然要弄清楚他們的處境,當時他立即著手寫了一封信,馬靈接過便迅速去了。隨後幾個人用了些早點,便住府衙過去。
    華州府衙與太華樓並不遠,沿樓前街道前行百餘步,右拐過一條街便到了,古浩天、盧俊義、卞祥、時遷四個人裝著遊人,隨意的繞了一圈,大致有個譜便準備往回走了。可就在此時,隻見一個衙役急急的從外頭跑來,一邊大聲叫喊著:
    “兄弟們趕快抄家夥跟我來,丁師爺在太華樓被一個刁婦打了。”
    古浩天聞聽愣了一下,馬上想到了那個留在客棧的扈三娘,難不成是這姑奶奶惹的事,當下便招呼其他三人趕緊往回趕。片刻之後,四個人匆匆進了太華樓的大堂,卻見裏頭圍著滿滿一堂的人,幾人鑽進去一看,不由的哭笑不得。隻見那扈三娘杏眼圓睜立在那裏,一支腳卻狠狠的踩在一個四旬男子身上,而那男子卻是帽斜衣亂狼狽不堪。
    “趕緊收拾行禮,退房出城。”
    古浩天已經猜到扈三娘腳下人的身份,便知這城裏再也不能住了,立即對卞祥吩咐了一聲。自己卻擠到人前,對三娘說道:
    “小妹為何與他人起了爭執,快快放人起來,休教他人笑話。”
    “這廝調戲於我,還對我動手動腳的,實是壞透了。”
    扈三娘畢竟是個小女子,方才打起架來一時顧不的別的,這時一見古浩天回來,當時滿心的委屈,眼眶都紅了起來。原來早間她被古浩天“欺負”一番之後,在房裏躲了一會,後來看他一直沒有進來,不放心出來一看,卻見另外幾個人都不見了,她心裏不由的納悶,便到櫃台打聽。誰知恁地不巧,正好遇上了華州府衙的丁師爺和一個衙役。
    那丁師爺卻是賀太守的心腹,這兩日來一直進出太華樓侍候那個宿太尉,當時他一見到扈三娘立時驚為天人,這個小娘子容貌出眾不說,還隱隱含著一股英氣,實在是一個絕色的人才。而且看其話音又是外地人,當時他心裏就冒出一個念頭——設法將她留下獻於賀太守。自家主子前些日在太華山上得了一個標致小娘,想不到剛好來了一個宿太尉,他隻得忍痛割愛,這些日也是心藏不快,眼前這個小娘無論容貌、年紀、身段都比那個好上數倍,若是把她現上,豈不是大功一件。於是他當時想出一條毒計,便對身邊的衙役說,近日少華山匪徒常在城裏走動,府衙得了線索,裏頭有一個女匪首與這個女子甚是相像,且帶到府衙裏詢問一番。那衙役卻是此道老手,一聽便知其用意,隨即上前拉扯扈三娘。
    這扈三娘正聽那夥計說方才幾人出門往左邊去了,心裏糾結著要不找過去。卻突聽的一個猥瑣的男子指著她胡言亂語,她原本隻以為是遇到了潑皮無賴,冷著臉便要離去,誰知那廝竟過來動手動腳。這個舉動扈三娘那裏忍的下,當時就動起手來。
    丁師爺做夢也料不到這個清秀的小娘子卻是一頭雌虎,三下五除二兩個大男人竟被打的抱頭逃竄,那個衙役倒是逃的快,自己卻不幸的被踩在這女子的腳下。便在眾目睽睽之下羞愧難當之時,幾個看似那小娘家人的男子擠了進來。丁師爺立時想到曉事理的人來了,便大聲威脅道:
    “這是誰家女子!竟敢欺辱朝廷命官,不怕吃官司嗎!”
    扈三娘一聽更是惱火了,隻見她腳尖狠狠的踩了一下,那姓丁的頓時殺豬般叫了起來。
    “這廝無端說我是甚少華山的匪徒,還要強帶我去衙門問話,若是由他,我……”
    說到此時,扈三娘委屈難忍,不由的帶出哭腔了。
    古浩天卻已經大致明白了原由,這時他看那卞祥已經下樓來了,便一步上前把扈三娘拉進懷裏。
    “我家三娘豈是你這廝無賴可欺負的,爺爺今日便讓你嚐嚐作惡的滋味!”
    他一邊說著,右腳尖卻看似不經意的在那個丁師爺身體的某個位置踩了一下,隻見他“啊”的叫了一聲,再沒有說話。
    “甚鳥的太華樓!眼看著客人家眷被欺負卻沒有一個主持公道的,若出了啥事老爺找你算賬!  ——結賬!”
    這時便見卞祥拿起一塊銀子“啪”一聲拍在櫃台上,隻見銀錠整個陷進了台麵之中,不留一點邊角。隨後在一眾人目瞪口呆之中,四男一女揚長而去。
    且說五人一路急行剛剛到了東城門附近,卻聽的身後傳來一陣雜亂的叫喊聲。
    “休走了少華山的賊寇!”
    “守城的趕緊攔著那五個賊男女!”
    幾人回頭一看,隻見十餘個衙役捕快持著棍棒追趕而來,更是不敢耽擱,快步朝城門口過去。而這時那守城的軍士已經聽到呼叫聲,十餘個持著長槍竟圍堵過來。
    “給老爺滾一邊去!”
    卞祥暴喊一聲,一馬當先衝入軍士中間,隻見他順手一抓拿住了兩根長槍,接著一提一甩,那兩個持槍軍士便如紙人一般橫飛出去。其餘軍士見這個漢子利害,便一齊圍攻過來,但卞祥長槍在手更是如虎添翼,那把這些人看在眼裏,隻片刻間那些軍士倒了一地。
    隨即卞祥轉身對著近前的一群衙役捕快,虎眼圓睜暴喝道:
    “誰敢近前一步!殺!”
    說罷把手中長槍狠狠擲去,隻見槍尖堪堪紮在這群衙役的身前,入地近尺。
    而十餘位衙役捕快方才剛剛見識了這個壯士的神勇,這時一個個看著那猶自顫動的槍枝,竟無一人敢逾越一步,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出城而去。
    午時前後正是人來人往最多之時,城門口的這一場鬧劇,引得無數人圍觀,平日裏作威作福的兵丁、衙役,被一個壯士打的服服帖帖,頓時引的無數百姓的暗暗叫好,連帶著少華山的名氣也漲了不少。
    話說圍觀的人群裏,數個漢子從頭到尾看了經過,卻是震撼不已,隻見其中兩人咬了一下耳朵,乘著混亂也緊隨著出城了。
    古浩天等人出城之後,便立即前往親衛的駐地,然而未走多遠,時遷便說後麵有人跟隨。古浩天借機觀察一下,卻見是五六個普通穿著的漢子,倒不似是官府之人,他心裏盤算一下,便徑直前行進了一處小巷的一家小茶館,
    幾人點了一些茶水糕點剛剛坐好,便見那幾個漢子也從門外進來。打前頭的一個卻是一個三旬年紀白麵細須頗顯斯文的男子,而其側後則是個孔武有力的壯漢,後頭還跟著三五個漢子。
    隻見打頭那個男子進來之後,對著幾人注視了一會,竟徑直到了古浩天麵前,行禮說道:
    “在下少華山朱武,方才在城門口時,聽的衙役叫喊諸位為少華山賊寇,心裏好奇,便冒昧跟隨過來,卻不知該如何稱呼?”
    原來竟是神機軍師到了!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古浩天不禁在心裏一歎。但轉念一想,又覺得十分正常,如若那史進被抓拿入獄,少華山人員必定會進城打探,隻不過在城門口的這一場遭遇有些巧合而已。不過從這初一接觸來來,這個朱武眼光倒也是毒辣,在座數人他不看方才出彩的卞祥,也不看威嚴沉穩的盧俊義,卻獨獨對著自己見禮。
    “想不到卻是神機軍師到了,那身旁這位必定是跳澗虎或者白花蛇了。兩位今日既是出現在華州城裏,在下便鬥膽一猜,史進兄弟必定已經落入了賀太守的手裏了。”
    看到這兩人,古浩天便確定史進必是被捕無疑了。
    而朱武聽了卻是驚訝異常,他又仔細打量一下這個少年郎,卻並不相識,這人又怎會知此事情!正在他遲疑不定之時,便見那小年郎報出一個名字來,卻讓其心翻巨浪震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