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告訴我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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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存重新燃起希望,她手忙腳亂地從一堆餅幹麵包底下扒出手機,可惜手機已經沒電關機很久。

    安安道:“我有紀遙林的電話,我來打,你先平靜一會兒。”

    溫存捂著胸口跌回沙發裏,胸腔裏的一顆心髒激烈的都快跳出來。

    電視上出現他和阿衍一起去爬山的畫麵.

    阿衍一手舉著相機一手拖著她往前走,她累得氣喘籲籲,連連擺手說自己走不動,要在路邊的石頭上坐下歇歇。他鬆開她的手自己往前走,告訴她如果不趕上來她很快就找不到他。

    眼淚從幹澀的眼眶滾落,她對著電視畫麵裏的他默默祈禱。

    這一次他千萬不可以再放開她的手。

    這種生不如死的日子她一天也熬不下去了。

    安安用溫存要自殺騙了紀遙林過來。

    紀遙林掛斷電話後不到二十分鍾就出現在溫存家的門口。

    他見溫存臉色蒼白,火柴人似的呆坐在沙發上,不像是自殺失敗,倒像是受了極大的刺激。而安安站在溫存的旁邊,情緒不是緊張,反是一臉怒意。

    他觀察四周,自從溫存從國外回來後房間內一直呈現淩亂狀態,今天也還是一如往常的淩亂,有所不同的是所有的窗簾都被拉開,其中有一扇窗戶還被打碎,玻璃碎片散落一地。

    他走進門問:“出了什麽事情?家裏鬧賊了嗎?”

    安安走到他身後去關上門,冷冷地說:“賊沒有,倒是有一個大騙子。”

    紀遙林見安安好像要審他的模樣,心裏不禁奇怪。

    他問溫存:“到底出了什麽事情?”

    溫存看著紀遙林一言不發。

    她早就已經瘦得像個骷髏,加之此時臉色蒼白,更像一個隨時可能飄起來的鬼魅。

    鬼魅飄到飄到了他麵前,她又一次直視了他。

    “你不是阿衍的同事,對嗎?”

    她的目光如電,紀遙林不受控地躲閃。

    “你說什麽,我怎麽會不是他的同事?”

    安安氣洶洶地衝過來道:“我才打電話到‘曲衍’的心理診所,他們診所從來沒有‘紀遙林’這個人。我知道我拆穿了你的假麵目你一定要反駁,你反駁沒有關係,拿出證據來。既然是心理醫生,《醫師資格證》總該有吧,先拿來看一看,拿不出來你說什麽都是假的。當然你也可以拿一張假證出來,這樣我就可以立刻報警讓警察抓你。”

    安安一針戳中關鍵,紀遙林不可能拿得出一份貨真價實的《醫師資格證》。

    他向溫存道:“沒錯,我不是曲衍的同事,但我是曲衍的朋友。”

    溫存道:“心理診所的人說阿衍是自己請假到蘇格瑞,並非接受什麽培訓,更不是和你一起接受培訓。”

    紀遙林早就想到會有暴露的一天,但他沒想到辛苦編造的謊言連一年都沒有撐過。

    曲衍在製造謊言的時候說溫存信任他,不會對他的身份起疑心,讓他不需要擔心,如今看來曲衍是預估錯誤了。

    好在為了保險起見,他還一早準備了別的“證據”。

    “你既已知道我也不想再隱瞞,他其實不是死於車禍,而是死於一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種嚴重的疾病。他請假去蘇格瑞是為了治療疾病,他希望等病愈之後回來和你團聚,遺憾的是他失敗了。”

    安安上前狠力踢開紀遙林,抓起地上的報紙摔他身上。

    “你還在騙人!如果是生病,這張報紙是怎麽回事?霍思危是怎回事?”

    紀遙林臉色瞬間大變。

    她怎麽會知道霍思危?

    他打開報紙,一下子就看到那張占據了半個版麵的照片。

    照片上霍思危的笑容得意張揚,而他恨不得立刻就掐死霍思危。

    難怪溫存會突然懷疑,突然查證,如今他和曲衍所有精心的布置都被霍思危一張照片摧毀。

    溫存觀察著紀遙林每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含淚道:“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麽回事,他是不是有什麽難言之隱?我不怪你們騙我,你想繼續編造任何謊言也都可以,但我就想聽一句真話,他還活著,是嗎?”

    紀遙林一定要告訴她他們是同一個人,否則她馬上就會發瘋,她再也受不了任何刺激。

    紀遙林不語。

    溫存伸出幹枯的手掌,像在大海中抓浮木一樣抓住他。

    “我想聽你說一個字而已,就那麽難嗎?你就當告訴我的孩子好不好?我很想把他健健康康地生下來,可我自己已經不是一個心理健康的母親。我逼自己不要去想,逼自己趕快從這個房子走出去,但我就是做不到。”

    紀遙林道:“我不是不想幫你,而是我幫不到你,曲衍確實不在了。”

    “謊言!全都是謊言!”溫存已然瘋了,“我已經被你騙過一次,不會再被你騙第二次,你早就是一個沒有任何信譽的人。”

    安安上前扶住顫栗不止的溫存:“我們不要求他,他就是一個幫凶怎麽可能講真話。我們既然已經知道霍思危是什麽人在什麽地方,還怕見不到他嗎?新越電子集團的總部在市區又不是在月球,轉幾趟公車就過去。到時候見到霍思危,他如果要裝作不認識你我們就通過法律手段解決,反正我們手裏有證據。”

    紀遙林問:“你們有什麽證據?”

    安安擋在溫存麵前,用打量小醜的目光打量紀遙林。

    “怎麽,你也知道害怕了?證據很簡單,就是孩子的dna,現在你還敢說霍思危和曲衍不是同一個人嗎?”

    紀遙林在鐵證麵前毫無還手之力。

    溫存見紀遙林如此也有了七八分把握,但她心中的慶幸遠遠大於悲傷。

    “我不會去告他,我隻要知道他還活著就行,哪怕他永遠不再回到我身邊。”

    安安道:“溫姐姐,你別傻了,這件事情從頭到尾就是富二代玩弄人的把戲,你竟然還處處替他著想。你有沒有考慮過孩子的心情?他一生下來就是一個沒有父親的私生子啊。我如果是你,我要做的就是讓他身敗名裂,他既然沒死我就親手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溫存最害怕的就是聽到“死”字。

    “他就算離開也必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我相信他,他絕不可能故意拋棄我。”

    安安被她的蠢感動到無言以對,如果不是看她有孕在身都想送她幾巴掌打醒她。

    溫存向紀遙林道:“告訴我真相吧,沒有任何事情會比他活著更令我開心,隻要他活著,我什麽都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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