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機場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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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傑森離開辦公室之後霍思危一個人冷笑。

    紀遙林竟然會有女朋友。

    他不是聲稱要等溫存嗎?這麽快就反悔?簡直是自打耳光。

    傑森不到二十分鍾就查出結果,對於傑森過於快速的工作能力霍思危感到怪異。

    “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做事一向幹脆利落的傑森扶了扶眼鏡就是不開口。

    霍思危道:“怎麽,他女朋友你認得?為什麽不講話?”

    傑森抬眼看看霍思危,小心翼翼地說:“我也是從別人那裏聽來,大家說紀總監的女朋友就是每天在公司門口等他的那個人,也就是說昨天出事的人是……是溫小姐。”

    霍思危臉上的表情凝固。

    昨天下雪她不是沒有來嗎?

    他忽然想起來昨天汽車路過鬆樹園時他聽到的聲音,原來他沒有聽錯。

    霍思危揮揮手,讓傑森出去。

    傑森離開後霍思危陷入沉默。

    沉默的最初霍思危還能壓抑自己,後來越壓抑越成魔,身體裏如同失了大火一般。

    他隨手抓起桌上的瓷器砸牆上,一旦開了頭更無法遏製,桌上的東西通通被他揮地上。

    下班的時候他自己開車離出公司,平常溫存等他的地方空空蕩蕩,她今天沒有來。

    她連昨天那樣的大雪天都會來,是因為傷得很重所以才來不了嗎?

    他開車出來的時候就想遠遠看她一眼,倘若見不到他就離開,等事情到了眼前他才明白自己的心意哪裏是理智能夠掌控,他的理智下了無數道通牒,他的心魔還是驅使他開車前往城郊。

    城郊部的雙葉區,他分明一次都沒有開車來過,但一路上熟悉的感覺分明告訴他這條路他早已在心中走過無數次。

    無數次溫存從公司門口離開,他的心也跟著她去了她所在的地方,而他自己所擁有的不過是個麻醉的軀殼。

    不到四十分鍾車就開到雙葉區,和外麵車流擁擠的高效率世界相比,這個門前堆雪人、孩子們玩耍打雪仗的地方是一個緩慢的世界。

    車一路避著小孩子開到溫存的家門口,才停下他便看到一個醫生背著藥箱從她家裏出來。

    等醫生走遠,他才下車。

    醫生走的時候虛掩了門,他輕輕一推就進院子。

    十字路上的雪化盡了,他沿著石子路靜悄悄地往前走。

    他沒有發出聲音,走到近處卻隱隱聽到溫存正在和誰講話。

    是個男人的聲音,難道紀遙林又來了?

    他心裏反感,靠近窗戶仔細聽,那個聲音竟然是他自己的。

    他自己的聲音正在跟溫存商量去哪裏舉行婚禮,溫存說財力不足的情況下非要舉行婚禮是幼稚的行為,他自己的聲音又說年少幼稚幸福時光,經曆太多的人想幼稚都幼稚不起來。

    他赫然明白,那不是他的聲音,而是曲衍的聲音,溫存正在播放曲衍生前錄製的視頻。

    視頻裏的他們商量來商量去,最終曲衍選擇退讓,放棄舉行婚禮。霍思危又聽到溫存在哄曲衍,說她從來都不在乎儀式,等兩人攢夠錢之後婚禮可以補辦。

    霍思危聽到溫存一聲低低的歎息,歎息聲來自現實,看來當初沒能舉行的婚禮今日已成為她的遺憾。

    孩子哭了,他聽到溫存柔聲哄他,教他認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視頻裏的爸爸:爸爸名字叫曲衍,是心理醫生,又帥氣又陽光又可愛。

    苦澀泛上霍思危的心頭,縱然她苦等他十年,也不代表她的世界需要他存在。

    他從頭至尾就不應該出現在她的世界。

    溫存被打之後請了兩天的假,等第三天她準備去上班並恢複從前的生活時,紀遙林告訴她她這幾天不需要再去公司,因為霍思危未來的一個星期都要到國外出差。

    溫存得知消息之後轉而到機場等待。

    她以為在機場等待霍思危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等到了機場之後她才發現她的內心深處一直藏著一個巨大的恐懼。

    就在兩年前她也是每天到機場等阿衍。

    她沒有等到阿衍的人,卻等到阿衍永遠不會回家的噩耗。

    她的內心是那般的恐懼,因此她隻去機場一次便不肯再去。

    一個星期過去,已經到了霍思危確實是要回來的日子,她在客廳裏逗孩子玩的同時擔心起外麵的天氣。

    昨天早上和今天早上她都看過天氣預報,預報裏說今夜有台風,將會影響飛機飛行。

    她因為上次的不幸心裏早就七上八下,偏偏還又遇上這樣的鬼天氣,也不知霍思危是不是今天回來,如果今天回來,會不會遇到危險?

    窗外飛沙走石,烏雲沉沉,她心裏越來越不安。

    霍思危真的不會出事情嗎?

    她的人生裏總是發生種種不測,她不敢太過樂觀。

    皓齡手裏抓著小汽車玩具,一雙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她,小小的一個人好像能讀懂她的全部心思。

    她親親皓齡的額頭,問:“媽媽去接爸爸好不好?”

    皓齡咯咯笑著,雙臂一張撲到媽媽懷裏。

    他的世界溫暖甜蜜,絲毫感受不到外麵世界的殘酷寒冷。

    溫存道:“你笑就代表你答應媽媽,媽媽真的去了。”

    說去就去,她立刻給皓齡穿好厚衣服再送到岫岫家。岫岫問她這樣的天氣她還要去哪裏,她謊稱幼兒園值班的老師突然生病,她得去幼兒園值班。

    她帶了一件雨衣就出門,出租車難打她好容易才擠上一輛公車。

    公車繞來繞去總算繞到機場,機場又大又空又冷,接機的人也比往常少了四分之三。

    她找個地方坐下,眼巴巴地望著出口開始等。

    她從上午等到下午,從下午等到天黑,大廳內的氣溫越來越低,他沒等到霍思危,先把自己等成一個僵硬的石頭人。

    有一架尼泊爾的飛機本應下午四點抵達,結果一直到晚上七點鍾還沒音訊,等待的親屬不斷跟地勤打聽,地勤竟也弄不清楚那邊的狀況,家屬們等得心急火燎便鬧了起來。

    吵鬧聲越來越激烈,溫存遲鈍地待在自己的角落裏,兩年前的一幕又浮上眼前。

    她的心情變得無比沉重,就好像兩年來她從未離開過機場,她一直等一直等,直到今天也沒有等到阿衍的出現。

    已經晚上八點多鍾,外麵暴雨嘩嘩,她再次望向乘客出口,可能霍思危今天不會回來了吧。她怕再晚就坐不成公車,而皓齡臨睡前見不到她必定要哭鬧,於是拿起一旁的雨衣準備走。

    她走的時候不死心,又回頭看了幾次,最後一次她正好看到霍思危從裏麵出來,兩個人的目光不期而遇。

    霍思危撞上她的目光,心髒猛然一跳,人便定在原地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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