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你跳下去我就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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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思危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鍾,黑暗中溫存像隻貓似的突然從樹後躥出來。車子的氣流衝亂她的頭發,若不是霍思危刹車及時她恐怕已經被撞倒。
霍思危借著明亮的車燈看清是溫存,當下又氣又急,衝出車門拉她到一邊檢查有無傷到哪裏。
“你又發什麽瘋?你不要命了嗎?”
溫存不想死,她還要喚回阿衍,一家三口團團圓圓地生活在一起。
“我不這樣你不肯見我。”
霍思危見她沒有傷到,扔她道一邊又要走人。
溫存攔住他的去路,好不容易等到他她怎麽可能輕易再放他走。
“你今天走了我明天還會出現,你明天走了我後天再出現,你知道的,我不會輕易放棄。”
霍思危太了解她的糾纏功底。
在她的堅持麵前還是他去放棄比較明智。
溫存見他不走,問:“你到底為什麽不想見我?”
霍思危冷冷道:“怎麽,才兩個月你就被紀遙林甩了嗎?我還以為你是什麽高段位,看來不過如此。”
溫存不懂霍思危是什麽意思。
什麽紀遙林?什麽高段位?他到底想說什麽?
“紀遙林為什麽甩掉我?我和他隻是朋友關係啊。”
“朋友關係你整天和他卿卿我我?朋友關係你三更半夜跑到他的家中?其實被紀遙林甩也不是什麽丟人的事情,你不過是想傍個有錢的男人而已,他不可靠我可以幫你介紹,不管怎樣咱們也認得有十年,這點小忙我總可以幫你。”
溫存從他的冷嘲熱諷中聽出端倪。
原來那天打電話的時候他沒有喝醉。
如果沒有喝醉,他那天讓她滾出去的表現難道是吃醋嗎?
她仿佛看到藤繩又重新垂落到井底,幾近幹枯的井底也冒出了清涼的甘泉。
他那天的表現是吃醋,今天對她不理不睬的表現豈不也是吃醋?
她的心髒從疲憊中抖擻精神醒來,重新恢複鮮活的跳動。
消失兩年的阿衍又可以影響霍思危的情緒言行了嗎?
一定是這樣,否則霍思危絕不可能吃她的醋,她與霍思危連朋友的關係都算不上。
因為感激霍思危對皓齡的陪伴,她曾經主動嚐試著和霍思危交朋友,但他除了腦筋有問題的時候,基本對她呈現冷淡狀態。
她急迫地靠近霍思危:“你那天是不是看到了我送紀遙林回家,所以給我打了電話?”
霍思危見她眉眼之間隱有喜色,努力壓抑的怒火一下蔓延成騰騰大火。
一個女人半夜三更跟著一個獨居的男人回家,她有什麽好開心的。
“你整天尋死覓活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嚷嚷對曲衍是真愛,我還以為你一輩子都放不曲衍,哪知才五六年光景就和紀遙林混在一起,你真是全世界最虛偽的女人,曲衍倘若知道都能給你氣活過來。”
霍思危越生氣溫存內心越感安慰。
她不求完全氣活阿衍,他隻要對她有點反應她就很滿足了。
她已經太久太久沒有感受過阿衍的存在。
她感受到了阿衍的存在,開心地解釋道:“我那天單純送紀遙林回家而已,我們沒有發生任何事情,我總共待了不到一個小時,八點多鍾我就離開,也不是三更半夜。”
說起紀遙林,她那天是要跟他借錢才聯係他,碰巧紀遙林喝醉酒不能自己開車回家,她才去酒吧接紀遙林。
霍思危有種把她那張笑臉揭下來撕碎的衝動,他也不知道她到底有什麽可開心的。
“一個小時可以做許多事情,你敢保證你沒做任何一件對不起曲衍的事情嗎?”
溫存遲疑,紀遙林又一次向她求婚,這到底算對得起還是對不起?
霍思危見她遲疑瞬間幻想無數,妒意像火山爆發一樣壓不住。
“你不用再解釋,你愛和誰在一起從來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以後你也不必再來找我。”
溫存打個激靈:“什麽叫以後都不必再來找你?”
霍思危道:“很難理解嗎?以後不必再來找我的意思就是我們之間的交易就此作罷。”
溫存像是聽到一個鬼故事那樣可怕。
她努力這麽久今天終於重新發現阿衍的存在,怎麽可以說結束就結束。
“我不同意,你當初說過得等你找到想結婚的對象交易才結束,你不能不遵守約定。”
按照當初的約定,她也不能當著霍思危的麵直接和阿衍對話,她隻能先讓霍思危冷靜。
她怎麽也沒想到妒忌的威力有這麽大,好像阿衍已經被妒忌之火變成另外一個人似的。
霍思危聽她提起四年前的約定覺得好笑。
“你動不動就要消失幾天幾個月,你認為你有遵守過約定嗎?”
“我……”
過去的四年她確實動不動就要回雙葉區,她沒有反駁的立場。
可是她並非有意違背約定。
她每次回雙葉區都是她無法從霍思危身上感受到阿衍,內心受到挫敗的時候。她必須回到充滿他們共同回憶的地方治療挫敗,才有力量重新回去戰鬥。
她無奈地問:“你到底要我怎麽證明你才會相信我?”
霍思危隨手指著水流嘩嘩的長橋之下,橋下的流水是附近景區虎飲江的一個細支。
“你跳下去我就相信你。”
溫存想不到霍思危會提出這麽幼稚的解決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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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p; “我是否跳下去和我是否清白之間沒有任何邏輯上的關係。”
霍思危道:“的確沒有任何關係。”
他十分讚同她的觀點,同時又要開車門走人。
溫存急忙上前,雙手推死他已經打開的車門。
霍思危見她焦心如焚,心中已經相信她和紀遙林那晚沒發生過什麽,然而他還是忍不住發泄他們兩人走得太近的怒意,不想輕易跟她言歸於好。
溫存道:“你不相信我我可以找紀遙林來作證。”
她才說出口就發覺自己是在病急亂投醫。
霍思危不相信她又怎麽可能相信紀遙林,她和紀遙林現在是一同被懷疑的對象。
她遙望著橋下又急又快的水流,黑沉沉的水流給她一種深不見底的吞噬感。
白天她或許敢跳,晚上她打從心底害怕。
萬一水太深淹死她怎麽辦?
萬一沒淹死她她腦袋撞到石頭上怎麽辦?
霍思危見她背抵著車門一動不動,特意提醒她:“請你讓開,我要回去了。”
溫存把目光從江麵上撤回來,無力地解釋道:“我確實不敢跳,我不敢跳不是因為紀遙林,而是因為皓齡。”
霍思危從車門前撥開她:“無論你跳不跳我都明確告訴你我不想再見到你,從今以後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就算你再在公司門口等十年,我也不會回心轉意。”
溫存見霍思危如此決絕,心裏生出無限恐怖。
是阿衍以為她背叛了他,所以借霍思危的口告訴她從此以後他再也不要出現嗎?
致命的打擊一下子把她推回原來的世界裏。
在原來的世界裏她總是做同一個噩夢,夢中她一直是幾年前在機場等待阿衍歸來的她。她在冰冷的機場等啊等啊等,等到天昏地暗,等到海枯石爛,就是從來沒有等到阿衍從蘇格瑞歸來。
溫存出神的間隙霍思危重新回到車上啟動汽車,噩夢中無望的恐懼像一雙巨大的手一樣死死攥著她,她太害怕這種窒息的感覺,她再也不想活在永不見天日的痛苦之中。
比起沒有盡頭的等待,從橋上跳下去算得了什麽。
車開出不到五米的時候霍思危驟然聽到重物落水的咕咚聲、宿鳥驚飛的撲棱聲,他大腦還沒反應過來行動上已經奔出車子跑到長橋之上。
他想不到她真的會跳下去。
他所謂的不再見她不過是發泄怒意而已。
他焦急地在橋上呼喊她的名字,江麵還是原來的江麵,既沒有一絲她的回應,也不見一絲她的掙紮,她好像完完全全被江水吞噬掉。
情急之下他也一躍而下,潛入水中尋找。
水中視物白天尚且困難何況夜間,他眼前黑蒙一片,什麽都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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