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眼前生活雖苟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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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河已經盡在咫尺,波濤水浪的聲音已經清晰躥耳,水汽撲在臉上很讓人舒服的感覺。
俗話說望山跑死馬,但如今望橋也想跑死馬。橋的名字叫做楚河大橋,沒什麽新意但也不出格。遠遠看上去,幾乎能看清上麵的雕像鎮水獸,但一直走到傍晚也沒能踏上這座大橋。畢竟因為貨物太多,若是雇船的話不說方便與否,但定然是要多花費不少的。
天剛擦黑,二小姐命令就地紮營的消息已經傳了過來。然後緊接著就響起一陣吳越不太明白的歡呼,天黑紮營豈不是常理?隻能說套路統治太過得人心。
吳越三人就像被遺忘了一般,不過也不覺得安靜。因為一天的時間已經過去了,餘福不知是不是因為太久沒有說話,然後物極必反,整個人都進入了狂躁模式。
嘴巴一刻都沒有閑過,一會揚言要把那個大胡子狠狠地打一頓,一會又說凱爾這個紅頭發的妖怪太欠揍,等了一會又怪吳越這個前輩有些沒用,當然最多的還是糾正關於自己的名字的問題。
車輛被安排一塊,吳越的特權還是有個的,比如可以躺在車廂裏睡覺。若是旁人的話,不說對這個二小姐感恩戴德,最起碼也得好好誇上兩句。畢竟已經這麽仁義了,對於你們這三個普通人,或許和凱爾公子眼熟一下……我這已經很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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敗絮其外金玉其中說的正是這輛車,普通的外表看上去和其他車並無差別,但車內卻是洞天別有。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盤膝坐下讓人覺得格外舒適,車頂鑲嵌著光明石,發出瑩瑩的光輝,襯得滿車溫馨。車兩端還有兩個小櫃子,供人存儲東西,可謂是方便至極。
不過更妙的還是在中間,一個小桌子,上麵放著一架古琴。有兩人隔桌而坐,互相……凝視。
凱爾除了一頭紅頭發,顯得有些別致之外,其餘相貌倒時與普通仙靈界人也並無差別。不過嘛,都是修煉中人,說外貌的話就太膚淺了。況且凱爾的賣相還是很不錯的,比之吳越的偏帥,凱爾是穩穩的高帥,走的是英武路線。再加上一身貴族氣質撲麵而來,最後還有斬殺結神的輝煌戰績。這麽綜合在一塊,似乎是要折了海家二小姐海清的芳心。
吳越的召喚他自然聽到了。不過凱爾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視而不見,畢竟無論是一名高貴的天空騎士,還是自己高貴的子爵的身份,都不能容許自己對一個漂亮的女士失禮。這個女士、這個小姐,而且是真的漂亮,從外貌到氣質談吐,甚至是家世都是很不錯。
於是兩個人郎情妾意湊一塊,言笑晏晏你儂我儂主賓皆歡樂。小口飲著冰鎮葡萄釀,桌子上放著幾樣海清自認招待不周的上好點心。然後兩個人就開始仔細研究樂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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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天凱爾的不聞不問,商隊的幾個小頭目,也基本確定了這三個人的身份地位——和凱爾大人沒什麽深的關係。於是秉持著數百年的行商守則之不養閑人無用人來曆不明人。先是一個有些胖看起來挺精明的一個人,過來笑嗬嗬的說道:“東去三十多裏地就有人煙了,不知道幾位準備去哪?不一定順路啊。”並且委婉的說明了,沒一輛車都是有用的,有安排的。畢竟錙銖必較斤斤計較是一個商人的本能和天性,這無關大小。
得到了目標一致終點都是黑幕城的回答後,這人笑而不語、扭頭就走,手中飯盒也是提而不落。留下一大兩小三個人,大眼瞪小眼的麵麵相覷。
商隊緊接著行使了孤立手段,比如視而不見不管飯。就等著不戰而屈人之兵,讓三人知難而退。
飯香味,一定是飯香味。餘福大聲的保證著。整整一天,除了那個一直嘲諷餘福的大胡子,扔了過來幾個硬巴巴的饅頭,被吳越點了一把火,烤的香噴噴之外。再也沒有了別的食物。
別看餘福小小的樣子,但是吃起饅頭來可不含糊,饅頭大半都進了他的肚子。幾個饅頭很快吃完了,唯一的感覺表示更餓了,這時候才覺得食物是那麽的好吃。吳越也是如此,凝氣六道的修為並不能讓他多餓幾天。更加的饑餓讓吳越修煉都做不到。
吳越最後傳遞了一次信息,如果依舊無果的話,吳越不介意換一個召喚獸,這種不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力量,向來是一種危害。
車廂裏的琴和點心,都收了下去,換上了精美的食物。兩個人的談論也從樂器的發展到了浪漫主義文學,兩個人不經意的目光相撞,而後,會心一笑。正是充滿溫情的時候。
這種溫情很快被打破了,當吳越帶著淡淡殺意的聲音在凱爾心底響起的時候。凱爾不禁歎了一口氣,因為此時他是一個貴族,不是一個騎士,所以他愛浪漫自由,但也更怕死。
凱爾放下了手中的碗筷,露出了一個歉意的笑容,道:“我美麗的小姐,很抱歉,現在我要去看看我的朋友。雖然我知道這是一種很失禮的表現。但還是請你答應我的要求,並且原諒我。”
“朋友?”海清的笑依舊溫和。但目光卻不自然的閃爍了一下。
“是的。雖然我們僅僅才認識了三天。”凱爾誠懇的說道,作為一個騎士的時候,他為這份朋友而感到光榮,但他現在是一個貴族老爺。這看起來很矛盾其實並不矛盾,畢竟這是隻留下本能的召喚獸。
海清聽了這話也悄悄地鬆了一口氣。畢竟自己商隊裏的人都是什麽德性,她自然一清二楚,但是她並不打算改正。商人麽,不逐利,不斤斤計較,還是商人嗎?這時候,海清放下了心,也笑道:“既然是凱爾公子的朋友。那我們就一塊兒去看看吧。”說著吩咐道:“你們快去取一份商隊裏的最好的食物來。”
說來也巧,還聽說出這些話的時候,那個想趕吳越三人離開,有些微胖的商人就在這裏,剛好聽到了這一句話。如遭雷擊,腦海裏轟鳴的響著。“自己究竟做了什麽蠢事情。竟然要把這個二小姐都要結交的人的朋友要趕走,還克扣了他們的飯食。”頓時,汗流浹背。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街照海清的一句話有,讓這個胖子回到了人世間狠狠地鬆了一口氣,海清說道:“凱爾公子,真是個好人。就連不過認識了三天的朋友,都如此記掛。如果誰和凱爾公子成為真正的老友,那該是多麽幸運的。”
聽了這話,胖子才回過神來,眼珠子一轉,想道:小姐這句話是不是故意為了讓我聽見,是不是為了告訴我什麽,比如讓我當次惡人,把這三個人趕走。畢竟這三個普通人,未免有些拖累凱爾公子。凱爾公子宅心仁厚的,但我們可不是。
此時作為一個貴族,凱爾的情商也是很高的。這時候他也笑道:“認識海清小姐也是我的幸運的。”
兩個人相談甚歡,一起走到了後麵,大有些慰問底下階級人民的意思。
凱爾早就脫下了鎧甲,一身錦袍,貴氣十足。旁邊的海清一身裝扮,美麗十足。兩人站在一塊兒,頗有些神仙眷侶的意思。再看看吳越三個人,都有些狼狽,衣服也很邋遢。餘福和趙青雉抱著食盒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胖胖的掌櫃,站在後麵,一臉的鄙夷並沒有掩飾。
吳越眯著眼看著凱爾,等著他給出一個解釋。如果這個解釋吳越不滿意,這是會死人的,凱爾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