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三伏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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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界不乏一些奇異體質,這侍女可能算是其中之一。
首座劉宗元,見到玉羅裳,驚坐而起,“來大師請坐。”那是副座,乃是柳府座上賓的位置。
丹師,並不是人人都能成為,其要求之苛刻,火的敏感程度,決定了丹師成就,大能丹師,甚至可驅動渡劫強者,奪取渡劫之中造化火。
天地之造化,是仙界最強之物,造化火,是天地最強之火,唯有傳說中三昧真火,才能與之對抗。
能成為丹師,區區一個柳府座上賓,似乎委屈了玉羅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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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宗元安排好玉羅裳,“玉大師,乃是我府上貴賓,你等要好生伺候,不得怠慢,賈管家,這裏麵屬你……”柳宗元雲雲而說,周詳而細致,柳柒看那丫鬟,那丫鬟也看柳柒,彼此眼中都有好奇。
“真沒想到,柳宗元也有這麽畢恭畢敬一麵。想來也是,對方可是丹師。”柳柒也是心頭火熱,荷花池相遇,總算與她有幾分緣分,若是備好材料,求一枚丹,隻怕她不會毫不猶豫拒絕。
柳三思望著玉羅裳,眼中滿是敬仰愛慕之意,如此美豔一個女子,天下誰人不愛?何況是丹師,得之仙道大進。
那女子與柳三思對望一眼,也被柳三思身上陰冷之氣所驚,“這天下,竟有如此陰寒之人。”
柳三思就似一柄寒兵,時刻出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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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宗元似有千言萬語要交代,一個男丁進來,附耳而言,柳宗元神色雖未變,目光已是一縮,“請。”那家丁去了。
柳宗元有些悻悻然,“三伏門聽說,我柳府有丹師入駐,特來慰問,沒與大師商量,我就先斬後奏,請了三伏門代表來,大師不會生氣吧?”
柳柒好笑,柳宗元有心拒絕,怕三伏門搶人,又畏懼三伏門在三伏鎮的勢力,雖在偏遠之外的三伏門,在三伏鎮上,是一呼百應的存在。
“無妨,一切柳家主做主就好。”
廳外疾步,“好大好氣派一個正廳。”為首領頭一個畢發小聲,青灰色門服,步步生風而入。
柳宗元剛欲問候,青年身後,閃出一個中年人,“柳家主,不請自來,打擾了。”
那是水家,水東流。
中年人嘴角含笑,坦然麵對近乎周旋了一輩子的對手。
“水東流,我柳家不歡迎你。”柳宗元長袖一揮,“送客。”
水東流大笑,“今日我是隨三伏門少主遊曆三伏鎮,你不給我水東流麵子,難道三伏門少主麵子還不給嗎?”
柳宗元麵色難看,他沒想到,來人竟是三伏門少主離恨天。
“原來是少主親臨,柳府真是蓬蓽生輝。”
“不敢不敢,我看我還是隨水家主離開比較好,畢竟水家主是我邀請遊曆的,如何能舍棄他,而自己見丹師呢。”
……
……
廳上一時之間,劍拔弩張,靜若寒蟬。
“來人,奉茶,好生款待離少主與水家主。”
“那我就不客氣了。”水東流哈哈大笑,柳宗元額上暴起青筋,“好一個水東流,好一個離恨天。”
各家族間,有所眼線,是在所難免。
“為何柳宗元還不介紹丹師與我等認識。”離恨天看著玉羅裳,“真是好一個美人。”輕薄得肆無忌憚。
“想必,這位美人,就是丹師了,離少主,不可無禮。”水東流看著玉羅裳,這女子實在太過驚豔,好似不是人間之物。
“不知美人是否婚嫁?”離恨天一雙目光已開始剝離玉羅裳的衣裳。
水東流雖麵色如常,心中卻想道:“這人真是草包,要不是離恨仇已築基,隻怕不知死多少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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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羅裳目無表情,隻是看著離恨天,一旁柳宗元,心中大喜,玉羅裳對兩人印象越不好,二人就越無法從他手中奪走她。
想到此處,柳宗元真是覺得天佑他,平時無故,有丹師上門,說願意做門客,那是實在的歡迎之至。“哼,待我築基,你離恨仇就是個屁,今日之齒,定要雙倍討回。”柳宗元越想越氣:“這個內奸,定要殺他九族。”轉過頭來,又對離恨天說:“少主,這就是你要見的大師,大師丹道了得。”
“哦,不知道多少星丹師了。”
“這個嘛,不知。”
離恨天奮起,“既是丹師,摘下你的麵紗來,讓少主看看,這麵紗之下,是不是真是一副傾世容顏。”離恨天已出手,他是練體五重,已算是鎮中中流強者,加之其父庇佑,可謂無敵手。
“大膽,我家小姐豈是你能碰到。”那丫鬟已出手,一掌打向離恨天伸來之手,雙掌相擊,離恨天落地退後五尺。
柳宗元大驚,“這至少是練體九重,才能如此碾壓離恨天。”一個小小丫鬟,已是近乎練氣,可想而知,玉羅裳身份,定極尊貴。
“青兒,不得無禮。”玉羅裳望著離恨天,“這位公子,我不知你為何會好奇我麵紗之下容顏,但是這麵紗,我隻小就餓佩戴著,除非我死,不然不會除下。公子莫非是要取我性命不成。”
離恨天吃癟,望著水東流,眼中有慫恿之意。
水東流對著玉羅裳作揖,“在下三伏鎮水家家主水東流,見過大師,方才離少主,不過是一時衝動,他並無惡意,那個少年不愛美人,大師長得如此美豔,少主也是有心試試,丫鬟能不能保護大師安全,隻是方式有些魯莽了一切,還請大師不怪。”
“我能活到今日,自由自在,已說明青兒能力,多謝離少主心意。”
離恨天再傻,也借此機會下台,“多有魯莽,還請贖罪。”
柳宗元恰逢時機介入,“都說離少主熱心,今日終於所見,我觀時候不早,備好了酒菜,不知少主可否賞臉?”
離恨天此刻仿佛恢複心智,“不了,我還要與水家主遊曆鎮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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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柳府,離恨天大怒,“水東流,方才你為何不出手,那下人竟敢傷我。”離恨天麵孔扭曲,麵色陰沉。
“少主勿怒,今日我若出手,柳宗元那個老家夥,定會出手,那是柳家地盤,離少主,我看三伏門大廳,並不比柳家小,為何不設宴款待一下柳宗元。”水東流雖神色溫和,心中卻暗罵離恨天,“這個小王八羔子,太生無禮。要不是你爹是離恨仇,我此刻就擰下你的頭顱。”
“我在柳家掉了麵子,我還設宴款待他?我傻呀。”離恨天大怒。水東流卻笑笑的看他,離恨天突然恍然大悟,“對,是該好好請請我們柳家主。”
離恨天臉色陰寒。
……
……
柳宗元設宴款待,通告全府人,玉羅裳是貴客。
隻有柳柒覺得無聊,一天細則,生生說上三遍,生怕府人不知,得罪了大師。
柳柒覺得,剛才青兒那一下攻擊,甚是有趣,“力勢隱有回收態勢,卻還是輕而易舉,擊敗了離恨天,那離恨天看其體魄,隻怕五六重,這個青兒,實力深不可測。”
青兒也在看柳柒,“方才出手,這二少爺,似有所驚,莫非他看出了什麽?可是,他還未成年,看其體魄,雜有暗病,聽聞資質下等。”
宴散,眾人鳥獸散,柳氏父子,十步一送,送到門口,才依依不舍而去。
柳三思望著柳柒院落,目光更冷。
“聽聞柳二少爺,似乎變了一個人似。”那是庸人來告訴柳三思的。“野種,永遠是野種。”
……
……
柳柒正思考如何討好玉羅裳,“這難度,堪比渡劫。”
玉羅裳得府上最優待遇,自是什麽不缺,而柳柒有求於她,鮮有丹師,會無惠付出。
“柳野種何在?”
聽得門外一聲大叫,柳柒身體竟自然而然顫抖起來。
“不好,是柳三思,這家夥一來,肯定少不了毒打。”
可是已晚了,兩側房門橫飛,柳三思正屹立門外,遠遠能感受其寒芒。
柳柒感覺,柳三思這次比平日來得更加凶惡。
“聽下人說,柳二少爺似乎變了,我來試試,你是否變了?”
一隻拳頭在柳柒眼中放大……
……
……
痛,除了痛,就是痛。
“好一個柳三思,我破曉天不將你打死,我就不是破曉天。”生來如何吃過如此大虧,第一散修,叫一個還未築基的下等修士,打得滿地找牙,讓破曉天恥辱。眼見柳三思離去,破曉天目光一凝,“房頂有人。”
房頂上,青兒正目睹一切,“連小小練體六重都鬥不過,如何知道我那一擊的秘密。”
柳柒思索片刻,思緒更加通透,他猜到某種可能,不然一個丹師,如何能委身入駐小小府門。“如果是這樣,丹藥肯定有戲了。”雖被打得不省人事,柳柒在昏迷那一刻,卻笑了。
“二少爺,你是怎麽了,這是誰幹的呀。”柳三思一走,立刻有傭人來收拾殘局。
他們已經習慣,他們聽過這個二少爺的身世,知道,他沒被打死,隻因為,他是二少爺,他不能被大少爺打死。(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