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大宴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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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家丁,領著柳柒,被賈庭生帶著,如押犯人一般,押到府門,等人來接的時候,賈庭生看了看似乎不知究裏的柳二傻,“這孩子當真可伶,如今又被柳家主當擋箭牌。”

    遠處有烈馬奔啼聲,為什麽會知道是烈馬,隻因聲音太多巨大,馬蹄所過之處,街道龜裂,兩匹拉車的馬,近了一看,竟有兩人高。

    來人是一個勁服壯士,臉上一口刀疤,似一朵盛開的罌粟花一般冶豔驚人。

    他是三伏門二當家,離恨意,離恨仇的兄弟。

    “賈管家,有禮了,受兄長之托,今日來接柳家主。”離恨意作揖。

    賈庭生麵露憾色,“我家老爺也敬重離門主,隻是一場大病,說來就來,拖垮了老爺。”

    離恨意似笑了,“哦,竟有這等事,恰巧,兄長叫我接了神醫,可以給柳家主看看。”馬車內,出來一個老得似乎已走不動的枯槁老人,一把風似乎能將他吹倒。

    “老朽不才,但是替人好好脈,還是可以的。”

    ……

    ……

    賈庭生暗叫糟糕,沒想到離恨仇連這般事都想到,“如何是好?”

    柳柒看得好笑,一門之主,若無這點判斷,隻怕早已死了。

    “賈管家,請頭前引路吧。”離恨意很客氣,但是語氣中有不容拒絕之意。

    三伏門可算三伏鎮霸主,賈庭生活了快一輩子,自然知道,若不合離恨意心思,隻怕小命可能葬送。但是將離恨意引入府中,似乎又為不忠。一時之間,賈庭生不知道如何抉擇。

    “這不是二當家?”柳三思突然自府內出來,顯然有下人已將這裏情況報告給柳宗元。“我爹害病,這幾日本由我主持柳家,沒想到,我去探望我爹,竟也染上這怪病。”柳三思伸出臂彎,手臂上滿是膿包,淤液橫流,十分惡心。

    “神醫,快給柳家大少爺看看。”

    那老頭踱到柳三思麵前,似乎用了九牛二虎之力,焦黑的手伸出號脈,須臾後,“是惡疾,而且有極強傳染性。”離恨意受大哥委派而來,就是要接柳宗元上山,三伏門人員眾多,他不能不顧,“是否能根治。”

    “最少得三日,才能根治。”老頭從懷中摸出小小藥瓶,清洗雙手。

    ……

    ……

    柳柒細看柳三思樣貌與手上膿瘡,“又是玉羅裳,這女人會得真不少。”想必柳柒一頂替上兩人參加鴻門宴,玉羅裳立刻給二人解藥。“對他們如此慷慨,為何我求一枚丹藥,竟如此之難。”

    柳柒不平,但是這天下事,並不是不平就有所作用。他在柳家,並沒有所謂的少爺威信,相反,明麵上傭人奴才都敬重他,可是暗裏都嘲笑他。

    離恨意正左右為難,詢問:“柳少爺,柳家二位既然害病,不如擇日?”離恨意怎麽不知道,柳三思也知道離恨意知道。

    “不必,我二弟可以代勞。請二當家,一定照顧好我二弟。”

    “他?”現在的柳柒,似乎弱小到,連對家都不願擊殺。離恨意麵色如常,但心道:“隻怕你柳宗元,恨不得這個野種死在三伏門吧,強行帶走柳三思,似乎有些不合規矩,但是宴席已開,這……”離恨意有些迷茫了。

    “二當家恕罪,這怪病見風就漲,我先回府了。”

    “慢著,既然柳少爺與柳家主沒空,這場宴席,改做下回吧。”離恨意忌憚,若在上山途中,柳宗元暗下殺手,柳家二少爺死在山上,可不好解釋。

    “那怎行?我與我爹,身不能至,已心有遺憾,如何能取消宴席,我二弟天資聰穎,也算柳府一個人物,可全權帶便柳府。”柳三思對著柳柒使一個眼色,“二弟,代我與爹爹,向離門主問好。”

    “哎呀!”柳三思怪叫一聲,跑回府中,身後似衣襟浸水後般,留下痕跡,空氣中散步惡臭。

    柳柒看得直搖頭,“這柳三思,堪稱演戲界楷模,不過,這個小姐姐,下藥是真狠,估計是柳宗元要求。”

    離恨意也驚了,沒想到這柳家大少爺,如此之拚,一時之間,也蒙了。

    ……

    ……

    馬車快如掣電,呼嘯的風聲,似如林間起了狂風,“這烈焰馬,真是好寶貝。”柳柒暗暗羨慕,也就築基前,需要烈焰馬之類坐騎,之後,身形如飛,比此快上十倍,柳柒記得,最快時候,他超越了流光,“六境圓滿,達到洞虛,洞虛圓滿,七境圓滿之下,那天地造化之力,不知道能否抵禦?”

    同坐馬車的離恨意,閉目養神,似乎當柳柒是透明人,功法運作,竟在修行,此刻若被偷襲,隻怕修為盡毀,更甚性命不保。

    柳柒雖還未能修行,但是看離恨意身周靈氣,已判斷出離恨意的修為,“練氣七重,竟不比柳宗元差,離恨仇若是築基,離恨意已七重,看柳家不爽的三伏門,為何還不動手滅了柳家?”這是柳柒不解。

    車外烈馬驚嘶,人立起來。

    柳柒花一個半時辰的路程,不到一盞茶功夫,竟已到了三伏門。

    ……

    ……

    水東流與離恨天正等在門口,見柳柒下車,水東流大笑,“知柳家主者,某過於我了吧?”

    “該死,連來人是誰,都被你拿準。”離恨天跺腳,一塊飛石,直飛向柳柒。

    眼見那飛石箭一般爆射而來,柳柒卻絲毫躲不過去,“噗!”臉上已掛了彩。

    水東流含笑,離恨意卻驚了,“天兒,不準傷了貴客。”

    “區區一個柳家庶子,而且還是一個廢物,殺了!”離恨天已有殺意。

    水東流微笑,心中則想:“這離恨天,腦子滿是漿糊,性子太過極端了一些,不過,這小王八羔子有一個好爹。”

    柳柒死不死,其實與水東流沒有關係,此刻若是柳三思,水東流或者會加一把火,燒死柳家未來的接班人,柳宗元巴不得這個二兒子,死在外人手裏,水東流怎麽能讓對手稱心如意。

    “少門主,你聽我說,今日是三伏門大宴,若貴客死在你三伏門,還被少主人殺死,以後還有人敢參加嗎?”水東流看著柳柒,“這小子,樣貌倒有三分。”

    “我呸!殺他,還髒了我的手!”離恨天走入門中。

    ……

    ……

    望那長長黑影,在正午的日光下,拖入門中,柳柒臉上古井無波,似乎被欺負慣了。

    離恨意似乎也怎麽覺得,但是出於人道,還是關心安慰:“我這侄子,被他爹寵壞,這是療傷藥,柳二少爺拿著,我替他說身對不住。”

    柳柒冷笑,“這個世界,若是說對不住有用,何來那麽多殺人者。”心中如何想著,柳柒和善一笑,“二當家客氣,我在柳家,沒少吃苦,這不算什麽,多謝二當家。”

    “這少年,完全沒有青年傲氣,想必在柳家,不知道怎麽被柳三思欺淩。”一時之間,離恨意竟動了惻隱之情。“走吧,宴席已要開始,今日隻是初宴,大宴三日,我向帶你去住處安頓。”

    ……

    ……

    午後風向似乎偏北,向柳柒後背徐徐而來,輕如情。人溫柔撫摸,溫暖而舒服。三伏鎮的天氣,也是他的最愛,他與‘柳柒’有同樣愛好,這三伏鎮山水,‘柳柒’但有空,就到處遊覽,倒也見識了不好奇山異水。

    “既然天殺不死我破曉天,還讓我重生在你身體內,定要連你那一份,同向天要來。”

    ……

    ……

    離恨意來到書房,向離恨仇複命,見兄長,正翻閱書籍,不敢說話。

    清冷的書房,離恨仇正在細致地翻閱一本書角已起了毛球的書籍,慢慢的,他合上書籍,“怎麽樣?可請到柳宗元?”他的聲音沒有任何感情,看來為築基,他已拋棄了一切所有的正麵的負麵的感情。

    “大哥想必已知道答案,何須我多說。”離恨意已告訴離恨仇結果。

    “至於那柳二公子,就殺了吧,宴席結束後,下山之後,柳家門之前。”離恨仇空洞的眼神望著離恨意,詢問:“還有何事?沒事就退下吧。”

    離恨意不敢違背大哥,隻是自從築基後,大哥已不再想從前般溫和,他記憶中那個笑容可掬、和藹可親的大哥似乎以死了,隻是這具軀殼還活著而已,“天天翻那本破書,有何用?”

    離恨意來到宴席,對柳柒的憐憫,讓他開始注意柳柒,這個可伶的人。

    ……

    ……

    柳柒已入座,換過衣服的他,也洗去了一路的風塵,十分愜意的享受這宴席,“有柳家沒有之山珍海味,也有柳家沒有之快樂,這大宴三天,隻怕是我重生最快樂,也是最驚險的三天。”

    “三伏門不愧三伏鎮大門派,這廚子手藝,比之柳府,不知好了多少,想來這離恨仇是極會享受之人。”

    正吃得開心,長樂突起,隻聽不知何處,有人宣告:“門主到!”

    宴席即刻靜寂下來,此刻若有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清楚聽見,這就是三伏鎮第一強者離恨仇的出場儀式。(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