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老夫並非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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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河水清澈見底,流的不緊不緩。

    涓涓細流衝刷著馬蹄上粘粘的泥土。

    簫劍生看著河水想起了第一次過河時的場景,笑著道:“陳叔,侄兒有一事不解。”

    陳申平冷道:“講!”

    簫劍生說道:“如你所說,修行要遵從本心,但你侄兒我光有一顆憂國憂民之心,但打不過那花九天救不了那南宮小姐?莫非我應該死在花九天手下,以死明誌?”

    這個問題似乎有點難,陳申平一時無言以對。

    簫劍生再道:“如果今天放過那花九天,我這道心就算不完美了,日後對修行肯定不利,本來能做天下第一,結果混不進前五,又該如何?”

    陳申平繼續沉默。

    簫劍生接著再道:“陳叔,這一路上我悟出一點東西,你要不要聽?”

    陳申平老氣橫秋道:“講!”

    簫劍生認真說:“修行如磨刀,將一柄鈍刀磨礪出鋒,是不是這個道理。”

    陳申平歪了一下脖子,算是點頭認同。

    “陳叔……”

    “賢侄,咱們還是抓緊時間找人吧,那花九天可不是什麽好貨色,說不定那姑娘現在已經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了。”

    簫劍生苦惱道:“找又談何容易,這裏山山溝溝林林水水的,不比大海撈針容易啊。”

    陳申平猶豫片刻說道:“那花九天既是禦空而去,必然要動用元陽之氣,如此一來,便有軌跡可循,勢必周遭會留下蛛絲馬跡,如果能循著,找人就容易多了。”

    簫劍生有點惱火道:“陳叔早說就好了,咱們何必耽誤這麽多時間呢。”

    陳申平看著簫劍生被風蕩起的衣襟,心中一時衝動,想把這混蛋再扔進河中,不過,他想了想也就作罷,白眼道:“你也沒問啊。”

    接下來,簫劍生沒有再理會陳申平。

    他端坐馬背開始閉目凝神,任由意念飄忽不定玄妙而出。

    這一刻,簫劍生完全處於一種說不清理不清的無我忘我狀態,他的意念無孔不入,細致入微的感受著周圍氣機的變幻,原來天地之間的那層輕薄之氣並非一成不變,它有疏密之分,有方向之辯,也有形狀上的區分,如那河水溪流,氣機便隨著水形而動,如那一草一木,氣機便圍繞著草木周而複始的流轉,再如那遠處的美女峰,氣機萬千,複雜之極。

    差不多幾息之後,簫劍生的身體開始懸空而起,離開馬背一丈多高,仿佛他的身體下方有快浮動的雲,托著簫劍生開始行雲而動,這讓一旁的陳申平為止震撼,這小混蛋還沒有突破那一層境,竟然意念已經強大到可以循走的地步,如果到了合五境之後,豈不能成就傳說的中一念急轉三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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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申平有些眼熱,但更多的是欣慰。

    這一刻他容光煥發,再不是那個溫文爾雅的教習,眉宇間浩氣波動。

    又是幾息後,簫劍生還沒從那微妙境中脫身出來。

    他仿佛在笑,笑世界的渺小,笑人間的冷漠,笑天地間的淒涼。

    然而,他又似在哭訴,哭訴這萬千年來人間的不作為,殺戮無處不在,戰火無處不蔓延,蒼生一命如螻蟻。

    忽然間,簫劍生大笑了起來,身形再度拔高,他笑蒼生不自力,他笑萬民如飛蛾,他仿佛高居星辰日月之上,俯瞰這人世間的滄桑變遷。

    就在這時,陳申平臉色大變,猛的飛身而起,將簫劍生從漂浮狀態打入冰冷的河水之中,就在剛才,他看著小混蛋周身上下散發著淡淡的紫色光芒,這讓謹小慎微了的陳申平登時熱汗滾流,身形俱顫,他不能任由這小混蛋再繼續冥想下去。

    剛才,陳申平看的清清楚楚,簫劍生已經由合五境之前的靠意念溝通這方天地,成功跨入了冥想狀態,而冥想狀態隻有突破了合五境之後,才能領略到的溝通星辰之力的一種微妙境界。

    陳申平緊張的看著四周,他的意念在剛才那一瞬間覆蓋了方圓百裏,以此來保證簫劍生的絕對安全,他抹了一把汗,又一把汗,但也是擦拭不盡。

    太可怕了!如果他剛才不強行打斷簫劍生從意念到冥想的飛升,一個不慎,無極宮也在難保他,這人世間怕也難有他立錐之地。

    回去之後,他將如何向朧月交代。

    百年之後,他將如何麵對好友簫文。

    ……

    已是深秋,河水冰涼

    簫劍生興奮的從河水中站起身來,但臉色的笑容馬上變成了要殺人的衝動,那表情不亞於他正在做一場春夢,絕色的可人兒已經層層褪去衣衫鑽入了溫暖的被窩,就在他剛剛撩起被叫的一瞬間,被人澆了一瓢涼水,他如何能不怒?

    簫劍生感覺頭頂火燒火燎的疼痛難忍,惱火的看著陳申平背影說道:“陳叔,你有些不為人師表啊?第一次將我扔進水裏也還情有可原,但第二次,你總的給我個說法吧?”

    陳申平板著臉說道:“賢侄,你冤枉陳叔了,剛才你是不知,你在馬背上打坐,是那馬兒看你不順眼才將你拋入水中的。”

    簫劍生似在怒火中燃燒,他看著那渾身濺滿水花的馬匹,罵道:“畜生就是畜生,回去之後就將你殺掉,包張大號餡餅吃掉。”

    馬兒似乎聽懂了簫劍生的話,先是可憐楚楚的看了陳申平一眼。

    然後滴答滴答的來的簫劍生近前,用頭輕輕的蹭這他濕漉漉的衣衫。

    簫劍生終於耐不住一匹馬的撒嬌,歎氣道:“下不為例啊。”

    馬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兒一陣歡快的嘶鳴。

    陳申平再次抹了把汗水。

    就在這時,簫劍生興奮道:“陳叔,我知道花九天藏身在哪了。”

    陳申平急道:“在哪?”

    “隨我來便是。”

    簫劍生並沒有說出具體方位,直接翻身上馬,蹚過河水後向著遠處的一道山坳裏奔去,陳申平緊隨其後,不到半柱香時間,兩人奔至裏山坳前,小心翼翼的棄馬而行,然後攀上一個小土坡,居高臨下看去。

    就見一塊半人高的山石後麵,南宮花翎渾身不著片縷平躺而臥在一處雜草從中,神色平靜,嘴角微微勾起,隻是雪白的肌膚顯得有點白慘的厲害,似乎是身受重傷失血過多。

    花九天已不知去向,這讓簫劍生有些惱火。

    簫劍生摸了摸懷裏那件衣物,忽然轉頭看著陳申平說道:“陳叔,現在怎麽辦?”

    陳申平瞪了簫劍生一眼:“這還用教嗎?”

    簫劍生用手捂著眼睛,隻透過指縫看著南宮花翎,小步往前挪去。

    差不多半個時辰後,簫劍生抱著南宮花翎走出山坳。

    此刻的南宮花翎穿著簫劍生之前的打補丁衣服,好在這姑娘現在還處於昏睡狀態,醒來之後會不會和簫劍生急眼,陳申平很擔心。

    陳申平正目色凝重的看著幾十裏外的一片山林。

    山林內半人多高的秋後枯黃野草,隨風而舞。

    密集的野草從中,花九天正氣喘籲籲的透過縫隙看著遠處的陳申平。

    簫劍生將南宮花翎放置在一平坦之處,獨自向那片草叢走去。

    身後的陳申平擔心道:“賢侄,他能像拍蒼蠅似的拍死你。”

    簫劍生頭也不會說道:“這不有你嗎?”

    被揭穿的陳申平並沒有尷尬,緊隨簫劍生而去。

    花九天似乎也覺得躲躲藏藏太無趣,便主動現身,化作一道人影禦空而來,在離簫劍生和陳申平幾丈處站定,抱著僥幸說道:“自古君子不成人之美,但也不奪人所愛,老前輩,可否行個方便,日後花某定當回報。”

    陳申平一本正經說道:“老夫不是君子,不用遵守那些條條框框。”

    花九天還是不甘心說道:“花某可以改邪歸正,不再修煉邪淫之法,何況花某也並未玷汙那姑娘身子,還望前輩念在一脈江湖,放我一馬。”

    花九天衝著陳申平恭恭敬敬作揖到低。

    陳申平似乎是被花九天的誠心所動,歎了口氣指著簫劍生說道:“並不是老夫難為你,隻是我這侄兒愛慕南宮小姐多年,如今她變成這樣日後還如何見人,你說,你還能活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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