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男人要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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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項和馮氏還想勸兮水把多餘的錢拿回去,但還未來得及開口,兮水直接跑開了。

    沒法,馮氏隻能把手裏的銀子收好:“當家的,你說這一下子的,小水這是從哪弄來這麽多的錢啊?”

    這手裏的分量,少說也得五六十文,這都頂得上普通農家人兩三個月的開支了,馮氏不明白,兮水家裏都窮得叮當響的,怎的還有這些個錢。

    周項也不知道兮水從哪裏弄來了這些錢,之前兮水說回家就把銀子取來還來藥費,他也隻當兮水是被周玲氣壞了,為了麵子才說的氣話,可誰知兮水真的就拿銀兩來了。

    “這可能是之前王氏在時還剩的銀子吧”

    估計這次兮水不會像往常那樣不與周玲計較,而是真的惱火了,周項歎了口氣,隻能把自己認為說得過去的想法說了出來。

    馮氏本也就一婦人,沒有太多的想法,聽周項這麽一說,也沒往別處多想,進屋裏把銀子放好,這才進廚房跟周玲一起做晚飯。

    兮水又是一路跑了回來,進院子的時候見兮木還在磨藥,招呼了一聲,便進了王氏的屋。

    屋內,躺床上的黑衣男子唇色已經發白,毫無一絲血色,兮木擦洗過的地方又重新被血沾濕了,這樣下去還得了?兮水出屋走到兮木跟前抓起那研磨過的草藥,雖然還沒有成粉,但有些葉子也被碾磨得差不多了:“姐,磨成這樣就可以了吧,要真等磨成粉,估計屋裏的人都硬了”

    兮木想想也是,要真等把草藥磨成粉沒有幾個時辰估計是不行的,等到幾個時辰以後,屋裏的帥鍋可能就掛了,這般想兮木這才停手,找了個幹淨的碗,把研磨的草藥放碗裏,拿進屋給黑衣男子上藥。

    兮水覺得上藥這點小事兮木自己是可以搞定的,所以她並沒有去幫忙,跑來跑去幾趟,兮水早已渴得不行,到廚房的水缸裏打些水就直接喝了,這古代沒有什麽汙染,這井水也是幹淨的,不用煮開了才喝。

    喝了水休息了一會兒,兮水才開始為晚飯忙活起來。

    王氏的屋裏,兮木把黑衣男子前胸的傷都上好了藥,她想看看男人後背有沒有傷口,剛剛擦身的時候,也隻是擦前麵,並不知道後背有沒有受傷,想把人翻身看一看,但才一動黑衣男子,男子胸前剛剛上的藥就掉了下來,沒辦法,隻好叫來兮水一起幫忙。

    兮水領命進屋裏,兩人合力把男子輕輕翻到三十度角左右的時候,兮木才把頭貼到床上,往黑衣男子背後瞄,確認後背沒有什麽傷後,兮木才給黑衣男子蓋好被子。

    這被子也隻是一層被罩而已,並不厚,黑衣男子的一身黑衣已經髒了,所以擦身的時候,兮木就給全脫了,回屋找了塊幹淨的被罩給男子蓋上,畢竟全裸著躺那多多少少也不雅觀,雖然這男人身材一級棒,但兮木並不是那種乘人之危的人,剛剛看過一眼享下眼福就夠了,看多了怕是要長針眼的。

    收拾好,兩人才一起出了屋,之前兮水煮了點粥,兮木見天生已經黑了,就簡單的炒了些幹筍,熱了水,吃飽後,兩人洗漱好,才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躺床上。

    大概今天是累壞了吧,兮木和兮水頭一沾到枕頭不一會兒便睡著了。

    兮水煮粥的技術並不是很好,今晚煮的粥就跟鬧了旱災似的,鍋裏隻飄著幾粒米,其餘的全是水,這不,兮木喝太多了半夜便被尿急醒了,本想憋到早上的,但實在是憋不住了,在憋下去尿包就破了,兮木這才不情願的起床。

    摸黑小解完畢,正打算回屋繼續睡回籠覺,經過王氏屋外時,隱隱約約的聽到從王氏屋裏傳來略微低沉的呻吟聲,大半夜的這種聲音聽著也是夠滲人的,本迷迷糊糊的兮木聽到這聲音當下一個抖擻,原還困意十足的,但這一刻已經精神抖擻了。

    兮木心眼跳到了喉嚨口,這聲音怕是屋裏的黑衣男子已經醒了,家裏就她和兮水,要是這男的是個什麽不法分子,那就要緊了。

    兮木定定神,回廚房找了根握起來順手的木棍,這才彎著腰,踮著腳尖,小心的走到王氏的屋外,用耳朵貼著門聽著裏頭的動靜,聽了老半響,屋裏頭除了斷斷續續忽高忽低的呻吟聲外就在沒有其它聲音了,隻發聲音不做妖?我艸,這是鬧哪門子鬼。

    此刻可謂夜黑風高,天邊處隻掛著一輪毛月亮,樹影斑斕搖曳在庭院中,若隱若現,夜靜得可怕,氣氛相當緊張。

    院子太過靜謐,靜得都能聽到她砰砰砰的心跳聲,兮木覺得這樣她精神高度緊張的再耗著不是不發瘋也會減壽幾年的,握緊手中的木棍,深呼吸幾下,一鼓作氣,直接一腳踹開門,大有一種豪女風範。

    房門被踹開,屋內黑不隆冬的哪有什麽人,兮木急忙點了王氏屋裏僅有的油燈,這油燈還是王氏在世,為了方便夜裏刺繡才買的,但王氏去世後,這油燈就被兩原主擱置在屋裏不用了。

    油燈一點燃,屋內就一片亮堂,兮木見黑衣男子還躺在床上還沒有醒,呼!微微鬆口氣,她覺得有一陣莫名的心安,黑衣男子還沒有醒,兮木放下木棍走到床邊,躺床上的男子眉頭都皺到了一起,嘴裏還發出陣陣的呻吟聲,這呻吟聲充滿男性特有的渾厚,似有股魔力,聽著聽著竟覺得這聲音還挺銷魂的,真是長得好看還不行,連呻吟聲都這麽容易讓人遐想,覺得自己想多了,兮木連忙甩甩頭,拋去雜念。

    此時黑衣男子一臉痛苦難熬的模樣,兮木擔心是不是傷口又流血了,便想查看一番,伸手把被罩褪到男人的腰間,傷口雖然都被草藥覆蓋看不清狀況,但可以確定的就是血已經止住了,血都不流了,那這男子現下是怎的了?

    兮木不明所以,正要把被罩給男子蓋好時,手不小心觸碰到了黑衣男子的軀體,像是摸到了燒紅得木炭,燙得兮木急忙把手縮回。

    我擦!燙成這樣,該不會是發熱了吧?兮木伸手探了探黑衣男子的額頭,這下不用腳趾頭想就知道這黑衣男子已經發熱了,男人額頭的溫度沒有四十也得有四一啊,這下兮木有些發愁了,這裏沒有點滴打也沒有退燒藥,這可如何是好啊,總不能讓人活活燒死吧。

    男子一臉痛苦的模樣,瞅得兮木都有些不忍心了,再怎麽說也是條人命啊!得想想辦法才行,千辛萬苦把人抬回來了,還花錢買藥把血給止住了,不能讓人就這麽掛了,送佛送到西嘛。

    兮木想了想,沒有藥物,那就隻能進行物理降溫了,進廚房拿了個盆到院裏打了些井水,進屋給男人擦身子,來來回回擦了好多遍,兮木手都要費了,估計再擦下去,非得把這帥鍋身上擦掉一層皮。

    擦了這般久,黑衣男子的溫度隻是降了一點點,但兮木的手已經擦得都軟了,無奈,兮木隻好回屋叫了還在與周公下棋的兮水。

    床上,兮水睡得正香,哈喇子流了一臉。

    兮木叫了幾聲,床上的人都毫無反應,不得已,兮木推了推床上的人兒,但床上的人卻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兮木知道兮水能睡,這般就想把人叫醒,那絕對不可能,軟的不行,隻能來硬的了,畢竟救人要緊。

    兮木伸手抓著兮水的肩膀來回的劇烈搖晃,大聲道:“妹,快醒醒,別睡了,快起來幫忙”

    睡得正香的兮水睡意朦朧間突然感覺身子一震搖晃,但她就是覺得眼皮很重,睜不開,就在肩膀都要被搖得散架的時候才悠悠的掙開眼,睡眼惺忪見到擾她清夢的是兮木,當下一股熱氣直衝腦門,伸手直接拍掉了正抓著自己肩膀的雙手,惱怒道:“幹嘛啊,姐,大半夜的不給人睡覺,你又要做什麽妖”

    說完躺下打算翻身繼續睡覺,兮木見此趕忙把人又拉起來:“別睡了,快起來幫忙”

    “大半夜的幫什麽忙啊?”兮水有點不耐煩了。

    “救回來的帥鍋好像發熱了,還很嚴重呢”兮木話中透著連她都不自查的焦急。

    “啊!那怎麽辦啊?”這下兮水總算是有精神了。

    人受傷後處理得當就不會發熱,若是發熱,八成就是感染,有炎症了才會發燒。這時候若是處理不當,升天概率百分百。

    “隻能拿些冷水給他擦身,降些溫了,看能不能行得通”

    “那你還不快些去,還站這兒幹嘛呢?”兮水催促著。

    聽了兮水這話,兮木直接翻了個白眼,心裏嘀咕,我站這這麽久,還不是因為某人太能睡:“我都給他擦了幾遍了,手都給擦軟了,所以來叫你幫忙啊,誰知道你睡得這麽死的”兮木此刻有點埋怨起自己妹妹了,真是太能睡。

    “嗬嗬嗬!”

    兮水尷尬笑了幾聲,她知道今晚她確實是睡得有點沉了,不敢在耽誤時間,直接跳下床,穿好鞋就跟著兮木一同進了王氏屋。

    屋裏男子還在呻吟,兮水探了男子的額頭,發現確實是燙得不行:“姐,你說燒成這樣,會不會把人燒傻啊?”

    兮木把盆裏的毛巾擰幹敷到男子的額頭上:“我不知道這麽燙,他會不會被燒傻,但我知道如果不能讓他降溫,他可能連傻的機會都沒有”

    燒得太嚴重確實是會出人命的,兮水當下也不敢耽擱,出屋進廚房又拿了個盆到院裏打些冷水回屋給兮木幫男子擦身,剛剛從井裏打上來的井水是很涼的,但放置一會兒就不再涼快了,為了更好的起到降溫的作用,兮水不一會兒就得換盆水,而兮木也是一直不停的給男子擦身。

    打水倒水,兮水一直都重複做著一件,大半夜的一直忙到淩晨。

    兮木把男子來回擦了不下千遍,探了下男子的額頭,發現溫度已經正常了,鬆了口氣,才用被罩給男子蓋到腰間,把毛巾擰幹曬好,才跟著兮水回屋去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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