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三章 剿匪之策
字數:5927 加入書籤
“你怎麽做起捕頭來了?”盧小閑奇怪的問。
“一年前的事情,不提也罷。”趙朗臉上寫滿了無奈。
“我隻是隨便問問,今天是專門找你來喝酒的。”盧小閑臉上掛著笑意。
“多謝盧公子還記得我。”趙朗感激道。
二人一邊喝酒,一邊回憶著往事,不一會一壇酒便見了底。
盧小閑瞅著趙朗,直言不諱道“我是來請你出山的!”
“出山?出什麽山?”趙朗上下打量著盧小閑,似乎想看出些端倪。
盧小閑拈了一粒花生米放入嘴中,緩緩道“人嘛,從哪裏跌倒自然要從哪裏爬起來,我想您也不例外!是吧?”
趙朗麵上陰晴不定“盧公子這話是什麽意思?”
盧小閑盯著趙朗“自打您不做捕頭之後,縣衙那些捕快都變成什麽樣了?”
趙朗沒有說話。
“上上下下都爛到根了!”盧小閑歎了口氣道。
趙朗依然沒有說話。
“聽牛捕快說,您做捕頭的時候,常教導捕快們要謹記四字箴言?”
“一方平安!”趙朗終於開口了。
“不錯,不是懲惡揚善,也不是名留青史,而是一方平安!既然做捕快,就要保一方平安,一方平安都不能保護的捕快,連茅坑裏的石頭都不如。”盧小閑說道。
“哼哼!”趙朗忽然笑了,他把喝空的酒壺扔到一邊,將盧小閑帶來的酒壇打開,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砸著舌頭,意猶未盡道“我已經不是捕頭了,現在隻是一個普通老百姓。”
“這不過是你的理由罷了。”盧小閑目光銳利,“一身皮而已,你想要再做捕頭便是了!。”
趙朗詫異地看著盧小閑“我知道你能做到,隻是……”
趙朗頓了頓道,“我不想做?你知道我有理由拒絕的。”
“我了解你,我知道你肯定會做!”盧小閑用同樣的目光盯著趙朗,“如果我沒有猜錯,你無時無刻不在盤算,怎麽把那些土匪給滅了!”
趙朗不說話了,盧小閑的確著得很準,趙朗可不是輕易認輸的人。
盧小閑繼續道“你以前的法子不對,要想徹底剿滅匪患,得另想法子!”
聽了盧小閑這話,趙朗不禁動容,他朝著盧小閑一抱拳道“請盧公子賜教!”
“其一,土匪與縣城的人有勾結,縣衙內肯定有他們的眼線。你想想,不論我們這邊有什麽舉動,土匪都會提前得到消息,在這種情況下,如何能剿滅他們?也正是這個原因,趙捕頭您才會裁在他們手裏。”
趙朗點點頭“沒錯!”
“所以說,要想剿滅土匪,隻有掐斷他們與縣城的聯係,讓他們變成瞎子,這樣才能一擊而中!”
“這談何容易?”趙朗長歎一聲。
“說容易也容易,這事我正在做!”盧小閑接著道,“其二,不能隨時掌握土匪的動向,這讓剿匪變得異常困難。所以,必須要在土匪內部有內應,隨時掌握土匪的情況,關鍵時刻還能助我們一臂之力。”
“這個我也想過!”趙朗目光灼灼道,“我曾經收買過一名土匪做內應,可惜他隻是個小嘍囉,傳不出多少有價值的消息,後來被土匪發現給處死了,打這以後,土匪對內奸防範很嚴,我也就再沒有機會了!”
盧小閑笑了笑“我已經在青龍寨安置了眼線,今後我還會在其他土匪窩裏安排人手,知己知彼,他們必敗!”
趙朗詫異地看著盧小閑,心中暗自嘀咕他真的是剛來曲城嗎?這種事情他是怎麽做到的?
“其三,土匪盤踞之地大多人煙稀少,易守難攻,隻能智取,而不能強攻。趙捕頭之前的做法,便大大不可取!”
“盧公子說的沒錯!”趙朗心悅誠服道,“這一年來,我也在反思這個問題!說實話,剿匪與戰場打仗不一樣,我過於依仗以前的經驗了!”
“其四,曲城周邊雖然土匪眾多,但最大也就是青龍寨、老爺嶺和石人山三股,隻要能滅了這三股土匪,其餘的在震懾之下必然會投降。擒賊擒王,所以我們要把精力放在剿滅這三股土匪上。”
盧小閑站起身來,對趙朗道“我的話說完了,何去何從自己掂量吧,想好了可以來找我!”
“告辭!”盧小閑朝趙朗一拱手,便轉身離開了。
屋子一下變得靜悄悄的,隻有桌上的燈火忽閃忽閃來回跳躍,趙朗臉上神色不定,像一座雕塑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良久,趙朗歎了口氣,端起酒杯將酒狠狠灌進了肚裏。
……
盧小閑奇怪的向牛全問道“牛捕快,這兩日怎麽沒見曾縣令?”
“曾縣令這幾日一直待在內宅,不但不辦公事,甚至連麵也不露!”
“這是怎麽回事?”盧小閑奇怪地問道。
“據說曾縣令的獨子得了怪病,他請了吳德忙著瞧病呢,哪有心思辦公事?”
盧小閑眼珠子一轉,心裏便有了主意。
他來到華雲峰的藥鋪,笑著對華雲峰道“華郎中,機會來了!”
“什麽機會?”華雲峰一頭霧水。
盧小閑把曾牧野兒子得病之事告知了華雲峰,接著又補充道“這是獲得醫牌的好機會,怎麽樣,瞧瞧去?
華雲峰想也沒想便道“瞧瞧就瞧瞧!”
到了縣衙內宅門口,盧小閑對門房道“煩請通報一聲縣令大人,捕快盧小閑求見!”
門房瞅了一眼盧小閑,皮笑肉不笑道“不好意思,盧捕快,縣令大人吩咐過,誰也不見!”
盧小閑笑著對門房道“門房大哥,我請人專門來給縣令大人的小公子瞧病,若治好了小公子的病,您不也是大功一件嗎?還是麻煩通報一聲吧!”
說話間,一錠銀子悄悄塞進門房的手中。
門房一掂便知道銀子份量不輕,馬上換上一副笑臉道“盧捕快說的有道理,我這就去通報!”
曾牧野的獨子從小身體就弱,歲時不巧又從樹上墜落,雖沒傷筋動骨落下什麽殘疾,卻從此變得臉黃黃的,身子骨病懨懨的,人無精打采的。
最近一段時日,兒子連飯也吃不下去了,眼看著兒子越來越瘦,曾牧野心中焦慮不安。
吳德正給躺在床上的小公子喂藥,行醫多年的吳德對小公子的病也是一籌莫展。
曾牧野心情煩燥地問道“究竟怎麽樣?”
“姐夫,您放心,吃了我的藥要不了多久便會沒事的!”吳德寬慰著曾牧野。
“放你娘的狗屁!”曾牧野突然大吼道,“放心,我能放心嗎?這都多久了,一點起色都沒有!你告訴我,到底能不能治好?”
吳德沒想到曾牧野會突然發作,嚇得一哆嗦,愣在那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曾牧野已經忍耐很久了,為了幫吳德賺錢,曾牧野將縣城的郎中都趕走了,為此不惜背了一身罵名。
如今,自己的兒子生病,一直都是請吳德來瞧的,不但沒有任何起色,反而越來越重,他怎能不著急。
見吳德驚一副驚惶失措的模樣,曾牧野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若將吳德趕走,讓誰來給兒子看病呢?
曾牧野終於嚐到自己親手種下的惡果。
“大人!”門外傳來了門房的聲音,“有人求見!”
“不見不見!”心煩意亂的曾牧野怒吼道,“不是說過嘛,誰都不見,你耳朵塞驢毛了嗎?”
門房並沒有離去,而是小聲道“他說是來給小公子瞧病的!”
“瞧病的?”曾牧野一愣,沉默了片刻,放緩了聲音道,“你且進來說話!”
“是!”門房進屋來,垂首站立。
“你說仔細些,誰要來給小公子瞧病?”曾牧野問道。
“是盧捕快,他帶了郎中專程來為小公子瞧病!”
“盧小閑?”曾牧野愣了一下,自言自語道,“怎麽是他?”
盧小閑進縣衙做捕快,曾牧野是同意了的,若沒有他點頭,吳仕祺就算花再多的銀子也是白搭。
吳德一聽有人來瞧病,頓時急了,這不是明擺著要和自己過不去嗎?
他對曾牧野勸道“姐夫,這是人命關天的事情,可不能隨便請外人來呀,萬一要是出了問題……”
曾牧野冷哼一聲道難道我非要在你這一棵樹上吊死?你若能治得好,我何須請別人來治?你不用說了!”
吳德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曾牧野不再理會他,對門房吩咐道“趕緊有請盧捕快!”
一進門,盧小閑便看見愁眉苦臉的曾牧野,他朝曾牧野施禮道“屬下見過縣令大人!”
“免禮!”曾牧野問道,“這些日子還習慣嗎?”
“回大人的話,很習慣!”盧小閑一副感激不盡的表情,“多謝大人栽培!”
曾牧野瞅了一眼盧小閑身旁的華雲峰,沉吟道“盧公子,聽說你請人來給犬子看病了?”
盧小閑趕忙點頭,指了指華雲峰道“屬下聽說大人的公子病了,特請了一位郎中來瞧瞧,說不定能醫好公子的病!”
曾牧野打量著華郎中,見他四十歲上下,土頭土臉,頭戴一頂瓦楞帽,身穿著半新不舊的青布長衫,腳上是踢死牛的尖口布鞋。他心中有些狐疑,怎麽看上去不像個郎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