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六章 借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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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海賓嘿嘿笑道“不知大哥還行不行,我想與大哥陪他們玩玩,就算他們一時上不了戰場,也得讓他們知道,什麽才是真正的強兵!”
“玩玩?”趙朗眼中閃爍出一絲奇異的光芒,“你可想清楚了,這不是鬧著玩的,若真要玩,你損失可就大了!”
王海賓激昂道“若能讓他們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就算是整個騎兵隊都殘了也值!”
“好好好!”趙朗仰天大笑,“既然你還瞧得上大哥,就如你願,陪他們玩玩,讓你也瞧瞧,大哥還沒老到不中用的地步!”
“大哥,請!”
“兄弟,請!”
空空蕩蕩的校場上,兩人男人,各自手持一根木棍,一動不動站在那裏。
三百步之外,五十騎整齊排列。
一旁觀戰的盧小閑,能感覺出趙朗與王海賓身上散發的濃濃殺氣。
他們都是從戰場死人堆裏爬出來的,身上的那股殺氣,猶如無形的壓力迅速的彌漫開,讓人喘不過氣來。
騎兵動了,五十騎分為兩排,紛紛磕動馬蹬催動戰馬,隨著前後距離緩緩拉開,第一排的騎兵將胯下戰馬速度一截一截的提升起來,直至整一排的人開始勻速奔跑。
接著,第二排的騎兵也重複著類似的舉動,同樣將馬速短時間內提升到足以隨時發動衝鋒的沙度。
“斬馬!奪馬!”盡管隻有兩個人,趙朗依然下達了命令。
眼看騎兵的距離越來越近,趙朗與王海賓沒說一句話,甚至連動也沒動,隻是冷冷盯著前方。
第一排衝鋒的騎兵,眼看到五十步的距離,胯下的戰馬也已經在騎兵的催動下將速度提升到了極致。
眨眼間,騎兵便到了二十步的距離,已經能夠清晰的看到對方的麵孔。
對陣雙方,一方躁動不安,另一方相當沉穩。
騎兵臉上的震驚之色越來越濃,在他們看來,在快速奔馳戰馬碾圧下,一動也不動的這兩人隻可能有一種後果。
趙朗與王海賓臉上十分冷峻&nbp;像是罩上了一層冰霜,看上一眼便會不寒而栗。
趙朗終於動了,他直接將手中木棍甩了出去產,木棍旋轉著,狠狠擊中為首一名騎兵的脖子,那名騎兵像木偶一般仰麵向後倒去。
幾乎是同時,身手矯健的王海賓迎著對麵的騎兵撲了上去。
他的進攻更加直接,更加犀利,木棍狠狠擊在戰馬的前腿膝蓋上。
吃痛的戰馬,立刻重重摔在了地上,馬背上的騎兵被拋了出去。
趙朗與下一匹戰馬相錯而過的同時,竟然身子一側直接出手將騎兵扯下馬來,戰馬從自己身邊衝過時,眼疾手快的趙朗一把拉住了韁繩,隨即整個身體的肌肉一繃,伴隨戰馬去勢不減的衝鋒,整個人被帶飛起來。
下一刻,趙朗緊握韁繩的手臂猛一用力,戰馬受力整體一滯,趙朗飄然落上馬背,隨即連連扯動韁繩,迅速將戰馬安撫下來,緊接著雙腿夾動馬腹向前跑起弧線。
此刻,王海賓也奪下一匹戰馬,緊跟在趙朗身後。
雖然,騎兵在後麵緊追著趙朗與王海賓,但他們已滿心震撼,甚至連握著馬槊的手臂都開始顫抖了。
剛剛發生在眼前的一幕,對他們來說完全就是噩夢,他們不是沒見過步兵對抗騎兵,而是沒見過步兵如此對抗騎兵,或者說,他們沒有見過步兵如此虐殺騎兵。
疾馳中的趙朗,突然反轉過來,倒騎在馬上。
觀戰的盧小閑隻聽說過倒騎毛驢,今日才知,疾馳的戰馬竟然也可以倒騎。
就在盧小閑發愣間,王海賓也倒騎過來。
“不醉不休!”趙朗大喝。
“不醉不休!”王海賓回應。
話音剛落,趙朗的身體動了,準確的說,隻有雙臂動了,一張搭了三根雕翎羽箭的角弓平端胸前,目光中殺機頓現,瞬間便將角弓拉的滿圓,雕翎羽箭齊齊射出。
為了減少殺傷,比試前雕翎羽箭都被卸掉箭頭,饒是這樣,三名騎兵也被箭杆巨大的力量撞下馬去。
王海賓動作也不慢,箭支射出後,又有兩名騎兵被射落馬下。
趙朗與王海賓的此舉,似乎提醒了緊緊追擊騎兵,他們也可以射箭。
騎兵紛紛從馬跨上拿起角弓,剛才表演時還百發百中的騎兵,此刻像換了一撥人一般,竟然無一人射中目標,就算有個別箭支射準了,也被二人輕易閃過。
在趙朗與王海賓箭無虛發的雕翎羽箭打擊下,騎兵根本無法做出任何有效的躲閃或者防禦,像活靶子般一個個栽下馬背。
讓人感到可笑的是,甚至還有幾人根本沒被射中,內心的恐懼將他們推下了馬背,空留沒有受傷的戰馬繼續向前奔馳。
麵對越來越多的無主戰馬,趙朗將角弓往馬鞍上一掛,沉聲喝道“操兵器!”
趙朗極其簡單的命令,得到王海賓極為默契的配合,兩人催動胯下坐騎,突然分散開來。
他們倆的突然分開,讓後邊的騎兵有了小小的猶豫。
僅僅片刻之後,趙朗與王海賓又一次匯合了,他們每人手中都多了一柄馬槊。
原來,趙朗與王海賓的分開,隻是為了方便去撿地上的馬槊。
不用下馬而撿拾兵器,對旋風旅的人來說,就像不脫褲子放屁一樣簡單。
當然,為了安全,所有的馬槊也是被取下了最具有殺傷力的槊頭。
“反衝鋒!”趙朗再次下達了命令。
兩人勒轉馬頭,迎著那些騎兵衝了過去。手中有了馬槊的趙朗與王海賓,就如同打掃垃圾一般,將麵前的騎兵紛紛掃落下馬。
終於,校場中,隻剩下趙朗與王海賓還在馬上。
雙方之間的較量結束了!
二人大敗五十騎,盧小閑瞅著場中猶如天神一般的趙朗,他實在想不明白,明明很謙和的一個人,騎馬持馬槊怎麽就像變了個人一般。
……
絳州折衝府中軍大帳,王海賓備下了豐盛的酒席,與盧小閑、趙朗盤腿坐在案前。
“今兒真痛快!大哥雄風不減當年!”王海賓舉起了酒碗,“大哥,我敬你一杯!”
“的確痛快!”趙朗恢複了往日的沉穩,完全沒有剛才凶神惡煞般的模樣,“來!我們幹!”
“大哥,我問你一句話!”王海賓放下了酒碗,瞅著趙朗。
“海賓,你說!”趙朗沉穩道。
“你辭去軍職,到曲城為叢帥的母親盡孝,是真的麽?”
趙朗點點頭“這是我的責任,必須做到,不然良心一輩子都會不安!”
“我知道大哥是重情重義的漢子!”王海賓又問道,“我調防來絳州折衝府,想必大哥也聽說了?”
“我聽說了!”趙朗點頭道。
“大哥,那我再問你!”王海賓突然怒吼道,“既然知道我來了,為何不來找我!”
“我……”趙朗一直不知該怎麽作答。
“我記得你曾說過,兄弟是什麽?兄弟就是能在一起吃苦,能一起快樂;能一起上戰場,能陪自己一起挑戰死亡;能在你受傷的時候冒死救你,就算搶回的是具屍體;能在死人堆裏把你背出來,能把你的骨灰帶回家鄉。你還說過,在戰場上做過一天兄弟,那就是一輩子的兄弟!”王海賓紅著眼睛,“可是,這麽久不來找我,還當我是兄弟嗎!”
“我怎麽會不當你是兄弟?整個旋風旅二百三十一個兄弟,那一場大戰下來,就剩下了我們兩個人,你是我唯一的兄弟!”說到這裏,趙朗黯然到“我沒來找你,是……”
盧小閑接過了趙朗的話“趙大哥沒來找你是他不對,難道你還要他向你賠罪不成?”
盧小閑發話了,王海賓隻得作罷,他氣呼呼地將碗中的酒一飲而盡。
“三年沒來找你便急了,就你這耐性能做得了一輩子兄弟?”盧小閑的話很不客氣。
王海賓呼哧呼哧直喘粗氣,卻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盧小閑繼續道“今兒,我與趙大哥來,就是請你幫一個忙!”
“什麽忙?”王海賓問道。
“借兵?”
“借什麽兵?”王海賓瞅著盧小閑道。
盧小閑也不隱瞞,將借兵剿匪之事原原本本告訴了王海賓。
“這不可能!”王海賓一口回絕“要想調發府兵,必須要有朝廷頒發的銅魚符及敕書,由刺史和折衝都尉會同勘對,才能差發。”
王海賓的回答早在盧小閑的意料之中,他笑了笑道“我也知道不可能,所以隻是說說而已!來,我們喝酒!”
說罷,盧小閑舉起麵前的酒碗,對趙朗道“趙大哥,我聽說旋風旅的兄弟從來不拋棄兄弟,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趙朗挑眉道。
“來,趙捕頭,為旋風旅的兄弟幹一杯!”
二人一飲而盡。
盧小閑又道“趙捕頭,我聽你說過,王都尉在戰場上曾經救過你的命,這可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趙朗點點頭。
“救過幾次?”
“兩次!”趙朗記得很清楚。
盧小閑又問道“那你可救助過王都尉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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