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四章 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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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小閑等人打馬不疾不徐走在官道上,江雨樵感慨道“小閑,真沒想到,這麽短的時間裏,你竟然將體內那股神秘力量用的如此之爐火純青。”

    “這還要感謝嶽父大人!”盧小閑謙虛道“若沒有您提醒,我根本就不知道那些力量還藏在體內,一輩子也用不上!”

    原來,在宴席上,盧小閑裝醉,將自己體內的力量注入菜刀,他揮手一刀,凜冽的刀風竟把鄭廣的腦袋劈出了一道暗傷,等鄭廣急火攻頭,腦袋竟一下子裂為兩半!

    一股暗藏的勢力,就這樣被盧小閑消滅於無形中。

    陳玄禮在一旁問道“盧大人,下一步我們該怎麽做?”

    “等!”

    盧小閑吐出了一個字,勒住馬韁,目光看向遠方。

    除了鄭廣之外,必須把已經掌握與李重福勾結的軍中之人先行除去,隻有將李重福的羽翼全部斬斷,才能最後對他發起雷霆一擊。

    李重福恐怕永遠也不會想到,這輩子他做的最愚蠢的一件事情,就是招惹了盧小閑,他派人對盧小閑的女人下蠱毒,本打算以此來要挾他。

    誰知盧小閑不惜遠赴蜀州,曆盡千辛萬苦這才江小桐等人中的蠱毒解去,如今,盧小閑沒有了後顧之憂,當然要向李重福發起猛烈的反擊。

    ……

    夜色已深,定州折衝都尉府的一間密室內,崔文利把譙王李重福的密信交給徐天監。

    與崔文利同來的是譙王的貼身侍衛劉海,他一身武功深不可測。此次,譙王專門把總管崔文利和侍衛劉海派到定州,可見對此事的重視。

    徐天監看完密信,對崔文利道“崔總管,末將這條命是譙王給的,請總管大人轉達譙王,末將一定按期舉兵。”

    崔文利笑著說“有將軍這句話,在下總算不虛此行。臨行前譙王已交代過我,譙王登基後,將軍是第一功臣。”

    “哈哈……”徐天監得意至極,“總管大人是譙王麵前的紅人,以後還望大人多提攜。來,我們為譙王即將成為大唐陛下而幹一杯。”

    說著徐天監把密信放在桌子上,舉起麵前的酒杯。

    正在這時,室內的燈火突地一暗,一個黑影如狸貓般潛進來,身法快速地伸手將桌子上的密信抓住。

    “誰?”徐天監大驚之下,急忙施展擒拿手,黑影並不戀戰,虛晃一招,弓身撞開窗戶。

    徐天監眼睜睜地望著黑影朝窗外逃逸,隻得大呼“快來人,抓刺客!”

    等徐天監和崔文利追出去的時候,黑影早已躍上屋頂。

    徐天監急得直跺腳,旁邊的劉海冷笑一聲,揚手向前一揮,一道金光閃電般往黑影飛去。

    黑影慘叫一聲,從屋頂上墜下。

    聞訊而來的兵士蜂擁趕去,徐天監和崔文利追上前一看,地上隻有一攤鮮血,並無黑影的蹤跡。

    徐天監衝手下喝道“快去搜,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來。”

    崔文利皺皺眉,問“這個人將軍認識嗎?”

    “不認識!”徐天監恨得直咬牙根,“都尉府戒備森嚴的,他是怎麽進來的?”

    崔文利沉思了一會道“看來此人必是細作。”

    徐天監聽得呆了,若他與譙王暗地來往謀逆的事情被陛下知道,那可就不妙了,謀逆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啊!

    徐天監冷汗涔涔,半天才說“總管大人,這可如何是好?”

    崔文利看了看天色,說“徐都尉不必擔心,此人已中了劉海的毒鏢,諒他也活不過今天晚上。都尉可立即下令關閉四周城門,就說府邸失盜,對來往路人嚴加盤查。隻要消息不外泄,朝廷拿不到證據也是枉然,譙王畢竟是當今皇上的親兒子。等過了這段時間,哼,我們起事攻入皇城,還要那封密信幹什麽?”

    一席話說得徐天監連連點頭,崔文利果然是個人才,處亂而不驚。

    張成眼前一陣發黑,他一邊跑一邊暗自後悔不已自己還是有些大意了。

    張成的真名叫王炯,他來自符龍島。

    當年,王炯他與其他符龍島子弟一樣,在吳辟邪的帶領下來到中原。

    這些年來,他完成了無數次各種各樣的任務,從來沒有失過手。

    回到長安後,王炯成為了燕穀的手下。

    定州折衝都尉徐天監是譙王的親信,燕穀為了能探聽虛實,秘密派王炯化名為張成混入都尉府。

    張成不辱使命,成功地在都尉府做了一名下人。

    恰好這天,崔文利奉命來給徐天監送密信,被張成偵之,張成悄悄地伏在密室之外,偷聽了崔文利和徐天監的說話,又窺到了密信,於是現身奪走了密信。

    張成奪走密信後,跳上屋頂準備逃走,卻不想劉海的金鏢厲害,射中了他的後背,他感到一陣劇痛,從屋頂跌落。

    幸虧張成從小習武,功力深厚,他急用千斤墜穩住身子,往後院奔去。

    都尉府的後院有一處馬廄,是都尉府養馬的地方。

    張成踉踉蹌蹌地跑過來,背後搜尋的官兵已越來越近,他忍住疼痛,無論如何都要把這封密信送出去。

    張成看到馬廄旁邊的一間草屋內仍亮著燈火,來不及思索,猛地推開房門。

    裏麵一個年近半百的老翁正在修理韁繩,聽到聲音嚇了一跳,他舉著燈走過來,看到張成倚著牆壁大口地喘著氣,後背上還插著一支金鏢,鮮血淋漓。

    “你……你不是張成嗎?怎麽……”老翁驚訝地說不出話。

    老翁顯然對下人張成還有些印象。

    “肖老伯,我是張成,你不要害怕,我沒有惡意,我……”剛說到這裏,因傷勢過重,張成忍不住噴出一口血來。

    這老翁姓肖,是都尉府的一名馬夫,為人比較忠厚。

    他見張成這副樣子,暗想都尉府一定發生了什麽大事,連忙扶住張成,掩住房門。

    張成一把抓住肖馬夫的手,懇切地說“肖老伯,我和你雖然沒有多少交情,但我知道你是個忠義的人,有件重要的事我想拜托你。”

    說著張成從懷中掏出密信,把密信的情由簡單說了一遍。

    肖馬夫聽罷,不由呆住了。

    張成接著道“三天之內,你必須把這封密信送出去,交給城外廣安寺一位姓張的香客。肖老伯,這些人真要起兵,不知多少老百姓又要遭殃了,此事是否能讓朝廷盡快知道,就全係於你一人身上,請你務必答應我。”

    望著張成眼中閃爍的充滿期待的眼神,肖馬夫明白了此事關係重大,張成在絕境之時托付於他,就是對他人品的信任。

    肖馬夫驀地湧起一股豪氣,鄭重地點點頭。

    張成掙紮著站起來,臉上露出一絲寬心的笑容,拍著肖馬夫的肩膀說“我現在去引開那群搜捕我的官兵,千萬記住要小心,不然你的性命都難保。”

    張成把密信交到肖馬夫手中,一咬牙打開房門,衝入了夜幕裏。

    肖馬夫仔細清除著地上殘留的血跡,如果讓府裏的人知道張成來過這裏,那麽張成以性命相托的事就會敗露。

    肖馬夫雖隻是一個馬夫,但他懂得一諾千金的道理。

    整整一夜,肖馬夫冥思苦想,籌劃著送信的辦法。

    第二天一早,肖馬夫給馬喂草料,聽到府裏的人說,昨夜府裏被盜去了一件準備覲見給皇上的寶物,徐都尉下令全城戒嚴,挨家挨戶地搜查。

    後來盜寶人的屍體在城門口被發現,竟然是府裏一名姓張的下人,可在他身上並未發現那件寶物。

    徐都尉懷疑城裏還有內應,把城門都封鎖了,出城要嚴加盤查。

    肖馬夫自然知道這其中是怎麽回事,他心裏暗想這下不好辦了,別說帶著密信出城,看眼前的情勢,就算光著身子,隻怕也出不了城。

    肖馬夫絞盡腦汁也沒琢磨出什麽好辦法,他歎了口氣,拿著掃帚像往常一樣開始清理馬廄。

    這時,肖馬夫看到馬廄裏那匹“照夜獅子馬”拉下了一堆馬糞。這匹寶馬是徐天監的坐騎,一直跟著徐天監南征北戰,徐天監珍逾性命,所以交由肖馬夫單獨精心飼養。

    肖馬夫上前察看馬糞,以判斷寶馬的健蘇狀況。

    忽然,他發現馬糞裏裹著一顆石子,大概是馬在吃草料時不小心咽下去的,石子不能消化,又排泄了出來。

    肖馬夫愣了半晌,眼睛突地一亮,一條計策暗暗在他心裏盤算著。

    到了次日,徐天監來取馬去校場操練,見“照夜獅子馬”無精打采地立在馬槽前,他把肖馬夫叫來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肖馬夫誠惶誠恐地回答“這兩天關了城門,沒有新鮮的草料送進來,隻好用陳年的草料,寶馬可能因此吃壞了肚子。大人請看,昨天還拉了一夜的稀。”

    徐天監心急如焚,眼看著就要舉兵起事,沒有馬他怎麽帶兵打仗,更重要的是這匹馬是西域良種,日行千裏,他是準備將馬獻給譙王的。

    徐天監見狀恨恨地說“還愣著作什麽,快去叫獸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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