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有唧唧陰狠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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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殷止就注意到沈樂身上的凍瘡, 在事後互相回味的時候,沈樂開始亂撓, 但隻是剛開始撓就被對方捉住小手, 意識是不讓撓, 這可極壞了沈樂,因為癢,於是自己用腳後跟蹭,結果又被捉住了腳……

    當殷止知道他睡覺的時候都會無意識撓的時候, 連睡覺的時候都把他的手捉住, 所以沈樂是癢了一個晚上, 好在最後, 又被轉移注意力,幾乎是被榨幹了……

    等到他真的沒了氣力的時候, 已經想不起撓癢癢了。

    可是這會,室內溫度又起來這讓他更癢,於是趁著殷止不在, 狂撓了幾下, 最後劉善看不過去,給他塗了藥並且說,再撓他就稟告督主。

    沈樂:……

    不就是撓個癢癢麽,殷止天天那麽忙,還有空搭理這個?於是沈樂就作死, 哼了一句, “你盡管告。”

    於是報應來了, 當他撓了撓膝蓋又撓了大腿的時候,,劉善真的去打小報告了。

    殷止的腳步聲很輕,沈樂連手都沒收回來,就被抓的現行。

    沈樂:什麽玩意?殷止這麽閑的嗎?

    殷止就這樣穿著‘製服’手上還殘留著一點點刻意的棕黑色幹涸的汙漬,推開了門。

    腰間有血漬,手上有,甚至於鞋子上也有。

    就這樣出現在眼前。

    沈樂立刻坐直了身體,心裏腹誹,這件事這麽嚴重的嗎,都沒審完就捉他……?

    沈樂心虛,“督主,您……?”

    殷止坐到凳子上,衝著他勾勾手指,“過來。”

    沈樂心裏已經把劉善罵了一百遍,連沒小唧唧都罵進去了。

    沈樂最近膽大不少,所以隻是挪了挪屁股,沒有走過去,而是問,“督主,您在忙什麽呢,怎麽有空……”

    這話等於沒說,傻子都知道他在幹什麽。

    審犯人。

    殷止挑了挑眉,抬眼打量一眼扶著腰軟趴趴卻眼神依舊明亮的青年。

    一想到昨晚,他眼眸閃了閃。

    “過來。”殷止以前從來不會說第二遍話。

    於是沈樂踩著鞋子有點不情願的過去。

    殷止看眼手上的血漬,沒有伸手過去摟他,而是讓他坐在自己的麵前。

    “癢?”

    殷止的語調一直是淡淡冷冷的,就像是說著旁的無關的事,就算是某種時候也是這樣。

    然而這種感覺卻是讓沈樂感覺酥酥的。

    怎麽辦,把持不住,但是為了自己的腰,沈樂吞了吞口水:“我就是同劉善開了個玩笑……沒想到真的驚擾您,您還是忙去吧。”

    沈樂昨晚被對方糾正了用詞,不再用下官,沒有外人的時候也不叫督主,然而在意亂情迷的時候,還叫了他的名字。

    當然,殷止也叫了他的名字。

    可是在清醒的時候,沈樂還是下不去口,已經叫慣了,這時候改口很別扭,於是幹脆不叫稱呼,直接稱您。

    殷止眼中帶了一絲笑意,很微弱,但是被沈樂捕捉到,他說:“知道我在審誰嗎?

    沈樂搖搖頭,瞬間靈光一閃:“張、張易?”

    殷止點頭。

    沈樂下意識的去看了殷止身上的血跡,心說,難道這是張易的血……?

    他聽劉善說了,張易是殷止的心腹,時間已經非常久遠,至少比劉善來的時間早,劉善跟著殷止都好些年了,張易更久,那真的算是非常信任的心腹。

    殷止能下得去手?

    想到那些懟上去的刑具,沈樂就頭皮發麻,雖然張易挺可惡,但是還沒到這個地步……

    當然,對於殷止來說,應該就不是這樣。

    劉善賊...兮兮的從外麵把剛加完炭火的火爐拿進來,然後遞給沈樂。

    “??”

    劉善:“督主讓您一起同審。”

    沈樂立刻搖頭,擺手:“不了,不了,我看不得那種場麵……”

    殷止用濕毛巾擦擦手,將對方的腳腕握在手裏,暖暖的手在凍瘡附近摩挲,凍瘡已經被撓開。

    沈樂:“不是什麽嚴重的毛病,不用您操心。”

    殷止沒說話,親自從藥瓶子裏挖出一坨藥膏,抹在他的腳趾上。

    是又癢又覺得清涼。

    不過長了凍瘡的腳趾頭腫起來怪怪的,看起來很醜,沈樂想要縮回來,可是被緊緊的抓著。

    等到都塗完,劉善也不見了。

    因為殷止還把自己大腿上的凍瘡照顧到,氣氛實在有些曖昧,雖然不能做什麽,但是又是一個綿長的吻。

    殷止摸了摸對方細軟的發絲,問:“真的不去?”

    沈樂頓了一下,反應過來,搖頭,“不了不了,您也知道,我看不得那些。”

    殷止:“宋揚。”

    沈樂:“?”

    殷止收起瓶子,眼角微微挑起,“你不是很在意他嗎?”

    沈樂先是啊了一聲,然後一下子窘了起來,“沒有沒有,我與他又不熟……”

    殷止把他的腳丫子抓在手裏把玩,搞得他腳心癢癢,一邊把玩,殷止卻慢慢的開口說:“你可是在在意他與我的關係?”

    沈樂:“……”

    沈樂別開眼,繼續嘴硬,“他與您什麽關係……同下官有何關係。”

    “是嗎?”殷止特地在他的小腳趾的凍瘡上邊上繞著,就是不撓,沈樂想抽回來自己撓,又不能。

    然後沈樂就被殷止告知,張易對他是有特殊的企圖。

    沈樂立刻豎起耳朵格外仔細的聽。

    綜合一下信息,張易與其他人合作,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得到殷止,當然,誰壓誰還說不定,隻要先得到手……

    當然,那幫人的目的是什麽,張易還沒有供出來。

    這件事沈樂早就猜到了,插了一句嘴:“怪不得他擄我而去的時候,特意打聽您……”

    殷止立刻盯著他問,“打聽什麽?”

    沈樂咳了一聲,往他身下看去,“就是,您是不是真的……”

    殷止輕哼一聲。

    沈樂立刻挺起胸膛,“我自然不會暴露您的,一口咬定,您沒有!”

    殷止:……

    劉善這個時候來敲了門,“督主,您需要過去一趟,張易說要招了。”

    殷止:“哦?”

    劉善:“可是他說,要您親自過去,要當著您的麵才會說。”

    沈樂:……

    咋就這麽讓人煩呢?說出來不就痛快了嗎?這是還要看一眼心上人才願意是麽?沈樂翻了個白眼。

    殷止沒動,看了一眼沈樂,然後很果斷的將人直接抱起來。

    “哎~~~”

    突然被抱起來的沈樂趕緊攀住對方的脖子,趕緊說:“我去,我去!我自己走!”

    最後他還是跟著去審問。

    被殷止抱著去實在有點丟臉,於是還是他自己穿好衣服跟著。

    這裏是杞縣的地牢,宋揚以前來過,他為了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麽挫,硬是沒捂住脖子,讓一股酸臭的、腥味、和地牢特有的黴味混合起來攻打他的嗅覺。

    本來說好一定不捂著,沒走幾步還是控製不住,有些反胃,結果劉善很善解人意的遞來濕布。

    沈樂捂上了,濕布總算讓他感覺好些,隻是地方實在有些髒,讓他每走一步都很小心,他止不住的去想,要是自己被放到這種牢裏,恐怕沒兩天就...蔫了。

    張易被綁在牆上,用鐵鏈鎖著,低著頭,喘著氣,身上亂七八糟,地上留著一趟學。

    沈樂有點不敢看,隻是一掃而過,就把目光移開。

    張易抬起頭來,嘴角居然帶著一點點笑,可是看到沈樂的同時,這笑斂去。

    殷止剛站定,後麵就放上了一把紅木椅,他穩當的坐下,圈過沈樂的腰,將他放在自己的腿上。

    沈樂一點不太習慣在這麽多人麵前這樣,但是又莫名覺得爽,因為眼前有個算是情敵的人。

    “說吧。”殷止涼涼道。

    張易抬眼,看著沈樂,沈樂被他的目光戳到,毫不示弱的戳回去。

    他怕殷止,不代表怕其他人,殷止是他要捧著養老的人,自然要捧著哄著,張易算什麽,頂多一沒結果的情敵。

    張易輕哼,眼睛閉上,有些萎靡,突然說:“我知道您想複仇。”

    殷止圈著沈樂的手穩如泰山,倒是打了一個響指,讓其他人退下,僅剩劉善。

    張易看人退去,突然咧嘴一笑,“您若是和他們合作,會比您一個人來得輕鬆。”

    這話用了他很多的體力,張易咳了一聲,吐出血來。

    沈樂想插嘴,但是殷止卻抬眼正眼看了一眼張易,“繼續說。”

    張易受到鼓舞,眼裏重新燃起希望。

    “當朝小皇帝,年紀尚小,無法把持朝政,雖脾性優良卻未成大氣,這個時候若是……”

    張易說了一堆,沈樂明白了。張易是在竄動殷止造反。

    張易說完,殷止表情不定,沈樂著急了,他的目的就是讓殷止不要複仇,好好活著,一直到老……

    沈樂看了一眼殷止的表情,見他緊盯著張易,似乎在思考什麽。

    沈樂著急,想插話:“您……”

    他還沒說倆字,反轉就來了,讓沈樂目瞪口呆。

    殷止哼了一聲,圈著沈樂腰的手緊了緊。

    然後就聽他冷冷的、慢悠悠的問:“是誰告訴你,我要造反?”

    張易霍然抬頭,有點不可置信,但是隨之又恢複表情,以為殷止在試探他,“跟您也有八、九年,這點,屬下還是知道的。”

    這時候換沈樂燃起了希望,他不知道殷止是說真的還是說假的,但是他這個說法就說明心裏對複仇造反這件事並不是那麽迫切。

    沈樂清了清嗓子:“張易,枉你跟了督主多年,難道你就沒想過其他嗎?”

    張易抬頭看他,笑出聲,帶著一絲絲嘲諷。

    可殷止卻側過頭,盯著沈樂,順了順他的劉海,“說來聽聽。”

    沈樂又咳了一聲,開口:“下官剛才聽張易所言,大概知道了一些事情始末,下官認為督主並不是想要複仇,而是要匡扶正義!”

    張易/劉善兩臉懵逼,“……?”啥?

    沈樂臉開始紅起來,但是接下來是關鍵時刻,他不能慫,於是繼續說,“下官認為,若這仇是先帝在位時結下的,自然不能怪到當今聖上頭上,而督主所作所為一直都是在懲奸除惡。所以下官認為,督主的用心在於,輔佐出一屆德賢兼備愛民如子的明君!這才是從根源上解決問題,可以杜絕以後再有此事發生。”

    張易:“……”

    他這話鏗鏘有力,在地牢裏回蕩,劉善和張易仍舊一臉懵逼。

    剛說完這話沈樂立刻低下頭,臉上燒紅起來,不去看殷止的表情。

    他這話和係統練習了很久,今天終於排上用場,雖然加了一些自己想說的話,但是還算是有條有理,擲地有聲!

    ……

    出了地牢,沈樂的臉依舊是燒的,殷止一臉玩味的看著他,然後結束了審問。

    也給了張易最...後的宣判————挑斷手筋腳筋,從此再無瓜葛。

    這也是殷止對跟了自己這麽多年的親信最後的仁慈,畢竟按照張易的說法,他似乎參與了謀反。

    突然起了一整涼風,沈樂跟在殷止的後麵會客棧,緊了緊衣服,街道上還有不少行人,雖然離得挺遠的。

    殷止突然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將人揪了過來,摟住腰。

    “你當真這般想法?”殷止沒有低頭,依舊抬著頭,可是嘴裏這樣問。

    沈樂:“那是自然,督主一開始放過下官,不也是因為督主明辨是非……”

    殷止突然輕笑,這笑不帶任何冷漠,確實是冰山展顏,他低下頭,貼著青年白皙的耳廓說:“不,一開始,我隻是對你感興趣。”(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