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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那個機器運作以後,我不知經曆過多少個春秋,也一樣不知道這副殘缺的靈魂距離消失到底還有多久,隻是搖晃的顛簸在這輪回的黑洞裏,我依稀記得那盡頭帶來希望的,是逃脫出口安詳的光。

    人性把這些經曆隨著自己的情感歸成了五類,他要我一一把這些講述出來,就好像這有限的區區數字,講得清這冗雜的世界一樣。

    最初我帶著那副健全的身軀走入機器的時候,迎接的大概是第一次可能吧,那時的我對本能厭惡以外的厭惡情緒,其實是本沒有什麽概念的,我知道人類的行為不過是世界無數次排列組合的結果,我們所過的生活也隻是幸運的生活罷了,既然要逃脫人性,又何必被所謂本能厭惡所限製呢,厭惡本是拚搏者的情感,智慧者不應有之。

    那好像是一次文學院組織的創意文學交流會,帶上了比黑洞大的腦洞,自然要參加一番。

    其實會議總體來說很有趣,有想著回歸宋朝和柳永花天酒地的詞人,有想著鑽入叢林創造新秩序的野心家,當然也不乏我這樣對未來和哲學胡思亂想的腦洞青年。

    隻是參差不齊的發言質量,有些令人咂舌罷了。

    那倒是一個麵容姣好的姑娘,本著顏即正義的出發點,在她用瑪麗蘇的觀點調停南海問題之前,我都控製著自己欣賞她的角度。

    念著“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聖言,我以一個社會性動物的身份善意的提醒著她。

    我覺得這樣的姑娘想著自己的話被天下男人傾聽問題的確不大,告訴她並不是呼喊著口號拒絕所有它國產品問題就能解決,講解了幾個閉關鎖國的曆史故事,明細了一些經濟一體化的必然趨勢,闡述了師夷長技以製夷推動行業發展的必要性之後,望著她迷離的眼神默默不忍心著。

    “那你就沒有一點點家國情感嗎?”

    我看著委屈的眼神和鏗鏘的話語,不免對世界有些絕望。

    “長在花園裏的女孩,都會有等到王子的運氣。”我不願意像他們一樣生活。

    他們總會離我遠遠的,我知道別人在背後議論著什麽。可有什麽辦法呢,他們怎麽會知道我的故事,有什麽資格嘲笑我。其實我全都明白的,我的經曆讓我看清了這個世界,你們如果認識過去的我,就一定會原諒現在的我的吧。

    我知道生活的可怕,他從我降生以來就給了我一次永生的欺騙。

    我可憐的母親,嫁給了一個這樣的混蛋。我不願認識他,他扔下了我們,從沒回過頭,就算偶爾回來看看,我也不願意在看到這樣的臉。

    我對這個世界早就厭倦,但我堅信隻要每天在房子後麵的花園等待著,就一定會有真正的王子,身騎白馬,懷揣著真心。

    就在花園的角落裏看見了他,他是那樣的特別。

    那是第一次有人會麵對著跑到我的身邊,撞在我肩頭的時候,又將我從冰冷的地麵之前,拉著我起來。那天滿是陽光,他身穿白色襯衫,手裏也滿是溫暖。

    我知道,我生命中正確的人出現在了這不合時宜的地方,但有什麽關係呢,隻要我堅持,他總會駕著並不高貴的四輪馬車,娶我進門。

    他來了。

    “這是什麽?”

    “羊肉,羊肉串。”

    小的時候走在路上我也聞到過這樣的味道,原來就是他,父母一直不準我吃,就是在等待正確的人帶他過來吧。

    “好濃鬱的味道啊,這是孜然吧。”我細細品著帶著愛與溫存的味道。

    “嗯,是啊。”

    他從襯衫下拿出了腋窩裏夾著的塑料袋,大汗淋漓的吃著。

    “臭貓,你又來做什麽?”

    我是漁夫家的孩子,像海明威的《老人與海》寫的那樣,我喜歡和父親一起出海,體會和大自然拚搏的感受,生活可能不算如意,但還能活著。

    這隻貓,好像在六歲的時候就在我身邊了吧。

    拿它沒辦法啊,每次都在我吃飯的時候來我身邊,隻好丟兩塊自己的烤魚給它吃,這麽丟著丟著,一半的飯可就都到了它的胃裏。

    看著它胖成現在這個樣子,還真是有我的功勞啊。

    本是安定的生活,也會有意外發生吧。

    哪天父親出海的時候,母親咳嗽不止。

    可能是上了年紀的緣故吧,加上長期的營養不均,身體不好。

    父親說有一種叫鱘虎海魚做湯能改善母親的身體,但是不好捕,看看明天出海帶不帶的回來。

    天不遂人願的是,海風四起,為了一家生計的父親冒險出海也未曾捕捉到這種鱘虎魚。

    很無助的感覺吧,這卻是生活的常態,我摸著胖貓的毛。

    真希望它能給人帶來希望。

    令人難以相信啊,我不是在書裏看見這樣的場景,不白養活它,這貓叼回了我們一直在找的魚。

    我和父親一起下廚為母親熬了這湯,她說吃過以後真的好多了。

    安詳快樂的晚上過去後,黎明又是捕魚的時機,我留在家裏照顧母親。

    和父親同行的人回來說,網破了大洞,掛在了礁石上,父親的船翻了。

    又是另一種無助吧,我摸著胖貓的毛。

    跟著出去,看見它咬開了漁網,細心的為我找鱘虎魚。

    天氣真是潮濕,連垃圾桶裏也找不到可以吃的食物。

    我踏著原來的腳步一遍遍踱著來回的步子,找不到生存的道路。

    流浪的貓就是這樣的下場麽。

    如果人類從沒打算和我們一起生活,又為什麽奪去我們野生的能力。

    沒有環境,沒有食物,糟透了。

    真羨慕這些蚯蚓啊,隻有在潮濕涼快的天氣出來。

    在平時就鑽在土裏,吃著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也能過著有滋有味的小日子。

    我卻要四處尋找,真不知道是進化還是退化了。

    那是什麽?

    罐頭?

    餓瘋了一樣,真是好久沒見過肉罐頭了,感謝這些沒有環保意識的人類啊,把罐頭盒子到處亂扔,沒在垃圾桶裏一起發黴,讓我吃了個新鮮。

    旁邊的蚯蚓呆呆的看著我。

    這是你們拖來的麽?

    蚯蚓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真是感動,沒有人類為伴,自然界還有我的朋友。

    你們要去哪??

    我理解著蚯蚓們的意思,幫他們刨鬆樹旁的土。

    他們得以安居,我也十分開心。

    又是幾天這樣的日子。

    真是萬幸我有蚯蚓朋友們,每當我十分饑餓的時候,總能從哪個地麵拖個罐頭給我吃。

    還好,這次沒有那麽餓,不過有的吃真是不錯。

    我舔舔自己的毛,看著正在再生自己半截身體的他們鑽進土裏。

    那隻貓好像再也沒來過誒。

    我們的身體可以再生,就主動救助這可憐的動物。

    一開始還好好地,怎麽後來瘋了一樣的跑了呢。

    真不懂他們貓。

    可是後來的雨越下越大了,我們該怎麽存身呢。

    水漫上了地表,潮濕的土壤也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可以見得的悲慘命運。

    還常說貓不懂如何生存呢,我們該如何做。

    我們試著爬上大樹,可樹皮泡發了。

    順著牆角爬上台階,可行人又從不注意腳下。

    我們爬到了一個好像是科學研究所的地方。

    這裏幹濕正好,又幹淨整潔,好適合蚯蚓生存啊。

    我聽一個科學家說要治理水害,他們眾誌成城。

    一個男人從哪個大學的交流會上回來,告訴了他們一個叫生物防治的方法。

    用蚯蚓把淤泥鑽鬆,下水道就重開了。

    他說他不厭惡任何生命。

    他說厭惡本是拚搏者的情感,智慧者不應有之。

    這句話,真是充滿了厭惡。手機用戶請瀏覽m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