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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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翌日清晨,左福早早來到了衛宮,告訴兩位老者和秦夢幾人,莫要擔心,左老夫人恢複的不錯,富甲依然高燒,不過身邊一直有人伺候著傷情倒也穩定。左福似又回味的還提到昨日秦夢請去的庖廚,做出了令左府上下都為之讚歎的美食。秦夢無語,不就蒸了幾籠屜饃饃嗎?

    大家在客房用過早飯後,起身上馬車將要趕回寒泉岡左府。子南真親自來了,秦夢發現他一臉疲憊之態,大概昨日沒有睡好,不過換做其他人,如此謀劃那麽大的一個計策未必有子南真表現的灑脫自若。

    子南真帶上一眾親衛騎著馬將子陽子豹公送出衛宮一直到了內城城門處,才勒馬駐足。秦夢對子南真尊老愛老的禮節讚賞有加,不過透過車簾看見城門處早有大批的人靜候在了那裏,為首一人白衣飄飄氣質優雅,不是韓非還能是誰?秦夢感覺甚是反胃。

    子南真所騎的駿馬,路過左府馬車時,秦夢發現他的眼神中竟有一絲譏諷藐視之意。看來子南真相送子陽子豹公這麽遠,純屬是順路而已,真正是送去楚地蘭陵求學的韓非一程。

    韓非被一堆人熱情的圍在中間,場麵甚是壯觀,人們衣著光鮮靚麗,氣質富態,青中老各個年齡的人都有。韓非麵對一個穿著很是平常老者,神態頗為恭敬,和他親密的交談,秦夢依稀好像在哪裏見過,沒錯!昨日中午宴會大殿上,捐二百金的呂伯,呂家商號的大執事!

    眾人見子南真一行前來,緩步上前去迎。兩邊隊伍會合時,子南真下馬挽起了韓非的手,兩個帥哥無此這番舉動,加上兩人磕磕巴巴的對話,令人不敢直視。看來人家倆確實是好麗友好朋友。

    韓非向子南真訴說離別的衷情後,來到馬車邊,與子陽子豹公相互告了別,親昵的輕輕拍了拍夏無且的肩頭。秦夢向其問好,不曾想他竟充耳不聞,無視秦夢的存在,秦夢聳肩,表示無奈。這也不能說人家沒有禮貌,自己一個賤民,是沒有資格與人對話的。

    朋友告別技巧,用時一定要短,時間拖得太長,人的演技就會大打折扣。韓非深諳此道,無盡的不舍,隨著揮手都融進了紅紅的朝陽裏。子南真領著人群,向東向西不停招手,似乎是領了幾百人的拉拉隊,場麵尤為滑稽。

    馬車一路向西,不多時就到了寒泉岡左府門前,門口圍了一堆人,擋住了馬車去路。左福大聲嗬斥了幾句,有左府的仆役過來,報告左管家說有一個小童,願意賣身為奴來救生病的母親,左家阿姊正在了解情況。

    子陽子豹心善,聽聞便要下車看個究竟,老者被攙扶著下了馬車,人群自動散開了一條路來,隻見一個上身赤裸膚色黝黑的小孩,跪在左府門前,旁邊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散發著母性固有的慈愛,眼波盡是憐憫之色,輕輕的在撫摸小孩蓬亂不堪的頭發,小聲向那小童詢問情由。

    左清見到子陽子豹公一行來到,便拉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著小童站了起來,對他說道:“莫怕,你母親有救了,這是子陽子豹兩位太公,他們是世上醫術最高明的人!”小童聽罷,便扭轉了身子看向來人。

    秦夢和崔廣眼前一亮,這小孩就是昨日用樹條鞭笞秦夢名叫慶兒的小童。子陽子豹公走上前來,和藹的摸摸孩子的頭,拭去他臉上的淚痕,問道:“你母親現在何處?孩子莫要害怕,老夫們定會用盡全力去救你娘親的!”

    秦夢見此情景插話說道:“小子和崔廣師兄,昨日和這小童有過一麵之緣!”秦夢剛一開口,小童就認出了秦夢,本能的向左清身後藏了藏,看來還是對昨日之事心有顧忌,可能以為秦夢會報複他的無理吧。秦夢向他投以溫暖的微笑,接著說道:“小子當時就知道他母親身有傷寒之病,本想從濮陽城回來就對其醫治,不想衛君留宿,才耽誤了此事!”

    左清下巴抬得很高,蔑視的看著秦夢道:“知道人家娘親有疾,還不說早點醫治,孤兒寡母的你不知道有多難啊!”看著左清氣鼓鼓的小臉,心中生出了幾分愛憐,比之昨日朦朧油燈下,白日觀美人才叫一個自白真實。秦夢隻顧著看著左清怔怔發呆了,一時無語。

    崔廣一旁插話道:“二位師叔,確實如此,昨日秦小哥為了左千金能吃上熱乎乎的蒸饃,一早趕馬前去濮陽城去請人,誰知路上遇上了這對母子,我們本來約好回來就給其母看病,不想被衛君留下,昨夜也未能回來。”

    左清聽完,俏臉一紅,嗔怒嗬斥秦夢道:“那還愣著幹嘛?還不趕快診治,適才將他帶過來的鄰人也說了,其母惡寒,昏迷不醒,口中胡言亂語,以為是惡鬼纏身,不過其母染病有些時日,一位長者便讓小童前來府上求治醫者!”

    秦夢很享受左清驅使自己,二話沒說便和崔廣向夏無且要了些治療傷寒的草藥,帶上小童換乘了一輛馬車去了母子倆安身的桃林。秦夢頗有親近左清之意很希望她同去,不過人家千金郡主怎能涉足賤地呢?

    慶兒領著兩人來到桃林深處的一個窩棚處,這裏不是家更沒有家徒四壁,就是柴草鋪成的一個窩,但這裏就是母子相依為命的家。窩棚旁邊支著一口三腳的釜,裏麵還在煮著些能數的過來的麥子。婦人口唇幹裂,麵色慘白,緊閉雙眼,渾身蜷曲著。

    婦人這是高燒而生寒意,秦夢想給慶兒母親蓋上些東西,好讓她好受些,但窩棚裏找不到一件多餘的搭身之物。這種狀況秦夢也見了多了,那些剛到田氏莊上討飯的流民大多也是這副慘狀。

    一開始確實對秦夢產生了巨大的衝擊,不過時間長了便習以為常,也就麻木了。盡管已經麻木,但愛心卻不曾失去,秦夢解開小皮帶,脫下這件價值不菲的深衣,蓋在了婦人身上。然後對著瞪著兩隻大眼睛的慶兒做了個鬼臉道:“好了,現在咱倆一樣了,一看我這身上還多了幾條被惡婆娘虐打的鞭痕。希望治好你娘後,下次再偷摘你家桃時,你小子下手別那麽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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