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四人合力將蓮蓉園打掃收拾幹淨後，莫小優打發采荷找邢管家說一聲已接回杏花和杏雨後，就沒有再去顏氏的漪瀾院報備，想必明日東郊那邊就會有人過來打聽，自己就不去湊這個熱鬧了。

    趁著天色才剛黑透，掌上燈，四人圍座在小桌前將今天買回來的布料分的分，裁的裁，很快四人穿的裏衣就有了模樣，人多氣氛足，莫小優坐不住，她將外衣的式樣裁剪得稀奇古怪的，惹得采荷杏花杏雨紛紛怪罪，現在她們四人都沒有額外的衣服穿，布料也隻有那麽一點點，再這麽糟蹋下去說不定就沒有好衣服穿了。

    “哎呀！我告訴你們，我這衣服可是很流行的，你們能得我裁翦衣服，該是多大的福氣？看看外麵錦繡閣的老板，我畫個一張圖，就出我一百兩銀子！”莫小優被她們仨嘮叨個不停，得瑟著，難得今日接回杏花杏雨，還看了采蓮，這算是來這個空間過得最好的一天了。

    翌日，莫小優在杏花和杏雨的呼喚聲中悠悠轉醒。

    洗漱完畢，莫小優就領著她們仨一塊，去顏夫人的漪瀾院報備今日去博雅齋的事，所幸來得早，趕在三小姐莫瑾雯的前麵，顏夫人並沒有為難她，痛痛快快地放她出行。隻不過並沒有安排馬車給她們。

    莫小優隻好換上粗布衣裳，四人均作丫鬟打扮，齊齊出了門。

    博雅齋的秦老板一大早就著人在大門口等候，領著她們直直上了二樓雅間，這裏與別的首飾鋪不同，處處透著大氣雅致，要是身價不夠的，進得這裏都會相形見拙。

    就連秦老板見到莫小優穿著丫鬟的粗布衣裳淡定坐在這裏沒有絲毫壓抑之感，都忍不住為她在心裏點個讚，這等不驕不燥，不卑不亢的小丫頭可真不多見。

    “莫四姑娘，昨日秦某所提之事可有想妥？”秦掌櫃剛一落座便急急開口道。

    “這先不急，秦掌櫃，你昨天跟蹤我了？”

    “在下不敢？”

    “那你是如何得知，我是莫四姑娘？”

    “昨日我見姑娘坐得是左相莫府的馬車，所以在下猜測你是莫四姑娘！”

    看秦掌櫃的表情莫小優也猜得出來，你長這麽醜，姑娘就是排第四的那個了。

    不過那又怎樣？她再怎麽不受寵，名義上那也是他們的主子，而他們終究是仆。把眼神從方越身上收回來，淡淡地看向方老婆子，滿眼地不屑，能養出這麽一個兒子，其人本身也不是什麽好貨色。

    “方老婆子，我來不過就是知會你一聲，既然知會過了，也沒別的什麽事了！如果你有什麽不明白，哪天得空回相府一趟，親自去問問夫人也不是不可以，想必夫人見到你，會很高興的。杏花杏雨，采荷我們走吧，免得小江在外麵等得急了。”

    今天莫小優穿的是二小姐莫琪言的衣服，這身衣服估計是幾年前穿的，料子不是十分得好，普通的棉綢，但江南人善繡工，將淡紫色的衣袖上的繡了細密的小黃花，這花樣似棗花又似桂花，細細密密的針腳惟妙惟肖，硬是將一件普通衣裳繡得十分出彩，就如此刻，莫小優甩了甩衣袖，頭也不回得走出門去，後麵眾人覺得此刻四小姐真是瀟灑至極，寬寬的衣袖上輟的小黃花如雪花般散開了去，風灌進去，再加上莫小優細瘦的身材，竟有種欲乘風歸去的錯覺。

    “你們還愣著幹啥？還不走？再晚回去，沒晚飯吃了。”見采荷她們愣著神，莫小優回過頭，催促道。

    正午的陽光特別敞亮，將莫小優很黑的皮照亮了一個度，她回首的角度，正好將她的身量比例正好拉到完美的位置，遠遠看去，竟也些小美人的風骨，雖然身高才四尺，但這不妨礙她一副完美的身材比例，許是她娘的遺傳，又或者傳說中的美人在骨不在皮說的就是她這種呢？

    “是，小姐。”三人齊齊答道，快步跟了上去。心中俱是竊喜，小姐真是跟以前不一樣了，她們總歸是有些盼頭了。

    隻餘下方老婆子和方老伯還有方越三人看著她們的背影，再看看桌上的飯菜，在想著是攔住她們，還是隨她們去，但當看到小江趕著帶有左相府標誌的馬車時，就歇了攔住他們的心思。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還是決定把飯吃完，派個人去城裏問問夫人的好。

    莫小優一行人坐上馬車，都高興得很，互相聊著這三年來各自遇到的趣事，和道聽途說的小道消息。

    杏雨一說到這些事，兩眼放光，嘴皮根本歇不下來，“小姐，你們聽說了沒有？咱們府裏的大小姐莫瑾萱要參加今年的選秀了，而且聽說內定的是四皇子的正妃，就連二小姐莫琪言，聽說也定下了五皇子側妃。”

    “這些皇家機密，你是怎麽得知，別聽人一派胡言？”采荷一臉震驚，她們在左相府裏，都沒有聽說這些事，杏雨一個在郊區這麽遠的地方，竟然知道這些，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杏雨原本高興的小臉被采荷這麽一說就蔫了，“我也不知道，這是真是假，反正就當樂子聽聽唄！”

    “杏雨，你是聽誰說的？”莫小優倒不以為然，空穴來風，未必無因。

    “是方越唄！他整天花天酒地，青樓裏的女人無聊，什麽八卦都能讓她們說個好幾天！”杏雨興致來得快，去得也快，隨手又拈了一塊綠豆糕放在嘴裏吃了起來。

    “你是怎麽知道青樓的女人無聊？小小年紀不得胡扯。”杏花聽妹妹口沒遮攔，喝斥道。

    “我又沒去過，我怎麽知道？還不是方越說的。她對青樓裏的女的比較了解。”杏雨不把杏花的話當回事，將綠豆糕嚼著，含糊著回嘴道。

    莫小優和采荷聽二人鬥嘴，突然竟歇了聊天的興致，悶了一會，終於開口說道：“夏日裏日頭長，我們趕路緊著點，等會去看看采蓮吧！”

    采荷悶悶地點點頭，不答話，似在想什麽心事。

    莫小優看著采荷，杏花和杏雨，再想到采蓮，莫名憂傷，這四個丫頭中，最對不起的就是采蓮了。盡管一年前她還沒有來這個世界，采蓮她連見都沒見，但莫名就是為她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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