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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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天色將暗, 薑檸寶有點急了,突然靈光一閃, 什麽風花雪月, 無病呻|吟的情詩,統統被她拋之腦後,她執筆在信箋上飛快的寫了起來。

    古人大多喜歡含蓄委婉,但這封信簡單直白, 稍微有點……有點大膽, 薑檸寶寫的時候一氣嗬成, 沒啥感覺, 等她在心底悄悄默念了一遍, 頓覺麵紅耳赤,一股熱氣湧上臉頰, 滾燙滾燙的, 燒得厲害。

    “就是感覺臉有點熱。”

    薑檸寶忍不住摸了一下有點發燙的臉頰,小聲嘀咕了一句, 精致柔美的臉上浮現一抹紅暈, 柔美動人, 令人忍不住心生憐愛。

    她和定國公有了聖上賜婚,書信來往並不用特意忌諱, 還可以促進未婚男女之間的感情交流,因此, 有訂了親的男女喜歡互贈貼身飾品或者荷包香囊之類。

    薑檸寶頗為喜歡紙上交流, 可以大膽的放飛自我, 某些對著定國公說不出口,倍覺羞恥的撩人情話,可以輕易在紙上寫出來。

    想了想,薑檸寶又在信箋上畫了一顆心,信箋上的字跡清秀漂亮,不枉她在這個時代苦練了十年。

    薑檸寶絞盡腦汁寫信是有目的,她想要國公爺的回信,也喜歡這種私下的紙上交流,然後將兩人來往的信箋收藏,等老了,可以拿出來回憶。

    唯一糾結的是自稱,如果直接用‘我’,感覺有點幹巴巴的,最後想來想去,決定用‘儂’,這大越朝的女子大多會自稱儂家。

    薑檸寶覺得自稱‘儂’聽起來很有韻味。

    有種你儂我儂的意思。

    窗外頭的天色暗了下來,屋內已經點上了燭火。

    薑檸寶連忙將信箋上的墨水吹幹,小心的折好裝入一個精致的荷包裏,招來春喜,將荷包交給她,輕咳一聲,忽略砰砰直跳的心口,故作鎮定的開口。

    “春喜,派人將這荷包送去定國公府交給國公爺,記得一定要交給國公爺。”

    “好的,姑娘。”

    春喜恭敬的應了一聲,心裏卻在嘀咕姑娘到底寫了什麽,不僅神神秘秘,還笑的那麽開心,她將荷包收好就出屋子,在外頭迅速找了個手腳麻利,辦事穩妥的小廝去國公府送信。

    夜幕降臨,定國公府掛滿了燈籠,趙管家笑眯眯來到定國公住的主院,交給黑衣親衛一個漂亮精致的荷包。

    “謝七,這是薑四小姐送的荷包,一定要交到國公爺手中。”

    竟然是薑四小姐送的荷包,謝七聞言,眼裏掠過一絲驚奇,他朝趙管家頷首,心裏頗為激動的接過荷包,轉身入主院主屋。

    主屋燭火明亮,宛如白晝。

    坐姿筆挺的國公爺在案桌上專心致誌的翻閱折子,燭光映照出國公爺冷峻嚴肅的俊臉,手腕上光滑透亮的紫檀佛珠手串在燭光下仿佛有光芒閃過。

    謝七見狀,心裏暗暗無語,國公爺都定了親,有了未婚妻,竟然和以往一樣,連放鬆一天都不願意,定親的當晚還在忙公事。

    幸好薑四小姐是個熱情主動的,不然以後的日子怎麽過。

    “主子,薑四小姐送了一個荷包給您。”謝七恭敬的開口。

    定國公謝珩一聽是小姑娘送了荷包給他,翻閱折子的手微微一頓,抬起冷冰冰的俊臉,淡聲道:“拿過來。”

    謝七恭敬的將手中精致的荷包奉上。

    定國公謝珩接過荷包放在手心,是個繡了一株白玉蘭的精致荷包,繡工極好,裏麵似乎放了東西,定國公怔了一下,骨節分明的手拆開荷包,從裏麵拿出一張折好的散發著淡淡香氣的信箋。

    小姑娘寫了信給他?

    翻開信箋一看,定國公謝珩眼眸一縮,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全身倏然僵硬,麵無表情的俊臉瞬間龜裂,拿著信箋的手抖了一...下。

    國公爺:

    今日再見到您,儂家甚是歡喜,一想到您是儂家的未來夫君,心就一直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儂家感覺它生病了,病入膏肓,除了您,無藥可救,國公爺,儂家明日可以上門求藥嗎?

    記得一定要儂家回信。

    您最愛的未婚妻檸寶

    這小姑娘真是……真是不矜持。

    定國公謝珩努力忽略熱氣上湧的俊臉,麵無表情的想道,但腦子裏卻控製不住浮現出今日下聘時,小姑娘朝她眨眼俏皮一笑的模樣,隻覺自己心口砰砰直跳,仿佛有什麽呼之欲出。

    謝七剛好瞅到主子手抖的一瞬間,瞪大眼睛,心裏像被貓撓了一般,好想偷看薑四小姐在信裏寫了什麽,讓向來穩如泰山,冷冰冰的主子竟然失態了。

    但他不敢。

    看完信後,定國公謝珩鬼使神差的將這信箋放入案桌旁的一個空匣子裏,莫名伸手按了一下心口,隱約感覺到撲通撲通狂跳的聲音。

    他感覺自己的心也生病了,跳得太快,有點不正常。

    等他撫摸手腕的佛珠手串冷靜下來後,想起小姑娘說要回信,定國公謝珩冷硬英俊的麵上浮現一絲遲疑,半晌,他終於攤開信箋,執起狼毫點了墨,坐直身體,認真嚴肅的寫回信。

    在信箋寫下言簡意賅的四個蒼勁有力的大字。

    已閱,同意。

    然後在下方簽下自己的大名,習慣性的拿起印章正欲蓋章,卻發現不是在批閱折子,定國公手一僵,若無其事的將手中的印章放回原位。

    等墨跡幹涸,定國公拿起信箋正欲裝入信封,目光卻落在信箋下方留下的兩個字‘謝珩’,劍眉不自覺的蹙起,感覺像是缺了點什麽。

    想到小姑娘寫的是‘您最愛的未婚妻檸寶’,定國公謝珩再次遲疑,握緊手中的狼毫,遲遲不下筆,最後,他一臉嚴肅在信箋下方的名字前添加了‘你最愛的未婚夫’七個字。

    多了七個字,似乎順眼了許多。

    定國公謝珩的心情莫名有些愉悅,他將信箋折好放入信封裏封好,抬起棱角分明的俊臉看向謝七,聲音低沉冰冷。

    “將這封信送到薑四小姐手中。”

    “主子,天黑了,屬下走正門還是翻牆?”謝七接過封好的信封,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

    話一出,謝七就感覺到屋子裏的溫度驟降,宛如置身冰天雪地般,冰冷刺骨,冷得他禁不住白了臉,恨不得自打嘴巴,讓你嘴快。

    薑四小姐可是未來的主母,她院子的牆,是他一個下屬能翻的嗎?

    定國公沉默了半晌,淡聲道:“翻牆。”

    謝七震驚:“……”

    那可是長寧伯府,薑四小姐就住在裏麵,真的要翻牆進去?

    “翻伯府的牆,在薑四小姐住的院子門□□給她即可。”定國公銳利冰冷的眼眸盯著謝七,冷冰冰的語氣透著一抹他自己都忽略的警告。

    “屬下明白。”謝七抹了把汗,恭敬道。

    “去吧。”

    國公爺冷冰冰看了謝七一眼,拿起案桌上的折子翻閱起來,燭光映照出國公爺冰冷嚴肅的麵容。

    與他剛進來時看到的一幕相差無幾,但謝七發現,國公爺身上的氣息似乎有點奇怪。

    等謝七離去,屋內靜寂無聲,隻有燭火燃燒時啪啪聲響。

    定國公謝珩突然放下手中的折子,目光定在一旁的匣子上,匣子裏放了小姑娘寫的信,一想到信箋的內容,平穩的心跳再次紊亂,耳根悄然發燙。

    “最近心跳動太過頻繁,難道我患上了心疾?” 定國公劍眉緊蹙,煞氣彌漫的雙眼閃過一絲疑惑,“小姑娘好像也有心疾,明日叫太醫到府診斷一下。”

    自認...尋到了心跳不正常的原因,定國公整個人恢複了冷靜。

    ……

    夜涼如水,月色如霜。

    這一晚,薑檸寶的院子沒有以往沉寂安靜,有不少下人在院子裏來往穿行,隱隱有說話聲響起,添了幾分人氣。

    隻因傍晚前,春喜聯係姚掌櫃,將需要的人手送了過來,小廝婆子廚娘婢女都齊全了,可以在自己的院子裏開夥。

    薑檸寶身邊亦多了一個婢女春樂,是姚掌櫃的女兒,春樂和尋常的女子長相不一樣,她長了一張笑臉,隻要一看到她,哪怕她沒有笑,卻給人笑的感覺,頗為討喜。

    這時,春樂進來了,端著一張笑臉:“姑娘,熱水準備好,請您沐浴。”

    薑檸寶有點懨懨的應了一聲,移步去旁邊的裏間沐浴。

    木桶裏熱氣嫋嫋,水上還漂浮了些許花瓣,春喜站在一旁等候,見姑娘進來,忙上前給她寬衣。

    薑檸寶將整個人埋在水裏,露出雪白光滑的香肩,整個人舒服的歎了一聲。

    春喜站在木桶後方細心的給姑娘刷背。

    “春喜,你說國公爺是否會給我回信?” 薑檸寶軟聲細語的開口,柔美的臉上難得浮現一抹忐忑。

    這可是她兩輩子第一次寫情書,言辭大膽,沒有女子的溫婉含蓄,不知定國公看了,是被撩動了心湖,還是將其丟在一旁,或者覺得她太過輕浮?

    大越朝民風開放,亦出現過許多敢愛敢恨的女子,但她與她們不同的是,她是聖旨賜婚,婚事塵埃落定。

    況且她給自己未婚夫寫情書,並不出格,隻能說是未婚男女間的感情交流。

    薑檸寶在信箋送走後,就一直坐立不安,如今已是戌時末,依舊沒有回音,不免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應該會吧。”春喜遲疑了會回道。

    薑檸寶輕歎一聲,眉宇間不自覺的染上一抹輕愁,她終於體會到了度日如年的滋味。

    片刻後,春樂的聲音響起。

    “姑娘,定國公身邊的親衛送了一封信給您。”

    “稍等一下。”

    薑檸寶大喜,宛如聽到了天籟之音,心中花兒朵朵開。

    她立即從浴桶出來,用毛巾擦幹淨身上的水,換上了幹淨素雅的睡袍,沾了點水的烏發散落到腰間,一雙極美的眸子熠熠生輝。

    “姑娘,您真好看。”春喜忍不住讚歎。

    “嘴貧。”

    薑檸寶心情極好的嗔了一句,攏了下睡袍,迫不及待出了裏間,從春樂手中拿過信封,抱著滿腔歡喜的薑檸寶拆開信封,看到信箋裏的四個遒勁有力的大字,一盆冷水從頭潑到腳。

    已閱,同意。

    定國公莫不是以為在批閱折子,薑檸寶徹底無語了,定國公真是不解風情的木頭,正欲收起信箋,目光卻落在信箋下方的落款上。

    你最愛的未婚夫謝珩。

    薑檸寶的心情猶如泡了三溫暖,瞬間飛揚起來,眉梢眼角染上了笑意,沒想到冷冰冰的定國公還有這麽可愛的一麵。

    春喜和春樂兩個婢女麵露好奇,不知定國公在信裏寫了什麽讓姑娘這般開心。

    “記得準備一下,我們明日要去定國公府。”

    薑檸寶拋下這句話後,就心情愉悅的坐在矮榻上任由兩個婢女用軟巾幫她擦拭頭發。

    春喜瞪大眼睛,擦拭頭發的手微微一頓,好奇的問道。

    “姑娘,您明日要去國公府見姑爺嗎?”

    春樂聽到春喜喚定國公為姑爺,滾圓的眼睛睜大,眼底滿是震驚和不解,姑娘……姑娘還沒嫁人呢。

    薑檸寶笑吟吟的睨了她們一眼,促狹道:“是啊,國公爺批準了。”可不是批準嘛,一想到國公爺的回應隻是在信...箋上寫下‘已閱同意’四個字,薑檸寶心裏就一陣心塞。

    這一夜,薑檸寶做著美夢入睡,一夜好眠,定國公謝珩卻再一次輾轉難眠。

    夜深人靜,定國公府的祠堂裏

    還未歇息的謝景翊跪在蒲團上聽心腹小廝說了白天聖上賜婚一事,以及養父到長寧伯府下聘的盛大場麵,清冷的雙眸閃過一絲波瀾。

    “世子,以後薑四小姐嫁到府裏,誕下國公爺的子嗣,萬一……”小廝吞吞吐吐的開口,臉上滿是擔憂。

    薑四小姐曾是世子的未婚妻,誰知道她心裏是否恨極了世子爺?

    謝景翊瞥了一眼小廝,語氣冷淡打斷他的話,平靜道:“定國公府本屬於養父,爵位理應由養父嫡親子嗣繼承。”

    小廝臉色一僵:“可是……可是世子您已過繼到國公爺名下,如果國公爺無子嗣,您還是有機會繼承定國公爵位。”

    “以後別喊世子這個稱謂,叫少爺吧。”謝景翊沉聲道,語氣沒有絲毫的起伏,不管是否繼承定國公爵位,他依舊謝家人。

    他有自己的驕傲和尊嚴。

    小廝話裏的深意,謝景翊豈會聽不出來?

    但他選擇拒絕。

    小廝大驚,兀自掙紮:“老夫人不是默認您是定國公府的世子嗎?”

    “沒有獲得聖上的認可,這個世子不過是虛名而已,隨時可以被取代。”謝景翊俊美的臉上一派淡然,早在有下人巴結他,稱呼他為世子的時候,他曾讓他們改口,後來祖母的默認,府裏下人都稱他為謝世子。

    漸漸的京城百姓也稱呼他為謝世子。

    如今謝世子這個名頭卻成了他的束縛。

    往後養父有了子嗣,世子的名頭就是一個笑話。

    小廝沉默了半晌,小心翼翼道:“如果您沒了世子之位,楊小姐豈不是會被人看輕?”世子喜歡楊小姐,應該會為了楊小姐保住自己的世子之位吧。

    謝景翊清冷俊美的臉上浮現一抹柔情:“舒清不會在意這些虛名,我如今已是五城兵馬司指揮,往後還會晉升,也許這一切沾了定國公府的光,但我能勝任這個職位。”

    小廝:“……”

    真的會是如此嗎?

    作為心腹小廝,察言觀色是他的強項,楊小姐作為安遠侯的嫡長女,身份尊貴,但他卻看見了她眼裏的野心,和薑四小姐不是一類人。

    世子和楊小姐相遇相知的過程,小廝一清二楚,此刻他心裏控製不住冒出一個念頭,楊小姐是否刻意女扮男裝接近世子。

    畢竟世子向來與女子保持距離。

    如今楊小姐和世子已經定下了親事,小廝隻希望楊小姐是真的喜歡世子,而不是世子的身份地位。

    ……

    翌日,天蒙蒙亮,薑檸寶就睜開了睡眼惺忪的眸子,披著外衣下了床走到窗欞旁,外頭已有下人在院子裏打掃。

    “姑娘,您醒了?”春樂輕手輕腳端著銅盆進來,看到姑娘站在窗欞旁,圓圓的笑臉上閃過一絲驚訝。

    “嗯,昨天睡得早,今早便起得早了些。”薑檸寶淡定的走過去洗漱。

    春樂:“……”

    薑檸寶吃過早膳,換上一身淡藍色長裙,裙裾上繡著點點紅梅,頭上斜插一根碧玉玲瓏簪子,腰間係了兩塊羊脂白玉環佩,幹淨素雅。

    “走吧,該去定國公府了。”薑檸寶看了一眼銅鏡上的女子,展顏一笑,回頭瞅了一眼春喜春樂倆人,率先踏出房門,行走間,環佩叮當,嫋嫋娉婷。

    半個時辰後,馬車來到定國公府。

    薑檸寶帶著兩個婢女先去榮喜堂見謝老夫人,謝老夫人得知薑檸寶上門,臉上滿是笑容,連忙派人去喊兒子過來。

    片刻後,一襲玄色錦袍的...定國公謝珩邁著沉穩的步伐踏入榮喜堂,周身氣場冷凝,令人望而生畏,奇怪的是,定國公還領了一位須發花白的太醫過來,這位太醫綴在定國公後方不遠處。

    “給母親請安。”

    定國公謝珩朝高堂上的謝老夫人行了禮,目光定在她身邊的小姑娘身上,小姑娘朝他粲然一笑。

    “國公爺,我來了。”

    笑容嬌美動人,聲音溫軟悅耳。

    定國公謝珩感到自己的心又開始撲通撲通亂跳,他抿了一下薄唇,英俊剛毅的臉龐上益發嚴肅冷凝。

    他真的患了心疾。

    這時,須發花白的老太醫上前給謝老夫人見禮,有點驚訝謝老夫人的模樣,似乎年輕了十來歲。

    大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阿珩,你怎麽喚了太醫過來,娘的身體好著呢。”謝老夫人朝老太醫微微頷首,笑著問定國公。

    喝了檸寶丫頭送的藥酒,她身體的病痛已經消失了,整個人非常健朗。

    定國公謝珩搖頭:“太醫不是給您看診。”

    謝老夫人愣住了,關心的問道:“阿珩,是不是景翊出了什麽事?”

    定國公謝珩繼續搖頭,轉向老太醫,聲音低沉冰冷:“陳太醫,你給薑四小姐診斷一下,我懷疑她患了心疾之症。”

    薑檸寶瞪大眼睛,整個人都不淡定了:“國公爺,我身子好著呢。”

    謝老夫人一頭霧水。

    “你昨日說你的心生了病,病入膏肓,我便尋了太醫來給你診斷治病,不要諱疾忌醫。”定國公謝珩英俊的臉上一派認真嚴肅。

    薑檸寶白皙的臉瞬間染上了一抹緋紅,忍不住羞憤的瞪了定國公這個木頭一眼,表情一言難盡。

    謝老夫人先是驚愕,後來聽到兒子的話,差點沒笑出聲,天哪,她這兒子真是塊不開竅的朽木。

    可憐的寧寶丫頭。

    老太醫顯然也聽出了其中的貓膩,眼角抽了抽,定國公竟然鬧出這般烏龍,真是太好笑了,他輕咳一聲,忍住笑一本正經的開口。

    “薑四小姐,過來吧,不要諱疾忌醫,讓老夫診下脈,安一下定國公心。”

    薑檸寶瞅了一眼謝老夫人促狹的笑容,隻好上前給老太醫把脈。

    老太醫仔細把過脈後,捋了一下花白的胡子,遙望了一眼定國公,笑眯眯道:“國公爺,薑四小姐身子很好,並無心疾之症。”

    定國公謝珩暗暗鬆了口氣,小姑娘沒事就好,他盡力收斂身上的煞氣,一臉嚴肅的喚陳老太醫給他診斷一下。

    “太醫,你給我診下脈,我這幾天心跳不正常,有可能是患了心疾。”

    榮喜堂瞬間鴉雀無聲。

    薑檸寶目瞪口呆。

    正在喝茶的謝老夫人差點將口中的茶噴出來,看著兒子的俊臉眼角直抽,連黃嬤嬤都無語的看了國公爺一眼。

    國公爺您不是患了心疾,你是動了心。

    老太醫表情一言難盡,但還是十分盡責的頂著煞氣的侵蝕過去給國公爺診斷,結果當然是什麽事都沒有。

    定國公謝珩劍眉蹙起,再三確認。

    他是真的覺得自己患了心疾。

    等老太醫落荒而逃後,再看定國公嚴肅冷凝的麵容,薑檸寶再也忍不住笑出聲。

    哈哈哈,國公爺真可愛。

    謝老夫人也忍俊不禁,原來冷冰冰的兒子也有這麽可愛的一麵。(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