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鬱人誌挨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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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棧一側的小巷子裏,停著一輛普通的青油布小馬車,正是楚譽和鬱嬌剛才坐過的。

    鬱嬌由霜月陪著進了客棧之後,楚譽就一直坐在馬車裏,靜候鬱人誌走出客棧來。

    他知道,鬱嬌目前隻想罰罰梅姨娘,想讓鬱人誌再逍遙一會兒,到時候,來個狠罰。

    她想讓對手飛得更高,才好摔得更重。

    不過呢,鬱嬌沒時間罰,他有時間,他很閑。

    即便是鬱人誌不飛,他也有辦法,打得鬱人誌飛起來。

    正想著如何罰罰鬱人誌時,他看見霜月神色肅然,腳步匆匆朝馬車而來。

    “爺,有急事稟報,是秘辛。”霜月站在馬車門一則,小聲說道。

    霜月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嚴肅,與她一向大大咧咧嘻嘻哈哈的性格,極不相符。

    楚譽目光微縮,也壓低了聲音問道,“出了何事?”

    “是……關於四小姐的。”霜月道,然後,又咬了咬唇,緊張地看著楚譽。

    一聽說是鬱嬌的事,楚譽的臉色旋即一變,加上霜月神色古怪,他急忙說道,“吞吞吐吐地,你是想挨罰嗎?”

    “爺,您先做好失敗地思想準備。”

    “什麽思想準備?”楚譽眯了下眼。

    “……不能娶四小姐的思想準備。”霜月鼓起勇氣,吐出一句話。

    楚譽笑了笑,“是不是她又說,沒想好嫁人,讓本王先遠離她?這話她不止說了一次。”

    這個小女人,真要將生米煮成了熟飯,她才乖乖聽話?

    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

    他頭疼地揉揉額頭。

    “不是。”霜月好想打一頓自己,為什麽她不敢說?

    “究竟是什麽?”楚譽不耐煩了。

    “她的身份……不能和爺成婚。”

    楚譽臉上的笑容,攸地一收,目光飛快地移到霜月的臉上,“身份?什麽身份?”

    “她是當今皇上的女兒。”霜月說出這句話後,渾身一鬆,“是長寧郡主跟皇上的……私生女。”

    唉,堂堂廣平縣君居然是私生女,這說出去,多難聽。

    但也不是鬱嬌的錯啊,霜月心疼鬱嬌。

    心疼的同時,她等著成為楚譽的出氣筒,老實地站在馬車旁等著楚譽問話。

    “你是從哪裏得來的消息?”楚譽低聲喝問。

    霜月歎了歎,道,“小姐不是去找梅姨娘算帳了嗎?梅姨娘怕罰,就說了這個秘辛出來,以此要挾小姐不準罰她。”

    “梅姨娘?”楚譽冷笑,“一個姨娘,怎麽會知道這麽秘密的事?”

    “小姐也覺得奇怪呀,所以當場就問她了。那梅姨娘說,她是鬱文才的寵妾,鬱文才所有的事情,她都知道。這也是鬱文才厭惡長寧郡主母女的主要原因。”霜月說完,又看向楚譽。

    小巷一側是家曲藝坊,二層小樓上,懸掛著兩隻明亮大燈籠。

    燈籠光照下來,正好照在楚譽的臉上,將楚譽臉上的神色,照得一清二楚。

    他的神色微微暗了暗,“我知道了。”

    霜月想了想,又道,“爺,要不是奴婢去查一查,或是拷問一下梅姨娘?這要是真的話……”

    好吧,楚譽這輩打光棍算了。

    譽親王府也徹底改成和尚廟好了。

    楚譽淡淡揚眉,“你從何處查?這等秘密之事,皇上那兒,當然是瞞得嚴密,鬱文才為了官聲,也不會亂說,隻怕,當年知曉之人,已經永遠的閉了口。”

    霜月又想起一件事來,“哦,對了,那梅姨娘還對小姐說,要是小姐不相信,可以去問長寧郡主身邊的辛媽媽。”

    “辛媽媽……”楚譽袖中的手指,緊緊地握成拳頭,“你先回去這件事,我知道了。”

    “……是。”霜月點頭,“爺保重。”

    楚譽冷笑,“本王是那麽容易被打倒麽?”

    霜月歎了歎,沒再說什麽,進客棧找鬱嬌去了。

    ……

    鬱嬌離開後,梅姨娘心情大好,忙喚身邊的嬤嬤去買夜宵來吃。

    “隔壁那家曲藝坊前,有幾個小食攤,你去買點混沌來,還有那五香蠶豆,麻辣醉蝦,都買一點來。哦,再到客棧小二那裏買一瓶酒來,要十年釀的。我們三人今晚好好吃一頓。”

    梅姨娘得了那白衣人的一千兩銀子,等於是這輩子都衣食無憂了,她又將鬱嬌給震住了。因此,心情大好之下,就想好好地吃一頓。

    梅姨娘塞給嬤嬤一把銅錢,“快去快去。”

    “是。”嬤嬤歡歡喜喜地往外走。

    不過呢,嬤嬤一推開門,就被眼前之人給嚇住了。

    “你……”

    來人二話不說,直接將嬤嬤拍昏在地。

    梅姨娘嚇得身子僵住,“你是誰?你你你……,你想幹什麽?”

    這人一身黑衣,麵容冷峻,那目光中浮著的戾色,如同刀子般,仿佛要將她刺個對穿。

    正是臉上貼了人皮麵具的楚譽。

    梅姨娘身旁的丫頭,嚇得張嘴準備喊叫,被楚譽彈起一粒石子給打昏了。

    梅姨娘更加驚嚇了。

    楚譽反手關了門,緩緩朝梅姨娘走來。

    梅姨娘咬了咬唇,慘白著臉問道,“大……大俠,你要銀子,要奴家的身體,盡管拿去,隻求你別殺我。”

    梅姨娘從腰間的荷包裏,摸出那張千兩的銀票來,遞向楚譽。

    楚譽冷笑,“某,稀罕你的銀子?你這等貨色,給某的女人掃地,某都不稀罕,要你?嗬——”

    楚譽已走到梅姨娘的麵前,他袖子一抖,一隻雪亮的小刀,彈到了梅姨娘頭上。

    沒一會兒,又返回他的手裏。

    梅姨娘嚇得身子晃了晃,一大戳頭發,隨著她頭的擺動,飄到了地上。

    “大俠饒命啊,大俠要奴家做什麽,盡管說,別殺奴家。”梅姨娘嚇得跪倒在地,瑟瑟發抖地哭起來。

    “我聽說,你跟鬱四小姐說,她不是鬱丞相的女兒,而是——當今皇上的女兒,這件事,誰跟你說的?若是說了假話,某將你送到這處集鎮上的窯子裏去。那裏正大收女人,年紀不限,美醜不限。”

    送到窯子裏?

    那不是要她賣身嗎?

    梅姨娘嚇得慌了神,“我說,我說,是……是老爺說的,我家老爺親口告訴我的。”

    “你敢撒謊!”楚譽忽然抬腳,將梅姨娘踢翻在地,冷笑道,“看來,你是想進窯子裏了?”

    梅姨娘疼得哀嚎一聲,“是個蒙麵的白衣人,他將奴家抓到後,讓奴家這麽說的。”

    “白衣人?”楚譽的目光微縮影,“說具體一點。”

    “個子……和大俠一樣高。臉上蒙著麵紗,看不到真麵容,不過,有一雙很好看的眼睛。聽聲音,是個年輕人。”梅姨娘想了想,說道,“哦,還有,他的身邊有一群黑衣人,都很怕她。”

    楚譽沉思起來。

    梅姨娘繼續哭道,“大俠,奴家也是被逼的,奴家隻是個弱女子,要是不答應,他會殺了奴家,大俠,奴家將事情經過說給你聽了,你放過奴家吧,奴家給大俠磕頭了,將來一定燒高香,供奉大俠——”

    “某不跟女人計較,但是,鬱四小姐好像不想原諒你。”

    梅姨娘一愣,“大……大俠?”

    “所以呢,你得得到一點教訓才好!下回見了鬱四小姐,給某老老實實的恭敬著,再敢暗地裏算計——”

    他眸光一寒,忽然抬手。

    刷——

    雪亮的刀子飛向梅姨娘的臉。

    啊——

    嚇得梅姨娘尖叫一聲,慌忙捂臉。

    刀子卻沒有劃上她的臉,但將她的一隻耳朵給削了下來。

    疼得梅姨娘又是一聲慘叫,雙手捂著耳朵不住地哀嚎。

    她看到掉到地上的那隻血淋淋的耳朵,眼皮翻了翻,昏倒在地。

    楚譽伸出一根細長的手指,輕輕彈落小刀上的血漬,然後,離開了屋子。

    ……

    景蓁的房間裏。

    鬱嬌進了屋子後,就一直坐著,也不說話,而且,臉色微微泛白,像是……受了什麽打擊。

    景蓁訝然看她,“嬌嬌,你怎麽啦?出什麽事了嗎?”

    這可太不像鬱嬌的性格了。

    鬱嬌年紀比她小,可說話做事,倒像是她的姐姐一樣。

    算計裴元誌時,眼皮都不眨一下。

    麵對突襲而來的黑衣刺客,也是毫不慌亂,沉著處理。

    可這會麽,像是遇到了天塌地陷的大事一樣。

    “也沒什麽事,就是像跟你說說話。”鬱嬌免強笑了笑,“我不在的時候,有沒有人來騷擾你,比如裴元誌的人?”

    景蓁搖搖頭,“沒有,不是有霜月在嗎?她就在隔壁的屋子裏,我這會有點風吹草動的,她馬上就來了。”

    “……那就好。”鬱嬌低下頭去,目光正好落在裙子上。

    裙子,楚譽洗過了。

    他堂堂一個親王,居然給她洗裙子。

    鬱嬌輕輕歎了一聲,又沉默了。

    這樣子將景蓁急壞了,她抓著鬱嬌的肩頭,“嬌嬌,你別歎氣呀,你說話呀,你這樣會急死我的。”

    “我隻是累了。我好了,天也不早了,我想回屋睡了。你也早些睡吧,差不多,明天我們就得繼續趕往豐台縣了。”鬱嬌站起身來,朝景蓁微微一笑,便朝門口走去。

    景蓁拉著她,“嬌嬌,你真沒事?”

    “我能有什麽事?再大的風浪,我都經過了。”鬱嬌笑了笑,拍拍景蓁的胳膊,邁出門檻,往她自己的屋子走來。

    隔壁屋子,是鬱嬌的。

    霜月和桃枝,正站在門口等鬱嬌。

    見鬱嬌走出來,兩人一齊迎了上去,“小姐。”

    鬱嬌點了點頭,“嗯,我累了,想睡了。”

    桃枝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往鬱嬌的房間門那兒看去一眼,輕輕應了一聲,“……好。”

    霜月知道所有的事情,見鬱嬌的神色,比剛才又慘白了幾分,忙朝鬱嬌急走了兩步。

    她一把扶著鬱嬌,“小姐,你還好嗎?”

    “……還好,進去吧。”鬱嬌點了點頭。

    景蓁走過來,對兩個丫頭吩咐道,“你們小姐臉色不好,認真照看著。”

    霜月心說,鬱嬌的事,她當然會認真了。

    桃枝點頭回道,“是,蓁小姐。”

    霜月扶著鬱嬌進了屋。

    鬱嬌的腳,才邁進門檻,就聽到屋中一個沙啞的聲音,輕輕傳來“嬌嬌?”

    鬱嬌身子猛然僵住,她抬頭往前方看去。

    隻見屋中站著一人,目光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桃枝和霜月沒有進屋,而是,反手將門關了。

    鬱嬌愣愣看著他,“楚譽?你怎麽在我房裏?”

    “嗯,來看看你。”楚譽淺淺含笑,朝她緩緩走來,目光依舊溫柔似水。

    鬱嬌反而不敢看了,忙偏過頭去,斥道,“我要睡了,你坐在我屋裏,像什麽話呢?”

    “嬌嬌,我們都同床共枕過了,你睡覺而已,我怎麽不能來?”楚譽輕輕一笑,走到她的麵前來,一如既往的,溫柔看她。

    聲音就在她的頭頂響起,鬱嬌心頭越發堵得慌。

    “可是楚譽——”她垂著頭說道,“不管你是怎麽樣的想法,我們……,還是不要見麵了。”

    楚譽的笑容僵在臉上。

    “嬌嬌。”他的雙手,放在她的肩頭上,目光掙紮,“你真的,看光摸遍也不承認了?我等你十年了,就等你這一句話?你這個小女人何其殘忍!”

    鬱嬌閉了閉眼,“楚譽你知道嗎?我……我是你侄女,你叫我如何答應你?我也不想傷害你,可是……”

    叫她怎麽辦?

    “我不相信。”楚譽冷冷說道,“剛才,我去找過梅姨娘了,那個女人被人威脅著,故意來騙你的!”

    “……”

    “你以為,鬱文才是個任人欺負的人?他狡猾如狐,就算是正德帝,也算計不到他的頭上。”

    “……”

    “你看看他,從默默無聞的小秀才,慢慢爬到了丞相的位置,穩穩當當做了二十多年的官。多少人想扳到他,有誰又成功過?”

    “……”

    “可見,他的本事是有的,他會老實無用地讓別人給他戴一頂綠帽子?鬱嬌,你的聰明睿智呢?你怎麽變得這麽相信他人了?”

    “楚譽。”鬱嬌抬頭看他,“這不是空穴來風,長寧郡主得知我在跟你秘密來往,已經十分嚴肅地提醒過我,千萬不能跟你來往。”

    “……”

    “當時,她聽到我跟你來往的消息,一臉的恐慌,像是天要塌陷下來一樣的又怒又慌。”

    “……”

    “辛媽媽又說,在多年前,有個位高權重之人,一直在騷擾著長寧郡主,讓長寧郡主煩不甚煩。又說,那人連鬱文才也不怕。所以,長寧郡主才開始裝瘋以保清白。”

    “……”

    “放眼整個朝庭,能叫長寧怕成這樣的,隻有安王和皇上,安王跟長寧,沒有交集過,而皇上呢,我這個身份第一次見他時,他跟我說的第一句話,竟是,‘你跟你娘長得很像’。所以楚譽,這麽多事情,難道還不能說明我的身份嗎?”

    “我會直接去問長寧郡主。”楚譽一瞬不瞬地看著鬱嬌,“除非她親口說出你是正德帝的女兒,否則,我是不會相信這件事的!”

    他忽然低下頭來,輕輕地咬著鬱嬌的唇。

    “如果是那樣的話……”他啞聲說道,“我帶你離開這裏!就算做不了夫妻……”

    鬱嬌身子一顫,她現在想,死一死才好,重新換個身份再來。

    楚譽狠狠地吻著她,吻得她幾乎要窒息後,忽然轉身離去。

    鬱嬌呆站在原地。

    門吱呀一聲開了,又關了。

    過了一會兒,又開了,有兩人走了進來。

    “小姐……”霜月走上前,輕輕喊著鬱嬌。

    屋中的紅燭光,照在鬱嬌的臉上,仍沒將她的臉色照得紅暈,反而是,慘白一片。

    她看了霜月一眼,笑了笑,“去問問桃枝,洗浴水準備好了嗎?我要沐浴了。”

    霜月卻問道,“小姐,你沒事吧?你跟主子說什麽了?他臉色不好看地走了。”

    “誰人沒個坎坷呢?”鬱嬌澀然一笑,走向屏風後,寬衣去了。

    束腰的腰帶解開,外衫旋即而落。

    杏色的衣料上,繡著幾朵折枝海棠,這是楚譽自己的畫案,命宮中的繡娘們,趕製出來的,也是楚譽最喜歡的圖案。

    她之前並沒有太在意他送的東西,這會兒看了,心中沉沉地。

    ……

    楚譽離開了鬱嬌的房間,大步往一樓走來。

    在樓梯口,他遇上了幾個人。

    其中一人傲慢的樣子,讓他看了,很是反感。

    楚譽便停了腳步,等著那人走近。

    鬱人誌搖搖大折扇,從二樓往下走,看見一個黑衣男子,正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瞧,目光冷凝。

    哼,真是豈有此理。

    從來都是他盯著別人看,幾時輪到一個無名小子這麽看他的?真是欠揍!

    鬱人誌緊走了兩步,很快就來到了楚譽的麵前。

    “你誰啊?知道本少爺的身份嗎?居然敢這麽看著本少爺。”鬱人誌朝身旁兩人揮手,“給本少爺揍!”

    “是!”

    兩個護衛擼起袖子就朝楚譽撲來。

    楚譽忽然出手,兩道勁力朝兩個護衛的身子擊去,兩人同時倒地。

    鬱人誌嚇了一大跳,冷笑道,“你是誰?報上名來,我鬱大少爺從來不打無名小輩!”

    楚譽才懶得理會他,忽然揮袖朝他掃來。

    鬱人誌大驚,這才發覺這人是有意要整他,不敢大意了,斂了神色同楚譽廝殺起來。

    但是楚譽的武功遠在他之上,沒幾個回合,鬱人誌就敗倒在地。

    楚譽抬腳踩在他的心口上,居高臨下,怒視看他。

    “鬱人誌?是誰借你的膽子,敢算計鬱嬌的?說!”

    鬱人誌微愣,這人聲音沙啞,完全陌生,會是什麽人?鬱嬌請的打手?那小妮子還有這等本事?

    “鬱嬌?你搞錯了吧?她是我妹子,我怎麽會算計她?”鬱人誌死不承認。

    楚譽冷笑,“你盡可以撒謊,但是,你所做的一切,都逃不過我的眼睛!”

    楚譽的腳下忽然用力,隻聽哢嚓一聲,鬱人誌胸口的一根骨頭斷掉一根。

    疼得鬱人誌慘叫一聲。

    “今天是一根骨頭,下回要是讓某得知你欺負鬱嬌,某會將你全身的骨頭全都踩碎!”

    說完,他收起腳來,揚長而去。

    鬱人誌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抬腳將兩個護衛踢醒,“廢物,起來起來,快帶本少爺去看大夫。”

    哎喲,他要疼死了。

    ……

    楚譽離開客棧之後,並沒有馬上趕往京城。

    而是,尋到了裴元誌的關押之地。

    夜色沉沉,這處小宅的附近,隻看守著幾個普通的護衛。

    楚譽的掌風掃過,三個護衛馬上倒地。

    他目光冷凝往正屋走來。

    因為裴元誌不敢說出真名,加上他一直不爭不吵,因此,裴元誌的護衛冷義,並不知道裴元誌已被關押了。

    楚譽手指一轉,一隻火鐮現於指尖。

    他勾了勾唇角,輕輕地劃了下火鐮,借著火星騰起,他將火鐮扔進了屋裏。

    屋裏的地上,堆著不少稻草,是用來給裴元誌坐的。

    而火鐮,正好落在稻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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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4,215章,做了大修,將一對新人寫死,冉冉覺得好難受,一一

    於是又大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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