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坐山觀虎鬥,鬱人誌被抓(二更)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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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枝望著鏡中,鬱嬌免強笑著的臉,心中歎道,鬱嬌這般不開心,原來,還是在意譽親王的。

    隻有在意對方,在對方離開後,才會心神不寧。

    ……

    霜月按著鬱嬌的吩咐,果然買來了最大的爆竹。

    足足一萬響。

    她擺在裴元誌客房前方的樓下,點燃了。

    很快,劈裏啪啦的爆竹聲響起來。

    裴元誌正在心情煩躁時,聽到這般帶著喜慶的爆竹聲,心中怒火騰起。

    他忍著身子的疼痛,惱恨地挪到窗邊去看。

    發現是鬱嬌身旁的一個大丫頭在燃爆竹,他更加怒了。

    噗——

    氣得他一口血噴了出來。

    冷義從外麵回來,正好看到霜月在燃放爆竹。

    這個地方的上麵,是裴元誌的屋子。

    他抬頭看去,裴元誌正站在二樓屋子的窗子邊,往下方看著,那臉色慘白一片,而且,還是一副咬牙切齒的惱恨樣子。

    顯然,行動不便,又不能言語的裴元誌,氣得七竅生煙了。

    冷義大步朝霜月走去,抬腳就來踩霜月的爆竹。

    霜月怎會同意他踩?她放得正高興呢!

    過年都沒有這麽高興過。

    哦,要是楚譽娶了鬱嬌,譽親王府的一眾“和尚”從此還俗,她會更高興。

    霜月拔下腰間的軟劍,同冷義廝打起來,“臭小子,大爺我愛在哪兒放爆竹,就在哪兒放爆竹,關你屁事?我家有了喜事,為什麽不能放?再敢攔著,本大爺馬上去你屋裏放去!”

    她的劍,快如閃電,削得冷義不敢大意,隻好拔了劍同她廝殺。

    兩人武功不相上下,誰也製服不了誰。

    因此,就在他們打架的這會兒時間裏,萬響的爆炸燃完了。

    冷義氣得一臉的鐵青,“死丫頭,走著瞧!”

    “瞧就瞧,還怕你不成?哪條律法規定,不準在屋子外頭放爆竹的?哼!”霜月往外跳開來,嘿嘿一笑,“放完了,大爺我不陪你玩了,走咯!”

    她塞回軟劍,彈彈袖子,心情大好地揚長而去。

    冷義氣得臉色鐵青,卻拿她無法,隻好來客棧的二樓見裴元誌。

    裴元誌關了窗子,閉了下眼,緩緩走到椅上坐下了。

    因為憤怒,那袖中的手指,狠狠地捏成了拳頭。

    這時,門開了。

    冷義大步走了進來。

    “世子,屬下無用,沒有攔下那掛爆竹。”冷義自責地朝裴元誌抱拳說道。

    裴元誌笑了笑,輕輕擺手。

    霜月敢放爆竹,一定是鬱嬌授意的,鬱嬌,就這麽盼著他倒黴?

    如今,他幾乎成了一個廢人,除了笑一笑,還能怎麽樣?

    冷義這才直起身來,“世子放心,屬下不會放過那個叫霜月的丫頭的,她敢羞辱世子,這筆仇,屬下記下了。”

    裴元誌斂了笑容,說了一個字,“人?”

    眼下,鬱嬌不是最讓他惱怒的人,而是鬱人誌!

    一個隻是嘲諷,隻讓他心情不好而已,另一個呢,卻是落井下石,想害他性命。

    他怎能饒了?

    冷義明白裴元誌說的是誰,便回道,“正在準備當中。”

    裴元誌的唇角,揚了抹冷笑,點了點頭,“好。”

    他忽然站起身來,抬步往屋外走去。

    冷義詫異看著他,“世子,你要去哪兒?”

    裴元誌也不說話,緩緩抬步邁過門檻。

    他的目光看向鬱嬌客房的方向。

    他要看看,鬱嬌,究竟在怎樣地嘲笑他!

    他在她麵前,懺悔過,她為何還不原諒他?林伯勇於她,隻是一個收養的恩情,他真心相待,她居然一直冷情冷血!

    該死的。

    冷義不知他要去哪兒,隻好跟在一側,扶著他的臂膀。

    走到鬱嬌的門口時,住在鬱嬌隔壁的景蓁,從自己的屋子裏走出來了。

    景蓁猛一看到裴元誌,嚇得手裏的帕子都掉地上了。

    她的侍女童兒慌忙撿起來,塞到她的手裏。

    裴元誌注意到景蓁手裏的帕子,已由桃花圖案,換成了蘭花圖。

    他的目光,攸地沉了下來。

    景蓁……

    “元……元元元誌哥哥?你是什麽時候回來的?你這是怎麽啦,為何臉色不好?”景蓁忽然看到裴元誌,已經嚇得六神無主了

    裴元誌的目光,又移向景蓁的頭上,他送給景蓁的金釵,也不在頭發上。

    這個女人……

    他輕笑一聲,看了眼身側的冷義。

    冷義會意,冷笑道,“景姑娘,我們世子不在的日子裏,你為何從不來過問一下他的去向?虧我們世子對你那麽好。他現在,很是傷心,不想講話。”

    景蓁心中一慌,因為,裴元誌正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裴元誌是不是懷疑她了?

    她訕訕說道,“我表妹病了,我在照看她。其實我心中一直擔心著元誌哥哥呢。”

    “所以,你的眼裏隻有你的表妹?就沒有我們世子了?景姑娘,你太叫世子寒心了。”冷義冷笑。

    景蓁臉色微變,佯裝發怒,瞪眼怒道。“冷義你居然敢冤枉我!你膽子不小!”又朝裴元誌撒嬌,“元誌哥哥,我一直在擔心你呢,你的護衛居然這麽說我!你不在的時候,我往你住的客房跑了好幾次了,隻是,我怎麽敲門,那門也不開。”

    裴元誌朝她走近兩步,緩緩抬手,來撫景蓁的臉。

    景蓁的身子陡然一僵,臉上努力裝著嬌羞的樣子,“元誌哥哥,你怎麽不說話?”

    “釵?”他看向她的頭發,說了一個字。

    景蓁摸摸頭發,歎氣說道,“那隻桃花釵,不知掉到哪裏去了,昨天還在頭發上呢,我還到茶樓裏找過,沒有找到。”

    裴元誌眸光微閃,放下手來,離開了。

    丟下景蓁在原地,一頭的霧水。

    她的丫頭童兒小聲問她,“小姐,你還好嗎?”

    “走,去看嬌小姐。”景蓁說道。

    裴元誌走到鬱嬌的客房門前,看了眼冷義,示意他敲門。

    不過呢,冷義敲了許久的門,門就是不開。

    因為,放了爆竹後,霜月,將氣歪了嘴的裴元誌護衛的樣子,正繪聲繪色地說給鬱嬌聽。

    又說,看到屋中的裴元誌,氣得臉色都白了。

    霜月善於說,桃枝善於添油加醋,兩人跟說書似的,輪流哄著鬱嬌開心。

    所以,霜月在門縫裏看到是裴元誌主仆前來時,才懶得開門,故意讓他們敲得急。

    屋子外麵,景蓁眯著眼,看著前方的裴元誌。他究竟想幹什麽?還有,他不講話,行動遲緩,是不是因為鬱嬌下的毒,將他毒成了這副癡呆樣?

    想到這個男人的虛偽和兩麵,景蓁心中隻想拍手稱快。

    真是報應!

    不過,她又替鬱嬌擔心起來,裴元誌,不會對鬱嬌怎麽樣吧?

    又一想,他都這樣了?鬱嬌會怕他?

    除非他想早死。

    也好,他不死才好,她會看著自大又狡猾的裴元誌,慢慢地慢慢地走向死亡!

    “敲什麽敲?”門忽然從裏打開了,霜月抱著胳膊,擋在門口怒道。

    冷義冷笑,“讓開,讓我們世子進去,我們世子要見見鬱四小姐。”

    霜月仿佛聽到一個什麽天大的笑話。

    她死勁地大笑起來,“你們裴世子想進去,就進去?誰給你們的權利?你們呀,從哪兒來,麻溜地回哪兒去,否則,本大爺會到衙門裏去告你們私闖閨門小姐的屋子,告你們一個輕薄罪!”

    冷義氣得一噎。

    “我們小姐正給心上人寫信,沒空理會你們的世子爺,走吧走吧!”霜月像趕蒼蠅般地揮手趕人,然後,“砰”的一聲,將門關了。

    裴元誌成了個半廢的人,冷義又打不到霜月,因此,霜月才懶得理會這個虛情假意的裴元誌。

    “走。”裴元誌見不到鬱嬌,隻好作罷。

    他朝冷義說了個字,轉身就走。

    冷義冷冷看了眼霜月,扶著裴元誌,離開了。

    裴元誌走到景蓁的麵前時,停了下腳步,靜靜看著她。

    景蓁嚇了一大跳,陪著笑道,“元誌哥哥,我扶你回去吧?你這樣子,是不是病著了?唉,如今好多人生病呢,是不是季節病?”

    裴元誌微笑著搖搖頭,“不。”和冷義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景蓁見不要她送,她還求不之得呢,口裏卻說,“元誌哥哥要是找蓁兒,隨時來找啊”

    等著裴元誌主仆二人離去後,景蓁馬上斂了神色,伸手來敲鬱嬌的門。

    敲鬱嬌的門,是有暗號的,因此,景蓁一敲門,門很快就開了。

    霜月往左右看了看,“那個渣男裴元誌呢?”

    景蓁笑道,“你不是趕走了嗎?他哪有臉皮,一直站在這兒?嬌嬌才不會理他。”

    “哼,他是自取其辱!”霜月冷笑,又閃身讓開一旁,笑道,“蓁小姐,快進來吧,小姐正等著蓁小姐呢。”霜月將景蓁請了進去。

    景蓁一進屋子,鬱嬌便朝她走來,急忙問道,“蓁兒,我聽到裴元誌在跟你說話,他問你什麽了?他是怎麽看你的?有沒有懷疑上你?”

    鬱嬌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景蓁眨眨眼,“她問我一隻金釵的事,問我為什麽不戴了。”

    “金釵?”鬱嬌眨了下眼,“什麽樣的金釵?”

    景蓁說道,“便是之前他送我的一隻桃花型的金釵,昨天是我戴的最後一天,我已經扔到箱子角落裏去了。等哪天回了景府,我送給廚房裏的廚娘好了,我才不稀罕他的東西。”

    鬱嬌記得,景蓁的發髻上,的確插過一隻新式樣的金釵,尾端是一朵桃花式樣。

    “那隻金釵有什麽古怪,他為什麽忽然問起?”鬱嬌又問。

    景蓁想了想,“沒什麽特別呀……”

    “如果真沒有什麽特殊的,就不必理會兒,我是擔心他,會暗中加害你,蓁兒。”鬱嬌擔憂說道。

    “一會兒我找來給你看看吧。”景蓁道。

    “也好。”

    景蓁又拉著鬱嬌下棋。

    這時,站在窗子邊查看情況的霜月,忽然笑了起來,“小姐,蓁小姐,看,有兵差們來了。”

    “有什麽奇怪的?刑部侍郎暫住在這處集鎮上,他帶來了不少衙役。”

    “可是小姐,兵差們來吃酒來這裏玩耍,奴婢才不會覺得有趣,問題是,他們將鬱人誌抓走了,有人在說,鬱人誌殺了人……,哦,說是殺了梅姨娘。”

    鬱嬌和景蓁同時放下棋子,對視一眼後,一起往窗子邊而來。

    果然,鬱人誌被兩個兵差拖著跑。

    這時,又有兩個兵差,抬著一副擔架,從樓上走下來,上麵躺著一個女子。

    女子的心口上,插著一把尖刀子,刀子把,還留在外麵,鮮血留了一衣衫。

    女子正是梅姨娘。

    梅姨娘身邊的丫頭跟嬤嬤跟在擔架後麵大哭著。(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