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來殺你,鬱大少爺(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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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人誌跪在屋中的正中央,聽到鬱嬌說話,他偏頭來看她,正迎上鬱嬌幽暗的目光。
鬱人誌氣得幾乎要暴跳而起。
他咬牙切齒,心中罵道,這個小妮子,一定是來落井下石的。
鬱嬌與他的目光直視,毫不畏懼,她的唇角輕輕地揚起,對,她就是來落井下石的。
她再次活過來時,就發過誓,她這輩子,絕不會像前世那樣,一味的謙讓容忍,她要活得自我,誰叫她不好過了,她會要對方十倍的不好過!
刑部侍郎來這裏隻是出公差,遇上案子,他也隻是初審了解了解情況,寫好文書,報與京城刑部終審。
再加上是鬱嬌相求,刑部侍郎馬上笑道,“鬱四小姐放心,本官一定秉公查案,絕對不會讓鬱大公子含冤的。”
報案人是永安侯世子的護衛,證人是梅姨娘的兩個侍女,求情的是鬱人誌的妹妹,殺人犯是鬱丞相的大兒子,死的是鬱丞相的寵妾。
這都什麽跟什麽啊,刑部侍郎有些頭疼。
都是幾個不好惹的主,他且糊弄著先將鬱人誌關了再說。
免得這幾人打起來。
“姨娘死得冤枉啊。”這時候,梅姨娘的嬤嬤和侍女,一起嚎啕大哭起來。
冷義站在門口旁聽著。
看著那一老一小兩個女仆哭得傷心,他的唇角浮了抹冷笑。
世子爺行事,果然細心,收買這二人,再往死裏告鬱人誌,他再來以證人的身份踩上一腳,鬱人誌,今天一定會被收監。
至於那個口口聲聲說替哥哥求情的鬱四小姐,八成隻是做做樣子給世人看的,鬱人誌想殺鬱嬌,以鬱嬌的聰明,不可能看不出來。
鬱嬌又怎會傻到去幫鬱人誌?
那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鬱人誌今天必死無疑!
亭長走到梅姨娘侍女的跟前,嗬斥說道,“本老爺和侍郎大人正是為你們主子之死而來,再敢號哭,轟你們出去!”
梅姨娘身邊的嬤嬤和姨娘不敢哭了,聲音漸漸地小了下去。
啪——
刑部侍郎坐在正首的位置上,拿著驚堂木重重地一拍,“鬱人誌,本官發現,梅姨娘的死,與你有關,你可知罪?”
鬱人誌哪裏會承認自己有罪?
昨天,他在客棧裏被一個陌生人打了一頓後,大夫說他胸口的骨頭斷了一根,疼得他一晚上都沒有睡。
到天亮時,他好不容易眯了下眼,就被人從被窩裏拖出來了。
有衙役說他殺了人。
他根本就沒有殺人,但對方卻說,從死掉的梅姨娘的屋子裏,發現了他的一隻鞋子。
而且,那鞋子上沾著梅姨娘的血漬。
這簡直是屁話!
他疼得走路都走不了,哪裏殺得了人?
鬱人誌當即就叫嚷起來,“本少爺無罪!本少爺沒有殺人!你們敢冤枉我,我父親丞相大人一定不會饒過你們的!”
但梅姨娘身旁的嬤嬤馬上高聲嚷道,“大人,是他殺了梅姨娘,他跟梅姨娘……”嬤嬤咬了咬唇,“梅姨娘不就範,他就動手殺了人。”
嬤嬤的話一落,圍觀的人紛紛小聲議論起來。
“原來,是這鬱大少爺,想占他老子的姨娘啊,姨娘不同意,他怕姨娘嚷出去就來個殺人滅口?嗬嗬,簡直是個人渣!”
“看他長得尖嘴猴腮的樣子,就知道不是個正人君子。”
“哎哎,在下是鬱家姨娘住的客棧的小二,原本呢,這鬱大少爺並沒有住在咱們的客棧裏,鬱大少爺是昨天才住進來的,姨娘是前天住進來的。”
“哦——”圍觀的人們,發出一聲會意的歎聲,“這樣說來,是鬱大少爺追著來的啊。”
“是呢是呢,這姨娘是和鬱家小姐一起來的,鬱大少爺原來住在其他的客棧裏。”小二又說道。
鬱人誌氣得臉色發黑,他住進客棧來,是來查鬱嬌的。
鬱嬌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他便親自監視起了鬱嬌的兩個侍女,和那個景家小姐,根本不是來會什麽梅姨娘的。
他也不會蠢到,在外麵的客棧裏同梅姨曖昧不清。
再說了,一個半老女人,他才不稀罕。
“胡說八道,你們敢冤枉本少爺,本少爺一並將你們告了!”鬱人誌大怒。
梅姨娘的嬤嬤和侍女又哭道,“兩位老爺,奴婢們可以做證,大少一直糾纏著姨娘呢,他還半夜三更地跑到姨娘的屋子裏去騷擾,姨娘抵死不從。哪想到,今早還是出了事……”
冷義這時也說道,“在下也可以做證,是鬱家大少爺殺的鬱家姨娘。”
“……”
“今天一早,在下去樓下吃早點,路過鬱家姨娘的屋子時,聽到那屋子裏傳來一聲慘叫,好奇之下就跑過去看,正看到一個年輕的男人狼狽著從屋裏跑出來。而那屋子裏,馬上響起號哭聲,說姨娘被人殺了。”
“……”
“在下心想,跑掉之人,一定是殺人犯,便去追他,他跑得很快,在下隻抓到他的脖子。後來又見鬱大少爺的小廝向在下討要傷藥,在下就留意了,問小廝傷了哪裏。小廝說,鬱大少爺喝醉了酒,自己將自己的脖子撓傷了。”
“……”
“在下心中起了疑心,便前去查看鬱大少爺的傷,這一看,心中便證實了,鬱大少爺是殺死鬱家姨娘的凶手。因為,那脖子上的抓痕,是在下抓的。大人不信請看在下的指甲,在下小指指甲長,其他四指指甲短,撓出的印記,也是深淺不一。”
“本老爺來看。”亭長走到冷義的麵前,檢查起了冷義的手指甲,點頭道,“沒錯,小指指甲長,其他的指甲短。”然後,他又撩起鬱人誌的頭發,來看脖子,“嗯,脖子上有傷,正是指甲撓的。侍郎大人,鬱大少爺正是凶手。”
“胡說,本少爺沒有殺人,你們居然敢竄通起來害本少爺,本少爺回了京城,一定告你們誣陷罪!”鬱人誌大怒。
因為胸前斷了根骨頭,他發起怒來,越發疼得慌。
鬱嬌看著他,搖搖頭,“大哥,我早說過,叫你離著梅姨娘遠一點,她就是個水性揚花的女人,你何苦惹她?這不,她自己尋死,卻賴上了你。”
“不對,四小姐,是大少爺殺的,那刀子還是大少爺的呢。”
“什麽?”鬱嬌驚訝了,“刀子還是大哥的?”
鬱人誌更氣了,“鬱嬌,我幾時同梅姨娘來往過了?你不要血口噴人!”
鬱嬌說道,“在府裏呀,我們出發的前一晚,你不是跟她在月下相會麽?府裏值夜的項婆子都看見了,是她說給我聽的,你要是不信,可以回去問她。”
鬱人誌吸了口涼氣,那一晚,他找到梅姨娘並不是去約會,而是威脅梅姨娘替他辦事,他要除了鬱嬌!
果真,被人看見了?
這樣一來,可真是說不清了。
不過,他是不會承認的,“鬱嬌你胡說八道,本少爺怎會看上一個老女人?”
鬱嬌搖搖頭,“大哥,不對不對,梅姨娘比你年輕啊,怎麽說是老女人?”
鬱人誌氣得一噎,“……”
“如今證據證人充分,鬱大少爺,你還有什麽話好說?你要是真覺得冤枉的話,到京城的刑部大人麵前,再去喊冤吧,本官隻是初審,做個記錄而已。”刑部侍郎拍了下驚堂木,“來人,將鬱人誌暫行關押起來!改日再送回京城重審。”
不管怎麽說,鬱人誌也是鬱家大少爺,刑部侍郎多多少少會給幾分麵子給鬱人誌。
“是,大人!”有幾個護衛並衙役將鬱人誌捆了起來,往門外拖去。
“放肆,大膽,你們敢誣陷本少爺,本少爺會要你們的命!”鬱人誌發現審也不審完,抓了他就走,他當下就罵起來了。
本來還替鬱人誌擔憂著,也不敢將鬱人誌太得罪的刑部侍郎和亭長,聽完鬱人誌號叫的最後一句,臉色直接就變了。
要了他們的命?
鬱人誌膽子不小,敢說出這樣的話來?
亭長無官,隻是奉了豐台縣令的委任,在此管著一方的百姓。
但刑部侍郎,是皇上親命的朝庭命官,豈是一個小小的九品小吏鬱人誌敢罵的?
給他幾分麵子,鬱人誌便是個人,不給他麵子,鬱人誌就是殺人犯。
刑剖侍郎冷笑,“鬱大少爺好本事,敢要了本官的命。”
鬱人誌一愣,壞了,他說話錯了。
可這世上沒有後悔藥。
刑部侍郎冷了臉色,底下當差的都是縣官不如現管,隻聽刑部侍郎的話,因此,兵差們將鬱人誌拖下去時,手裏毫不客氣著。
鬱人誌正受著傷,疼得他連連慘叫,“本少爺要是傷著了,你們全都得死!”
嗬嗬,好大的口氣。
兵差們才不怕他,天高皇帝遠,就算鬱丞相來了,也不管了這處小集鎮上的幾個打雜的小小兵差和護衛。
鬱嬌隻歎了歎,“大哥,你還是少說兩句吧,一切等刑部審了再說,也說不定,大哥不用被砍頭。”
砍頭二字一說,鬱人誌的臉色白了幾分,“鬱嬌,你少假惺惺!”
鬱嬌搖搖頭,“我在關心你,你為何這般說我?”
關心鬱人誌的死!
……
兩天前,還在嘲笑裴元誌狼狽被關的鬱人誌,萬萬沒想到,他自己也被關了。
因為裴元誌原先的屋子被燒了,亭長隻得另尋了一個地方,關著鬱人誌。
地方雖大,但卻在一處水塘邊,又大又凶的蚊子,嗡嗡嗡嗡的肆意叫著。
叫得鬱人誌一陣頭疼。
亭長討好道,“鬱大少爺,這間屋子寬敞,有什麽需要的,隨時喊一下門口的看守,您身上纏上人命官司,在下替大少爺擔心,但沒有實權啊。”
鬱人誌冷冷看他,“送床軟的被子,再送來一頂蚊帳就好。”
他心口疼,沒法坐,隻好躺下,但一躺下,就來了好多的蚊子,真讓人受不了。
“好好好,鬱大少爺請稍等。”亭長微笑離去。
不過呢,亭長去了之後,並沒有回來。
亭長也看出來了,鬱人誌敢勾搭他老爹的姨娘,鬱丞相要麵子的話,不會這麽快就來救鬱人誌的,他何必真心討好?
鬱人誌等亭長正等得焦急時,有一人忽然從牆頭而落,三兩下打暈了看守的人。
他眯了下眼,來救他的?
可看清來人後,他吸了口涼氣。
裴元誌的護衛,冷義?
鬱人誌想到自己算計了裴元誌,莫非,是裴元誌來找他算帳來的?
剛才在審案子時,冷義一直咬著他不放,說他是殺人犯,也八成是裴元誌開始報複了!
鬱人誌後悔死了,他為什麽要整裴元誌呢?
“冷義!”鬱人誌怒道,“你想幹什麽?”
冷義拂袖冷笑,“當然是來殺你的。鬱大少爺!”
“你敢,我是丞相的兒子,你就不怕你被五馬分屍麽?”鬱人誌大驚之下,怒道。
冷義一笑,“不過,那個時候呢,你死都死了,能告訴他人,是我殺你的?”(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