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後下手遭殃(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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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是血色的名字,熟悉的字體,同樣的信紙。
林世安捏著鬱嬌寫來的信,整個人驚得身子狠狠一抖。
除了驚訝女兒慘死,更驚訝的是,這封信中說,下一個人就會是他!
“林婉音”跟他說,已經知道了自己是怎麽死的,知道了二月十八那天的真相。
她要他血債血償!
“林婉音”已經知道了?
“林婉音”,真的存在著?
林世安的心,狂跳起來,額間更是冒出了細密的冷汗,一張臉,慘白無色,脊背處,陣陣發涼。
如果“林婉音”真的存在著,那他就死定了!
他可一直記得,林婉音臨死前發的毒誓,要所有害她之人,不得好死!
林世安心中煩亂得坐臥不安。
當大女兒佳蘭跟他說,無意間偷聽到了安王和永安侯父子想要謀反的消息時,他嚇得臉都白了。
他當時真想掐死女兒!
那安王可是好惹的人?她瘋了麽,居然跑到永安侯的書房前,看什麽裴元誌?
到永安侯府做客就老老實實的做客,亂跑什麽?
什麽時候看裴元誌不行,偏偏等不了那一時?
好在女兒說了真相,說她當時機靈著呢,丟了個林婉音的發釵,躲過了一劫。
那三人懷疑起了林婉音。
林婉音替女兒受死了。
誰想到,僅僅三個月後,事情還是真相大白了!
這可怎麽辦?
安王得知真相殺了女兒,還能饒得了他?
林世安坐一會兒,站一會兒,走一會兒,停一會兒,不知如何是好。
他將信紙揉成一團捏在手裏,又很快鋪平了,重新來看。
重頭到尾,一字一句看了好幾遍,又煩躁地揉成一團。
林世安在豐台縣收的小妾,走進屋來,見他惶惶不安的樣子,不禁關切問道,“老爺,又出什麽事了?你的臉色怎麽這麽難看?”
這一回,他的信不敢給小妾看了。
因為,這信中說了他們家的一些隱秘之事,包括女兒偷聽安王和永安侯父子密謀一事,包括二房和長房的私怨。
這小妾,隻是個臨時的女人,且在身邊的日子不長,他哪裏敢透出一個字去?
他會死得更快!
偷聽的那件事,女兒隻對他和韋氏說了,再沒有另一人知道,也不能讓另外的人知道,否則,惱羞成怒的安王,一定會提前對他下殺手。
現在想想,韋氏雖然跋扈不講理,雖然人老珠黃了,但是,關鍵時刻,總能給他出主意。
現在韋氏被他休了,又跳湖自盡了,他找不到一個商量的對象。
林世安心中有苦惱,有糾結,無處述說。
“林婉音”說,不會放過他,安王那裏,又會隨時來找他的麻煩。
林世安恨不得馬上找個洞,將自己藏起來。
“你的老家,是住在鳳鳴山一處山坳裏?房子還在嗎?”林世安看著小妾,忽然問道。
鳳鳴山比產硝石的feng huang山,更加高,更加廣。
山上山下,滿是茂密的森林。不熟悉大山地形的人,進了山裏,很有可能會一輩子走不出大山,易於躲避戰亂。
小妾眨眨眼,不解地問道,“老爺,妾身上回不是跟你說了嗎?你怎麽忘記了?妾身老家,的確是住在大山裏頭。”
“你們村子的人多嗎?你家裏的人多嗎?”林世安又問。
小妾不知林世安,為什麽忽然問她這件事,點頭回道,“整個村子隻有二十幾戶人家,散住在山坳裏。妾身家裏已經搬出大山了,住在城裏。不過,老家的老房子還是有的,還沒有倒塌,還可以住人,老爺問這個做什麽?”
“你跟了我有些日子了,我還沒有正式拜訪過你們村中人,你現在馬上收拾起來,我們去你老家看看。”林世安心中忽然生出一個主意來,對小妾催促說道。
小妾受寵若驚,去她老家?
那可太長臉了!
她嫁了個有錢人,一定要回到村子裏炫耀炫耀去。
“是,妾身這就收拾行裝去。”小妾歡歡喜喜地進了臥房裏,收拾行裝去了。
老爺的夫人被休zi sha了,三個姨娘中,她最年輕,今後,會不會上位當上正妻?
小妾忙著準備去了,林世安也大步往他的書房而來,他要趕緊著收拾起他的錢物。
隻要躲進了大山裏,安王哪裏還找得到他?
才走進書房,給林世安打雜跑腿的一個仆人,快步跑過來傳話,“老爺,老爺,有京城來的人要見老爺!”
京城的人?
林世安驚得心頭一跳,壞了,安王派人來了嗎?
“就說我病著了,不見客。”林世安朝那仆人吩咐說道。
“林二老爺,你這不明明好著嗎?怎麽就病著了?是不是見到我,不歡迎我,故意裝病?”花牆後有聲音說道。
緊接著,從花牆後閃出一個人影來,一個年輕男子,甩著袖子,大步走了過來。
仆人苦著臉,“老爺,不是小人的錯,是他非要闖進來的,攔也攔不住啊。”
林世安看到來人,心頭趁底一涼。
這人是安王身邊的一個心腹護衛,名字叫做成非。
武功gao qiang,很得安王的信任。
這人前來,他還能走得掉?
完了完了!
林世安的一顆心,那是徹底涼透了。
不過呢,成非沒有跟他撕破臉,他且裝著什麽都不知道,先看看成非前來,究竟想幹什麽。
“原來是成護衛。好久不見,你家主人可安好?”林世安朝成非抱拳一禮,微笑說道。
他在秘密給安王辦差,因此,隻提成非的主人,不說是安王。
成非背剪著手,走到了林世安的麵前,他朝那仆人瞥了一眼,對林世安說道,“林二老爺,怎麽,不歡迎我進屋喝杯茶水麽?”
林世安心中怕得慌了神,哪裏想得到,要請成非進屋喝水?
被成非一問,林世安回過神來,訕笑說道,“成護衛,說哪裏話?當然是歡迎了?”林世安看向那仆人,“快去備酒菜。”又朝成非做了個請的手勢,“成護衛,請進請進。”
仆人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林世安剛才還是一副害怕厭惡的樣子,怎麽一轉眼,又十分的討好了?
不過呢,他隻是個仆人,主子的事情,他哪裏猜得到?
林世安怎麽吩咐,他就怎麽當差好了。
仆人答應著,離開了。
林世安請成非進了他的書房。
屋中隻有兩人,林世安殷勤地倒了茶水之後,馬上問著成非,“成護衛從京城遠道而來,是不是王爺有什麽指示?”
成非落了座,並沒有接茶水,而是長長地歎息了一聲,“林二老爺,有個不幸的消息,在下要跟你匯報一下,望節哀順變。”
林世安早已知道了女兒的事情,當然,為了保險起見,為了一探成非前來的目的,他裝著並不知情的樣子,驚訝說道,“難道是……是老夫的老父親……”
林世安的父親林二老太爺,在林二夫人和林二老夫人合計陷害百靈時,誤飲了毒酒,成了個不死不活的人。
一直被家中兩個姨娘嫌棄著。
林世安擔心姨娘們不去管,老父親會死在家裏,更是死相難看,便將林二老太爺,送往城外的一座山上的廟裏去了,給了廟中一些錢,命和尚們看著。
成非當然知道林世安家中的事情,聽到林世安提起老父親,成非說道,“老太爺前些日子,被野狗咬傷了,情況也不大好,但還健在著。在下要說的是,二老爺的大女兒,佳蘭xiao jie。”
林世安“呀”了一聲,身子狠狠地顫抖了一下,裝著十分震驚的樣子看著成非,啞聲問道,“你說什麽?小女……她……她怎麽啦?”
成非站起身來,扶著林世安,歎息說道,“唉,佳蘭xiao jie是個多好的姑娘啊,在下也十分的惋惜呢。昭陽公主傷心極了,都病倒了。”他從懷裏摸出一封信來,遞到林世安的手裏,“這是王爺的親筆信,事情的起因經過,全都寫在信上了,二老爺請過目。”
他拍拍林世安的肩頭,安慰著林世安,叫林世安不要太傷心難過。
林世安眯了下眼。
昭陽傷心得病倒了?安王特意寫信來?
林世安心中狐疑不已,那兄妹二人,在搞什麽呢?
佳蘭聽到了安王要謀反的消息,他們希望她早死才對,還傷心?誰會信?
護衛成非的神色,也不像是要殺他的樣子,倒真像是個遞消息的人。
林世安想了想,先順著成非的意思,往下看再說。
他裝著十分震驚與傷心的樣子,顫抖著手,緩緩打開了信封,取出信來看。
信的內容,以一種十分哀傷的文筆,寫著女兒佳蘭的死因,及死後,安王是如何處理後事的。
他收到的兩封信,都是寫女兒死了。
但是這封信,和“林婉音”送來的那封信,寫的死因卻是截然的不同。
“林婉音”的信上,寫的是女兒在李府赴宴時,被安王以不知檢點,替妹妹教訓義女為由,強行帶出了李府。
安王將女兒帶到了李府附近的一處林子裏,拿馬鞭子活活地抽死了。
在女兒快要斷氣時,安王還不解恨,還在女兒的傷口上,灑上了一種“化骨粉”。
那種化骨粉,疼痛的感覺,如傷口上酒上了燙石灰般,灼熱難忍,女兒被活活折磨而死。
雖然,“林婉音”告訴了安王,二月十八那天是佳蘭偷聽的,佳蘭的死,是“林婉音”在背後主使,但是,操刀手卻是安王。
“林婉音”在信中,毫不避諱地說,是她自己的推波助瀾,促成安王殺了女兒林佳蘭。
“林婉音”敢這麽說,事情一定假不了。
但安王的這封信呢,卻說是女兒勾引瑞王世子失敗,被瑞王妃發現,處罰女兒打了一頓女兒,佳蘭她羞愧之下自盡身亡了。
安王,將責任,全推到了瑞王妃的頭上!
信的內容從頭到尾,沒有一個字在說,女兒的死,跟安王有關。
這是料定他林世安,不敢找瑞王妃問責,才故意這麽說的?
安王這麽做,是什麽意思呢?
林世安眯著眼,沉思起來。
安王得知他父女二人,知曉了他們要謀反的消息,按說,該派人殺了他才對,為什麽寫一封信來安慰他?
林世安百思不得其解。
成非見林世安低著頭,目光呆滯地盯著信紙,以為林世安真的相信了安王的信。
成非上前又拍拍林世安的肩頭,長長地歎了一聲,說道,“林二老爺,事情發生得太突然,叫王爺也十分的意外,他說,會厚葬二xiao jie的,也會善待二老爺一家的。必竟,佳蘭xiao jie是為了替王爺拉攏瑞王世子,才遭到了瑞王妃的斥責,王爺心存感激,不會不念恩情。”
感激?
厚葬?
厚待?
林世安在心中,飛快地琢磨著這幾個字眼,安王為什麽要這麽對他?對他們一家子?
難道……
林世安眸光微閃,為了huo yao的事?
民間還有沒有會製huo yao的能人,沒有在兵部備案的,他不清楚。
但目前京城中,隻有他和老父親,會製殺傷力強的huo yao,且沒有在兵部備案。
他們父子倆的技藝,還是太老爺教的。
本來呢,他們父子二人,是要到兵部備案的,這是一心為朝廷著想的太老爺的要求。
但太老爺忽然陣亡了,沒人管著他們父子倆的事情,到兵部備案的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再說了,到兵部備了案之後,進出京城就沒有了zi you,去哪裏都要先經過衙門裏蓋章簽字同意之後,才能出遠門,而且,還有時間規定。
被管得這麽嚴,俸祿又不高,日子過得就太沒有意思了。
因此,他們父子倆選擇了隱瞞。
安王找到他的時候,對他說是皇上命安王秘密研製新式火彈,這件事,需得瞞著天下人,安王說是譽親王想反,不得讓譽親王得知了消息去,以免譽親王偷去了火彈。
同時,安王還給了一大筆的錢給他,還承諾,新式火彈研發出來後,會舉薦他到兵部任侍郎,而不是當一個小小的六品書吏了。
這you huo很大。
於是,他同意了。
但事情才過了幾天,他就聽到女兒說,安王正和永安侯父子密謀zao fan。
他頓時被嚇住了。
原來,安王找他,要求他秘密研發新式火彈,叫他去豐台縣開采硝石,並不是皇上的意思,而是安王的私自決定。
是安王想反,並不是譽親王要反!
他想舉報,又怕皇上不相信他的話,反而相信安王的狡辯的話,他就定死了,罰他一個誣陷皇親,滿門都得入獄。
再說了,沒準他還沒有走到皇宮,他就被惱羞成怒的安王給悄悄殺了。
左思右想之下,他選擇了跟隨安王,說不定,安王反成功了呢?
林世安捏著信,心中琢磨著,難道是,安王看在他會研製火彈的份上,暫時不殺他?
殺女兒隻是為了警告?
如果是這樣的話……
林世安眯了下眼,他且先不得罪安王的人,再尋個機會偷偷跑掉。
林世安的眼神在亂閃著,他心中在作怎樣的想法,一切都逃不過成非的眼睛。
成非可是lao jiang湖,何等厲害?一眼看出了林世安的想法。
因此,成非又說道,“林二老爺,安王擔心,瑞王妃會報複二老爺,遂派了在下前來,要求在下寸步不離地守護著二老爺的安全。”
寸步不離?
林世安心裏頭,大吸了口涼氣。
這哪裏是護著他的安全?這是擔心他跑掉,更擔心他跑走去告密。
更是威脅並警告他,不得追查林佳蘭的死因!
有一個武功gao qiang的人看著他,他哪裏還有zi you?
一舉一動,全在安王的眼皮子底下。
林世安心中惱恨著安王的奸詐,但麵對武功gao qiang的成非,林世安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心中恨著,口裏卻還不得不答應著,陪著笑臉說道,“既然是安王的意思,老夫就感謝成護衛了。”
成非一笑,“哪裏哪裏,這是在下的職責,在下不過是個護衛,護衛主人和主人親信的事,本來就是職責所在,二老爺不必客氣了。”
兩人假意地客氣了一番。
……
因為林世安的女兒林佳蘭死了,林世安要回京去處理後事,盡管安王說,他已安排好了,但是林世安仍然堅持要回京去。
親生女兒死了,自己還在外地的話,他擔心世人罵他冷血。
再說了,他已做好了跑路的準備,家中的其他女兒們,他還要安排一下。
還有牢裏的兒子和老母親,他也要去看一下。
林世安說著自己的想法,成非沒有反對,說道,“王爺是個大度的人,二老爺的想法,王爺不會反對的,二老爺回京,隻消說一聲,在下隨時安排下去。”
“那就有勞成護衛了。”林世安拱手還禮,“老夫想此刻就回京去。”
成非說道,“沒有問題,隨時可以出發。”但成非隨後又說了一句,將林世安氣得臉色發白。
“二老爺。”成非說道,“你也知道,王爺的這批新式火彈,是皇上授意的,皇上已經催問王爺好幾次了。”
“……”
“可過了兩個多月了,二老爺這裏,一點兒進展也沒有,已經延誤工期很久了。”
“……”
“如今二老爺的家裏,又出了點事情,需得回京去處理。但是,二老爺一離去,這工期又延誤了怎麽辦?”
“……”
“皇上說,月底前務必將樣品做出來,二老爺要是沒有時間來豐台縣繼續當差,不如將火彈的配方寫出來,王爺再另擇人前去監工。當然,功勞還是會全部記在二老爺的頭上。”
林世安氣得眼前發黑。
安王這是拿他當小孩子哄騙著?
火彈配方要是到了安王的手裏,等於安王掌握了製火彈的九層機密,那麽,他自己就成了一個可有可無的人了,安王隻會更快的除了他。
可要是不寫……
林世安偷偷瞄了眼成非的配劍,心中更加驚了。
成非的手指,正緊緊地握著劍柄,不用說,成非在心中起了殺意。
如果不將配方單子交到成非的手裏,他是回不了京城的,他現在就會丟命!
兒子女兒都在京城裏,安王要是同他翻臉了。家中那些人,沒一個會活下來。
想到這裏,林世安眸光閃了閃,對成非說道,“成護衛的這個法子,極好極好。”
說著,他匆匆來到書桌旁,寫起了配方。
成非走到桌旁看著,心中冷笑,“這個林世安,是不知死期到了吧?”
林世安當然不會寫出全部配方出來。
他將huo yao的比例配方稍稍改了下,然後,吹幹墨汁,遞給成非,“成護衛,配方寫好了,硝石粉的比例,是一絲都不能差的。”
成非將配方單子捏在手裏,看了看,微微一笑,“辛苦二老爺了。”
林世安歎了口氣,“要不是老夫家中忽然出了變故,老夫該繼續為皇上和王爺盡職才是,誰想啊……”
成非安慰他,“人有旦夕禍福嘛,世間又沒有神仙,誰人能算得出自己將來的命運?所以二老爺,節哀順變吧。”
林世安點了點頭,“成護衛,說得極是啊!”一聲感歎唏噓後,他拿著小妾給他收拾好的衣物和鞋子,跟著成非往京城而去了。
而成非呢,在臨出發前,又命暗中跟隨的手下人,將配方單子送往豐台縣的安王別莊裏去了。
安王的別莊,不像鬱府占地廣大,也不像裴家的別莊,低調中,透著奢華,更不像楚譽的櫻園,是一座田園山色的莊子。安王的莊子不大,跟個普通的農戶家宅子一樣。
隻有五六間的屋子,誰也想不到,這裏是一個王爺的別院。
安王正坐在別莊的正堂裏,他拿著林世安寫的配方單子,冷冷一笑,“按著單子上寫的法子,趕緊著先試做一批出來,如果成功了,林世安就不必留著了。”
“是。”有人應道。
但讓安王萬萬沒想到的是,成非剛帶林世安走出豐台縣城,走上了回京城的一條山道時,林世安的馬車就滾下了山崖。
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隻有一輛壞掉的馬車,碎在山崖下。
成非又慌又驚,隻得派人寫信給安王,他呢,帶著人繼續搜尋林世安。
得知消息的安王,是又驚又怒,將手下人狠狠地罵了一頓,“蠢貨,怎麽看人的?這麽多人看林世安,居然叫他跑了?”
他寧可相信林世安摔到山溝溝裏摔死了,也不希望被人救走了。
聽說,楚譽的人在豐台縣。
林世安要是被楚譽的人劫走了,他的麻煩就大了。
他真後悔,沒有讓成非先殺了林世安,這下子可好,後出手的他,處於被動之地了。
……
“老話講得好,先下手為強,後出手遭殃!”豐台縣郊外的一片林子裏,有女子輕笑一聲,緩緩說道,“安王,一定後悔得腸子都要變青了吧?”
“嬌嬌的先下手為強,這一招,做得著實的妙。”有男子微笑誇獎。
一個杏衣女子,手裏捏著柄團扇,輕輕地搖著。
林間風兒徐徐吹來,將她的杏色衣裙吹得翩翩然,似盛開的一朵百合花。
她扭頭看著灰衣護衛服的男子,揚唇冷嗤一聲,“楚譽,別顧著誇我,哄我,快叫林世安醒來,我要當麵跟他說說話!他可是我的好二叔!你的獨門毒藥,霜月根本解不了。再讓他睡下去,我擔心他睡死了。”
裝成護衛的楚譽,朝虛空喊了一聲,“赤焰。”
一團青影子,出現在楚譽的麵前,“爺。”
“將林世安弄醒,嬌xiao jie要問話。”楚譽吩咐說道。
“是。”赤焰身影一閃,飄走了。
不一會兒,赤焰的手裏,提著剛剛被敲醒的林世安走來了。
赤焰大約十分嫌棄著林世安,隻用兩根手指拎著林世安的衣領前來。
到了鬱嬌的近前,赤焰馬上鬆開手指。
隻聽“砰”的一聲悶響。
林世安被扔在了地上,摔了個狗啃泥。
更疼得他眼冒金星。
他的目光,很自然地落到站在他麵前的人,這是個穿著華麗的年輕女子。
他順著裙子擺往上看去,看到她的臉,他大吃了一驚。
鬱嬌?
見到鬱嬌,林世安並不驚訝,因為,他也知道,鬱嬌就在豐台縣的鬱家別莊裏住著。
他奇怪的事,鬱嬌怎會派人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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