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5,當麵清算裴元誌的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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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小心,他手裏有刀子!”
“裴元誌,你膽子不小,敢威脅皇上?”
“裴元誌,想活命的話,馬上放下刀子,放了皇上!”
“裴元誌,你殺了皇上,你也跑不了,你的永安侯府,更會滿門折斬!你會被處於極刑!”
裴元誌的舉動,驚嚇住了屋中的所有人。
瑞王父子,順王父子,景王,還有王貴海,鬱文才,以及正德帝的兩個暗衛明義明正,和幾個隨侍的太醫隨從,一個個嚇得臉色大變。
因為他們知道,窮途末路的裴元誌,搞不好會真的殺了正德帝。
來個同歸於盡,魚死網破!
特別是暗衛明正,尤為的緊張著。
裴元誌從他身邊跑過,拿刀子去威脅正德帝了,他有著重大的失職,此時,更是嚇得臉色大變。
“裴元誌,皇上並沒有殺你的意思,皇是氣急了,才說的那些話,你快放下刀子!”明正驚惶著,同裴元誌講著條件。
“放了他?”裴元誌笑,笑裏透著淒然,依舊是那般的絕美驚人,嗓子服過啞聲丸,沒有完全恢複,沙啞地聲音冷然無情,“怎麽可能?當本公子是三歲小兒麽?放了他之後,本公子隻有死路一條。而且,會死得極慘!……你們全都走開!走開!退到門外去!”
他怒睜著雙眼,大聲喝道。
明正,瑞王幾人被他吼得身子一顫,腳步下意識地往後退了退。
“我們可以聽你的要求,退到門外,你別亂來,別傷害皇上。”瑞王朝眾人擺了擺手,示意大家聽著裴元誌的安排,先退開幾步再說。
正德帝的臉氣得鐵青著。
他堂堂大齊國皇帝,居然成了裴元誌的刀下囚?
其實,他並不是個文弱的書生。
早先年他也曾帶兵上過戰場,雖然不是武功gao qiang者,但是,赤手空拳地da dao兩三個普通的人,力氣還是有的。
但是現在,他斷了雙腿,且是從大腿處往下斷的,在重傷中,加上年紀早已過了青年時,哪裏打得過年輕且會武的裴元誌?
況且裴元誌正在悲觀絕望地氣頭上,他哪裏是裴元誌的對手?
他被裴元誌挾持得動彈不得。
裴元誌刀尖,緊緊地壓著他的脖子。
那刀尖很鋒利,在裴元誌的手顫抖了一下時,刀尖挑破了他脖子上的皮膚,馬上現出一個血口子。
“皇上!”
“裴元誌,你快放手!”
可裴元誌,像是沒聽有到他們的叫喊聲似的,冷笑起來。
他的冷笑中,帶著幾分淒然與得意。
“實話告訴你們,你們的太子,二皇子,三皇子,根本不能生孩子!不認我這個兒子,他們也別想繼承皇位!”
“……”
“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七皇子,還有八皇子,隻是幾個毛孩子,等他們長大挑起大梁,還要最少等十年。”
“……”
“而這十年裏,他們能不能活下來,活到挑起齊國的大梁,還是個未知數!”
“你說什麽?”瑞王年紀最長,雖然不關心朝政的事,但關心楚氏皇族的人丁興旺與繁衍,聽到裴元誌的話,他的臉色馬上大變,“裴元誌,你說的是什麽意思?”
連混沌的景王和順王,也望著裴元誌,臉色齊齊變色。
這兩王,從不關天下事,但關心即位的未來帝王是誰。是善良者,他們依舊可以過得快樂瀟灑,即位者是個暴君,比如難以相處的安王之輩,他們將來的日子,就會難過了。
正德帝的那幾個兒子,除了三皇子有著女人多的壞多病之外,其他皇子的品性,個個良善,很招人喜歡。
景王和順王,不希望是旁支中的男子即位,因為他們不知道其他楚氏子嗣的品性。
他們害怕一個暴君即位,將來的生活,會過得水深火熱。
所以,聽到裴元誌說,幾位成年皇子都不能生育了,幼小的皇子又不一定活得大,兩個王,紛紛驚嚇起來。
“裴元誌,你對他們做了什麽?”順王的脾氣暴躁些,當急怒道。
裴元誌冷冷一笑,“本公子什麽也沒有做。”
“他們為什麽不能生育了?”順王氣得臉色漲紅,梗著脖子問道。
皇子的女人不成生了,換個女人來生,因為皇子可以娶多個女人。
可皇子自己不能生了,其下場,會比民間的普通男子的下場,還要慘,皇位是不能宵想了,還會被同宗們欺負,剝奪封地和爵位。
裴元誌的這一招,果然狠!
他將其他皇子害了,獨剩下他,正德帝不想傳位,也會傳位了。
一直不開口的正德帝,也緊咬著牙,冷冷地吐了幾個字,“裴元誌——”
裴元誌看著眾人,笑得肆意,“為什麽?嗬——,那是因為,有人對他們做了手腳。”
“是誰?”順王怒道。
“皇上寫一道聖旨,赦免本公子無罪,讓本公子帶走鬱四xiao jie,本公子就會說出,他是誰。”
鬱文才微愣,他要帶走鬱嬌?長寧還能饒得了自己?“裴元誌,你帶不走鬱嬌的,長寧郡主不會同意的。”
“君權大於天!隻要皇上下了聖旨,長寧郡主不同意,也得同意了。”裴元誌冷冷一笑,“你們商議一下,是希望大齊的天下,一下子亂了,還是要本公子一條不值錢的賤命?”
“鬱文才,你女兒的命值幾個錢?你居然不同意?”順王當下怒道,“皇上若是有事,你們整個鬱氏家族的人頭,都不夠砍!”
鬱文才驚嚇得身子一僵,他怎麽一時糊塗了?
他害怕著長寧,但是,正德帝才是真正叫人害怕的人!
“皇上,順王殿下,臣不是那個意思,臣的意思是說……”
“不是那個意思,那麽,就是說你同意了?”順王大聲說道,“皇上,擬旨吧!”
“請皇上立刻擬旨!”裴元誌的目光,移到正德帝的臉上,淡淡說道。
隻要他的手裏有赦免的聖旨,就沒有人敢殺他,至少,是當著現在這一屋子人的麵,正德帝不會出爾反爾地殺了他。
那麽,他帶著鬱嬌離開,可以暫時的沒有性命之危。
離了這裏後,靠著鬱嬌背後的勢力,他不信,以他的能力,他不能東山再起。
順王和景王,還有瑞王也焦急說道,“皇上,”裴元誌讓步了,得抓時間讓他放人才是。
裴元誌已經走投無路了,再逼下去,可真會幹出殺人之事的。
三人才開始焦急的。
瑞王世子楚禎卻不同意,因為鬱嬌和景蓁是好朋友,他喜歡景蓁,更不希望景蓁的朋友有事。“父王,兩位王叔,你們怎能拿一個小女子做交換條件?這不是會害了她嗎?”
“禎兒,你住口,你知不知道你在胡說什麽?”瑞王喝住了楚禎,都什麽時候了,還居然為了討好女孩子,而不管皇上的性命?這個蠢兒子!這不是在招恨嗎?被皇上記恨起來,兒子的將來會好過?“是皇上的命重要,還是她的命重要?本王看你讀書讀傻了!站一邊去看著,不要再胡言亂語!”
楚禎一時啞了口。
瑞王又說道,“你的想法,父王知道,但是,這不是萬不得以嗎?”
楚譽沒有得到景蓁,心中也恨著楚禎,他冷笑說道,“你們舍不得得鬱嬌,那本王隻好舍了皇上的命了,反正呢,沒有鬱嬌,本公子覺得這世上的太陽,都是昏暗的,活著做什麽呢?還不如,跟皇上同歸於盡,揚名千古!”
三王的臉色,又跟著一變。
屋子裏的其他人,眼中又慌亂起來。
裴元誌這個時候,簡直是瘋了,可他們又想不出什麽辦法來,zhi fu他。
“裴元誌,楚禎的混話,你不必理會!本王幾人已經同意了。鬱丞相——”順王轉身看著鬱文才,“將你女兒叫來!”
鬱文才心頭一涼,叫鬱嬌來?
鬱嬌有那麽聽話嗎?
見鬱文才站著不動,順王上前推了一把他,“快去!叫不來你女兒,皇上出事,本王第一個拿你開刀!再殺你全家!”
鬱文才不想去,也不得不去了。
為了防鬱文才偷懶,順王還叫明正跟著他。
鬱文才揉了揉額頭,忍著心中的煩難,往鬱嬌的住處走去。
這個時候的鬱嬌,正和霜月在院子裏賞花。
但也不是真正的賞花,而是借賞花,和霜月說著這處莊子裏,正在發生的事情。
裴元誌打了霜月,已讓她無比惱火,而且還對她無禮出言不遜,楚譽能忍得下這口氣才怪,他悄然離去,一定是伺機打擊裴元誌去了。
果然,楚譽離開沒有多長時間,鬱嬌就聽霜月跟她匯報說,裴元誌被順王和景王抓住了,罪名是涉嫌an sha了那兩個反賊頭目。
而且,楚譽還拿走了送給她的那隻火器,想必楚譽拿著火器去栽贓裴元誌了。
裴元誌這一會,可算是栽倒在自己的手裏了。
“xiao jie,赤焰剛才探到消息,說裴元誌這會兒,正被三王和鬱丞相圍著,輪番審問呢。”
“……”
“xiao jie和主子的那一計,一定會打得他再也猖狂不起來,他這次一定死定了。假冒皇子,毒殺皇上,還殺人滅口。皇上這回,不會那麽大度地再放了他吧?”
霜月想到自己被裴元誌打的一巴掌,十分盼著裴元誌倒黴。
要不是鬱嬌說,會用更殘酷的法子,罰得裴元誌永不翻身,她早就提劍朝裴元誌刺去了。
就算當時裴元誌被正德帝寵著又怎樣?刺不死他又怎樣?刺傷也值了!大不了同歸於盡!
鬱嬌看著園子門處,眯了下眼,說道,“怕就怕……,他狗急了跳牆,皇上一時殺不了他。”
剛才,灰寶到正德帝那兒溜了一圈,她已經得知了情況。
裴元誌挾持著正德帝,要拿到免死的聖旨,要帶她走。
正德帝同意了,已命鬱文才前來尋她來了。
“什麽?”霜月驚訝地怒道,“皇上殺不了他?他還不得上天去?”
鬱嬌抬起頭,看了眼一碧如洗的藍天,神色忽然暗了下來。
她抿了抿唇,走到葡萄架下,抱起正躲在陰涼處打盹的灰寶,沒有回頭看霜月,說道,“霜月,見到你主子,就說……我喜歡他。”
霜月在她背後眨了下眼,鬱嬌怎麽忽然說這句沒頭沒尾的話?
而且,聲音十分的淒然。
她大步繞到鬱嬌的麵前,“xiao jie,怎麽啦,出什麽事了嗎?”
“你記著我對你的吩咐就是了。”鬱嬌將灰寶塞入她的大袖子裏藏好,頭也不回地往園子門口走去。
“究竟出什麽事了?xiao jie?你喜歡他,你親口跟他說啊,奴婢一個做婢女的傳話,算怎麽回事呀?”霜月一臉疑惑地跟在霜月的身後跑。
鬱嬌的聲音中,透著傷感,直覺告訴她,鬱嬌瞞著她什麽事。
主仆二人沒走幾步路,忽然,有一人從暗處閃身出來,攔著了她們的去路。
“嬌嬌。”臉上蒙著麵紗,又換回了言護衛衣衫的楚譽,一把拉著她的手,“跟我進屋來。”
“奴婢去前麵看看。”霜月識趣地跑走了。
鬱嬌想甩開楚譽的手,但是,他抓得很緊,她根本掙脫不開。
“你抓疼我了,快放手!”鬱嬌冷著臉,低聲怒道。
楚譽皺眉看她,“你要去哪兒?這莊子裏,四處都是衙役護衛,女人少,男人多。雖然有梟龍衛在暗中守著,但豐台縣令手下的衙役們也不少。你出去有危險。”
鬱嬌抬頭看他,“能有什麽危險?霜月不還跟著我嗎?再說了,豐台縣令的人,還有那等膽子?敢騷擾長寧郡主和鬱文才的女兒?這是不想活了?”
“嬌嬌?”他道,目光深邃如幽潭,似要將鬱嬌吞噬進去,“你剛才要霜月轉告給我什麽話?”
鬱嬌張了張口,“沒什麽,哎呀,楚譽,你快放手,你一直抓著我做什麽?”
“你喜歡我,為什麽不親口說,一定要霜月轉告?你這麽急急匆匆地想去做什麽?”楚譽的臉上,由不悅,轉為了憤怒。
“我喜歡你,楚譽。”鬱嬌將頭靠在他的肩頭。
眼圈忽然一紅。
“喜歡我,就要去赴死嗎?”楚譽冷笑,“那還不如不說!你這般說了,隻會叫我傷感。”
鬱嬌不說話。
楚譽低怒道,“有個女子說,喜歡我,我明明該高興的,可一轉眼,她不見了,我該怎麽高興?”
“……”
“你撩動了我的心,卻忽然跑開!你這麽做,是不負責的,鬱嬌!”
鬱嬌心頭一酸,“楚譽。”她道,“你知道了?”
“我藏身在這處莊子裏,我的部下隱藏於這處莊子裏,有什麽事,能瞞得住我?”
“他們拿你威脅我。”鬱嬌垂下眼簾,“我不去,你得死,景老爺子得死!”
說著這話,鬱嬌的唇角,浮了抹冷笑。
鬱文才和正德帝已經答應裴元誌的要求了,以她交換正德帝。
可裴元誌竟然又加條件說,放了正德帝帶走她之前,還要處死楚譽和景老爺子。
罪名是,楚譽窺視過林婉音,私藏林婉音的帕子,是對他亡妻的不敬。
楚譽不死,便是正德帝死!
他說他的刀子會毫不猶豫地,紮進正德帝的脖子裏。
罰景老爺子是因為,景家不同意嫁景蓁,居然敢夥同西門鑫,在船上謀殺他。
謀殺未遂也是罪!
景老爺子不死,他心中不甘!
鬱嬌想到這裏,心中除了諷笑,還有濃濃的惱恨。
此時在她心中,景老爺子和楚譽,都是她十分在意的人。
裴元誌這麽做,便是防著她不會去。
必竟,正德帝的死活,她是不會去管的。
但要是威脅到了楚譽和景老爺子的性命,她就必然會去。
事實上,裴元誌這麽做,的確是叫她又氣憤,又無可奈何。
“嬌嬌。”他道,“你不能去!”
“我不去,你得死!”
“他奈何不了我!”
“皇上那兒有聖旨發下來,你還能抗旨?”鬱嬌歎了口氣,“你抗旨的話,你的那麽多部下呢?你們裴家三房呢?還有李家呢,皇後呢?你讓他們全都因你的衝動去死呢?”
“如果你有事……”他緊緊握著她的手,“我也不會活。”
鬱嬌身子一震,心中更加酸楚起來。
他雖然下著這樣的決心,但她仍是要去,必竟,她是個弱小的存在。
她的有無,於這大齊國,於李家,景家,林家,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但是,楚譽不在了,這天下,真的會變。
李家必定會倒。
李家一倒,太子三兄弟會跟皇位絕緣了。
將來誰上位,還是個未知數。
李家一倒,與之走得近的景家,林家,也會跟著一起倒。
所以楚譽不能死。
在正德帝沒死之前,他絕對不能有事!
如果不是老天垂憐,世上根本不會有她,她的來,她的去,真的,不是那麽重要的。
就算楚譽指天指地,罵她自私,罵她無情,罵她不負責,她也要去!
鬱嬌伸手,摟著他的腰,將自己的頭,埋進他的懷裏。
“楚譽啊——”她歎了一聲,手指卻飛快抓著灰寶的頭,用它的牙齒,往楚譽的脖子上一劃。
楚譽的身子旋即僵住。
她抬起頭來,望著僵住的楚譽,幽幽說道,“知道嗎?我喜歡你。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
前世,她是林婉音。
七年前,裴元誌救了十歲的林婉音,林婉音如果不喜歡,那便是忘恩負義,林婉音必須得喜歡。
林婉音從那時起,就拒絕接受其他男孩子的好感,強迫著自己,眼裏心裏隻裝著裴元誌。
後來對裴元誌的喜歡,是因為林婉音和裴元誌訂婚了。
而妻子又必須喜歡著丈夫,與男女之情無關。
那是責任的喜歡。
所以,當時身為林婉音的她,偶然遇到楚譽投來的幽深的,含著複雜情緒的目光時,她選擇躲避。
她被他的眼神驚豔到,是七年前,她被裴元誌救起後回到林家長房的那一天,他騎著馬,等在林家長房的府門一側。
她從裴元誌的馬車上走下來,抬頭時,便看到楚譽的雙眼。
當時,他也才十一歲左右的年紀,小小少年的雙眸,幽深似古井,看著她,似乎想說什麽,張張口,還是閉住了。
然後,眼神更憂鬱了,他拉了拉馬韁繩,騎馬飛快離去。
從那天起,那雙眼睛,望向她時越來越憂鬱。
她嚇得選擇躲避他。
她不想被裴元誌誤會著。
現在想想,那時的她,喜歡楚譽多過於裴元誌。
在有責任和禮教的束縛之下,身為林婉音的她,不得不藏著那份心事。
“幸而,我現在成了鬱嬌,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喜歡你。楚譽。”鬱嬌伸手一推楚譽。
楚譽僵著的身子,直直往後倒去。
後麵是張太師椅,上麵鋪著軟軟的毯子。
楚譽沒有摔清醒,睜著迷蒙的雙眼,望著屋頂。
“因為喜歡你,所以,我必須去見裴元誌!”她低低說道,轉身過去,抱起滾出袖子,嚇得發抖的灰寶,大步走出了屋子。
灰寶的牙齒有毒,不是致命的那種,而是一種能讓人僵著身子的毒,半個時辰的時間,會自動解開。
她要當麵清算裴元誌的帳!(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