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也釋然了：“走快點兒，我肚子餓了。”

    “好。”

    ……

    這日顧雨桐從起床用完早膳。朱佑樘一早便去上朝了。顧雨桐整頓了一下打算先去乾清宮處理一會兒公務，卻不想太皇太後突然造訪。

    “皇奶奶若是有什麽事兒傳個口信叫臣妾去就是了，怎的還親自跑一趟？”顧雨桐扶著周太後往坤寧宮裏麵走，心裏卻哀嚎今天的事情又處理不完了。

    路過前院的那株海棠樹，周太後停駐，目光流轉於那茂密的枝葉之間道：“原本就沒什麽要緊事兒，不過是知道你坤寧宮的景致奇巧，花又開得正好，故而想來看看。”她餘光掃向顧雨桐：“不知道桐丫頭今日可得空，陪哀家在你這坤寧宮的花園裏走走？”

    顧雨桐摸不清周太後此次前來究竟所為何意，卻有種預感絕不是賞花這般簡單。於是便恭順得回答道：“皇奶奶難得有這等雅興，便是有事兒臣妾也得停下來陪您走這一遭啊。”

    周太後滿意的點點頭，對一同跟來的南國姑姑道：“我們祖孫倆在這坤寧宮裏，也用不著你伺候，便不用跟來了罷。”

    聽了這話，顧雨桐隻得很識相的朝伺候在一旁的暖冬使了個眼色，屏退宮人，同周太後兩人朝繁花深處走去。

    “這裏的花雖不如禦花園的名貴，卻貴在繁茂，所過之處皆是欣欣向榮之氣。這定是桐丫頭悉心照料的功勞啊。”

    “皇奶奶謬讚了。臣妾向來不懂這花草樹木，皆是宮人在照料。”這有一搭沒一搭的對話讓顧雨桐有些摸不清頭腦。她知道隻不過是太後的寒暄，無關緊要。她在等待太後道出來意。

    走到一處石桌前，周太後道：“哀家上了年紀，沒走幾步就有些乏力了……”

    顧雨桐自然很會看眼色的接道：“正好臣妾的腳也走得有些酸脹，不若就在那石凳上休息會兒如何？”

    她取過桌上的一隻瓷杯，替太後看好茶，又替自己倒了一杯：

    “晨間茉莉，芳香四溢，最是解暑。皇奶奶嚐嚐。”

    周太後抿了一口，點點頭：“不錯。”

    日頭漸漸有些火辣，樹上的知了叫得正歡。

    顧雨桐一時不知該說什麽，便隻能端著茶，小口的抿。

    “桐丫頭，兵部尚書餘子俊去世的消息，你可知道了？”終於，周太後發話了。

    顧雨桐目光一暗：“略有耳聞。”

    周太後點了點頭：“那想必你也知道這幾日朝臣上諫奏請皇上納餘子俊遺孤餘芷為妃一事了？”

    “略有耳聞。”

    周太後放下瓷杯：“哀家也不同你繞彎子了。哀家希望你說服皇上納那餘芷為妃。”

    久久的靜默，她不知道當如何回答。

    見她不出聲，周太後繼續道：“皇上以孝治天下，餘尚書曾是太子太保，於情於理都有照顧其遺女的義務。再者餘子俊祖上是元朝藩王鐵木建，朝中一直有傳言，餘氏一脈自元朝滅國來一直握有一支秘密的鐵騎。這也是這麽多年曆代皇帝明知餘家是元朝後裔卻不敢動作的原因。當然，傳言終不過是傳言，可是嚴陵於是累世公卿，百年世家卻是實打實的。皇上剛剛登基，年紀輕輕，根基也不穩，多少需要仰仗那些世家老臣。如今朝中納餘芷入宮的呼聲難麽高，此時對陛下而言不過是順水推舟，不僅成就了他的孝道，也鞏固了他的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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