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處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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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衣。

    戲班子裏麵那個大青衣?

    “官人要不換個姐姐來陪你?”青衣突然轉頭,認真的看著辛羸開口。

    辛羸微微一愣:“相逢便是緣,為何要換?”

    青衣冷漠的開口道:“青衣會不受自己控製的。”

    說著,青衣又認真的補充了一句:“年前,東城劉衙內非要點奴家相陪,便險些被奴家割了命根。”

    辛羸靜靜的看著她:“我也是處子,不會亂來的。”

    “噗嗤!”

    冰冷的臉龐在刹那間綻放出絕世美顏。

    辛羸慢慢的抿了一口酒:“為何發笑?”

    “男人也有處子的說法嗎?”青衣的臉再次緊繃起來,仿佛剛才那一笑,是辛羸的錯覺。

    “有啊,給你看個東西!”

    說著,辛羸卷開了右手的袖子,在他的左手小臂內側的中央,赫然有著一條深深的紋路。

    “看,這就是處男的標誌處男紋,所以,在下也是處子,而在下的第一次,想給我真正愛的姑娘!”

    畢竟,人非畜生,豈能學畜生般一有欲望就釋放?

    但這句話不能說,一旦說出來,就會立馬得罪席間的諸多大佬了。

    青衣眼中閃現好奇,還有不解。

    男人也有貞潔?

    男人也會為女人守身如玉?

    這小郎君……好生奇怪。

    而辛羸左邊的姑娘,也就是安排給韓秉中的大姑娘,突然滿臉促狹的笑了起來:“通判官人,知府大人,小郎君有高見了呢!”

    這話一出,吟詩作對的停了下來,手腳不安分的也停了下來。

    大宋以文治國,辛羸縱然是白身,但那‘四為’句子的存在,他的分量就輕不了。

    文知府笑著看過來,看了看辛羸,又看了看青衣,曖昧大笑:“哈哈哈,十一郎,有話自當大聲說,怎能隻在床頭吹風呢?”

    “是極是極!”韓秉中唯恐天下不亂。

    辛羸幹笑著:“一小事而已,如狗肉一般,上不得宴席的。”

    “十一郎這便又出口成章啊,怎麽會是小事?說不定方才那邊是歐陽修《朋黨論》那般驚世文章,且說出來我等聽聽。”

    “且說出來。”

    “且說出來!”

    起哄的人越來越多。

    在醉酒的情況下,大家可能其實不想聽,但隻要有了某個人起頭,其他人就會在酒精的麻醉下跟風起哄。

    眼下便是如此。

    辛羸頗有些尷尬。

    他想拒絕,然而不太好拒絕。

    韓秉中輕笑,他看向引發這個局麵的姑娘:“十一郎有些羞澀了,紅兒,你方才聽清十一郎說什麽了沒?聽清了便你來說!”

    “奴家沒聽清呢,隻是偶然聽到處子兩個字。”紅兒輕笑,滿臉使壞。

    處子?

    這兩個字,配合上這個地方……眾人的思緒朝著某個邪惡的地方匯聚。

    “十一郎,大家都等著呢,且快說說你的《處子論》!”韓秉中再次看向辛羸。

    處子論?

    辛羸苦笑,這特麽怎麽說?

    文知府笑了笑:“十一郎,且說吧,喝酒便須敞開了心扉喝,當然,十一郎若真覺得為難,便作詩或詞一首,隻要詩詞讓我等讚歎,此事便可揭過!”

    辛羸無語,這些人是在挑戰他的底線。

    “辛某鍾情於經義,不善詩詞。”辛羸拒絕,作詩他是不會的,抄襲又會內心愧疚,直接拒絕是最好的辦法。

    “十一郎矯情了,凡是文人,怎能不會詩詞?就如同有腳必然會跳舞,有喉舌便能唱歌一般,怎能說不會詩詞啊!”韓秉中第一個不答應。

    “秉中說得不錯,十一郎,且作詩詞,我等,百目相待!”文知府笑了起來,他微醺的模樣,漸漸跟辛羸腦海中醉翁亭的歐陽修合一了。

    “十一真不會詩詞!”辛羸拒絕。

    而後,他起身,拿起酒壺:“辛某自罰三杯!”

    接連三杯喝下去,辛羸滿臉通紅。

    “飲酒本是樂事,以樂事為罰,十一郎這分明是在戲耍我等!”韓秉中接著笑道。

    “秉中說得不錯,十一郎,請作詩詞!”

    眾人再次起哄。

    辛羸慢慢的動搖,要不隨便抄一首詩詞把這些家夥給打發了吧。

    不,不行。

    有一就會有二。

    一旦這一次抄襲了,接下來再遇到這樣的局麵的話,他是願意被人說江郎才盡呢,還是會繼續抄襲呢?

    想都不用想,隻要還是個正常人,就會選擇繼續抄下去。

    所以,這個頭絕對不能開。

    那,

    等等,我是來幹嘛來了?

    不是準備推銷超短裙之類的服飾來賺錢的嗎?

    現在就不是絕佳良機嗎?

    在座這麽多大佬當觀眾,隻要征服了他們,一傳十十傳百,他的生意就擴散開去了。

    另外,也可以以此來當做拒絕作詩詞的理由啊!

    “十一實在是不善詩詞。”辛羸笑著開口道:“可諸公不滿意,十一以另外一件好東西讓諸公滿意如何?”

    “不行!絕對不行!”韓秉中估計真的喝醉了。

    辛羸笑著蠱惑道:“那可是古往今來,從來沒人見過的東西,秉中兄確定不看?”

    辛羸也開始醉意升騰,肆無忌憚的喊起了秉中兄。

    韓秉中愣了愣,好奇心被勾了起來:“當真古往今來都沒人看見過?”

    “直到今日,不管秦皇漢武,還是隋祖唐宗,都不曾見過!”辛羸滿臉自信。

    “哦?”韓秉中眼睛微微一亮。

    那邊的文知府也被提起了興致:“既如此,十一郎,那你隨意,隻要能讓我等讚歎,便不為難你作詩了!”

    “知府大人有言,辛某隻好從命!”辛羸道。

    “什麽知府不知府,老夫文彥博,字寬夫,癡長十一郎幾歲,十一郎若是看得起,喊聲寬夫兄便可!”文彥博大著舌頭開口。

    文彥博?

    這個名字,好像在哪兒聽過?

    辛羸腦海裏閃過這麽一個念頭,但很快他便拋開了這個念頭:“好,寬夫兄,諸公,且拭目以待!”

    “十一郎且快些!”文彥博笑著開口道。

    辛羸點了點頭,右手伸進了懷裏。

    五十來雙眼睛,便是那冷漠的冰山美人青衣,也忍不住看了過來。

    到底會掏出個什麽古往今來都沒人看過的東西呢?(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