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狀元郎和他的糟糠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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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瑾一直翻來覆去到半夜才睡著,早上還是被朝雨叫醒的。

    他暈乎乎地爬起身,往外間掃了一眼,朝雨便心領神會道:“姑爺早就起了,在屋外的走廊邊坐著看書呢。”

    容瑾梳洗過後,朝雨給他找了一身淺紫色的撒花裙衫,外麵還罩著微閃金光的薄紗。容瑾的臉色頓時有點精彩。

    朝雨低聲:“姑娘,新婚頭一天呢,已經很素淨了。”

    為了尊重古代的習俗,他不得不穿上了那身對他來說過於花哨的裙子。好在之前一年多的女裝經曆,已經逐漸提高了他的容忍度。難道還能比昨天的嫁衣更難接受嗎?

    顧如琢看到容瑾從屋裏出來,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立刻站起身,神色恭謹:“姑娘。”

    容瑾想起昨天的事情有點生氣,但是他並不想給顧如琢難堪,尤其是在這時候。

    顧如琢在容家的身份尷尬,幾乎可以說,他在容家的待遇和地位,完全取決於容瑾對他的態度。容瑾再怎麽生氣昨天的事,也不會在新婚第一天,當著眾人的麵,給他臉色。

    於是,他走過去,象征性地給顧如琢整理了一下本來就很整齊的衣襟:“怎麽起得這般早?”

    顧如琢麵容仍平靜,耳朵卻染上了紅色,抓著書的手指也一下子握緊了:“姑娘教過我,讀書當勤勉不輟。”

    容瑾輕輕“嗯”了一聲:“走吧,該去給祖母和父親敬茶了。”

    容瑾和顧如琢並肩走在園子裏。原本顧如琢想像平日裏一樣稍微退後半步的,但是容瑾拉住了他的衣袖:“你我夫妻一體,還講究這些嗎?”

    其實顧如琢心裏很明白,今天早上容瑾對他的親近,是因為容瑾想要在容家,給他一個體麵。容瑾並不是被自己昨天那番話打動,起了什麽別的心思,隻是單純不想叫別人看輕了他。

    容瑾一向待他好,許多他自己都沒有留意過的東西,容瑾都一一為他打算。

    容瑾的手就在他的衣袖邊,隻要他輕輕一動,就能握住,但顧如琢很老實,並沒有什麽舉動。

    這叫容瑾鬆了一口氣,看來,他要麽是不記得醉後那些話了,要麽是打算裝傻,翻過昨天那一篇。如果他真的不管不顧,還像昨天一樣追著他要個結果,容瑾就真頭疼了。

    鬆了一口氣,容瑾也有心思七想八想了:他昨夜失眠,現在還感覺頭有點痛。顧如琢昨天喝得爛醉,今天竟然一點宿醉的痕跡都沒有,還能早早爬起來讀書?難道這也是老天爺給主角開的金手指嗎?

    敬茶這件事非常地順利。

    容瑾是容家的繼承人,新婚對他而言,更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他新婚第一天,容家自然來了個齊齊全全。容瑾和顧如琢挨個見禮後,容懷鬆當場宣布,要容瑾正式接手容家布莊的管理。

    容瑾坐在堂下,能清楚地看到,許多人的臉色當場就變了。

    容家是做布料生意起家的,時至今日,早已擴展到五花八門,無所不涉。但是布莊依舊是容家生意中最重要的一環。以往大家都知道容懷鬆屬意的繼承人是容瑾,對外也一直表露出這一點,可到底還缺個形式。如今這是要名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正言順了啊!

    容懷鬆的大哥,容懷竹,忍不住看向了容老太太。

    容老太太一直是屬意他家大兒的。

    容老太太根本沒有和他對視,隻是慢慢地喝著茶,像是默認的模樣。

    容懷竹尚未說話,他的三弟容懷蘭就笑著開口:“阿瑾才剛剛成親,正是新婚燕爾的時候,二哥說這個是不是早了些?”

    容懷鬆仿佛完全看不出大家的暗潮洶湧:“不早了,他既然要擔起容家,辛苦些也是應該的。”

    容懷蘭還想說什麽,容老太太慢慢開口:“行了,既然敬過了茶,就早點散了吧。該幹什麽幹什麽去。”

    家裏最高領導人發話,大家隻好乖乖散去。麵上看著仍是笑意盈盈地告別,心裏究竟怎麽想就不知道了。

    容瑾和顧如琢回到芝蘭院,容瑾鬆開了他的衣袖:“你回去吧,我去布莊走走。”

    容瑾在自己的世界中,也是出自巨商之家,但他一直都是父母嬌慣的小兒子,沒接觸過家裏的生意。成為大雍朝的容瑾後,容懷鬆將他視為繼承人,可他更多時候隻是看看家裏的賬本,聽容懷鬆講些生意上的經驗和訣竅,偶爾跟著容懷鬆出去走走,並沒有真的親身上陣過。他對自己沒太大信心。

    如今,容懷鬆為他力排眾議,將家中最重要的一門生意交到他手裏,護著他往前走,他不願意辜負了容懷鬆的期待和信任。

    唯有勤勉和用心啊。

    顧如琢溫聲道:“姑娘還未吃早膳。”

    容瑾抬腳向外走:“你吃吧,我今日不吃了。”

    “姑娘何必急於一時?”顧如琢拉了一下他的衣袖,見容瑾沒有半點停留的意思,他微微無奈地笑道:“我剛好要去書院,姑娘可否捎我一程?”

    容瑾一怔:“去書院?今日還要去書院嗎?”

    顧如琢笑著點點頭:“是啊。我在家裏也無事可做,倒不如去書院讀書。”

    容瑾擺擺手:“叫人擺膳吧。吃過早膳再去。”

    讀書費腦子,可不能餓著肚子去。

    顧如琢眼底有微微的笑意:“那就多謝姑娘了。”

    ……

    容父早猜到他今天要去布莊,已經吩咐了布莊的老掌櫃在那裏候著他。

    容瑾為人謙虛知禮,又是容父最看重的孩子,老掌櫃很喜歡他,一整日都帶著他熟悉布莊的情況。

    等到他從布莊出來,車夫低聲問:“姑娘,我們回家嗎?”

    容瑾坐在馬車裏,似乎想了一會兒,隨意道:“待會兒要去接如琢散學。現在時日還早,去福熙樓逛逛吧。”

    車夫聞言有點驚訝。他是容瑾專屬的車夫,最熟悉容瑾的行程。容瑾從不喜歡去賣胭脂首飾之類的地方,今日怎麽想起來去福熙樓?但是想想,容姑娘畢竟是女兒家,又是新婚,想去買幾件首飾,也很正常。

    馬車停在福熙樓前,老板娘聽聞容家新婚的十二姑娘來了,親自出來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招待。

    老板娘是知道的,這位容家姑娘可跟其他的容家姑娘不一樣,奈何他實在不喜歡來這些地方,老板娘縱然有千般計策,也使不出來。這次難得他上門來,千萬要籠絡住。

    老板娘笑顏如花,一套套珍奇的首飾擺出來,各種風格應有盡有。

    容瑾一件件看過去,和老板娘說自己的來意:“我平日裏愛素淨,前些日子得了一套紅翡雕成的簪子玉鐲,竟找不出東西來配。”

    “紅翡嗎?”老板娘熱情道:“是什麽樣的紅翡?容姑娘今日可帶來了?”

    容瑾衝朝雨招招手:“帶來了。”

    朝雨將一個錦盒捧上來,放到桌麵上打開。一支紅簪,兩支紅鐲,安靜地躺在綢麵中,折射出溫潤的光彩。

    老板娘忍不住驚歎:“瞧這顏色花紋,應該是一整塊紅翡雕出來的吧!”

    這樣大的紅翡,成色還這樣好,真不愧是容家啊。

    容瑾微微頷首:“我不太懂這些,老板幫我挑一些相配的首飾吧。”

    老板娘將簪子和鐲子托起來仔細觀察了一番:“這雕工古樸大氣,自有意趣,難道是大師衛闌珊之作嗎?”

    “是祖母給我的,我亦不知,應該有些年頭了。”

    老板娘小心翼翼地將鐲子放回去:“十之八九是。衛大師這些年很少出手了,但是十多年前,正是他最活躍的時候,現在市場上流傳的衛大師之作,大多數都是在那時候成的。我要好好選一選,可不能糟蹋了大師的手藝。到時候選好了,我叫人給容姑娘送到府上去。”

    “那就多謝老板了。”

    容瑾買了不少東西,在老板娘熱情又不舍的告別聲中乘車離開了。

    馬車慢悠悠地朝著白鹿書院走過去,容瑾獨自坐在車廂中,他手中拿著那一支紅翡的簪子,細細摩挲。那簪子雕的牡丹花瓣裏,也有一個極小的“蕪”字。

    容瑾心想:“大師衛闌珊嗎?”

    係統的聲音突然響起:【宿主查這個做什麽?】

    【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總是有點放不下。】

    這一套十多年前的,新嫁娘的首飾,容老太太在無人處悄悄給了他,容懷鬆又直言“除了你沒誰配得起”。這套首飾原來的主人,芳名中帶著一個“蕪”字的女子,一定和容瑾這個人,有極大的聯係。

    會不會,就是這具身體的生母?

    馬車突然停下來,車夫的聲音從外麵傳來:“姑娘,書院到了。”

    容瑾將簪子放回錦盒,輕聲道:“好。”

    作者有話要說:  之前看到有寶寶說顧如琢傻,其實他不傻啊。他不是真的喝多了。他是真情流露,但同樣是借酒裝瘋啊。他原本想要溫水煮容瑾,但是容瑾已經知道他的心思了,根本不見他。他隻好搏一搏,幹脆告白了。賭的是容瑾心軟,不會真的趕他走。雖然容瑾不心軟,但是沒辦法,不能趕他走,哈哈哈哈哈哈。

    雙更發射,再也不許說我短小了,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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