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有個會過日子的老娘們，十年前買的餅幹盒子現在還都留著呢！”車間主任靦腆地笑道。

    既然已經決定了，那麽大家開動腦筋群策群力。

    華珺瑤補充建議道，“賣出的產品還不多，也不用花太多的錢，但是卻是十分值得的。目前國內還沒有哪家這麽做過，我們要做就做第一任！借此表明我們對質量是有嚴格要求地。借此可以大力的宣傳我們。”

    華老實看著如此的‘奸詐’女兒，幸好有她在，不然自己真的慌慌，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華老實下令道，“那麽現在，銷售科立馬分散到各個商場，將還沒有賣出去的產品全部收回。經過檢測後，同時在商場的門口，刊登召回通知。”

    華珺瑤勾唇輕笑道，“這個通知，措辭要嚴謹誠懇，原則就是為了顧客考慮，我們食品廠以人為本，服務至上，視質量為生命，對自己的產品負責到底。要多真誠就有多真誠。”眉宇舒展，神情嚴肅道，“爹，你們不要以為這是一件壞事。我說過這是好事。在事情還沒有更糟地時候就被我們發現。事情有兩麵性，危機，危機，就是危險加機會。這是一次公關的絕好機會.隻要我們做得夠漂亮.動作夠快，壞事情也能變成好事情，打響一場漂亮的品牌戰。”

    鄉鎮企業總是被人家詬病，產品不如國營大廠，我們就是要拿出勇氣，敢為天下先。”華老實揮舞著拳頭為自己打氣道。

    華老實說閨女是‘奸商’真沒說錯，其實產品召回製度在未來也是那些大公司常做的。將有缺陷地產品召回，並不影響自身。相反卻讓品牌增值。對於食品廠這個現在還很小地公司來說.如果有勇氣這麽做，值得讓人欽佩。

    華老實鼓動的大家熱血沸騰的。

    好，就這樣。都分頭行動吧！”華老實最後發話道。

    我先去安撫大門外的經銷商！”銷售科長說道。

    車間主任立馬又道，“我去把現在‘問題’肉處理一下，盡快讓機器轉動起來。也要讓工人們守口如瓶飯，在問題沒有解決之前，不要大聲的吵吵。”

    銷售科長和車間主任都出去，華老實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心虛道，“閨女這麽做，能成嗎？”

    爹，不相信我啊！”華珺瑤俏皮地說道，“信我者，得永生。”

    虧的我還以為自己很能幹呢？沒想到我管理的廠子，是漏洞百出。真是羞愧啊！”華老實不好意思道。

    爹，您灰心了。”華珺瑤歪著腦袋看著他道，“別這樣，這可不像您，是您告訴我的要活到老，學到老。您幹的很不錯了。”

    這次是我失誤，太相信鐵蛋兒了，可是他以前那孩子不這樣啊？挺淳樸的一個孩子。”華老實長籲短歎道。

    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華珺瑤意味深長地說道。

    還好你及時發現了，這要是繼續被蒙在鼓裏，損失就更大了。”華老實虛心道，“這次對我們真是一個大大的教訓，要想辦法消除惡劣影響。要不然，這廠子一下子就黃了。以前太順利，順利的讓我以為做生意就這麽簡單。”

    亡羊補牢，為時未晚。”華珺瑤說道。

    危機，就是危險加機會。這個說法好，雖然大的方向有了，關鍵還得有具體的操作，具體怎麽辦？操作不好，也容易出紕漏。”華老實問道。

    爹，您這麽做。”華珺瑤臉上神色輕鬆，壓低聲音在老爹的麵前，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的說了一遍。

    華老實聽的這眼睛越瞪越大，越來越明亮，瞠目結舌地看著自家閨女道，“虧你想的出來，你這丫頭真是鬼精、鬼精的！”

    華珺瑤雙手抱拳道，“承讓、承讓。這是爹教的好。”

    &*&

    回來了。”年菊瑛大中午的等在村口，遠遠地看見華珺瑤，立馬迎了上去，抓著華珺瑤的胳膊道，“快跟我說說，咋回事？鐵蛋兒到家讓我替他求求情，發生了什麽事了。”

    事情是這樣的？”華珺瑤簡單地說了一下情況。

    這……這……這個黑心肝的，還有臉來家裏讓我替他求情，我現在就去找那小子算賬。”華珺瑤立馬拉著年菊瑛道，“別娘，現在別，等廠裏穩定下來再說。現在得先穩住他，不是我小人之心，現在可不能節外生枝了，萬一狗急了跳牆就慘了。”

    好吧！大局為重。”年菊瑛咬牙切齒地說道。

    回到家時，人都還沒回來，華珺瑤換下套裝，穿上居家的，係上圍裙開始做午飯。

    雖然工人們守口如瓶，但架不住鐵蛋兒自己心裏落差巨大，以前在廠裏那是橫著走，現在成了過街老鼠，被工人們指指點點的。四處的蹦躂托人情，一時間弄的村裏人人心浮動。

    中午吃飯的時候，蕭家的人自然也知道事情的經過了。

    瑤瑤，嶽父大人他沒事吧！”蕭楚北擔心道。

    沒事！”華珺瑤笑著搖頭道。

    親家老弟想到怎麽過這一關了嗎？”蕭萬泉關切地問道。

    想到了。”華珺瑤點頭道。

    那快說說，怎麽辦？”楚美琴著急地問道。

    稍後幾天您就看到了，這個現在不能說。”華珺瑤神秘兮兮地說道。

    跟我們還保密啊！”楚美琴實在好奇地如貓撓心似的。

    關係到廠子存亡的大事，卻是要小心，就別打聽了，反正很快我們就知道了。”蕭萬泉說道。

    &*&

    華老實一天都不在家，村裏的人在傍晚下工後，陸陸續續的來探望，雷大膽也來了，不過華老實出去辦事了，根本就沒回來。

    大妹子，你給我透個實話，老弟他真沒事，不會想不開吧！”雷大膽擔心道。

    不會，不會，他就是去想辦法了。”年菊瑛趕緊說道。

    那就好。等老弟回來了，不管多晚，都來家裏說一聲。”雷大膽說道，“一人計短，二人計長，我們又事好商量。你讓老弟放心，這廠長還是他，別人別想摘桃子。”

    年菊瑛嘴角勾起不明意味的笑容，非常感激地說道，“謝謝村長關心了，我會轉告他的。”

    送走了雷大膽，年菊瑛很氣憤，“這人啊！真是迫不及待的。”

    娘，怎麽了？”華珺瑤他們一家三口來了。

    沒什麽？你們怎麽來了，我們屋裏說話。”年菊瑛在他們一進院子，啪……的一下就關上來了院門。

    嚇了華珺瑤一跳，娘的脾氣好大啊！

    天都黑了，我爹回來了沒有。”華珺瑤邊走邊說道。

    沒呢？不知道跑死哪兒去了。”年菊瑛氣的口無遮攔地說道。

    娘，您咋氣性這麽大呢！”華珺瑤趕緊安撫她道，“爹沒事，壞事能變好事！”

    華珺瑤他們紛紛坐在了炕上。

    有你在，娘放心，大不了這廠長不幹了。”年菊瑛氣地盤腿坐在炕上道，拍著大腿道，“我氣的是那些人，廠子掙錢了一個個跟得了紅眼病似的，這還沒怎麽地呢？就想著把你爹給擠兌下去。這人心啊？咋長成這樣呢！”

    姥姥，不氣了，咱不生氣啊！”小乖走過去，拍著年菊瑛的後背道。

    娘，人性如此，不值當的生氣，早就預料到的。這曆來都是落井下石的多，雪中送炭的少。”華珺瑤眼底劃過一抹譏諷地笑容道，“當初爹要說辦廠的時候，我就說了以個人的名義，掛靠在村委會，每年交一些管理費就好了。是爹覺得鄉裏鄉親的，辦成集體企業，萬一將來政策出現反複，也可進可攻，退可守的。現在嗎？政策沒變，這人心變了。”

    幸好當初這產品的商標是以爹的個人名義注冊的。”華珺瑤拿著大蒲扇，輕輕地搖啊搖的。

    要我說，幹脆就別管了，不是想摘桃子嗎？讓他們收拾爛攤子得了。我們又不是沒錢，廠子辦的好，那是他應該的，搞砸了他就成了背黑鍋的。這廠子又不是他一個人的，真是累死累活的，還不落好。”年菊瑛氣的臉色發白道。

    娘，別說氣話，這是爹一手建立起來的，咋能說扔就扔呢！”蕭楚北規勸道，男人的事業心他最懂！

    這老東西咋還不回來呢！真把人給急死了。”年菊瑛透過窗子，看著黑漆漆地院子道。

    話音剛落，這外麵就傳來砰砰……的敲門聲。

    我去開門。”蕭楚北起身，疾步朝外走去，打開院門，蕭楚北看清來人，立馬轉頭，朝裏麵喊道，“娘，是爹回來了。”

    華老實蹬蹬走了房間，“這又不睡覺，你關什麽院門啊！”

    我再不關門，在家的門檻都快讓人家給踏破了。”年菊瑛陰陽怪地說道。

    爹，都安排好了嗎？”華珺瑤拿起桌上的茶壺和杯子，給老爹倒了杯水，“爹先喝杯水，再說。”

    華老實一屁股坐在炕沿上，拿起水杯咕咚……咕咚……灌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