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琴有多久沒碰過了，華珺瑤也不知道那些彈琴的技巧還在不在。

    雙手交握，扭動兩下，雙手輕輕地放在了鍵盤上。

    所有的人屏住呼吸，等待著。

    隻見華珺瑤雙手落在琴上叮叮咚咚……琴聲從指尖滑出。

    隻是這樂曲？集體一個仰倒……

    華公社嘀咕道，“我耳朵沒聽錯吧！這是一閃一閃，亮晶晶……”

    沒聽錯。”華承進點頭道。

    我說姑姑，這曲子要是彈出去，還不如幹脆說自己不會呢？”華公社不好意思地說道。

    華公社的話音剛落，曲風一下子就變了，她的手仿佛賦予了鋼琴魔力，節奏分明，歡快的音符在指尖跳動。

    在場的人雖然不會彈鋼琴，但也能感受到她指尖跑動的速率和身心迸發的激情，似乎全身的每一個脈搏都有種律動感。

    真是又high又燃的音樂，即時不懂音樂，也能感受到四射的激情，澎湃的熱力和那種無處不在的節奏感。

    好炫的技巧。”華承進吹了個口哨道。

    夕陽下動感的節奏，激情四射的音樂，為寧靜古老的四合院注入了活力，一切隨音樂流動了起來。

    夕陽穿過明亮的窗戶灑落在坐在鋼琴前的華珺瑤身上，她雙手極快速的在琴鍵上舞動，梳起的麻花辮露出一截如玉般的頸項。

    琴鍵上的手指纖長，指尖橢圓，指甲上沒有圖染指甲油，呈現健康的淡粉色，一切美得令人感覺舒適而又自然。

    一曲終了，小乖拍著手嚷嚷道，“媽媽，好棒。”

    姑姑，這是什麽曲子，好酷的技巧。”華承曄滿眼小星星地看著她問道。

    聽著像蜜蜂嗡嗡嗡……”小乖突然說道。

    哎呀！還真讓小乖說對了，這首曲子是《野蜂飛舞》。”華珺瑤簡單地介紹了下這首曲子。

    媽媽再來，再來。”小乖激動地說道，“彈琴的媽媽好像在發光。”

    好！”華珺瑤看著小乖這麽喜歡，起了興致，腦中有什麽就彈出什麽旋律，美妙動聽的音樂在指尖自由自在地轉折遊走。

    彈的都是快活的節奏分明旋律的曲調。

    像巴赫的那種嚴謹內斂的曲風，需要太多的生活閱曆，技巧與感情都需要積澱，不太適合孩子們。

    所以她所彈的旋律隨興而來，全是全是炫技派風格，《朱斯波快板》、《嬉戲曲》、既然是技巧，那麽對手要求就高，許久未彈的她，彈到最後，華珺瑤也感覺自己的手指處於自然的抽出狀態。

    很顯然運動過度了。

    好棒！”

    華珺瑤彈的起勁兒，觀眾也非常入戲，身體不自覺的跟著音樂節拍左搖右擺，孩子們接受能力強，這腳也能配合手速跳上又快又碎的小舞步。

    彈到最後，不僅華珺瑤額頭出汗了，觀眾也渾身上下汗津津的。

    呼……”華珺瑤長出一口氣，停了下來。

    華承進看的眼熱，以往都是應付差事般的學琴，現在好像被鼓舞似的。不但自己身心愉悅，好像有能帶動周圍人的情緒。

    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好好的彈琴。

    華珺瑤心中欣慰的笑了笑，不枉費剛才的一番表現。

    華承進雙眼此時比天上星星還璀璨，激動地問道，“姑姑，那鋼琴曲都是什麽？”他現在手發癢，有種躍躍欲試地衝動。

    華珺瑤將鋼琴曲目一一告訴他，然後拍著華承進的肩膀道，“努力吧！總有一天和姑姑彈的一樣的棒！”

    可惜我學的是小提琴。”華承曄略微遺憾道。

    小提琴也一樣啊！熟能生巧。”華珺瑤鼓勵地看著孩子們道。

    小乖仰著脖子，黑葡萄似的眼睛眨啊眨的，“媽媽，媽媽，我也要學彈鋼琴。”

    學了，就不許半途而廢啊！沒有毅力的家夥就別學了。”華珺瑤微微搖頭道。

    我有毅力，很有毅力。”華公社指指自己道。

    小乖扒拉開華公社，抓著華珺瑤的胳膊道，“公社哥哥，先來後到，先來後到。我是我媽媽的女兒，當然先教我了。”

    重重地點頭道，“我很有毅力的。”

    好，隻要小乖想學，媽媽就教。”華珺瑤笑道。

    眾人看著小乖就這麽被華珺瑤給忽悠的上了賊船，在學鋼琴的路上一去不複返。

    早知道跟著姑姑學了，這樣也能省下一個月300大洋。”華公社肉疼道，“我得多久才能掙到啊！”

    我可教不了你，三天後，我就搬家隨軍了。”華珺瑤笑著宣布道。

    啊！”華公社略微遺憾道，雖然很想跟著姑姑學彈鋼琴，可是也不能耽誤人家一家三口團聚，“恭喜姑姑了。”笑著祝賀道。

    時間到了。”何秀娥指指牆上的掛鍾道。

    啊！《鐵臂阿童木》。”華承曄驚叫道，四個小家夥飛快地跑了出去。

    立馬把剛才下定的決心拋之腦後，現如今還是動畫片重要，練琴要排在後麵。

    大人們搖頭失笑，算了就二十分鍾，不差這點兒時間。

    &*&

    華公社下班後騎著摩托車，一路飆到了少年宮。

    一個人的教室卻是夠寬敞，坐在鋼琴前，經過昨天被姑姑的刺激，他也有些躍躍欲試，也希望自己略微有些粗糙的手指，能彈出美妙的音樂。

    食指在鋼琴上戳戳，如嘎嘣豆似的，蹦出一個個音符。

    噠噠噠……高跟鞋的聲音，打斷了華公社的一指禪，站起來，抬頭看向來人道，“老師？”驚訝道，“怎麽是你？”指指她，又指指自己道，“朝天椒怎麽在這兒。”

    我是教你鋼琴的老師。”曹天嬌一本正經地說道，“請叫我曹老師。”

    華公社語無倫次地說道，“曹老師？呃……不是。”握拳輕咳道，“我是說你怎麽會在這兒。”

    曹天嬌故作驚訝道，“你不知道我在這裏教小朋友彈鋼琴？”新出爐的曹老師，新上任的。

    懵圈的華公社老實的點點頭道，“我不知道。”

    曹天嬌壓下嘴角地笑意嚴肅地說道，“現在知道了吧！”眉峰輕挑，一本正經地說道，“可以開始了嗎？”

    等等……你會彈鋼琴嗎？”華公社話音剛落就看見曹天嬌比鍋底還黑的臉，“嗬……我說錯什麽嗎？我不知道你水平如何？萬一隻會彈一閃一閃亮晶晶呢！”

    曹天嬌深吸兩口氣，不氣，不氣，認識這麽久還不知道他是個什麽人。

    想和他好好說話，溫柔的對他都不成，隻好做回自己了，黑著臉道，“起來！”

    哦！”華公社離開了鋼琴，騰開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