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治大國,若烹小鮮(求全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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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治大國,若烹小鮮{求全訂}
治大國,若烹小鮮。
雖然孤竹國現在加上這些沒有馴服的遺民,都沒有二十萬人口,但是王詡卻一直在將其按照一個大國來經營。
倒不是王詡有什麽野心,想要在遼北之地建立一個堅不可摧的國家,然後挾雷霆之力在秦末顛覆曆史。
王詡隻是按照自己的三觀重塑一個國家,從上到下,從裏到外。
孤竹國現在就相當於一個嬰兒,你教他說什麽語言,他以後就會說什麽語言,除非因為強大的外力影響,如英吉利對印度做的那種文化大清洗之外。
同時對於這個國家的製度規則,也是一張白紙,在上麵畫什麽圖案,以後就會深刻印在每個孤竹人的基因當中,一代代延續下去。
但是這些燕地遺民並不是嬰兒,也不是白紙,他們深受被周朝從新洗牌的規章和燕國二次加工後的製度價值觀影響,已經相當於一個少年,而且還是屬於叛逆期的少年。
想要馴服一個叛逆期的少年,方法並不多,比較直觀的就是,強權。
如英吉利對印度,強製將這些燕地遺民打散,扔進纍城中半年時間,在強大的人口壓力和大環境影響下,他們不得不屈服,然後慢慢習慣。
王詡不想用這樣的方法,因為王詡總覺得這是治標不治本的。
另外一種就是懷柔,用‘一國兩製’政策,尊重這些燕地遺民的習俗,將他們單獨劃分到一起,或許幾代以後,他們的子孫會十分自然的融入到孤竹國當中。
這是一種高效,但是耗時較長的同化過程,已經被證實確實有效,前提是燕國沒人想著複國,但是耗時太長了至少需要兩代人,不適用現在的孤竹國。
最後一種,就是正麵碰撞,以習俗對習俗,製度對製度,在一個公正的環境下,讓他們自己做出選擇,自願被同化,或者被疏遠孤立,直到離去。
王詡很想用這個方式來仲裁一下,自己規劃養育的這個嬰兒,到底能夠敵得過這群叛逆的少年。
所以他一直在靜觀其變,因為他至少要找到,這群人中的領袖。
雖然這個人選,除了臧荼和李左車之外,很難有其他人選,這兩個明顯到連不經常回毫都的墨憐都看出來了。
墨憐曾經多次勸王詡要先下手為強,將這兩個毒瘤清理出來,但是王詡一直在等待機會。
因為他除了在麵對這種習俗三觀問題之外,還想要重新樹立一次威信。
小人以勢欺人,奸人以利誘人,君子以德服人。
這是自古以來的統治方法。
但是王詡選擇了另外一種方法,他稱之為,以威壓人。
出自後世整理的《鬼穀子》通俗版‘膽小之人,以威壓之者,威逼目的可成’。
利用的是人類對於恐懼無限放大的心理暗示。
通過給對方造成心理陰影,然後不但加深這種印象來讓其順從,但是這個方法並非殺雞儆猴,因為畢竟的心思比猴子可怕複雜多了,所以也需要把這場戲做全套了。
隻要一場戲演好了,那後就是受益無窮了。
因為以威壓人的傳播方法是‘三人成虎’,比如一個能殺狗的人,經過幾輪吹噓傳播之後,就會變成一個能屠龍的人,因為這是神秘感和強大的心理暗示和陰影帶來的壓製。
其中關鍵字就是‘殺’與‘龍’,兩個都是人類恐懼的詞匯,所以在傳播過程中會通過傳播者的恐懼而誇大。
重兵入城,是給他們造成心理恐慌。
玄鳥王座,誇張的造型出場方式足以讓他們銘記在心。
這兩項做成之後,每當這些人提起王詡大帝的時候,就很自然的將這兩種東西聯係起來,這樣就造成心理陰影了。
最早的血脈論和神權論其實也是在這個基礎上形成的,隻不過王詡將其豐滿化了。
在成城牆上燎原火般刺眼的火鳳軍,以及沚戛軍明晃晃的沚戛軍和神奴金燦燦的巨大斧鉞襯托下,更加奢華的玄鳥座駕上的王詡,對於在場所有人都是不敢直視的存在。
這些燕國遺民心中,燕王可能是最不敢直視的存在了,但是現在,王詡成功的取代了燕王的位置,而且變得更加神秘莫測。
因為他們從入城的第一天起,就不斷的聽說過孤竹國的大帝,是羨門下凡拯救凡俗的高誓,一手建立起這個雄偉神奇的城市,而且還變出了糧食,皮毛供給他們衣食,還傳授給所有人能夠‘變出’更多糧食衣物的方式。
簡直比黃帝炎帝加起來還厲害,因為孤竹國的大帝跟炎帝黃帝都是好朋友!
這樣的傳說剛開始燕地遺民是半信半疑的,因為他們對於羨門沒有概念,他們並不像貴族子弟一樣,從小耳濡目染想象力豐富將羨門高誓這個概念豐富。
就是所謂的被貧窮和無知xian zhi了想象力,反而無法理解羨門到底有多神奇,隻有親眼見到,才會讓他們有一個直觀感受。
臧荼和李左車就是抱著這個目的,才在暗處利用他對於燕地遺民的了解,煽動了這次事件,但是他們很聰明,觀望了很久都是順其自然的推波助瀾,沒有留下絲毫把柄。
臧荼是個混人,尤其是被燕王遺棄之後,什麽君臣仁義,倫理祖先在他眼中都沒有讓兒子吃飽飯重要,他是看到了毫都的雄偉,但是一直沒有見識到毫都的軍事力量。
唯一見過的就是李倓的若木軍了,但是人數太少,之前感覺自己五千人可能打不過,但是現在他儼然能夠統領近三萬多人,加上可能偷襲的前提下,那就不一樣了,所以他就起了反客為主的心思。
不過他並不傻,也沒有跟任何人商量,在和所有人上‘遺民專修課’時,研究了一下孤竹國的律法,製定了計劃悄悄的利用自己幾個做慣惡霸地痞的手下去欺辱野人,好引出孤竹國的軍事力量,看看這個神秘的國家真正實力。
因為孤竹國《天條》第一條,就是族內禁止任何暴力事件,違令者嚴查不待。
而李左車則帶著另外的目的,他是氏家貴族子弟,自然用的是氏族手段,所以他在燕地遺民中找了幾個讀書人和落魄貴族,去王殿廣場找存在感,試圖引起孤竹國大人物們的注意,想要借此機會混入孤竹國的政壇。
但是兩者都沒想到,隻是一個野人在野外輕傷昏迷了,還不是死了,這點小事兒,竟然把孤竹國的大帝引出來了。
這相當於真的是釣魚釣到了鯨魚,在加上王詡營造的‘勢’已經超出兩人的承受範圍了,所以在王詡問出“犯錯的人是誰?”時。
兩個人選擇了裝死。
神奴和居委會官員的嗬斥聲回蕩在廣場上,半晌都無人回應,王詡眯了眯眼“讓各鄉,鄉長,裏長出列問話。”
王詡對於這些燕國遺民還是用戰國後期製度,一裏八十戶,十裏一亭,亭有長,十亭一鄉,鄉有鄉長。
因為男女分開,所以現在一戶隻算一男子。
一亭八百人,一鄉八千人,所以目前這些遺民中,有三名鄉長,李左車,臧荼,還有一位叫做金蛙的野人,剩下的三十名亭長,三分之二是燕人,三分之一是野人。
雙方被居委會官員拎出來,拖著跪在玄鳥座駕前,瑟瑟發抖不敢抬頭直視王詡。
第一是因為玄鳥座駕的銀加鋼經過近四個月的打磨拋光後處理過的,雖然肯定達不到後世白銀和不鏽鋼的鏡麵反光水平,但是在陽光照射下也是無比刺眼的。
第二就是,他們真的不敢抬頭,兩旁金甲怪物一般的神奴正死死的盯著他們的脖子,好像他們稍微有動靜,那些比他們人都大的斧鉞就會劈下來。
王詡的目光在他們身上掃過,最後落在臧荼,李左車,金蛙三個鄉長身上“受傷的人,你們認識嗎。”
臧荼和李左車能大約聽得懂王詡過於字正腔圓的雅言,但是也需要聽到翻譯才能確認,而金蛙則是根本聽不懂。
聽了居委會官員翻譯後。
李左車率先行禮回複道“回稟上帝,臣並不認識。”
臧荼瞥了眼李左車,心中嘲笑,倒是會給自己貼金,一個鄉長就敢殿前稱臣了,但是也緊接著行禮說道“臣也不識。”
金蛙揮舞著手亂叫了一番,翻譯後的意思大概是,那個受傷的野人他認識,是一個很老實的孩子,經常被這群燕地遺民欺負。
王詡讓居委會官員安撫了一下情緒激動的金蛙,看向李左車“孤竹人都喚我大帝,你為何喚我上帝?”
“李氏先祖流源於殷商理官,李氏子弟不敢忘本。”李左車神色不變,語氣恭維的回拜道。
經過一個月的溫泉浸泡和衣食不愁後,讓他的真實麵貌露了出來,雖然皮膚略顯黝黑粗糙,但是明顯能夠從五官看出,這是一個濃眉大眼的俊秀青年,在加上確實出眾的氣質舉止,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
他的資料王詡自然早就知道,但是王詡一直不太敢確認,這個人,真的是能給韓信指點江山,並且尊為師長,給後世留下‘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必有一得。’之千古名言的廣武君李左車?
不管是李信也好,王離也好,這些在此時名滿天下的大人物,在後世還真是‘名不見經傳’的人物,除了曆史愛好者之外,對兩人知之甚少。
而且兩人隻是在史書中留有幾筆不算太出彩的記載。
但是與麵前這位李左車就完全不一樣了。
如果真的是曆史上那個李左車,給王詡就有很大的壓力和威脅了,因為李左車是一個在戰略眼光和手段上都繼承了大將李牧遺風,而且手段更加高深,縱橫捭闔之間,就幫韓信不費一兵一卒拿下當時隻能五五開的漢齊之戰,足以證明他的能力。
這樣的人,拋開家世學說之外,依舊是人中龍鳳,就是所謂的天才。
而且李左車毫無疑問是一個兼修縱橫術的兵家,這樣的人,真的很危險。
從李左車的這個回複就可以看出,他微妙的將李氏和殷商拉上關係,希望博得身為殷商大帝的王詡好感,這就是縱橫家管用的洞察之術和話術。
王詡下意識的皺起眉,麵露不悅。
王詡的重瞳同樣引起了李左車的晃神,雖然知道很危險,但還是不自覺的多看了兩眼這樣的傳說異相,剛好看見王詡麵露不悅,尤其是無意間與那雙妖異的重瞳對視後,李左車瞬間感覺後背都濕透了。(WWW.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