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 醜陋九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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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百招過後,杜九娘和魏忠賢仍然沒有決出勝負。
杜九娘揮劍時,撒汗如雨,但看對麵的魏忠賢,神情自然,臉上竟看不到一滴的汗珠。
魏忠賢勸道:“投降吧。”
投降?
杜九娘冷笑,在她的一生中,從沒有投降一說。
此次豁出性命,若無法殺死魏忠賢,那就被魏忠賢殺死。
魏忠賢很佩服杜九娘的武功,但就是覺得杜九娘所學太雜了。
其實大多數武功都很強,隻要從一而終,將一門武功練到化境,自然能夠成為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
隻可惜有許多人都認為,武功懂得越多越強。
比如杜九娘就屬於這樣的人。
杜九娘的武功之雜,叫人咋舌。
關鍵是她所學的武功,有的處於相克,或柔或剛,或快或慢,很不協調。
但在杜九娘的手中,那些不協調的武功施展出來,卻變得非常順暢,威力也很恐怖。
這就是杜九娘在武學上的天賦。
她能將龐雜的各種武學糅合到一起,就是天賦的最佳體現。
魏忠賢苦勸無果,逐漸失去探索杜九娘武功的興趣,遽然出手。
在他的手指間,夾著細不可查的鋼針。
直到此刻,杜九娘才看清,魏忠賢手裏的武器,居然是繡花針。
這一瞬間,她心神駭極,以繡花針,能夠擋下她那麽多劍,魏忠賢的武功,顯然遠在她之上。
這些年拜月樓過得太過太平,讓她逐漸失去危機感。
像這樣的生死之戰,已經有太久沒有經曆過了。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此言不虛。
魏忠賢主動進攻,招式奇特精妙,總是看出杜九娘的破綻。
數招間,杜九娘就覺肩頭一疼,一身的功力頓時散掉。
魏忠賢飄身後退,雙手負在身後,嘿嘿笑道:“仙主的美貌,名動江湖,無數好漢做夢都想一親芳澤。”
魏忠賢說著走向杜九娘,想要揭掉杜九娘的麵紗。
杜九娘沒有後退,冷冷地問道:“你當真想看本座的容貌?”
“當然。”魏忠賢爽快地答應道。
杜九娘冷笑道:“本座自己來。”說著便掀開麵紗,露出的卻是一張皺巴巴的臉。
魏忠賢隻看一眼,便駭然後退。
杜九娘的臉被嚴重燒傷,滿臉都是燒痕,非常恐怖。
所謂的江湖第一美,此刻看來全是驚嚇。
杜九娘笑問道:“魏公公,這樣的本座,你還敢要嗎?”
“我不以貌取人。”魏忠賢輕笑。
杜九娘戴好麵紗,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敗了就說這樣的話,看來仙主也是個俗人。”魏忠賢說著看向宮門樓,道:“不知外麵的戰爭,是否也已結束?”
杜九娘眸光驟冷,寒聲問道:“魏公公想殺光我拜月樓中人?”
魏忠賢笑道:“不但要殺光拜月樓的姑娘,還得殺光拜月樓的客人。”
杜九娘想說魏忠賢太過殘忍,但整個江湖都知道,這世上就沒有魏忠賢做不出來的事。
在她決定和魏忠賢開戰時,就該做好這樣的準備。
魏忠賢有能力讓拜月樓在江湖中消失。
杜九娘欲哭無淚,想到宮外的那些孩子,難免心酸。
另一邊梅貴妃走得很慢。
曲岩押著白蓮和紅蓮跟在後麵。
“曲統領,你當真要背叛大魏?”梅貴妃沒有停下腳步,繼續朝前走去。
曲岩沒有回答。
此刻的他,麵無表情,眼神空洞,看不出他在想什麽。
梅貴妃繼續說道:“魏忠賢不過是閹人,你覺得一個閹人,真能長久統治這個國家?”
“娘娘,請恕微臣直言。”曲岩沉聲說道:“先帝的兩個兒子,全他娘的是窩囊廢。”
梅貴妃沒有說話,隻因曲岩的話雖然難聽,卻是不爭的事實。
她自己的親兒子白武,都不聽她的勸告,一意孤行,將事情搞成現在這樣,的確是能力不行。
即便白武軟弱點,但隻要肯聽她的勸告,好好地跟魏忠賢zhou xuan,將來有一天,定能除掉魏忠賢,坐穩江山。
事已至此,再後悔也是無用。
曲岩又道:“匈奴很快就要打過來了。”
白武不想著驅逐匈奴,不惜任何代價,一心隻想坐穩皇位,大魏不需要這樣的皇帝。
……
楚牧和戚存玉連續好幾天,都去參加魏福的宴席。
隻要魏福擺宴,定當座無虛席。
全長安的達官顯貴,全都來捧魏福的場。
在別人眼裏,魏福已經達到了人生的巔峰。
但在魏福心裏,這才是開始,等將來魏忠賢百年,他定能登基為帝,那時候才是他人生最高光的時刻。
管你多有錢,管你武功多強,來到魏福麵前,就得卑躬屈膝,阿諛奉承。
有誰敢稍稍違逆魏福,魏福定會將其弄死,出手果斷狠毒,已然有魏忠賢的風範。
魏福就是要讓所有人都怕他,懼怕比尊敬更值得擁有。
但楚牧今晚再次赴宴,卻是沒有看到戚存玉。
戚存玉看到魏福,笑得比誰都卑賤,每回來,都會帶著貴重的禮物,為的是讓魏福多在魏忠賢麵前美言幾句,好能得到朝廷的重用。
按理說戚存玉絕對不會缺席如此重要的宴席。
楚牧找個機會,向魏福請教。
魏福已經喝了不少酒,雙頰紅撲撲的,嘿嘿笑道:“楚牧,戚存玉那小子走運了。”
楚牧趕緊給魏福再倒一碗酒,問道:“走什麽運了?”
“戚存玉那小子啊,被我爹認命為新帥,帶著十萬大軍,又去打匈奴了。”魏福得意至極。
楚牧心頭狂跳,沉默半晌,問道:“可是公子的功勞?”
“這還用說?”魏福有點不滿。
楚牧不由歎息,沒想到想得到重用,就得討好魏福這王八蛋。
戚存玉的禮物,顯然沒有白送。
再帶十萬大軍出征匈奴,便是擁有了糾錯的機會。
楚牧羨慕的同時,小聲問道:“公子能不能在……”
“楚牧,你……不是好人。”魏福吐著酒氣說道:“本公子早就發現了,你楚牧不是好人,不是好人……”
楚牧掏出錢袋,悄悄遞給魏福。
魏福掂了掂重量,笑道:“這還差不多。”
但想要魏福跑去磨魏忠賢的耳朵,這點銀子,肯定不夠。
楚牧決定回家再湊湊,或者找件值錢的寶物,一定能買通魏福。
想到自己也要走這樣的路,楚牧就覺雙頰發燙,很對不起死去的爹。
但不靠這種方法,便隻能閑置在家,終日無所事事,虛度光陰。
每次魏福喝得半醉時,就是眾人求魏福辦事的時候。
那些達官顯貴送給魏福的錢財和珠寶,魏福幾輩子都揮霍不完。
由於初次辦這樣的宴會,魏福便嚐到甜頭,才逐漸將這樣的宴會變成常態。
從開始的七天一次,到後來的三天一次,再到現在的每天都有,魏福在很短的時間裏,積聚起了極其龐大的財富。(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