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偷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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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直正午,太陽光暴曬,盡管是秋天,十幾個工人仍舊是光著膀子在搬木料,鋸木頭,在一個背光的角落,一個少年正在一塊木板上麵擺放算籌,計算這幾天用去的木料,這個人正是墨翟。此事他正在托首沉思,正看到自己的大伯鋸著木頭,額頭上都是汗水,身上的衣物都是被濕透了,墨翟起身說道:“大伯,我來幫你做吧。”

    “不,你好好的做你的事情,這可是大夫交給你的,你好好做吧。”

    “唉,大伯,我剛剛算東西,有些手腳酸痛,剛好幫你做點事。”墨翟勸道。

    “好吧,我也喝口水。”墨泉走到一邊,拿起一個陶碗喝水。

    做這些木工小活計,對墨翟來說是太簡單了。墨翟從小學木工,什麽樣的活都拿得起來,年紀輕輕的他做起來堪比老師傅的手藝,一旁的木匠有些遲疑地說道:“墨先生,沒見你做過木匠活啊。”雖然墨翟隻有十幾歲,可是常年勞作,看起來已經是成年。

    墨翟笑道:“這位叔叔,我父親就是木匠,他們那一套手藝我也不差,除了刨砍削鋸,我開榫槽比他們還可能快些。”

    “那你都可以出師了。好,我就讓你做吧,去那頭雜物房,木頭工具都在那。”大伯說道。

    旁邊的雜物房原本是空房間,後來被夫子的下人放雜物,各種物件擺放的整整齊齊,解好了的木板、木條有不少,除杉木板條,還是很密實的雜木板條,櫸木、楸木、柏木、樟木、格木,規格挺齊全。

    墨翟有了尺寸,這小木板怎麽做還不了然於胸,墨翟放尺寸、下木料、削規正、刨平整,木尺、墨鬥、木鋸、斧頭、刨子在他手中施展開來,很顯得技巧嫻熟,不久所需的木板、木條就一一成形了。

    下步就是做榫、鑿孔,墨翟用木尺、墨鬥、墨筆描上線,就開始用合適的鑿子鑿孔,這最考究木匠的手藝,孔要鑿得四四方方、平平整整、光潔滑溜才叫真有一把好手藝,這樣榫卯對接,才能嚴嚴實實,不會鬆動,再在兩端用上木楔,更是牢固異常。

    做榫頭更簡單,但千萬不能弄小了,否則就會不嚴實,就如同雕刻頭像時:事先鼻子不能雕小、眼睛不能雕大一樣。墨翟做好了榫和卯,在木梁上榫卯相接,裝好就成了。周圍的那些木匠看了看都是誇獎,這做的東西確實是不錯,又快又好,墨翟在那裏做木器的時候,沒有注意到遠處一個人正在看著他的舉動,那正是剛剛好路過的史目夫子。

    深夜,所有的工人都是到了夫子宅院外麵的草房裏麵過夜,墨翟卻是主動留下來守夜,守夜是非常重要,要是那些木料尤其是貴重的木器丟失了,他們這些木工可是要處罰的,不過沒有人願意守夜,勞累了一天誰都想好好的睡一覺,墨翟便是主動要求,說是自己白天沒有勞作剛好可以守夜。大家要是認同了,隻是他們不知道,墨翟前半夜的時候確實是在守夜。

    隻是到了半夜墨翟卻是抱著一個油燈,走到了一處牆角,用木梯翻過去,在另一邊就是一處藏書房,是史目夫子辦公的地方,墨翟每天半夜都是翻過牆,抱著油燈看書。看著這些書,有很多都是有關宮廷禮儀的書,而且這些禮儀與子項夫子曾經教授的完全不同,一看書簡的署名史角,墨翟很是好奇。一連看了十幾天都是沒有人發現,以至於墨翟特意在白天的時候,留下一些木條,大膽的用筆把史目夫子的書簡抄下來,墨翟知道這是在犯罪,要是被人抓到,可是要被杖責。

    可是對書的癡迷,讓墨翟管不了這麽多,這天也是一樣,墨翟翻過牆,來到了書房,墨翟點起了油燈,又是用一塊豬皮蒙上。拿起了幾卷書簡就在那裏看,一邊津津有味的看,一邊奮筆疾書的抄。正在墨翟專心致誌的時候,從書房的黑暗角落裏麵走出了一個人影,穿著絹袍帶著發冠,正是史目夫子,墨翟任然是沉醉在書中,沒有察覺有人。

    突然就是聽見,有人說道:“這些天都是你在這裏看書嗎。”話音剛落,墨翟像是在大冬天被冷水一級,一回頭是個皺著眉頭的老者,長長的胡子。墨翟心中暗叫不好了,趕緊跪在地上磕頭認罪。

    史目夫子卻是走過去,拿起了墨翟手抄的木片說:“孩子,這些都是你炒的、”墨翟點點頭。

    “看你寫的字是不錯,是不是曾經學過。”夫子問道。

    墨翟點點頭:“是的,夫子。”

    “這些天都是你在抄這些書嗎。”夫子指著後麵的那些書架上的竹簡問道,墨翟點點頭。史目夫子在這些天突然發現自己的油墨少了很多,而且書架好像也有翻動過的痕跡,這明顯是有人進來,夫子便是特意留心,後來發現每次到了深夜,自己的書房裏麵都會有人點起了油燈,雖然非常的暗,心中就是有了疑心,如今一看真的是有人。

    “孩子,既然你隻是為了看書,我邊不怪你了。”聽到這句話墨翟鬆了口氣,夫子又問:“那你是從哪裏來的。”

    墨翟便是把自己的經曆都是說了一遍,把自己這些年的經曆都是說了一遍,怎麽離開家鄉,又是去往魯山學習的事情都是說了、

    “既然,你學的是儒家之道,為什麽如今卻是在做木工。”夫子坐下問道。

    “我從小出生在一個木匠家裏,很小就會木工,也會籌算,在學儒家之道三年後,我就是離開了,我希望能夠在學下去。”墨翟解釋道。

    “這樣的話,這些書你繼續看吧,以後不用翻牆了,正大光明的看更好。”夫子說道。

    墨翟壯著膽子問道:“史目夫子,為什麽所有的書簡的署名都是史角,他是什麽人,而且這些書裏麵記載的宮廷禮儀和我曾經學的完全不同。”

    史目夫子點點頭說道:“史角是我的先祖,他曾經是東周史官。魯惠公使大夫宰讓向周天子請郊廟之禮,便是派遣我的先祖赴魯授禮,之後時代住在魯國。”(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