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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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個冬天,墨翟都是留在史目夫子家中,閑暇之時,墨翟也向夫子詢問魯國的近況,有時候也是旁敲惻隱的想向夫子說出自己的心裏話,墨翟更希望能夠被史目夫子引薦,進入王公擔任一官半職。夫子看出來墨翟的想法,問道:“你今後有什麽打算嗎。”
墨翟行禮深吸一口氣說道:“夫子,學生想要擔任官職,拯救魯國的百姓。”
夫子苦笑:“為什麽要做官,又為什麽一定要在魯國呢。”
“夫子,若是不做官,又如何輔佐君主,又如何統領一國的眾人,拯救國家。而且魯國是我的父母之邦,我更加應該留在這裏。”
夫子笑了笑:“孩子,你想要留在魯國,可是你看看如今的魯國三桓分政,家臣亂國,你難道真的要留在魯國嗎,你是學孔子的儒道,難道他的下場,你沒有看見嗎。”
墨翟有些遲疑了,這些個月住在夫子的府中,墨翟也是跟隨他走遍了曲阜各處,墨翟也是看出來了,如今魯國的政局太過於混亂,那些作亂的王公貴族,早已經讓百姓怨聲載道。
墨翟猶豫地問道:“夫子,你的意思是。”
“不要在魯國了,走吧,去哪裏都可以,你是個有天賦的孩子,隻要你願意同樣可以拯救百姓的。”墨翟跪坐在地上,深深地行了一禮。
一個冬天墨翟把史目夫子很多的書都是抄下來,詩經,夏書,殷書,周書,商書,尚書,相年,還有周燕宋齊等國的春秋,尤其是詩經墨翟在抄寫的時候,已經是發現夫子的詩經和自己曾經讀到過的儒家詩經,有很多的不同。墨翟還特意的問到過,夫子解釋道,孔子為了保證詩經能夠思無邪,特意把一部分的詩經都是刪去了,雖然這樣的詩經更加利於貴族子弟的學習,卻是讓很多的詩都是被世人漸漸地遺忘。墨翟聽到這個便是特意的多抄了幾份。
一直到了開春大伯他們回來了,墨翟也是時候離開了,墨翟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一些衣物還有抄下來的幾十卷書簡。走之前墨翟走到了夫子的房間,向他跪拜告別,夫子正在眺望曲阜的街道。墨翟輕聲說道:“夫子,學生該離開了。”
“嗯,”夫子點點頭。
“夫子對學生的教誨,學生沒齒難忘。”
“好了,墨翟你要記住了了,離開魯國吧,你會有更好的未來。”
“是。”說完,墨翟轉身走了。
坐在一輛驢車上麵,墨翟依舊是手不釋卷,大伯在前麵趕車,回過頭問道:“墨翟,看什麽呢。”
“大伯,這些都是夫子送我的書,對了,大伯,你們接下來往哪裏趕。”
大伯,搖搖頭:“我也不太清楚往哪裏走了。”
這時車隊裏麵一個人喊道:“要麽,我們去楚國如何,我曾經去往楚國,那個地方實在是富有,國土方圓千裏,國力強盛,城池廣闊,尤其是好的木料特別多。”
“好啊,有這麽好的地方,去哪裏吧。”
“我一聽說了。”四周的人都是在搭話。
大伯說道:“墨翟,你不是想要留在魯國的嗎。”
墨翟搖搖頭:“大伯,如今魯國政局昏暗,家臣攬政,還是去別的國家看看吧。”大伯點點頭表示讚同,在魯國生活了這麽多年,他也是越來越看出魯國的混亂。為了省時間和減少旅途的波折,他們打算先去鄭國,從鄭國繞路去往楚國。順便在那裏看看還有什麽活可以做,攢一些路費。走了半個月他們已經是進入了鄭國的境內,一點點的向著鄭國的都城走去。
墨翟在車上所見,一片衰敗之像,田地荒蕪,兵甲殘缺。墨翟在書中看過,曾經的鄭國也是一代強國,《左傳》記載,公元前大概七百年左右,齊、衛、鄭三國“來戰於郎”,發動了對魯的侵略戰爭,後來鄭國主持戰後會盟事宜,地點就選擇在了此地。
參與會盟的國家數十個,不僅有齊衛這樣的強國,更有鄭國的宿敵中原第一大國宋國。可以說那時的鄭國儼然就是諸侯霸主。也因此,後世稱之為“春秋小霸”。
然而如今鬥轉星移,鄭國當年的威風已經不再,換之的是風雨飄搖與危在旦夕。一多年前的鄭國還是千裏之國,擁有大小城百餘座,其中人口過十萬的大城如共城,延津,虎牢等更是有近乎二十座,可是如今西麵,虎牢,穎穀,新鄭等被魏國攻下;北麵,共城,大河以北的土地被韓國吞並;南麵,鄢陵,許城,長葛等土地被宋國吞並;東麵,延津,鄭國國都東麵第一軍事要塞被齊國攻下。
現在的鄭國可謂是被瓜分的隻剩下鄭國國都不到百裏之地。可是楚國晉國和宋並不打算放棄連這最後一塊土地,讓他留給鄭人。就在墨翟他們一行人趕往鄭國的時候,在新鄭鄭國的王宮裏麵燈火通明兵戈林立,鎧甲鮮明,整個城池就像他的國家名字一樣,氣氛十分的鄭重而嚴肅。
因為齊國的使者子博到了。
子博的眼睛四掃新鄭城內的鄭軍布防,有些詫異,那引他路的鄭國下大夫見了很是冷笑,不過腳下的步伐卻是更快了。
“宣,齊使覲見”站在宮殿外的寺伯提著公鴨嗓子對著遠處步行而來的子博叫道。
子博看著巍峨的鄭國宮殿,心中鄙夷,光是這個奢華的宮殿就可以看成鄭國命不久矣。想到這裏,子博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寒酸的衣服,很是滿意,勤儉持家的作風,一直是他子博所倡導的。子博慢悠悠的走入宮城,一入宮城他震驚了,因為宮城內的奢華程度,比臨淄宮還要奢靡。臨淄宮那可是大齊的國家明珠,隻是在鄭國國君的宮城麵前,仍舊是不如。
子博舔了舔嘴唇,心說:“這樣華美的宮室早晚是齊國的。”
進入了正殿,鄭哀公姬易麵南高高的坐在大殿主位的中央,長而密的王旒阻擋住他的臉麵,讓人看不出他此刻的表情。殿內“七穆”站於兩旁,神情肅然,他們身後是鄭國的權貴大夫,眾人皆是冷冷的看著即將踏入殿內的齊國使者,子博。隻是當子博拿著使節杖符走進殿內後,“七穆”還有那些大夫們全都目瞪口呆,神情訝然。(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