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九 探寶機關城萬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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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這麽幾句話,花如瘦便覺得此人十分危險,江遐仿佛可以窺探她的內心,那雙可以看透一切的眼睛落在她身上,讓她打了一個冷顫,她許久沒有這樣一種警覺的感覺了。
“那你想要什麽?”
“滔天的權勢?我不在乎。絕世的武功?我不需要?但凡能帶給人想要的東西,總會令人趨之若鶩,不顧一切去爭搶,為觀絕世之城,為救絕境之門,為解血脈奇蠱,我呢?倒是想看看鎖骨花格是何等神奇的寶物,但凡能令我感興趣的東西,我都想得到,包括你。”江遐非常直接,不屑拐彎抹角。但對花如瘦來說,這是比霽蚺、花無傾更為危險的人物。
花如瘦凝眸,拿著畫,不由得後退一步。
江遐忽地一笑,打破了尷尬的氣氛,他的笑容比他的表象更為蠱惑人心,他說:“不必警惕我,我有那麽可怕嗎?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阿瘦竟也有怕的時候?”
“不必激我。你找我是為了找尋鎖骨花格,它很難找吧,與我又有什麽聯係?”
“隻有花神能憑借心靈感應找到它,它太過神奇了。”江遐坐在身後的梨花椅上,眼中帶笑,看著她。
“那為什麽身在機關城的上一代花神沒有成功,她可沒有死,就在那裏!”
江遐卻是一挑眉,慵懶笑道:“看來你並不知道那麽多,除了已故的萬花門花主,天底下再沒有人能如我知道的這般多了。機關城每隔二十年才會開啟,它其實是沉於一個水泉的巨大石城,而且開啟時間有限,隻有七月十五中元那日才會出現十二個時辰,浮出泉麵,屆時可真是要爭分奪秒。當時時間已過,上一代花神並沒有找到,外圍機關她最終也沒突圍出去,就在了那裏。我們再去她更不會相助我們,隻能看你了,你願與我們合作嗎?”
“你能給我什麽好處?讓我心動呢?”花如瘦抱胸道,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江遐說道:“你現在仇也算報了,大事也了了,我實在想不出什麽能讓你心動。鎖骨花格還得靠你找,共同破解。若說真有,便是能夠暫時壓製你體內瘋意的綠琇丸,你大概知道冥衣聖手的乾靈丹雖能治愈百毒,但對奇蠱卻是毫無作用的,上一代花神的綠琇丸和丸方就在江家堡,這兩樣都給你拿去,你現在情緒波動不大,不會有事,當功力增長,年歲也長了,就愈發難以控製了,這便是我的誠意了。”
江遐笑容溫和,一點也看不出別的,但房中氣氛依舊十分壓抑。
花如瘦眉頭不舒,抿了抿嘴唇:“我能信你嗎?誰知你說的是真是假?”
坐在椅子上的江遐手隨意撥弄桌上的玉石懸珠,他對此毫不在意,依舊不緊不慢地說道:“你當然會信,因為我這裏有機關城最全的資料。當年我父親從機關城受傷歸來,忍者痛苦寫下了《機關城誌》,之後便瘋魔離世,也不曾說過行蹤,那裏到底充滿了什麽,我很好奇。”
他又起身從身後的木櫃中取出一個小檀盒,打開看,是稀零的三顆綠色珠丸,顏色仿佛是從綠葉中淬煉得到的精華,十分通亮明透晶瑩,花如瘦見此不得不信了,因為她從來沒見過這麽漂亮的綠色,像玉石一般漂亮,散發著奇妙的香味。江遐走到她麵前,放入她手中。
“這的確是綠琇丸,我在書上看到過。”
“綠琇丸先給你,丸方在鎖骨花格拿到後再給你。”
“嗯。”花如瘦點頭,臉上才有點笑意。
因著這點最初的信任,兩人又聊了少許,還算歡暢,江遐提出送她回去,花如瘦也並沒有拒絕,她明白現在雙方是合作關係,不能惡化。
送至門口,江遐對她說:“早點休息,今晚本是我叨擾你了。”
“我確實不爽,現在倒沒那麽多想法了,江公子也早些休息。還有,我林媽他們也請盡快放還。”
“嗯。”
今夜平靜卻又在不平靜中悄悄度過。
又是新的一日,各人用過早膳,後便到江家堡的大廳中商議進入機關城事宜,招待他們的是江遐江邇兩兄弟,他們不少人都為兩兄弟的氣質所折服,江邇輕快,江遐沉穩似玉,江遐身上有股掌家人的天然風範。幾人拿出殘圖拚接最終得出機關城具體位置,在隨州深林中,同時機關城內的詳細地圖也完整地展現在他們麵前,江遐也同他們說了機關城幾處險要地方,但沒有說到鎖骨花格,隻說哪幾處為寶藏,刀兵之處,同樣吸引人。
商談半日,略有口渴,江遐令人上茶,數位侍女捧來鮮茶,另有一個豔麗的女子,打扮與其他侍女頗為不同,雪膚花貌,為花如瘦奉上茶,動作輕巧,媚眼一抬花如瘦看過來的目光,女子紅唇一彎,下一瞬一柄短刀從她手中向花如瘦刺來,眾人俱驚,但花如瘦兩手兩指一夾,接著她用力一踩女子的腳,手肘一撞,女子順勢被摔倒在地上,這女子的刀也被花如瘦扔在地上,仍舊被她踩住腳。
花如瘦也不看她,冷哼一聲:“呦,這哪來的潑婦呀?這麽粗魯無禮,這刀,也太鈍了吧!”
女子疼得直呼,狠狠地瞪著花如瘦,又向江遐求救,“我是堡主侍妾,你敢動我!堡主救我!”她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但現在一點也不惹人憐愛。
卻聽江遐冷言冷語:“一個小小侍妾,殺了便殺了,阿瘦盡管動手,我不介意!”花如瘦反而鬆開腳,任這女子爬向江遐求饒:“堡主,你就饒了芸兒這次吧,芸兒再也不敢了。”陸芸被江遐一腳踹開:“你,求錯人了!花如瘦是我堡貴客,你冒犯了她,你這條命就掌握在她手中!”
陸芸一咬牙爬向花如瘦向她求饒,花如瘦揚眉道:“任我處置嗎?我最不喜歡別人對我暗中出手,你便為此付出代價吧!”陸芸本還愣在原地,隻見眼前一茫,喉嚨一片冰冷,花如瘦輕輕一抹,陸芸便死不瞑目地倒在地上,血也未曾流出一滴。
死了人,侍女驚慌後才稍稍鎮定抬出作花肥埋了,其餘人都噤聲不語,麵麵相覷。花如瘦算是立了一威,告訴別人她不是個好欺負的主。蕭皓庭凝眉不展,他幾時見過自己的小師妹這般狠決,一時心塞說不出話,雖然他有想過。倒是江遐笑盈盈地看著她,欣賞她的狠決,絲毫不為自己的侍妾被殺而有任何傷懷。
他道:“七月十五才是機關城開啟之日,倒不如過了七月初七才去隨州也不遲,在我江家堡玩耍幾天,準備幾天吧。”
眾人應和,此時也便應了下來。
住在江家堡數日,各人也逛遍了渝州大小地方,小江郎領著花如瘦去吃各路美食,她也並不在意,和他胡攪蠻纏也很歡快,魚令姝和宋之筌玩的很歡快,隻是不知紀源衣怎麽回事,大約是醋著,越發清冷,臉色也有時黑著,還和江邇過了招,直至七夕那日乞巧節,花如瘦親自給他備禮道歉,紀源衣臉色才稍霽,兩人挽著手,同遊大街小巷,看煙花才燈謎,倒真真像個夫妻般恩愛,一對俊男靚女,璧人無雙,惹人無數豔羨,花如瘦更不為江遐當晚所說而苦惱,因為她本不在意,從今以後,她隻想和這個身邊人長長久久地過下去。
渝州至隨州有數百裏之遙,他們總共有二十幾任,均都輕裝上陣,但還有幾件重物,他們是秘密行動的,行蹤少為人知,更是走了偏僻小路繞行開人口重鎮,在七月十四日下午深入林叢綠翳中。
靜林綠僻,幽徑無人。少有人蹤,鳥獸飛馳。山巒連綿起伏,直至一個節點斷開,又再起伏,他們才確定此處進入可以到達機關城。
撥開一簇綠叢,才發現一個隱秘的山口,已是十四日深夜,他們打起火把深入山窟秘廊中,這是人工鑿砌的痕跡,年代久遠,青苔印痕,碧草延生,腳下碎石眾多,頭頂還滴著水,每個人的呼吸都十分沉重。不知前進蜿蜒多久,火把因水的滴漏欲閃欲滅,愈往裏走濕氣愈餓,他們拜稍稍確定那地方便是了。
忽擠入一條滑道,眾人沿道滑下,時有驚叫,盤旋數周才均到底,奇聚在一起,他們商討,還沒有進入機關城的外圍。倒是依著微弱的光亮,此處實地十分廣闊,是一個容得下數萬人的場地,碎石錯落,更有人骨纏藤,蟲豸爬地。
“大家小心!”江遐呼道。
花如瘦蹲下身撫摸地麵,對眾人道:“我們往邊上站,中間是一個巨型機關,通往冷泉,萬一機關打開就可能落在巨泉裏了。江堡主,你略熟此地,不如為我們開啟機關吧。”眾人退至邊上。
反聽江遐笑道:“我這個門外漢怎知機關奧妙,倒不如我說給木公子聽,他聽了便知。中心機關隻開半輪,我們要從左側進入才不會落入萬丈冷泉。”江遐走近說與木啓筠聽,他按照五行乾坤位,以小石子擊落移動機關,果然有所動靜,先是預險殺人的數千支羽箭往中心攢射,又是一團火往中心圍去,數道機關後中央穹頂落下幾顆石塊嵌落石盤之上,倏地巨石盤的左側在他們麵前打開。
猶如曇花一現,湖底萬丈幽光射出,竟比夜明珠還要幽亮,穹頂也漏出幾縷光往中央射去,照向穹頂的大明珠,將這裏照亮。巨石盤隻開了半輪,足夠他們入內了,不想洞裏乾坤,比外頭更大了無數倍,他們依著石梯細細往下移。
洞裏石壁綴上數百顆不同種類的夜明珠,將這裏照亮,潭邊生著幽花碧草,奇樹瓊枝,隻在古書上出現的藥材在這裏長滿,無限的誘惑從這裏開始。
還未有機關城浮出水麵的時辰,感受此地的冷意,花如瘦感覺這裏和九伏的伏魔山的冰潭十分相似,莫非兩地連貫不成?
忽有一陣狂風席卷,朝花如瘦襲來,甩開了那些普通隨人,她另躍至一處空地,她確定朝她襲來的便是上一代花神了。花如瘦拔劍相持,數落風流,和她不相上下,逼近時分,花如瘦一股惱意頓生,一種天然的牽引迫使她極力想斬殺此人,她知道這個人也是一樣,她略看清這個人的模樣,她哪裏還有什麽模樣,烏頭蓬發,麵目全非,臉已經劃傷,她已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十分嚇人,衣衫襤褸,身上算是恐怖的傷疤,除去額頭上的紅色神印,還有頸下的一朵杜鵑花鮮豔欲滴,花如瘦瞳孔一縮,這愣住的片刻她被打退數步,她腦海中的那朵杜鵑花愈加清晰,她終於知道江遐的碧雲天書軒裏掛著的花神神像是誰了。
花如瘦對要來幫忙的紀源衣等人喝止:“你們別可來,我自有辦法!”她輕移身形,巧閃攻擊,又以清晰可聞的聲音叫住那個花神:“姑姑,姑姑,是我!我是阿瘦,花如瘦啊!”
說起緣由,不過是她很小時候隨荼雪枝亡命天涯是得花映鵑所救,花如瘦已經不記得花如瘦的樣子,隻有花映鵑頸下的杜鵑花胎記印在腦海裏,後來她才知道花映鵑是花空緣之妹,她的親姑姑,隻是她不知道她是花神罷了,從那之後她再也沒見過花映鵑,漸漸淡忘了人與這段記憶,但杜鵑花的胎記卻是忘不了的。
花映鵑聽到有人喚她,頓住身形,依稀想起那個粉妝玉砌的小女娃,眼中露出片刻的清明,轉瞬又瘋狂攻擊,嘴裏嘶嚎著:“你們花家沒一個好人!這世上沒有一個好人,都給我去死!”
花如瘦無心反攻,自然不敵,隻能稍稍抵抗,她明白花映鵑的出事也是花空緣和江家等人所導致,事隔多年,那種恨依然不減半點。
她一咬牙,提劍旋風勁斬,使出破雲式,贏得些時間她道:“姑姑,花空緣死了,上一代江家家主也死了!我知道姑姑你在這裏受了很多苦,記恨他們,恨這世間的一切,你體內的瘋念控製了你,我們停下來好不好,我們一定有辦法幫你重新開始的,我有辦法可以救你!”
“救?”花映鵑笑出了淚,“我在這裏二十載,每天盼著有人能救我出去,現在我已經絕望了,我要殺光你們所有人!”
花映鵑橫來一掌,劈向花如瘦,她已然不顧一切了。
劍出化生,花如瘦再破。但花映鵑功力深厚,比花如瘦強大數倍。
花如瘦幾番苦勸,花映鵑也無動於衷,她瘋念時有發作,露出癲狂之相,身體發顫,眼珠鼓大,撕咬自己,不堪承受:“阿瘦,殺了我,殺了我!我受不了了!”
花如瘦才明白她身上的傷痕怎麽來的,瘋念帶來的更多的是更多的是自我摧殘,壓製不住的情況便會傷害自己,一想自己將來有可能是這副模樣,看到花映鵑便不忍。
“姑姑,對不住了!”
花如瘦劍風劃來,她淩空點穴,本欲製住花映鵑稍後再說,但花映鵑又豈能看不出她的用意,花映鵑身體承受劍風,往前一撞,抓住胭脂劍往腹部刺去,劍穿腹部,血流不止,花映鵑才有了一刻解脫的痛快,她想著自己就要死了,露出久違的微笑,她曾想過自殺的念頭,但花蠱卻能製住她,控製她的心神,使她瘋狂自殘,偏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定要解除花神詛咒,解開花家的詛咒!”
花映鵑抽出劍,身體往潭水倒去。
任花如瘦目眥盡裂去抓住她也撲了個空。
倒入冷泉中的花映鵑血染潭水,很快引來怪魚撕咬花映鵑的屍體。
花如瘦想撲入其中撈出,若不是紀源衣死命攔著,花如瘦可能也會被食人魚掏盡血肉。
花映鵑所剩無幾的骨體也沉入水中,不複存在,岸上隻剩花如瘦哭嚎涕泗,隻見她額頭傷顯露花神神印,除非她死,否則永遠無法抹去。其他人緘默不語。
花如瘦被紀源衣抱在懷中,淚止不住流,再一次經曆親人死亡她卻束手無策的時刻,她已是撕心裂肺,難以忍受,隻是體內功力瘋長,她沒有半刻歡喜。此時此刻,無盡的悲痛纏絞她的心。這一刻所有人都沉默了。
紀源衣與她感同身受,拍著花如瘦的背撫慰道:“阿瘦,不哭。你姑姑的遺誌繼承在你身上,你不能就此止步!你要代她去解開花神詛咒,你也要救自己!阿瘦,別陷入心瘴,這不是你的錯,她不會怪你的。”
他柔聲輕語,幾乎所有人都覺得隻有他是最適合陪在她身邊的人。
很快,花如瘦也沉定下來,穩定心神,她拿出綠琇丸吃下,打坐運功,稍許片刻,她已恢複平常,隻是更加沉默不語。
宋之筌看著她說:“阿瘦,你真沒事了?”
“說沒事你會信嗎?隻是暫時無礙,我承襲她的功力和瘋念,現在隻能稍作壓製。我總算知道為什麽後來花神越強大越瘋狂了,她們都吸收了前花神的功力和瘋念,無法控製了。我原有的功力再加上綠琇丸還能克製一段時間,必須盡快找到解開的辦法。”花如瘦一如既往冷靜分析。
魚令姝湊過來道:“花姐姐一向福緣好,一定會沒事的!”紀源衣牽起花如瘦的手俯身一吻,足盡風流,看得周遭人都麵紅耳赤,不由得移開臉,他道:“有我在,不會讓阿瘦有事的!”
聽著他這一番誠摯的話,花如瘦淺莞,早已心花怒放。
在岸邊等待,忽見冷泉中冒出幾個氣泡,一道光亮從最頂上的穹頂穿過巨石盤照在水麵,正是子時,巨大的水聲湧動,機關城橫空出世,從水繭中破水而出,時隔二十年重現世間,再次令他們驚豔無比,踏是木族先祖傾盡畢生之力打造出來的,滿占全池,巨石的城堡無比威嚴,瀝盡水光,木啓筠念念有詞,眼中閃爍,對先祖無比崇敬,便在機關城麵前一拜。
巨城顯露全身,其上的火雲珠將機關城外圍照得通亮,鬼斧神工的雕刻和鑄造令他們讚歎不已,尤其是可見的花神神像矗立在機關城中央,無比莊嚴神聖,但他們卻還不敢前進半步,緊閉的機關城門漸漸開啟,不同方向的門中許多真人機關人偶穿著密不通風的盔甲在外圍守護著,僅僅露出一雙凶狠的眼睛,從這裏看著這些機關人偶完好無損,絲毫不遜色於一個軍團。
江遐高聲說:“破開外圍機關就可以進入其中,每個人手裏都有一張大略的地圖,按圖索驥去找想要的東西,記住,當火雲珠愈發黯淡直至無光時便是撤離之時,絲毫留戀不得!這是一座凶城凶險無數,我給大家準備了木哨,危急時吹起,如有隔音壁,大家就得小心了!”江遐考慮周到給每個人備下了木哨。
他們齊齊破開外圍的機關人偶進入,機關城裏的牆壁地麵並不滑,因著火雲珠才不至於太暗。
他們分作幾隊,花如瘦紀源衣他們幾人一隊,江家一隊,木啓筠與蕭皓庭等人走在一起,蕭皓庭已知他要找的東西方位在哪裏,是儲藏秘笈的一處密室,他帶人一同前往,披荊斬棘。
機關城非常玄妙,其中死亡的機關比比皆是,他們頭頂的花神巨像宛若神明在睥睨他們。在尋找過程中他們遭遇了機關人偶,一批批斬殺後,仍是尋找無果。花如瘦內心十分紊亂,她感受那種牽引波動處處都有,且十分均勻,讓她毫無辦法。
紀源衣寬慰她:“沒事的,還有時間!”花如瘦點頭。
機關城大小房間數千間,隨時變動,最終花如瘦也落了單,不知身處何處,她目掃四周,謹慎前行,有些抵擋是人骨,奇特的蟲子爬出,惡臭難聞,她更加避的遠了。忽有一道罡風破風而來,花如瘦提劍點破,輕移一旁,她眸光深沉,深知此處的傀儡難以偷襲人,這必定是真正的人。
來者不善,那人頭罩黑袍,看不清相貌,隻有右手的袖管空空蕩蕩,左手提劍,身形似鬼魅,花如瘦目光緊鎖,她早知這人沒那麽容易死,她咬牙切齒,一字一句頓道:“沈——念——深!”
“你居然沒死?我早該想到的,你是如何進入這裏的?”花如瘦瞪著沈念深,他左手撩開袍子,現出真容,一抹殘忍的笑掛在嘴邊。
沈念深聲聲幽厲:“你都沒死,我怎麽能死!今日我便要報斷臂殺兄之仇,將你斬殺於此!”
花如瘦冷笑道:“你一直以來都不是我的對手,當時要不是我沒防你,又豈會被你得手,哼!狂傲隻有實力強的人才有資格!”
沈念深不再多廢話,一劍揕來,萬鈞勁風,花如瘦目一緊,踏壁旋身一斬劃開,“你竟學會了傷雲劍的所有招式?不過,這還不夠!”
花如瘦劍招一拂,幻化無數兩人都是荼家外族人,當以天下第一劍術傷雲劍比拚,一較高下。她這一拂,凝出一條風龍卷向沈念深,他不緊不慢,竟能輕巧化之,功力之深讓人質疑,似乎是揠苗助長,一時得勢,但對付花如瘦,他認為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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