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偷襲（上）

    老族長沒有想到，對方會就這樣的走了。

    他想像的，對方一定會衝上來，會跟他一起刀棍相向。老族長一直緊緊地握著手中的武器。可對方就這樣輕輕地轉身走了，而且頭也不回。

    老族長知道這事不會就這樣結束，但到底會發生什麽呢？

    老族長看著對方族長他們遠去的背影，心裏帶著一萬個疑問，也不知道怎麽解答。隻能用疑惑的目光，把對方送出去了好遠好遠。

    “族長，他們就這樣走了嗎？”還在地上發抖的幾人也一樣疑惑不解地看著族長問道。

    老族長輕輕地搖了搖頭，說：

    “走了，但事情肯定不會就這樣結束的。”

    “那他們還要怎麽樣？本來就是他們的鹿吃了我們的東西，我們也不知道那鹿是他們已經馴化了的，他們怎麽就一定要這樣呢？”

    “唉！如果僅僅是這次鹿吃了我們的穀物這事，肯定不會這樣，事情，都是由上次引起來的。”老族長無不擔心地說。

    “族長，那他們還會再來嗎？”

    “肯定會再來的，還不知道他們會怎麽樣的來報複。”

    確實，對方族長他們，人雖然回去了，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

    一連幾天，老放長都過得心事重重，陰雲密布。他總覺得要有什麽事情發生，但又不知道什麽時候發生，該怎麽發生。

    而另外的幾個人，也就是直接在地裏殺死了那頭懷孕的鹿的人，同樣也是過得提心吊膽，連做夢都會被嚇得驚醒過來。

    一直到現在，他們項上的人頭，他們自己都覺得還不完完全全屬於他們自己。

    能夠想像，那將是過著怎樣惶惶不可終日的日子。

    隨著日子的一天天地這樣過去，這種感覺不但沒有減弱，反而在整個部落裏越來越嚴重，影響的人越來越多，氣氛也是越來越來讓人壓抑得承受不了。

    這天，有幾個愛在族長麵前出主意的人終於忍不住來到了老族長麵前，說：

    “族長，我們一天天這們提心吊膽地活著，也不是個辦法，要不我們幹脆拚一次吧？！”

    “拚一次？怎麽拚？”老族長疑惑地看著這幾個人說。

    “族長，你看，這地方本來就是我們生活的地方，隻是後來，他們來了，我們出於好意，把地方讓給了他們，讓他們和我們一起生活、生產、打獵。還占用了我們好多的壩子。那些壩子，雖然我們現在還耕種不完，可以後，我們的孩子，我們孩子的孩子，總有人耕種呀。不如我們把他們趕跑了。”

    “把他們趕跑了？我們能趕得跑他們嗎？現在，他們都已經平靜地在這裏生活了這麽久了，房子建好了，穀物也開始種起來了，也一樣地馴化了好多的野生動物，他們還會願意離開這裏嗎？”老族長擔心地說。

    “當然，沒有什麽手段，他們肯定是不願意就這樣走的，我們可以把他們打跑呀！”

    “打跑？我們一定能打得過他們嗎？”

    “當然，麵對麵的打，可能誰也沒有十分的把握，現在，他們不是還沒有打過來嗎？他們也不會想到我們會主動地去找他們打仗的。要不，現在，趁他們還沒有準備好還沒有想到要來打我們，我們先去偷襲他們。”

    “偷襲？”老族長疑惑地看了幾人一眼說。

    “嗯，偷襲！我們先去偷襲他們，把他們打跑。”

    老族長沒有立即答應，他想了想，還是讓那幾個人先離開了，說他要認真地考慮一下。

    晚上，老族長一個人躺在床上，心裏翻江倒海地把這段時間的事情過了一遍，有自己部落做得不好的，也有些是部落裏不得不做的，想一想，這些，也是事情的必然結果。

    老族長經過反複的思考，兩個部落之間長期的相處，這些事情遲早都會發生，也都是不可避免的。

    看來，一場戰爭是真的不可避免了。那既然是一定要發生的事，那還真的不如把這件事情發生的主動權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經過一夜的思考，老族長終於要行動了。

    第二天一早，他就把昨天那幾個人召集過來，認真地跟他們商量著這件事到底該怎麽辦。

    經過大家的討論，既然已經決定這麽做了，那就不如早點行動，以免夜長夢多、走漏風聲。

    計劃，就在今天晚上。

    於是老族長把部落裏所有的人都召集了過來，認真地把這件事向整個部落的男男女女說了。大家一聽，也有些擔心，但大部分人還是支持族長這樣去做的。

    因為，他們也確實看到，兩個部落已經沒有了原來和睦相處時那麽融洽了，相互之間的摩擦也是越來越多，越來越大。

    其實，從上次，他們到另一個部落去看著殺了的人頭，都有可能從那時開始雙方都要直接對抗了。再到這次殺死鹿的事件，雙方早已是雙眼冒火，刀兵相向了。

    所以，如果能趕走對方當然也是一件好事。

    當晚，老族長安排好部落裏所有的女人和孩子，帶上部落裏所有的男人，拿上自己最稱心的武器，趁著朦朧的月色，悄悄地朝著對方的住所走去。

    他們沒有緊張，沒有畏懼，反而有一種如同上山捕獵一樣的興奮。

    幾聲狗叫後，他們很好地隱藏在了對方部落的附近，觀察著對方。對方好像沒有一點察覺，幾聲狗叫，其實也正常，哪個晚上不會有幾聲狗叫呢。所以，他們仍然靜靜地睡在自己的夢裏，或是在做著那些晚上該做的事。

    老族長他們又等了一會，等那幾隻狗叫過之後，他們又慢慢地沿著小路、草叢、樹林進一步向對方居住的地方靠攏。

    月亮落山了，所有的原野上一片漆黑，黑得有幾分的恐怖。對方的寨子，仍然處在一種死一樣的寂靜中。

    又有幾聲狗叫，其中一間屋子裏亮起了一點微弱的燈光。老族長他們距離對方已經是近在咫尺了。

    寂靜的夜，靜得連自己的心跳都聽得到，靜得連身旁同伴的呼吸聲都變得那麽的大。能聽得出，雖然大家都盡量地摒住了呼吸，可還是能感覺到有如捕獵是看到獵物出現時的那份緊張和興奮。

    狗又叫了兩聲，能看到對方又有兩處亮起了燈光。不能再等了，隨著老族長的一聲口哨：

    “颶！”

    躲在周圍的人一起衝了出來，其他人也跟著大聲地喊了起來。幾隻狗瘋狂地叫了起來。

    老族長他們首先引燃了手上的火引子，點燃了的火把，迅速地朝著對方的那些木房子上拋了過去。隨著喊聲，人也一起衝了過去。

    一隻叫得正凶的狗，‘旺！’的一聲，死在了一個人的竹槍之下。還沒來得及叫，第二隻狗也倒下了。其它的幾隻狗隻好夾著尾巴朝後麵跑了，邊跑還邊在不停地瘋狂叫著。

    一開始的狗叫聲，大家還以為是一兩隻餓了的野獸出來找東西吃，大家還不是太在意。等確實地聽到了狗的那兩聲慘叫後，部落裏的人終於感覺到有事情發生了，一個個地起身穿上了衣服，也叫醒了身邊的女人和孩子，拿手邊的狩獵的武器，衝了出來。驚慌恐懼的女人和孩子哭成一片。

    陸續的火把也升了起來，有老族長他們這邊的，也有這邊部落的人點上的。終於把黑夜裏的部落寨子照亮了一些，也相互看清了一些對方的人。

    老族長這邊，沒有等對方的所有人聚齊，又橫衝直撞地衝了過去。有兩個沒有準備好的人，已經被棍棒打翻在了地上。

    拋在木屋旁邊的火把已經引燃了前麵的幾棟房子，發出了‘吡吡啵啵’的爆炸聲，烈火遇到了幹了的木板。

    幹柴遇烈火，火借風勢，風隨火動，火越來越大，整個部落都被照亮了。

    （待續）（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