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防禦（上）

    來進攻的老族長他們走了。

    新族長這邊看著他們走過了對麵的小山坳，才慢慢地緩過氣來，也才有時間關注身邊洞中的一切。

    這是他們剛剛遷徙到這裏來時居住的一個山洞。這個山洞距離他們的寨子不是很遠，卻很寬大。一直到現在，他們還把這裏看成是他們部落居住的一部分，甚至有很些東西都還放在這裏。包括一些需要馴化的剛剛從山上捕來的野生動物，和一些穀物、用具等。

    同樣，他們也在洞口的外側做了一定的防禦設施。所以，在與老族長他們在寨子裏對峙失敗以後，借助於防禦設施的作用，才抵擋住了對方的進攻。

    現在，對方已經退了回去，新部落族長叫幾個人守住洞口後，自己才走進了山洞裏。

    洞裏，女人和孩子們還在哭著，他們是因為害怕和恐懼，直到現在都還沒能從剛才的驚懼中解脫出來。

    走進來的男人們也有幾個受了很重的傷。

    族長平靜下來，開始在洞裏清點人數，有三個男人沒有下落，他知道，這將意味著什麽。有幾個女人有一點輕傷，有三個小孩在半夜退伍軍人回山洞時，不小心，也有一定的摔傷。

    族長自己的左脖子上，也有一道烏青的棍傷，那是在和對方對抗時，不小心被對方的棍棒傷到的。

    其他的物質方麵，放在部落裏的，也就是當時放在家裏的，所有人家的穀物等的都沒來得及帶出來，現在都被大火給燒沒了。還有那些來不及放出來的、家裏馴養的動物等，現在也一隻也沒有到這邊來。

    族長看到這些，首先在自己的心裏一份深深的後悔。

    自從那天到了老族長那邊後，自己就應該想到。那天，雖然自己沒有真的殺死那個打死了自己部落那頭鹿的人，但兩個部落的仇恨是肯定結下了的，怎麽自己就沒有想到呢。

    其實，族長是想到的，隻是他覺得。在實力上，真的，自己的部落確實要比老族長那邊要強得多。

    所以，他才一時疏忽大意。

    他估計，隻要自己不再去主動攻打老族長他們，估計老族長他們也不會或者說是不敢來攻打自己。

    卻不曾想到，老族長他們還是來了，而且是半夜裏這樣的偷襲。所以，現在，族長想起來就有一種不甘。

    但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再後悔也沒有用，族長長長地歎了口氣，把女人和孩子安頓好，就帶著沒有受傷的男人回到了寨子裏。

    走近寨子看清了，才知道，這邊，比他們想像的還要淒慘——

    所有剛剛建起來的房屋已經全部被燒光了，現在隻留下了一片灰燼，就連腰粗的木柱子都被燒得幹幹淨淨，唯一留下的，就是那些原來依著山牆堆砌起來的石頭。

    那些大木柱子，現在都還在冒著火煙。那一堆堆的穀物裏，現在也仍然處在煙火中，甚至還有一絲絲火苗在上麵飄著。

    酒也沒有了，隻有那些裝酒的土罐破碎在地上。儲藏的果子等也如一堆爛泥一樣被燃盡的火灰掩蓋著，可仍然能發出一陣陣的酒香。

    再往前走，進入原來的後院裏，這裏的情況更慘。

    這裏，是大家聚在一起做飯吃的地方，其他的大部分地方都是用來關養那些或馴化或還沒能馴化的動物的地方。

    現在，一隻隻大大小小的動物，都被燒死在了這裏，皮開肉裂的，有的裂著嘴，有的翅膀是斷的，有的被掛在了旁邊的矮牆上。看著都知道是在大火燃燒起來時拚命地想著跨過矮牆逃跑，卻被火活活燒死的。有的卻在自己被燒死的旁邊刨出了好大的一個坑來，其實那也不叫坑，可能就是在被燒死前，由於極度地痛苦掙紮而用腳或爪子刨出來的土坑。

    那些稍微大一些的動物，雖然頭已經被燒得不成樣了，但那臉上的表情，連族長他們這種慣於打獵殺生的男人，也不忍多看幾眼。

    族長他們看著，越看心裏越不是滋味，越看心裏越對老族長他們充滿了仇恨。

    他在心裏暗暗地發誓，總有一天，他們會把這一切都還回去的。

    他們把所有原來部落住的地方都看了一遍。

    沒有看到一樣不被火燒壞的東西，就連附近的山林也被燒去了不少，要不是剛剛下過雨，和這段時間山邊的草還不是很幹，可能這一場火，毀掉的就不僅僅是他們的房子、他們的寨子了，可能整個的一片山林都將被這場火毀於一旦。

    看完這一切，族長叫過身邊的幾個人，把那幾頭還沒有完全燒成灰的大牲畜抬回了山洞裏。多多少少那也是肉，總可以解決一下山洞裏那麽多人的一兩頓夥食吧！

    回到洞裏，所有的人已經是一夜加半天沒有吃過東西了。因為半夜匆忙地逃出來，所有那些用來做飯生火的東西，根本就不可能帶出來，再加上兩夥人的打殺對他們造成的恐懼和害怕，他們也暫時忘記了餓和疲累。

    現在，一看到這些東西，特別是孩子，早就已經餓得不行了，一看到抬進來這些東西，都伸出髒兮兮的手，向著這邊跑了過來。

    族長沒辦法，隻得叫來幾個女人，把一些能吃的，割給孩子們先吃了，才把那些能吃的、還沒有熟的，叫煮好燒好了，分給大家一起吃。

    大家一邊吃著這些被燒死的、自己家裏的動物肉。慢慢地，一些人的眼淚就慢慢地下來了，有女人的，也有男人的。

    ‘啪，啪啪！’

    幾個人把拿在手上的骨頭帶肉，一起摔在了地上，跑在了族長麵前，跪下，哭著說：

    “族長，你看，我們現在，房子被人家燒了，穀物也被他們燒了，連住的地方也沒有，吃的，吃完了這幾隻燒死的動物，我們就什麽也沒有了，你看怎麽辦？你就帶著我們，一起殺過去，也把他們的房屋燒了，把他們的東西給搶了。”

    其實，族長心裏也不好受，他隻是強忍淚水沒有掉下來而已。這會兒，又聽到大家都一邊吃著一邊哭著，這幾個人甚至把吃的東西都摔在了地上，都已經跪在了他的麵前。

    族長的心裏也是一陣的難受。

    （待續）（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