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還真不少。”
    “雪兒，她們什麽底子？”
    以雪兒虛空一體的境界，再加上體質之故，靈覺本就強大，雜糅自己時常演化傳授的天魔之道。
    探出幾個小丫頭的底子輕而易舉。
    就是人數有點多了，一共三個人。
    年歲大些的那個應該十四五歲，年歲小些的兩個在六歲至八歲之間，容貌胚子都上佳。
    尤其是那個骨齡最小的小丫頭，錦繡著身，發髻妖妖，模樣秀麗，韻味初顯，固然是淩鳳閣的授教之故。
    也是本身之故。
    不知道是家學？
    還是體質？
    還是其它？
    “雪姬！”
    “焰靈姑娘！”
    “這位年歲稍大的名為芙花，乃是八年之前，我在臨淄郡千乘之地行走之時遇到。”
    “八年之前，諸夏還是大亂，秦國已經攻滅許多諸侯國，唯有齊國安穩，是以，齊魯之地不斷有許多人前來。”
    “上至王公貴族，下至庶民奴隸，皆有許多。”
    “我便是在千乘城中挑選了一下，那一次選了五個人，唯有芙花的底子最好。”
    “教導不久，便是入我心，便是細細教導，一直到如今。”
    “再有一二年，便可揚名！”
    “雪姬，她真的心思有異？”
    “可……八年來，她都在淩鳳閣內，就算行走往來，也隻是在臨淄城內，不會耽擱很久，次數也不多。”
    “當真？”
    鳳菲手中端著那盤朱果，緊緊盯著出列的三人，麵上仍是不可置信，實在是……不忍相信。
    眼前這十多人都是多年來自己親自挑選的，心中都是有數的。
    和外界之人的相連？
    萬難相信！
    “鳳菲姐姐。”
    “歸燕姐姐。”
    “芙花的底子來至於趙國，她是趙國邯鄲之人。”
    “與她背後相連的人是趙國一位淪亡貴族，八年之前，便是有主之人，後來……相遇淩鳳閣鳳菲姐姐你們。”
    “千乘之地，他們便是落下許多種子。”
    “那一次，類似芙花的人有十多位，而鳳菲姐姐並沒有選擇太多，隻有芙花入內。”
    “因邯鄲之故，淩鳳閣的弟子，芙花背後之人也有了解。”
    “那個時候，趙國已經淪亡，淩鳳閣也早早落在臨淄，那些人應該多處落子。”
    “而且，從芙花的記憶來看，近年來，淩鳳閣這裏的特殊……那些人還是知道的。”
    “鳳菲姐姐，每個月，芙花有數次可以出淩鳳閣的機會吧？”
    雪姬打量著芙花！
    這位骨齡而觀臨近十五的女子，姿容極佳，容貌豐美，再加上多年來的受教，無論是樂舞，還是歌喉。
    都是上佳。
    揚名花魁，並不難。
    惜哉，此人非尋常人，多年來在淩鳳閣，連鳳菲姐姐她們都沒有發現，自身手段有一些。
    “的確有不少次。”
    “我將芙花當做淩鳳閣的花魁培養，需要不少教導，淩鳳閣內不為齊備，臨淄之內，有不少歌舞樂器之類的大師。”
    “故而，多多授教，一個月有數次，每一次都在數個時辰左右。”
    “可……我都有派人近身隨伺的，一則看護，二來探詢芙花她們的受教進度。”
    “那些人都是精挑細選的。”
    鳳菲連連頷首。
    培養一位花魁不是容易事，需要耗費的時間和精力很多，更別說需要請城中一位位行中大師。
    “難道是在出淩鳳閣的時候有異？”
    歸燕在側，聞之，有所覺。
    既然雪姬已經用奇特手段探查出來了，那麽，芙花三人肯定有事的，再加上雪姬那般詢問。
    似乎已經清晰了。
    在淩鳳閣外受教的時候出事了？
    “的確那般。”
    “鳳菲姐姐為其挑選的隨伺侍女，並無大礙，是芙花記憶中的那位樂舞大師。”
    “那人來至趙國！”
    “是以，多年來，鳳菲姐姐你們難以察覺。”
    “不過，鳳菲姐姐、歸燕姐姐，你們也無需擔憂，從芙花的記憶來看，她們多年來，雖有不間斷的聯係。”
    “卻沒有什麽動作。”
    “淩鳳閣和臨淄官府的關係，和我的聯係，她們倒是知曉了，是以準備芙花為花魁之後，方便行事。”
    “就算偶有一二出格，臨淄之內，也不會有什麽麻煩。”
    “倒是因芙花之故，淩鳳閣近年來有四五位侍女有些異樣。”
    雪姬一一道來，沒有什麽隱瞞。
    以自己的境界，靈覺之強大，片刻之內，東西芙花的一切並不難，話語間，微微一笑，雖有異樣。
    不為大礙。
    故而，兩位姐姐也無需過於擔心。
    “芙花？”
    “雪琴大師？”
    “那位雪琴大師的確是趙國而來，她擅長多種樂器，臨淄之內很有名氣。”
    “不僅僅我們淩鳳閣，就是城中一些仕宦之家都會有人請她授教。”
    “萬幸！”
    “等一二年芙花為花魁之後行事，那時……就麻煩了。”
    “淩鳳閣！”
    “我之意，安穩就好，不求太多，隻好淩鳳閣內的姐妹們安穩就是好結果。”
    “芙花！”
    “歸燕，你覺芙花接下來該如何處理？”
    鳳菲稍有沉吟。
    多年來，淩鳳閣自有一套培養體係，和城中的許多才藝才學之人都有聯係。
    想不到那位雪琴先生倒是涉及趙國之事了。
    還有芙花，當年一些人就謀略她們淩鳳閣了？
    淩鳳閣在臨淄內的特殊，於許多人而言，不是秘密，雪姬之故，她們也算同那位武真郡侯有間接聯係。
    無論是否用得上，有那層聯係，臨淄之內，堪為不俗。
    臨淄的郡府之人，於淩鳳閣也是禮儀有嘉，並不有什麽為難，就算是有一些人在淩鳳閣內生亂，也很快給於解決。
    甚至於，許多時候的官麵盛延之事，無論何時，都會相邀她們淩鳳閣。
    雪姬這裏，是她們淩鳳閣最大的寶藏。
    既然出了這般事，必須要給於解決。
    “如何處理？”
    “鳳菲姐姐，要不令芙花和一些相連侍女離開淩鳳閣！”
    “雪姬也說了，多年來，芙花在淩鳳閣內也沒有什麽大過錯，無論那些人打的什麽心思，眼下不宜做的事情難看。”
    “令芙花離開淩鳳閣，大家都好看。”
    歸燕凝視著還為醒轉的芙花等人，其餘白蕾、善蘭等人也是雙眸眯起，眉宇安詳，並無大恙。
    如何處理？
    若是芙花真的做出十惡不赦之事，自然嚴厲處理，眼下……還隻是有那個趨勢。
    自然要寬大一些。
    尤其……芙花也是她們多年來看著長大的，真要是讓官府帶走處理，反倒是失了情誼。
    淪為棋子，本就不是一件好的事情。
    逐出淩鳳閣，將來由她自生自滅最好了。
    卻也不會自生自滅，芙花背後也是有人，當有一些安排。
    “這個人我要了。”
    “接下來我要隨同公子登臨蜃樓東巡，蜃樓之上，少不得要有人服侍。”
    “淩鳳閣內的花魁，當足夠。”
    “比起陰陽家在齊魯之地搜尋的那些普通人，好上許多。”
    焰靈姬旁側突然道。
    迎著看過來的雪姬三人，指了指那位芙花，伸手一抓，仍處於心神封閉狀態的芙花落在跟前。
    “……”
    “焰靈姑娘看中芙花，是她的福分和機緣。”
    鳳菲訝然。
    數息之後，幹脆頷首。
    芙花的一切都在淩鳳閣裏，身契也在其中，淩鳳閣有權處理芙花的一切。
    蜃樓？
    東巡？
    這位焰靈姑娘要跟著武真郡侯登臨蜃樓東遊？
    還真是……非凡。
    沒有提及那般事，既然焰靈姑娘已經提出來了，自然不好拒絕，何況就算焰靈姑娘不說。
    芙花也會被逐出淩鳳閣。
    既如此，做一個人情也好。
    正常的軌跡，再有一二年，芙花便可作為正常的淩鳳閣花魁推出，眼下一切都學的差不多。
    接下來就是學習一些為人處世的手段。
    以芙花的水準，待在郡侯身邊伺候也不錯，足堪所用，想來那也是焰靈姑娘所看中的。
    若是尋常女子，齊魯之地數不勝數，以焰靈姑娘的手段，找到許多不難。
    “焰靈姑娘。”
    “白蕾她們可有入眼的，若有合適，也可一並帶走，比起待在淩鳳閣，能夠待在郡侯身邊，也是她們的造化。”
    隨即，歸燕也是含笑頷首。
    淩鳳閣多年來，受益於武真郡侯的間接蔭庇，然而，卻沒有什麽所報，實在是……失禮。
    但郡侯尊貴至極，諸夏間何物都不缺少。
    眼下，既然有這個機會，當盡一份力。
    “雪姬！”
    “歸燕所言，也是我的心意，也是淩鳳閣的心意。”
    “淩鳳閣內的花魁，眼下有白蕾她們四人撐持，再有年，人手並不缺少。”
    “除了白蕾之外，合適之人，約有七八位，雪姬，你可隨意挑選。”
    鳳菲眉宇微動，於歸燕看了一眼。
    自己倒是有些愚鈍了，沒有想到那般事。
    “這……。”
    “讓芙花前往蜃樓，隨伺公子身邊。”
    “焰靈姐姐，此事可行。”
    “其餘之人？”
    “焰靈姐姐，你說呢？”
    “蜃樓東行，最少都要一年半載，當有上佳之人隨伺公子身邊，總督府內，有我們在，倒是無需那些人。”
    “蜃樓之上，也當準備。”
    芙花的處理？
    若是沒有焰靈姐姐多言，雪兒自己並無意見，讓芙花走出淩鳳閣，無論是對她，還是淩鳳閣，都是好事。
    可……焰靈姐姐所言，也是有理。
    蜃樓之上，有屬於公子的殿閣，自然需要不少人。
    近年來，陰陽家從齊魯之地選了數千人登臨蜃樓，在加上帝國之人，就算沒有萬人，也差不遠了。
    畢竟是蜃樓太大太大，宛若一座小山。
    殿閣之內，自有侍女會安排其中，然……和淩鳳閣內受教的芙花相比，自然不如。
    鳳菲姐姐所言，再挑選幾人？
    似乎可行。
    不知道焰靈姐姐如何看？
    “那就接下來再挑選一位吧。”
    “和芙花一處，兩位就差不多了。”
    “接下來我們回去的時候，我猜弄玉應該也會建言公子從蘭陵城紫蘭軒挑選。”
    “紫蘭軒多年來庇護於公子麾下，也該有所報！”
    “也當挑選兩位。”
    “四人，就差不多了。”
    淩鳳閣倒是會順杆子往上爬。
    焰靈姬火焰之眸掃了鳳菲、歸燕二人一眼，卻也沒有拒絕，淩鳳閣這裏的事情，自己知道的不必雪兒少。
    既然她們有這個心意，而且公子在蜃樓上也需要，那就再挑選一位也無礙。
    至於挑選幾位？
    就沒有必要了。
    一位位花魁可不是那麽容易培養的，真要是將那七八位女子全部挑選走了，淩鳳閣接下來就要有小小麻煩了。
    “紫蘭軒？”
    “蘭陵城那裏的紫蘭軒，早年間也有耳聞，她們當初是在韓國新鄭的。”
    “近年來，紫蘭軒的紫女姑娘也有派人前來臨淄學藝，雖未見過，也是一位不俗的人兒。”
    “雪姬、焰靈姑娘，她們隨意挑選。”
    再來一位？
    鳳菲心間深處，舒緩一口氣。
    其實，再來兩三位，也沒有什麽。
    超過三四位，就會有礙淩鳳閣接下來的花魁人選了，盡管不會有損根基，卻也需要自己花費更大的精力去培養了。
    倒是於焰靈姑娘口中的紫蘭軒耳聞不少，隨意一眼，伸手一指，落在白蕾那些人身上。
    “弄玉姐姐？”
    “這……，也好。”
    “紫蘭軒那裏的人也不錯。”
    “鳳菲姐姐，選人不著急，還是……說說另外兩位吧。”
    “她們二人的年歲小了一些。”
    “這位淺紅色衣裙的丫頭……背後也是趙國之人，大體上也是布置好的機緣，讓淩鳳閣給於選中。”
    “她的記憶中，也有後續安排，大體同芙花相似。”
    “這位藍色衣裙的丫頭……年歲最小，背後是楚國會稽之地的一些人，從她的記憶中，似是同楚國屈氏一族有關。”
    “屈氏一族，那是楚國的大族。”
    從淩鳳閣這裏挑選兩位？
    再從紫蘭軒那裏挑選兩位？
    一共四人，再加上蜃樓上的其她人，大體夠用，就是不知道是否一切如焰靈姐姐所料。
    至於再從白蕾那些人中間挑選一位？
    合適的不少，待會選一個順眼的就好了。
    說著，雪兒伸手一招，將另外兩位年歲稍小的丫頭攝至跟前，先後說道她們身上的秘密。
    “唉！”
    “這是桃姬！”
    “這是薄姬！”
    “都是我親自挑選的，數十年來，我所看人，還是有心的，想不到……。”
    “尤其是薄姬，我最為看好。”
    “這些人中，她的年歲最小，卻最為聰慧，學東西很快，再有十年，足可令淩鳳閣名聲大振的。”
    “想不到！”
    “想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