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二二章 人事天事(求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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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棋盤演繹天道人事,窮盡萬事之理。
    心隨意轉,縱橫棋盤具現而出,沉浮於頭頂虛冥深處,四方天地氣機瞬變。
    紅蓮有覺,本能身形退開十丈之外,美眸閃爍,靜靜看著莊的推演,不知道天象有變為何!
    天象!
    對於那些……可信?
    不可信?
    天行有常,自有其定?
    還是可變?
    預示的痕跡?
    難尋的印證?
    熒惑守心,四方天象皆動,東南西北皆有大事,也許是印證了,也許……隻是天象。
    莊所言。
    天象存乎一心!
    可……自有其道。
    好端端的,怎麽就……天象變動了?
    陰陽家弄的?
    他們現在遠在海域深處的仙山之地。
    仙山之地。
    當是一件極好的地方。
    江南總督府的那個玄清子也去多年了,弄玉她們也去了一段時間,去歲也回來了。
    天象。
    視線一轉,看向東方太虛深處,自己是看不出來什麽玄妙,不過能夠有覺星象不太一樣。
    莊!
    正在推演,以《奇門遁甲》之法進行推演,頭頂的縱橫棋盤浮現神妙道紋,兩枚黑白棋子周而複始的運轉方位。
    每一次位置變動,都會引起整個棋盤的玄光顫動,其間……又隱現星辰光澤,四方星宿在其中?
    一道道純正的縱橫氣息包裹棋盤,垂落光幕,將莊牢牢的籠罩其中,表麵的星辰光點愈發多了。
    推演。
    一些簡單的推演之法……自己會,如這般……還是算了,莊也曾將《奇門遁甲》的一部分傳授。
    紫女姐姐修煉的還行。
    自己就遜色了。
    能夠修煉至玄關的境界,已經不易,已經知足了,真的知足了。
    這個境界,在諸夏間……自保有餘,除非遇到真正極強的存在,否則,自己是安全的。
    “莊!”
    “如何?”
    神秘莫測的異象升騰,奇門遁甲的妙處外顯,紅蓮靜靜等待著,靈覺極力擴散,以觀四周虛空。
    以防有外物侵擾。
    數百個呼吸之後。
    終於,莊散去體表的棋盤異象。
    一步近前,好奇道。
    “……”
    “並未極盡推演,所得不多。”
    “是陰陽家的手段,祭祀昊天星辰,垂落莫測之力。”
    “和秦國有關!”
    “和一件令人心悸的東西有關,具體……不清楚。”
    “似乎要有什麽非凡的東西現世。”
    “……”
    “縱然極盡推演,也不會所得更多,冥冥之中,阻力很大。”
    握住鯊齒劍,衛莊再次看向太虛深處。
    以如今的境界,運轉《奇門遁甲》已經可以窺得一二天機之妙,如果邁入合道,或許可以知曉更多。
    是陰陽家施為的。
    海域仙山之地。
    又非凡之物要出現。
    陰陽家弄出來的?
    想要知道那個東西是什麽,卻遇到極大的阻力,甚至於此刻已經有了助力。
    此時此刻,仙山之地,陰陽家定然有莫大動靜。
    “真是陰陽家?”
    “還和秦國有關?”
    “令人心悸的東西?非凡之物?”
    “嗯?”
    “莊……難道是長生不老丹?”
    “陰陽家蜃樓東行海域,所為就是煉製此丹,煉製長生不老丹。”
    “可……那種丹藥真的存在?”
    “真的會存在嗎?”
    “天道亙古,人之力……可以亙古?可有有那般丹藥,無極天道,三生萬物,天地都有盡頭的一日。”
    “長生不老丹!”
    “是那個東西?”
    “……”
    紅蓮秀眉微蹙,莊推演出了不少訊息。
    陰陽家。
    非凡東西現世?
    ……
    思緒運轉,直接想到一件事。
    想到一個東西。
    長生不老丹。
    也隻有長生不老丹才有那個資格吧?
    真的要煉製出來?
    或者……陰陽家此刻正在煉製?
    怎麽可能煉製出來!
    那種東西不應該存在才是。
    更別說煉製了。
    或者,自己想錯了?
    “具體是什麽東西,未可知!”
    “長生丹藥!”
    “真正的長生丹藥,自然不存在,但……,未可知。”
    “走吧,此事同我等無太大關聯,和秦國有關!”
    “……”
    衛莊收回目光,不在理會天象變動。
    無論天象如何變化,諸夏……才是根源,才是根基,縱橫的道,在諸夏,天象……不過外力。
    “若非長生不老丹,那會是什麽?”
    “東方星宿?”
    “蒼龍七宿?”
    “秦國統一了天下,得了蒼龍七宿。”
    “別的東西?”
    “……”
    “還真猜不出來。”
    “莊,你說天象變動對秦國而言是好事、是壞事?”
    “對成兒他們呢?”
    紅蓮點點頭。
    莊既然那般說,肯定有其道理,和陰陽家有關,和秦國有關,和一件即將現世的非凡之物有關。
    果然非自己所想長生不老丹。
    那就是別的東西?
    嗯。
    想不出來。
    和秦國有關,那……對秦國是好處了?
    陰陽家畢竟是秦國所屬,所謀所為當為此!
    “是好事,也可能是壞事。”
    “韓成!”
    “他……或許偏安箕子之地也不錯。”
    流光急速,奔向蘭陵城。
    虛空之上,已然一觀矗立在大地上的大城。
    衛莊簡言道。
    “成兒!”
    “他……,說不定將來有機會的。”
    “若然沒有機會,待在箕子之地也好。”
    “若是有機會,韓國……韓國還有再現的一日。”
    莊也不確定。
    成兒。
    近年來,成兒在箕子之地、塞外之地有了根基,比起韓國淪亡後的東逃西躲。
    那裏的根基不大,也有城池,也有所屬,也有一片地方。
    偏安箕子。
    若然將來在住下真的找不到機會,偏安箕子無礙,果然有機會,也不能放棄。
    話語間,流光閃爍,已然行入蘭陵城內。
    ……
    ……
    “範先生!”
    “天象如何?”
    “好端端的……天象怎麽又有異動!”
    “……”
    夏日的箕子之地,亦是為熾熱的驕陽籠罩,和中原諸地沒有太大的區別,酷暑席卷,熱風陣陣。
    縱然有冰山、冰鑒在旁,效果似乎也不大。
    當其時。
    一處還算繁華的城池一隅之地,朗闊庭院,諸人匯聚一處,一道道目光看向院中那位身著藍色長衫的白發老者。
    範先生已經觀天象半炷香了,還沒有結束?
    天象,預言之象!
    萬事未動,天道有覺,是以有天象化生,昭示世人。
    “天象!”
    “天象或許有用,不為大用。”
    一語清亮,氣息渾厚有力。
    一位身著淺褐色單薄衣衫的年輕魁碩男子踱步院中,順著範先生的目光看向太虛深處。
    本源有動,原本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湧動異象之光,太虛星辰一顆顆入眼,觀之……看不出來太大的異樣。
    頂多,一些星辰更亮了,有些星辰暗淡了?是被映襯的暗淡了!
    自己,是不相信天象。
    也不相信天道的。
    若然天道定下一切,為何還會有諸夏數千年來的一切,楚國……在天道之中,是注定要淪亡?
    那個結果。
    自己不滿意。
    天象!
    太虛星辰運轉太久,自生的異象,不為什麽,就如城中每一日都出現的許多事情。
    “羽兒,不得妄言!”
    “國之大事,在戎在祀!”
    “自有其道理。”
    “煌煌昊天,不變的是漫天星辰,那……蘊藏著一切。”
    “數年前熒惑守心,四方天地都有異動,一些事情已經漸漸印證了。”
    “江南的事情,嬴政東巡的事情,河西、西域的事情,還有北胡匈奴的事情。”
    “北胡!”
    “蒙恬拿下了八百裏河套河南地,對匈奴……有了戰事先機之力,蒙恬……他的確秦國名將!”
    “……”
    臨近處,一個中年男子忙搖搖頭。
    羽兒有這般不懼天地的膽氣是很好的,可……人也當有畏懼之心,非為畏懼人事。
    而是畏懼天事。
    人力有時盡。
    天道運無窮。
    一個人,一個諸侯國,一時之強不算什麽,若然時運不濟,一切就會重歸原樣!
    反之,則大不同。
    就如秦國!
    百多年前,秦國不過僻處西陲之地的小國,在中原諸國眼中算得了什麽,什麽都不是。
    可!
    秦國現在一統天下,成就帝業。
    嬴政位列天子,統禦社稷河山。
    魏國!
    百多年前,運道如何?
    天下第一強國,絕對的霸主,任何諸侯國麵對魏國,都要俯首,後來……時運不濟,其國不顯。
    這就是一個個諸侯國的運道。
    楚國的運道就不太好。
    人!
    也是一樣。
    諸般事,也是一樣!
    人,需要畏懼天道。
    需要順從天道,順天行之,則道無不成。
    眼下,秦國強大無匹,他們需要避開秦國的鋒芒,這也是順應大勢,否則,皆不存了。
    秦國雖強,也要遵循天道的道理,強……如何可以恒久?過強……就亡了。
    弱……待秦國有弱的時候,就是機會。
    秦國!
    秦國的弱,若是被秦國扛過去,或許他們又要迎來強大,否則,那就是他們的道。
    羽兒。
    統禦兵道諸事,皆上。
    其餘事,稍有不足,還需要繼續曆練。
    他們在箕子朝鮮多年,那是天道運轉下的生機,眼下天象又有變動,不知牽扯何事!
    “叔父!”
    “蒙恬坐鎮九原一二十年,才拿下八百裏河南地,如此……也為名將?”
    “匈奴!”
    “也太不知兵道了,連蒙恬的疑兵之計都看不出來!”
    “身入匈奴的那些人,也不知兵道。”
    “……”
    年輕人笑道,叔父所言……有些道理。
    然則。
    人之一心,有無窮力,天道之下的生死之機,難道就真的要遵循之,有些時候,雖為死門,也是莫大的生機。
    衝過去,就是一片新天地。
    天道!
    自然是需要畏懼的,假使兵道兵事需要火攻了,而天地間突然下雨,就不妙了。
    其外。
    卻無需對天道有那般的敬畏。
    天道之下,人,皆一樣。
    諸國也是一樣。
    秦國得了天下,嬴政位列天子,是天道所屬?論來,僅僅是一時得了機會,將來……自己未必沒有那個機會。
    蒙恬和北胡匈奴的交手交戰,自然所知。
    蒙恬以佯攻、疑兵之法,弄出莫大動靜,將河套、河南地的匈奴之力騙走。
    他則是趁機率領主力將八百裏河南地攻下,驅逐匈奴部族,所花費的力氣……微不足道。
    是不錯的戰功。
    在自己看來,還不夠。
    若是自己坐鎮九原,領兵數十萬,北胡匈奴此刻當大勢不在,匈奴……其強有些不如傳聞。
    本指望著匈奴在秦國麵前多撐持一段時間的。
    如今,被蒙恬拿下了八百裏河套,接下來的戰事,匈奴要吃虧了,如果沒有外在之力,以秦國的布置,匈奴早晚要被攻滅。
    匈奴!
    著實廢物了一些。
    胡族就是胡族,除卻天生的一股凶悍勇武之氣外,其餘皆無。
    秦國對匈奴的戰事有變,化防禦為主變成進攻為主,這不是好事……等秦國將匈奴攻滅。
    他們就危險了。
    秦國葉騰在遼東、塞外布置的手段依舊,速度很慢,仍在不算的蠶食,待匈奴無力,蠶食……要變成鯨吞了。
    機會!
    良機!
    ……
    話音落下,眉目緊鎖,看向叔父,看向範先生,那一日的到來……非好事。
    “蒙恬,先前沒有拿下八百裏河套……才是明智之舉!”
    “你啊,莫不忘了以前所看的秦國護國學宮內部講義,兵事的進退……非領兵主帥可定。”
    “而是廟朝政事所定。”
    “兵事,也是政事,是政事在外的霸道手段。”
    “羽兒,你如今可以獨擋一麵了,需要將兵戈戰事之心化去。”
    “……”
    中年人無奈。
    蒙恬這個時候拿下八百裏河南地,是最好、最適合的時候,羽兒的評語……是兵事而論。
    以蒙恬的兵將之才,提前那八百裏河南地也不難。
    隻是。
    對於秦國而言,沒有必要提前拿下那個地方。
    羽兒跟在範先生身邊也有許多時日,似乎……還是沒有將範先生運籌帷幄、駕馭全局全貌的本領學會。
    羽兒如今的戰場兵事之道,超越自己,就算是大父還在,怕也是教不了羽兒什麽。
    羽兒,心思和眼界當更進一步,如此……方為圓滿。
    八百裏河套河南地。
    秦國拿下了,對於暫時棲身箕子之地的他們不是好事。
    現在。
    天象又有異動。
    是意味著天下有變?
    即將有變?
    說著,再次看向範先生,範先生已經觀天象許久了。
    “……”
    “東方星宿有動,四方星宿相隨。”
    “非主兵事,而是萬事。”
    “秦國萬事!”
    “諸夏萬事!”
    “星象之變,主在角、亢、氐、房、心、尾、箕。”
    “角動,鬥殺首衝,七宿相連,不為顯耀,然……短則三年,長則五年,秦國當有災驚之事!“
    “亢動,所得所求皆天命。”
    “氐動,草木枯榮皆有定時。”
    “房動,三五年內有災殃,或有彼此消弭,凶、平隨心。”
    “……”
    “七宿各動,皆不顯,主秦國之象,三五年內或有所動,東方七宿通連四方星宿,也許也有長遠之象。”
    “具體更多,難以推演。”
    “我所學乃是《太乙殘卷》,非其餘三術所傳,若是奇門六壬,或許可以窺得更多。”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