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零零章 誰這麽殘忍(求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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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
    “生死符印,不過……不過如此,老子想走,你……今兒還攔不住我!”
    “……”
    黃衣男子李晟痛吼一聲,一劍揮下,左手手臂直接斬掉,生死符印欲要禍患自己,非有將力量邊及全身。
    現在。
    手臂斬下,生死符印後續之力皆無。
    生死符!
    奈何不了自己。
    旋即。
    伸手在胸口處連續點了六下,每一次點出,周身的氣息便是強橫許多,連點六下,一身氣息仿佛要直接跨入化神大成境界。
    一張血紅、慘白交織閃爍的臉上,痛苦之色溢出,滿是不甘和憤怒的瞧著那個青衣小姑娘。
    該死!
    該死!
    ……
    本以為手到擒來,誰曾想會是這樣的下場,會是這樣的結果,完全……完全沒有料到的。
    隨行前來的十多位兄弟都中了生死符,郭五他們已經沒有了生息,剛才中生死符的那些兄弟……正在哀嚎。
    心中不忍。
    也管不了那般多了。
    行走江湖,隻要性命還在,一切就還在,一切就都還有機會,秘法傷殘己身,燃燒血氣,獲取短暫強大之力。
    自己的身法還能提升一個層次。
    這位道家天宗出身的小姑娘雖強,也就剛踏足化神不久,隻要逃出去,都有機會!
    “禁術?”
    “你的氣息強大數倍,實力也強大許多。”
    “想走?”
    “看你如何走!”
    “……”
    許莫負雙手再次凝練一大把的冰晶碎片,那人……如此幹脆,直接將自己的一條手臂斬斷了。
    生死符的力量,這麽短的時間,的確無法侵襲他的體內。
    他!
    膽子又突然大了不少。
    靈覺之下,感知此人的氣息一下子增強許多,不由清眸多奇異,這種短時間增強實力的法子,總督府也有不少卷宗記載。
    江湖之中,也有流傳,就是不太多。
    這種手段還是比較秘傳的。
    尋常人不會得到。
    一些傳承是當做後手來用的,關鍵時刻可以發揮出莫大之力,說不定有奇效。
    一路走來。
    沒有見人施展過那樣的法子,他是第一個。
    那些秘法,幾乎都有傷己身,相當於透支三元,燃燒三元,以最快的時間,獲取盡可能強大的力量。
    魔宗蒼璩。
    他的種玉功就有那般手段。
    而且還比較奇特,種玉天地間,從天地間汲取力量,汲取三元可以承受的最大力量。
    這種手段很厲害,也更合道理。
    然!
    無論什麽秘法,等時間結束,都會反噬己身,要麽重傷,要麽三元損傷,要麽性命都沒了。
    這人的手段?
    他想跑?
    正要好好瞧瞧他的手段,一個不察……他又轉身跑了?這……剛才還覺他的膽量可以。
    現在就……又小了?
    跑?
    是以秘法得來的力量,助力逃走嗎?
    身法速度!
    的確快了一些。
    惜哉。
    還是不夠快。
    緊握手中的至寒冰晶,催動內力,腳踏天罡,身形閃爍,一瞬便是丈許開外。
    天罡禦風步法!
    是師尊參悟三術之妙所得,以北鬥七星的妙法匯聚一套步法,有方寸騰挪之妙,有逐風拿蟬之妙,有移形換位之妙。
    一切都好。
    就是修行太難了一些,正常情形,唯有修行入化神,才能修行,才能以靈覺掌握步法的細微之妙。
    自己!
    渡過隕靈果,再加上天生靈覺不弱,先天層次就有修行,踏足化神之後,更是一直在修行。
    小成?
    欲要小成,除非自己修煉至化神大成乃至於圓滿水準。
    那人跑的不慢,頭也不回的向著遠處山林奔去,內力極盡運轉,每一步踏出都是丈許開外,一步步騰挪,那人……好像越來越慢。
    “……”
    “看來……你還不夠快!”
    “……”
    覺體內內力的消耗,許莫負舒緩一口氣,天罡步法還有一個缺點,對於內力的消耗很快。
    不過十個呼吸左右,內力已經損耗三成了。
    好在。
    這人……追上了。
    而他的氣息……在自己的靈覺感知之內,已經開始從最巔峰的水準掉落了。
    自斬一臂。
    又施展秘法。
    ……
    否則,自己要追上他,還得十個呼吸左右,瞧著那人麵上頓顯的驚訝、驚悸、驚恐後怕之色,許莫負雙手打出。
    漫天冰晶將其籠罩!
    “噗!”
    “……”
    “斬風十三劍!”
    “殺!”
    “殺!”
    “殺!”
    “小姑娘,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如此待我,道家天宗的弟子都是這般狠辣嗎?”
    “……”
    “……”
    李晟滿是不可置信的看著麵前的青衣少女,她……她怎麽能夠追上自己?秘法之下,自己的身法倍增、數倍增之。
    她……怎麽可以追上自己?
    怎麽可能!
    她!
    追上了自己。
    迎麵……冰霧漫開,冰晶隱匿其中,全部打來,李晟再也人忍不住心中的恐懼。
    死!
    自己不想死的。
    以自己的實力,行走山東諸地,無論去哪裏,都是座上客,都能享受美酒美人。
    這一次之所以入關中,乃是因人所托,另外……又允諾自己別的好物,自己才來的。
    一路行來,多順利。
    縱然有遇到一二羅網、影密衛之人,也都很快給於解決。
    今日。
    走眼了。
    本覺三隻小羊,如今卻是凶獸猛虎,怒喝不已,怒罵不已,仰天長嘯,揮動手中劍,盡可能將身前的冰晶攔阻。
    下一刻。
    臉上!
    冰涼之意生出。
    額頭!
    也是冰涼之意生出。
    手上!
    ……
    冰晶入體,生死符印入體,自己……自己也要和剛才的郭五他們一樣了?要和趙司他們一樣了?
    自己……真的不想死!
    入關中,所為隻是一些秦人,和小姑娘三人無關,真的無關,為何要這樣對自己。
    “生死符印!”
    “……”
    “你……真的要殺我?”
    “……”
    “噗……。”
    “……”
    手中劍器尚未繼續揮舞,體內已經有恙,內力紊亂,劍招不穩,髒腑劇烈痛疼,口中殷紅的鮮血不住吐出。
    李晟慘然一語,大口喘著粗氣,半跪在山林之前。
    就差一些,就能入山林了,依靠山林之攔阻,自己說不準就有機會……,機會……現在好像已經沒有了。
    強忍著體內的異樣,滿是不甘的看向那正走過來的小姑娘,她小小年紀,為何這般狠辣?
    為何不能留自己一命?
    “村老三人和你也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對他們那樣?”
    “……”
    許莫負淡然道。
    他們先前殺村老三人的時候,是那般的隨意,談笑間將村老三人殺了,而後還不住暢然大笑。
    那時。
    他們可有想著會有今日?
    關中一路行走,很少主動出手,一般都是別人惹上來,不得不出手,今日他們該死。
    “……”
    “暗器?”
    “若是你實力完好之時施展,或可有成,我或許躲不過去,現在……,你的動作太慢了。”
    “……”
    隨先前之言,許莫負腳踏天罡,方寸騰挪,憑空橫移三尺,是時,原有的站立之地……一隻寸許之長的飛鏢掠過。
    落於遠處的大地上。
    河上師兄說過,江湖中人,手段繁多,在沒有確認敵人心脈真正停下跳動之時,永遠不能掉以輕心。
    保不齊,有些人就是故意示弱,而後突然下暗手。
    河上師兄所言很有道理,那是師兄多年來行走江湖的心得之談,自己都記在心底的。
    都牢牢記著的。
    路上,也遇到過幾次,記憶更深了。
    此人,也有暗手?
    飛鏢?
    近距離之下,果然掉以輕心,還真要中招了。
    現在!
    他沒有機會了,發出飛鏢之後,他一身氣息……如飛瀉之瀑,屈指一點,指力沒入他的丹田氣海,將其崩潰。
    伸手一抓,落在他的脊椎大穴上,欲要動彈不能夠,縱身一躍,歸於先前的村頭場地。
    他!
    想要輕便的死去?
    不能夠!
    “新的村子,太好了。”
    “那些人應該追不上來了!”
    “嗯,怎麽那麽多的哀嚎慘叫之聲?”
    “……”
    “他們怎麽了?”
    “……”
    一道極快的身影從山林深處躍出,身法騰跳,眼眸深處出現一處村落,脆語含喜,剛有落腳,耳邊傳來一道道令人聞之心顫的淒厲、痛苦、悲愴……。
    尋常的淡藍色粗布衣裙著身,金發碧眸,眉目綽然,肩頭背著藥簍,循聲看去,秀眸眯起。
    在這個村子的村頭之地,兩百丈開外的地方,正有一些人在那裏慘叫?不止一個人?
    為何如此?
    心中奇異,緊走兩步,便是靠近那裏。
    “怎麽回事?”
    “怎麽會這樣?”
    “……”
    十多個呼吸之後,踏足村頭之地,入眼處的場景入目,金發女子神情多愕然,多皺眉,多憤色……。
    一共十多個人,此刻不知怎麽回事……全部衣衫襤褸乃至於赤裸著身子在冰雪之地上翻滾、扭動……,口中還在流出剛才所聽的那些心顫之音。
    四周……遠處有一些人正在探頭探腦的看著這裏。
    數丈開外的角落之地,正有三個少年人在……用鋤頭挖坑?
    快步近前,行至一位此刻趴在大地上一動不動的男子跟前,他身上都是髒兮兮的泥濘混雜之物,衣裳都沒了。
    他的肌膚……都是傷口?
    一道道好像是抓出來的傷口,呈長條狀的傷口,血跡都已經幹涸了,頭發也都幾乎沒了。
    從痕跡來看,是生生扒下來的?
    生生薅下來的?
    怎麽會這樣?
    誰這麽殘忍?
    誰這麽狠辣?
    誰下的手?
    誰做的?
    ……
    他身上的經絡血脈全部斷了,生機皆無,已經……已經死了,趴在大地上,一動不動,嘴邊……好像還有一些塊狀的東西。
    是髒腑之物?
    還是其它?
    近距離之下,氣息也是無比難聞。
    精致的眉宇更為深深蹙起,他……死了,救不回來了,旋即,又行至一人跟前。
    那人沒有趴在大地上,而是身子不正常扭曲的躺在冰雪泥土大地上,傷口和剛才那人幾乎沒有什麽兩樣。
    頭發全部被生生薅下來的,參差不齊,血跡橫流,臉上、胸腹、四肢皆一道道血淋淋的口子。
    用手生生抓出來的?
    嗯?
    是他自己抓的?
    怎麽會!
    敏銳的目力之下,落於此人的雙手上,上麵雜亂的沾著各種東西,有頭發,還有碎片的肌膚,還有折起來的指甲……。
    是他自己抓的?
    他身上……胸口的數處傷口都要直接抓入髒腑內了,沒有一處好的,都能看到無血肉肌膚遮掩的肋骨了。
    他!
    死了。
    也救不回來了。
    從傷口的血跡來看,不像是中毒。
    中毒的症狀不一樣的。
    亦或者一些罕見的毒藥?
    沒有在那人跟前停留,此刻……還有一些人活著,還有一些人在慘叫,他們……還有機會。
    隻要沒有咽氣,都有機會!
    怎麽會這樣?
    是誰讓他們這樣的!
    誰這麽殘忍?
    “……救……救我……。”
    “救我!”
    “……”
    “救我……,我……我不想死!”
    “我不想死!”
    “……”
    金發女子行至距離自己最近的一人跟前,他……他還沒有死,靈覺之下,氣息和生機已然命若懸絲了。
    下一刻,都可能直接死去。
    他!
    渾身上下的衣裳幾乎都沒了。
    正一手緊緊用力抓著他的頭發,另一隻手在胸口處抓著……用力的抓住,一絲絲鮮血正從他的胸口處不住流出。
    他的兩根手指似乎都抓入腹腔了。
    手臂上都是一條條血淋淋的傷口,生機未斷,還在不住流出一滴滴的鮮血,從身上滴下,落入身下的大地。
    “不要怕!”
    “你……你……,你先睡一下!”
    “我瞧瞧你的傷勢!”
    “……”
    金發女子低語寬慰一聲,抬手伸出食指,內力運轉,落在他的胸腹大穴上,先封鎮他體內大穴。
    覺他好受了一些,卻又仍很痛苦的模樣,手掌上移,在他的腦袋左右點了兩下,封鎮六識,讓他無法感知苦痛之意。
    他!
    到底怎麽了?
    還有此刻身邊的其他人?
    抓過那人的手掌,擦拭手腕,落於脈搏上,需要親自探查他到底出了什麽事情。
    “……”
    “河上,有人來了?”
    “那人……好像是醫者?”
    “女子。”
    “金發女子?是異邦人?怎麽會在關中?怎麽會來這個地方?”
    “正要救那些人呢。”
    “……”
    羋心瞧著遠處的動靜,看向還在挖坑的河上,莫負在旁邊打坐調息,自己想要幫忙,好像也幫不了什麽。
    那些人該死。
    莫負出手愈發幹脆了,全部種下生死符印了,以那些人的實力想要解開不能夠。
    想要扛過去?
    百千人中無一!
    就是那些人慘叫的聲音不好聽,好在……自己一直同河上閑聊,分心它處,勉強不理會。
    再等片刻,他們就該全部死了。
    河上,也就將坑挖好了。
    河上挖坑越來越熟練了!
    自己也會挖坑的!
    多少人,多大的坑,都能心中有數的,挖好之後,大差不差的,姐姐若知道……,嗯,還是別了。
    姐姐還是別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