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手段，降服法印！”
    “狼神從浮屠帶回來的一些典籍中，似乎……有過記載。”
    “大明孔雀，十方法界合乎一心。”
    “震神！”
    “懾敵！”
    “困心！”
    “……”
    “無量如虛空，不染汙常住。”
    “諸法不能動，本來寂無相。”
    “無量智成就，正等覺顯現。”
    “……”
    “降服萬般雜念，歸於明王之心。”
    “凡此貪心、瞋心、慈心、癡心、智心、決定心、疑心、暗心、明心、積聚心、鬥心、諍心、無諍心、天心、阿修羅心……。”
    “降服之。”
    “明王之。”
    “……”
    “如是慧隨生。”
    “若於蘊等發起離著，當察聚沫浮泡芭蕉陽焰幻等，而得解脫。”
    “謂蘊處界，能執所執，皆離法性。”
    “如是證寂然界……。”
    “浮屠世尊，不愧無上大智慧之人。”
    “道不同，恢弘千秋。”
    “諸夏所長，浮屠亦有所長。”
    “同道家的修行，隱約相仿，人心，天心，道心，無塵無垢無離無化之心……。”
    “統禦萬般法，外相不加身。”
    “踏足其境，自有玄妙加身。”
    “依從狼神所帶來的卷宗而觀，此人的修行還差了一些，真正的降服法印施展出來，是以心降服的！”
    “以心貫通天地之道，以道折服敵人，以道降服敵人和對手，如此，對手誠心正意的臣服！”
    “他的手段……以心降服外加強力降服，強行鎮壓、擊潰敵人和對手的心防！”
    “雖可降服對手，卻不能讓敵人真正的衷心臣服。”
    “如若法印之力消散，則……反噬可至！”
    “……”
    五隻實力不弱的強大異獸，還有一隻實力堪比玄關大成的存在，麵對浮屠上人，外加法界之力。
    外加此刻施展的孔雀降服心印！
    五隻異獸被生生的鎮壓！
    它們的心神也在被強勢鎮壓！
    實力稍弱的四隻異獸已經沒有什麽反抗之力了，那隻實力最強的異獸……它的反抗之力也是越來越弱了。
    浮屠之道！
    既不俗，又……詭異的強大。
    然。
    這等降服法印，鬼穀有相應的對抗之法。
    蒼璩！
    他的種玉功隱約同法界相似，無間一體，萬物波動，洞悉破綻，無物不破。
    波動合一，更甚降服心印！
    強大的傳承，強大的真法精要。
    諸子百家，能與之相比的傳承，屈指可數！
    沒有過多的交手，沒有過多的手段，一個照麵，五隻凝練內丹的花紋腦袋異獸便是被鎮壓。
    不知此等異獸的族群，是否還有別的強大存在，若無……，接下來當可一窺天材地寶。
    “南無世尊，上人修行愈發精進！”
    “上人手段愈發精妙！”
    “……”
    片刻時間，上人施展降服法印，將五隻實力不俗的異獸……就這樣鎮壓了？就這樣降服了？
    隨同在後的寂明三人雙手合十，不住慨歎，不住讚譽。
    “哈哈哈！”
    “南無世尊，這五隻畜生已經全部被降服法印懾服。”
    “接下來可為坐騎。”
    “數年來，西域之地，傳道諸方，再有尊者論道，伽木方有如今進益。”
    “寂明，你等接下來好生修行，守心世尊大光明，凝練幻海空輪就在眼前。”
    “將來，亦是可以做到這一步！”
    “……”
    一觀五丈開外的虛空，那五隻前一刻還在對著自己私人齜牙咧嘴、狂嘯怒吼的異獸……現在盡皆垂首。
    盡皆收攏渾身上下狂暴散亂氣息。
    盡顯溫順之態。
    盡顯臣服之象。
    雙眸溢出祥和平靜的大智慧光芒，不複異獸血脈深處的凶猛凶殘凶性，它們……愈發像馬兒了。
    浮屠伽木胖胖的大腦袋頷首一笑，一步踏出，便是出現在那隻實力氣息最為強大的花紋腦袋異獸脊背上。
    回首以觀寂明三人，雙手合十，謙然一語。
    先前待在孔雀之國的時候，因外道欺壓過，一顆心難以光明自在，自從來到了西域，自從在東震旦之地一行。
    自從在西域諸地不住傳道。
    修行或許稱不上突飛猛進，卻是比孔雀之地強出許多。
    在孔雀之地難望尊者真界之門，現在已經越來越近，是世尊的大光明照耀故，是世尊在虛冥之中的指引。
    “上人！”
    “上人，這五隻異獸既然已經降服！”
    “接下來當可一見它們族群的天地之寶了。”
    “……”
    “應有天地之寶，就是不知是否很珍貴的寶物。”
    “孔雀之國，一些天地之寶都不太容易找到了，東震旦之地，好像也是一樣。”
    “唯有在一些足印罕見之地可以一試機緣。”
    “……”
    “哈哈，走吧。”
    “此族當無尊者層次的存在，可惜了。”
    “若有那樣的存在，或許有靈光大成的天地之寶。”
    “眼下看來，就算有天地之寶，也隻是尋常的寶物了。”
    “聊勝於無，可以去瞧瞧。”
    “……”
    伴隨著四人的閑言，五隻被降服的異獸調轉方向，向著族群所在奔去，四位浮屠之人的身影，夾雜其中。
    “……”
    “若有一株頂尖層次的天材地寶，一支異獸族群，可以出現一位媲美合道層次的強大存在。”
    “五隻異獸，實力雖強，不足夠強。”
    “浮屠之人前來這裏，倒是得了不少的好處。”
    散勢法仍舊在運轉。
    目視那四位浮屠之人遠去，深入山澗更深處所在，沒有遲疑，相隨前往，若是真的有天材地寶，當分一杯羹。
    諸夏間的天材地寶，幾乎都已經尋不到了。
    塞外之地，近些年來，也出現很多人的足跡。
    昆侖山多危險，大雪山更甚之。
    極北苦寒之地，非有玄關層次可以前往，可以深入，然……普通的玄關存在，碰到一些強大的異獸，也可能會被直接廝殺。
    合道層次的存在，一些尋常的天材地寶又多無用。
    頂尖的天材地寶，乃至於更甚之的元丹之寶，上古歲月，就是無比罕見的存在。
    虛空踱步，不遠不近的跟著浮屠四人，亦是深入山澗。
    此地盡皆異獸活動的痕跡，大地之上，幾乎看不到太多的殘值落葉，幾乎看不到陡峭山壁、棱角分明的山石之物。
    植株不少，許多都不認識，若是紫女在這裏，應有所得。
    紫女她們……不知現在如何了？
    以紫女的性情，當無礙。
    紅蓮！
    她……，有紫女在身邊，也當不會有大礙。
    此行。
    自己的修行還沒有結束，遠遠沒有結束。
    契機！
    能夠感覺到，繼續向北行進，會有屬於自己的契機，真正的契機，真正可以貫通鬼穀秘傳的契機。
    永恒的光明白晝。
    極致的光亮。
    ……
    當是無比的盛景。
    思緒有動，視線有覺，異獸的族群，好像已經到了。
    一些體型稍小的花紋腦袋異獸看到了，正在山澗的小河邊喝水、嬉鬧，不住奔跑，並無太大的煩惱。
    異獸之屬，實力不為靠近凝練內丹，智慧靈光不會有成。
    凝練內丹，智慧當不一樣。
    那些看上去和尋常小馬駒一樣的花紋腦袋異獸，頂多尋常的野獸之列，沒有太大的威脅。
    前麵深處，山澗不住視線通暢，有些曲折，那些人已經進去了，並無天地元氣的波動傳來。
    降服法印之下，那五隻異獸的心被掌控，被駕馭，當一路暢通，一路無阻。
    行過崎嶇的山澗之地，忽而，眼前的地勢驟然闊朗許多，山穀低緩而大，若一處水盆之地。
    又不為困勢。
    異獸的族群所在，除了那些花紋腦袋的異獸，還有一些其餘種屬的野獸存在。
    那些混雜一處的野獸……形體而觀，也有花紋腦袋異獸的一些痕跡，莫不是血脈相近之生？
    花草樹木也有許多，認識的有限。
    五隻異獸，四位浮屠之人。
    已經看到了。
    正在穀底深處的一處拐角平闊之地。
    “上人，這就是它們族中的天地之寶？”
    “是一株果樹？”
    “靈光似是不為強大。”
    “……”
    看著麵前一株紮根於山石大地上的樹木，其高三四丈，枝幹分明，樹葉萬千，虛空之下，隱現淡紅色的光滑。
    一片片樹葉，略有迥異正常的不規則扁圓齒狀形態，多為圓形的順滑形體，就矗立在大地上，根莖而觀，還有一部分深入山壁之中。
    左側的三丈開外，有一處碧波水潭，右側五丈開外，則是一條順流而出的河流，河寬近兩丈，水波平緩。
    此樹，不為枝繁葉茂，也不為稀疏。
    一枚枚淡紅色的果子正在枝幹上掛著，一枚枚圓形的果子，表麵泛著一絲絲深紅色的紋理，虛空大日之下，閃爍光華。
    “上人，一共三十四枚果子！”
    “從異獸所得的消息來看，它們還沒有成熟。”
    “這株果樹，就是它們一族的天地之寶，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成熟，成熟之後，果子的色澤和表麵的花紋色澤一模一樣。”
    “時間上？”
    “異獸所言，大致以北的白晝黑夜往複出現六十次左右。”
    “以北的白晝黑夜？六十次？”
    “六十天？”
    “天地之寶的靈光匯聚果子，六十天不太可能成熟吧？”
    “就是尋常的果子，六十天，也是遠遠不夠！”
    “……”
    “這隻異獸所言，大體旁邊的這處水泊長久往複冰封六十次就差不多了。”
    “冰封六十次？”
    “難道是六十年？孔雀之國的時間和東震旦之地的時間劃分……多為相似。”
    “雖有相差，一歲也就五六日。”
    “水泊冰封，唯有寒冷的冬日出現。”
    “冬日出現六十次？”
    “六十年？”
    “這……，到現在已經出現多少次了？”
    “……”
    “五十三次？”
    “六十次冰封？已經過去五十三次了，還有七次？七年時間？”
    “還要七年時間，這株書上的果子才能夠成熟？”
    “……”
    “哦，你族還有珍藏起來的果子？”
    “不愧是誕生靈光智慧的異獸！”
    “還不快全部取出來。”
    “上人，看來我等這次的機緣不錯，隻是……這株天地之寶，略有不和上人之用。”
    “不過，世尊之法，有寂滅無常之道，上人若是運轉那般法門，汲取此樹的一體精粹靈韻，或可更進一步！”
    “……”
    “寂滅無常，諸行無我。”
    “三法印可用，此樹……多可惜了。”
    “七年時間，七年之後，它就會再次成熟，三十四枚果子，或有更大的用處。”
    “寂滅汲取暫時不需要，北方之地很大，接下來繼續行走，或許遇到真正的大成天地之寶。”
    “……”
    “上人，此樹六十年成熟一次，若是不寂滅修行，就一直放在這裏？”
    “還是將其移走？”
    “這片地域，太亂了一些，萬一因異獸紛爭，有損這株果樹，就多不妥了。”
    “……”
    “移走？”
    “以我之力，無法做到，除非尊者出手。”
    “移植西域……多難料。”
    “一株可以源源不斷成熟靈光果子的果樹，還是頗為珍貴的，寂滅之，多可惜。”
    “嗯，接下來將消息傳回西域，請尊者定奪吧。”
    “……”
    “上人，那些成熟剩下的果子被它們藏在山腹的一塊寒冰之中了。”
    “還有七枚果子！”
    “果然色澤鮮紅，未成熟之前可以看到的紅色紋理，幾乎都看不到了，亮光內斂，不知妙處如何。”
    “一株尚未大成的果樹，果子……應不會有天地之寶的效用。”
    “……”
    “七枚果子！”
    “我等皆服食一枚嚐嚐滋味，以品效用。”
    “閣下從剛才就一直跟著我等，如今還不現身嗎？”
    “……”
    浮屠伽木伸手一招，七枚色澤鮮紅亮麗的圓形果子沉浮身前虛空，每一枚都比成人的拳頭大。
    表麵隱現一絲絲晶瑩之光，大日之下，細細一觀，或可一見淺淡不可察的紅色紋理。
    屈指一彈，便是三枚靈光之果飛向寂明三人跟前。
    己身也是握住一枚果子，一手把玩般若珠串，一手把玩紅色果子，抬首揚眉，寸長的灰黑色眉毛隨風而動。
    眸中湧動金色亮光，手中的般若珠串亦是流轉淺淺的卍字印記，目光所想，微胖的麵上多笑意。
    語落，虛空彌散淺淺的諸夏雅言之音，不複浮屠四人一路交談的孔雀之聲。
    “……”
    “嗯？上人？”
    “有人？”
    “是誰？”
    “上人，有人一路跟著我等？是誰？東震旦之言，上人，是秦國的人嗎？是誰？”
    “我等竟然沒有感知到他！”
    “……”
    “是誰？”
    “一路跟著我等？”
    “……”
    登時。
    正要歡喜服食三枚靈光之國的寂明三人動靜一滯，聞上人之言，皆周身氣息大動，紛紛看向上人。
    繼而，又順著上人的目光看向一處虛空。
    那裏。
    什麽都看不到。
    上人。
    有那樣的言語，還有突然變換的東震旦之音，那人是秦國的人？一位強者？
    除了上人之外，他們竟然沒有任何察覺？
    豈非令人心中警惕？
    敵人？
    隱藏起來的人？
    強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