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零三章 奇才生死(求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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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之蜜糖,吾之砒霜。”
    “昔年吳越爭霸之時,西子之女在吳王看來,是甜蜜入心的糖霜,則越王勾踐看來,則是更勝五毒的毒藥!”
    “那個蕭何,豈非相似?”
    “……”
    對於蕭何,公子高還是欣賞的。
    無論其它,單論其人才學,能夠在錯綜複雜的國府行署中晉升如此之快,可見其人能力。
    非如此,也不足以在國府很快冒尖,很快晉升。
    一些人的評語,總歸是有些依據的。
    然!
    欣賞歸於欣賞,此人的根腳決定他會站在自己對麵。
    故而,若能提前解決此人,無疑是一大好處,尤其是在接下來以及將來會發生的事情上。
    “兄弟所言,自是有理。”
    “不為我等所用,那就是敵人。”
    “是敵人,就是要鏟除!”
    “除去蕭何?”
    “這個……眼下來看,是有些難的。”
    “他如今身份不算低,還是父皇讚譽過的人,他若死了,國府和朝廷肯定會查的。”
    “影密衛說不定也會出動。”
    “尤其,扶蘇兄長那邊肯定會要求嚴查!”
    “那個時候……哪怕事情不是咱們做的,一些懷疑也會落在身上,但有蛛絲馬跡,都會引來麻煩。”
    “目下來看,沒有好的機會。”
    “除非……其人外放,若是外放山東之地,那麽,其人若是身死,懷疑到咱們身上的可能就很小很小了。”
    “期時,稍稍使點小手段,山東之地,自會有人殺他!”
    “……”
    公子高將問題拋出來了,自然要給予解決。
    將蕭何除去?
    這件事……不難。
    所難在於除去他之後的隱患,若是其人死在鹹陽,絕對會有人將莫大的懷疑落在他們身上。
    那就……不太好了。
    造成的影響也不小。
    於朝廷國府上下,皆不好。
    總體,是弊大於利的。
    故而,將他除去,需要天時、地利、人和,在合適的地點,合適的時間,合適的人去動手。
    諸般一處,自然就無漏了。
    哪怕有人將事情懷疑到他們頭上,也隻是懷疑,畢竟……蕭何的身份的確特殊。
    “有理!”
    “和我所想相仿。”
    “貿然將此人解決,隻怕……麻煩不小。”
    “影密衛,章邯不能小覷,他這些年辦事,頗令父皇滿意,一直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近來在做些什麽。”
    “蕭何!”
    “他如今在協助大田令鄭國為事,若說外放,還是有可能的。”
    “何況,以你的官位,欲要更進一步,也是要外放的。”
    “接下來肯定要外放的。”
    “胡亥,那個時候,當提醒我一下。”
    “章邯!”
    “車府令那裏,可有章邯的消息,章邯會不會也去中原了?或者……楚地?”
    “如今的中原諸郡之地,也就那些地方比較特殊了。”
    “……”
    胡亥。
    行事果然謹慎小心,公子高讚賞之。
    擺擺手,示意胡亥坐於原位,此間是烏氏居,門外有護衛的,無需太過於小心。
    當然,這般心思是好的。
    那個蕭何。
    如胡亥所言,直接在鹹陽將其解決,縱然是別人殺的,說不定都會有人懷疑到自己頭上。
    無論是否自己做的,一些麻煩自己肯定會碰到。
    那就不太妙了。
    外放之,其人再出事。
    甚好。
    以蕭何的晉升之快,他接下來肯定要外放的,那也是國府許多尋常官員更進一步的路徑。
    唯一不確定的就是會外放山東之地?
    亦或者老秦根基之地?
    外放山東,事情就輕便了,就好施為了。
    外放老秦根基,會稍稍棘手一點點。
    僅此而已。
    那個時候,也要看查事的人是誰,真要是影密衛那些人,還真得有一個萬全之策。
    “章邯!”
    “具體我也不太清楚,兄弟想要知道他的行蹤,接下來我速速打探,好告知兄弟。”
    “章邯若不在鹹陽,大可能就是去山東了。”
    “中原之事,若成,亦是兄弟之功。”
    “楚地那裏,也是有功。”
    “從眼下的中原情形來看,開春之前,定然有結果了。”
    “開春之前!”
    “那個時候,想來兄弟也要準備再次離開鹹陽了。”
    “……”
    章邯!
    此人的行蹤向來隱秘,因身份特殊,但有膽敢探察窺視之人,都會被盯上。
    如蛆附骨,如影隨形,還真不是說說。
    這些年來,影密衛的實力多有精進。
    整日裏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去做什麽事,羅網那裏都不太好得到消息。
    若說找尋他的去處,也不算難。
    諸夏間,尋常事根本不可能勞動他們,唯有一些大事、緊要事、特殊之事。
    此刻的天下間,鹹陽還是安穩的,諸郡之地,滿足那些的,貌似也不難猜。
    中原之事!
    在災情解決差不多的時候,也有和公子高提議,隨即,擬定了文書章程,呈遞鹹陽。
    如今,些許動靜開始一一落下了。
    楚地,雖不如中原,若成,也少不了一份功勞。
    那些事……接下來會有人專門處理。
    自己和公子高隻需要等待結果就好,從連日來中原傳來的消息看,那些人已經自亂陣腳了。
    欲要將諸方之力統禦一處,根本不可能做到,他們已經開始彼此不相信了,開始互相警惕了。
    那就是上上之機。
    錯過了,就太可惜了。
    功勞是肯定會有的。
    大體,也不會拖延很久,頂多數月就會結束。
    那個時候。
    公子高和自己也會有新的差事落下,嗯,應該說公子高,自己……還是位份不顯的。
    “中原!”
    “胡亥,沒有你在我身邊出謀劃策,許多事還真難料。”
    “中原的事情若有結果,你就是頭功。”
    “下一次的差事,也不知道是去何處。”
    “有詢問過母親,母親也不確定。”
    “可能是河西之地,也可能是江東之地,也可能是燕地,接下來的差事,定要盡善盡美。”
    “……”
    中原諸郡的事情,也有不住關注,還是頗為入心的。
    昔年,他們的家國還在之時,尚且非帝國對手,何況現在?這些年來,之所以沒有花費大力氣處理他們,乃是權衡利弊。
    若是為了將那些人處理,將整個中原諸郡的根基撼動,就不太妙了,更何況,還有更加穩妥有用的法子。
    現在。
    那個法子開始有成效了。
    那些人著實……不堪,卻也需要好好處理。
    諸國在山東之地盤踞數百年,若然在短短數年、十年的時間內,將隱患徹底抹除,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起碼需要一代人乃至於兩代人的時間,叔父就曾說過那般道理。
    “具體是什麽差事,的確沒有什麽口風。”
    “兄弟也不需要著急,無論是什麽事,總歸不可能又是中原之地那樣的突發災情之事。”
    “哪怕就算類似中原的災情之事,再處理起來,也不會很難。”
    “非緊急突然之事,一切就不會很難,多多少少,都會有例可循。”
    “……”
    胡亥淺淺的吃著酒菜。
    關於公子高下一個差事是什麽?都是未定的,還是要看父皇。
    就算是現在可能定下,也是未知之數。
    何況,距離開春還有數月之間,也是根本無需著急的,在離開鹹陽之前,定然會有的。
    那時,再好好做準備不遲。
    “是那個道理。”
    “中原,東郡。”
    “王家!”
    “兵家一脈!”
    “說起來,昨兒我看書的時候,倒是想起一個兵家高人,胡亥,你可知曉尉繚?”
    “……”
    中原的事情,得到父皇的言語。
    心中安穩,那些事情算是過去了。
    總算可以好好歇歇了。
    可以好好的放鬆放鬆。
    放鬆?
    有那個心思,又怕過於放鬆,使得心性憊懶,使得動靜有亂,使得意誌有損。
    尤其,被母親和父皇看到了不好。
    除卻最初回來的那幾日,最近幾日,母親多叮囑自己多多看書,多多想一想這一次外出為事的不足。
    若有不解,多多請教太學以及國府的前輩。
    也可以去兩大學宮走一走,若有看入眼的人,也可收歸麾下。
    父皇!
    倒是沒有什麽言語。
    這次外放齊魯、中原的心得?
    自然是有的,歸途之中,就有想過一遍,的確和鹹陽內外辦事不一樣,所需要考慮的事情也大部分不一樣。
    若是那場突發的水災出現在關中,想來……自己解決的會相對輕便些,雖難,還是過去了。
    尤其。
    王家那裏,別有所得。
    一個引子也就夠了。
    也如胡亥所言。
    帝國大局,在一天下之時,就有變化了。
    每個人都要思忖前路前程,貴為天子始皇帝陛下的父皇,也是日日殫精竭慮,為帝國長治久安耗費心力。
    那些群臣文武,或為前程,或為重任,或為瑣事……,亦是在耗費心力,自己如今也在其中了。
    預謀大事。
    非有人助。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一個人再聰明,有些事,總有考慮不周的時候。
    隻是,在難有大才在身邊的時候,也唯有盡可能讓己身變的聰慧、敏巧一些。
    尉繚!
    是昨兒思忖王家之事時,偶然想到的一個人。
    那時帝國一天下的功臣,隻可惜,此人在帝國一天下之後,就一力辭官了。
    就離開鹹陽了,連父皇於他的封賞都沒有理會。
    著實一個奇人。
    記憶中,母親還與自己說過那人。
    “尉繚!”
    “曾經的國尉尉繚!”
    “於此人還是多多少少知曉一些的,帝國一天下,其人功勞不小,尤其是兵道上的大謀大略。”
    “非如此,也不足以成為國尉。”
    “章邯、趙佗、蒙毅等人都曾受過他的一二教導。”
    “其人是魏人,因在魏國不受重用,所學難以施展,便是入秦,得父皇大用。”
    “東出大事上,其人獻出的謀略,很重要。”
    “護國學宮的講義上,至今都有他的一些文章、手劄,太學之中,也有留存。”
    “此人,很特別。”
    “帝國一天下之後,便是走了。”
    “否則,如今當……,也不一定,當年那個尉繚入秦的時候,年歲就已經很大了,很蒼老了。”
    “算著時間,如今若是身故,也不是不可能。”
    “兄弟怎麽會想到此人?”
    “……”
    舉起手中酒水,於麵前的公子高一禮,聞得尉繚之名,胡亥有些詫異,微微頷首。
    繼而,品了一口酒水,將所知娓娓道出。
    對於此人,自己所知也是不多。
    尉繚!
    當年入秦的時候,年歲就很大了,現在……估計都已經死了,兄弟怎麽突然想到此人?
    “此人的確特殊。”
    “章邯、趙佗、蒙毅等人,眼下皆文武雙全之人,著實……難得,很難得!”
    “尉繚!”
    “此人入秦之時,年歲雖大,韜略上,絲毫不遜色父皇身邊的其他人。”
    “其人又非軍中征戰的殺伐之人,我所想……其人是否還活著?若是活著,是否有機會……去拜訪一番?”
    “胡亥,你意下如何?”
    尉繚!
    在尋常的普通人中挑選大才之人,多難。
    原本的大才,又各有所屬,又各有動靜,也非輕易可得。
    那個尉繚,是因王家之事想起來的,能夠擔任國尉,其人之才根本不需要懷疑。
    尉繚。
    離開鹹陽十餘年,眼下如何?
    不知道。
    有些好奇。
    若是死了,也就罷了。
    若是沒死。
    那麽,自己有心去見一見,尉繚是魏人,離開鹹陽之後,最可能就是歸於魏地。
    算起來,也不算遠。
    萬一有所得呢?
    為了大才之人,父皇當年都躬身多次,都不吝禮儀,何況自己?完全可為!
    所難。
    就是不知尉繚下落。
    “哈哈,兄弟之意,我能明白。”
    “尉繚!”
    “兄弟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我會盡快托人打聽尉繚的下落。”
    “若是其人還活著,那時,我與兄弟同去同請!”
    “若是其人不在了,也……,也當有個結果!”
    公子高都已經將事情說的這般清楚相近了,胡亥自然明白,抱拳一禮,用力點點頭。
    “合當如此。”
    “此事,就有勞你了。”
    “胡亥,你……,你的那件大事,真的不挑選一番?母親那裏有不少人選,你想要什麽樣的女子?”
    “於我說說,我和母親好好說一說。”
    “怎麽說你也是有功之人,姻親之事上,必須好好選一選!”
    “……”
    胡亥的辦事能力,公子高還是信任的。
    胡亥,真不錯。
    為何母親就不喜他呢?還是因當年的事情?
    女子,心性心胸著實難解。
    這一次回鹹陽,胡亥的大事也來了,身為公子,那般事情,依從禮儀,是由母親負責的。
    胡亥,對於那般事似乎不強求,無論母親為她選哪一家的女子,都是可以的。
    以母親對胡亥的態度,說不定……。
    思忖之,還是覺得應該好好選一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