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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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洞穴外,青草斜斜,蟲鳴悅悅。
某小爺盯著被他偷襲放倒在地上動彈不得的一行青蓮素衣人,兩眼放光,口水不爭氣在嘴角閃耀,不顧那一雙雙憤恨的眼,上去就是一頓簡單粗暴的搜刮。
四把普通的青蓮劍,一片平凡的蓮葉,一塊不起眼的蓮印,以及一些說不上用途亂七八糟的器具。
某小爺數著繳獲的戰利品,小臉上滿是不滿的神色。
“窮,窮,窮。你們是從哪個窮山僻壤出來的,身上就帶著這些破銅爛鐵,說好的寶貝呢?”
外出時,師門一再告誡塵世凶險,遇人遇事都得小心應對。可沒說凶險到這種程度,難道青蓮海真是一塊與世隔絕的鄉下野地,外界連個小孩都這麽凶殘。
青蓮海這幾個外出曆練的三代弟子內心一陣羞辱,咬牙不答話。
眼見沒人作答,某小爺心思更是鬱悶,看來,這一趟打劫是徒勞無功了。
“咦,真有寶貝。”
卻是臨失望之際,少年郎又是兩眼冒光盯上了巫蠻兒的腳。那一雙鞋,青雲鳳舞,賣相著實不錯。
“禽獸,你在幹嘛?我,我要殺了你。”
感覺腳部傳來的異樣感,巫蠻兒羞憤欲淚嚷道。
腳踝對於未出閣的少女來說是無比神聖之處,容不得別人侵染,即便隻是一個小毛孩。
“畜生,放開師姐,有本事衝我來。”木訥少年林祿憤怒道,雙眼血絲縱橫,恨欲殺人。
餘下墨道,千書兩人亦是雙眼冒火,暗運秘力拚命掙紮。也不知,這神奇的葉源小爺到底是何許人也,這符陣門道使得是變幻莫測,讓這幾個青年才俊根本毫無還手之力,秘力潰散,根本匯聚不到一處。
卻說某小爺脫了那雙所謂陪他征戰四方的破鞋,隨處就是一扔,把巫蠻兒的鞋子往腳上一套,四處奔跳,歡喜得不得了。
“好寶貝,果然是好寶貝。”
這鞋,可大可小,隨穿戴者而變幻尺寸,在凡人眼中是神妙之物,不過在修者眼中卻稀疏平常不過爾爾。除了繡圖好看了些,哪裏算得什麽寶貝!就那幾把普通青蓮佩劍都有幾道術法加持,威能都好過千倍百倍。
青蓮海幾人見這野人般的孩童拿了鞋子,沒有其他作為,都是暗鬆了口氣。然而,這葉源小爺下一步的動作卻又是讓這幾人心中一緊,眼中滿是震驚。
橫空旋腿,腳碎巨石。
洞外林地大樹成片橫倒,巨石碎屑飛舞,少年興奮地施展了一套凡間武術,力拔山河氣蓋兮,龍象虎獅異象伴生,破壞力威猛得一塌糊塗。
在《九州誌》記載中,這是肉身成聖的初始氣象,亦是修士最不願意招惹的一類人。
雖然單論破壞力,在場的幾個隻要給足時間運轉術法也可以做到,可是要以肉體凡身做到這般,那是不可能的。更別說,人家隻是隨意而為,並未盡力。
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塵世間果然藏龍臥虎,深淺不可測。
敗得不冤。
平時沉穩的墨道眼中莫名地灼熱起來。在青蓮海,他是被人敬重的大師兄,實力強悍,做事穩重。沒人知道,他一直隱藏著一顆好戰的心,隻因他已經把眼光放到了二代長老們身上,曾經私下越級挑戰數十位長輩,苦拆了數百招後由於秘力補給不及方才敗下陣,雖敗猶榮。
今日所見,讓他頓覺坐井觀天,他燃起了洶洶鬥誌,起了與天下俊才試比肩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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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nbsp; 少年運動了一番,又是想到什麽,將眾青蓮弟子的鞋子一一脫下,給自己換了一雙男款的,將原來的“青雲鳳舞”捧在手中,如獲珍寶,越看越是喜歡,癡癡傻笑。
傻得讓巫蠻兒咬牙切齒。
“小流氓。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巫蠻兒惡狠狠道。
“小流氓?”
少年忽然歪著頭,摸著腦袋,念叨著這三個字,神色恍惚。好似,好似很遙遠,很遙遠的時間長河一端,有那麽嗔怪的聲音這麽叫喚過他。
到底何人在何處,何時這般叫喚過?
記憶的海洋依舊是那般迷霧籠罩,尋不到底,到不了岸。正如他憶不起必須要尋找的那個人的長相,也憶不起這似曾相識的緣由。
罷了,反正這稱呼感覺“酷炫狂拽吊炸天”!
“那小爺就不叫‘什麽兒’了,就叫‘小流氓’。不對,不對,要是這麽叫了,小環環不得改口叫我‘氓哥哥’了。”
氓哥哥,盲哥哥。這不是咒著自己瞎麽?
“那就叫‘流氓兒’,不錯,不錯。小爺真是個天才。”
“小英雄,我們近日無怨遠日無仇,正所謂‘盜亦有道’。這寶貝已經被你拿走了,是不是可以放了我們了?”一直在觀察著不語的儒生千書試探著開口道。
“放你們啊?好說,好說。”
也是這‘流氓兒’小爺心頭大悅,賺著“寶貝”,得了“真名”,一門心思就是去跟“小女友”分享,哪裏顧得上和這幾個“窮人”糾纏,隨手就將幾人的陣法解了。
沒了束縛,得了自由的巫蠻兒立即調動秘力,衝上去就要讓自己受盡屈辱的野孩子拚命。卻是被眼疾手快的儒生千書給拉住了。
“破書,放開我。我要跟這熊孩子拚了。”蠻橫少女張牙舞爪,狠狠道。
“別衝動。對方身手過於詭異,底細不明,我們還有要事在身,不要招惹事端為妙。”儒生眼神示意,方才讓巫蠻兒強壓心頭怒火,磨著牙,在一旁憋著難受。這千書才暗舒一口氣,生怕這天不怕地不怕的姑奶奶一時衝動,惹惱了那個不知深淺的小魔頭,又會生出什麽是非。
“小英雄已經將最為貴重的‘寶貝’收走,想來小英雄也不是什麽心狠手辣之輩,橫斷危機重重,既然這堆破銅爛鐵恐怕是難入你的法眼,可否歸還我們留作防身之用?”
見著一旁,那一堆真正的修士寶器被棄之如敝履在,千書又是試探性地問道。
“拿走,拿走。”少年隨口敷衍答道,便自顧自地走入洞穴。
“道友莫走,敢問道友是哪位高人門下弟子,青蓮海墨道來日必當上門請教。”
在儒生千書暗歎僥幸之際,卻是,一旁以穩重著稱的大師兄雙眼灼熱,開口了。
“完了,完了。怎麽忘了這蠻子的好戰因子,做了這麽多年穩重的大師兄,怎麽一遇到好手這病又犯了。”
千書書生拍頭懊惱道。
千書清楚知道這蠻子隻有純粹的求道較量心思,沒有半點挑釁之意。可是外人可不知道啊,這話放在這裏,卻是坐定了街井市頭打不過撂狠話的定義。
這不,走到半路,少年一聽便樂了。眼中盡是莫名的興奮之意。
“哎呀,拿你一點破玩意,你還想找小爺算賬不成?好啊,好啊。好久沒打架了。”
話一說完,全然不給人回話的餘地,衝上去就是一頓胖揍,真是人如其名,全然一派流氓打法,打得壓根沒反應過來的墨道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大師兄三觀不正,懷疑人生。
其實,這少年郎全然沒有覺得是挑釁,隻是因為有架打,就又有樂子耍而已。
“偷襲,卑鄙!”
自家師兄被打,憋了一肚子火的巫蠻兒肯定不幹了,捏一道術法加入戰局。
偷襲確實是真的,不過,這少年郎著實有真本事。剛加入戰局的巫蠻兒一道術法還沒來得及發出,就被當頭一拳打了個鼻青臉腫,一臉懵。小爺下手之狠,全然不顧其是否是女子之身。
“卑鄙小人,想偷襲英明神武的小爺,沒門。”
許是覺得“偷襲無恥”,少年舍了墨道,拳腳大展全往巫蠻兒招呼,排山倒海之勢壓得巫蠻兒毫無招架之力,節節敗退。
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拳腳之間竟全是問候那張美麗的臉蛋兒,打得巫蠻兒嗷嗷慘叫,卻又全然無可奈何。
木訥少年林祿見自家師兄師姐被這般欺負,怒不可遏,殺上前去。某小爺似乎早有戒備,一腳將巫蠻兒往木訥少年懷中,回身又是找墨道麻煩去了。
墨道原本得了喘息之機,本意殺個回馬槍,回援救助巫蠻兒。本應是鬥戰老手,得了轉機,不說能立馬一舉定了勝負,也不該像方才那般被迫狼狽,最起碼攻守之勢也應當有分曉。可莫名的,麵對回身而來並不算多麽迅疾的小小拳腳,那些個千錘百煉的鬥戰之術今個兒總感覺晦澀,如用蠻荒沼澤行走,術與術之間的銜接全然沒了節奏,隻有被動招架觸發,難受得想要吐血。
“哈哈哈,好玩,好玩。”
行雲流水拳腳揮舞之間,某小爺充滿了愜意。落到巫蠻兒眼中全成了戲弄,嘲諷異常,怒意橫生推開了木訥少年林祿的攙扶,亂了心智的拳腳更是毫無章法,似乎忘記了自己是個修道之士,就這樣橫衝蠻撞地跑了上去。
諸事不順,今兒個,連大地也是跟巫蠻兒小小做了回對,一顆小小石子很是無賴地“輕薄”了她赤裸裸的腳底,疼痛感以至於容這可憐的小姑娘華麗地撞到了鼻梁。
“哈哈哈,這個故事告訴你,偷襲是有報應的,尤其是偷襲這麽俊朗帥氣的小爺。”
某小爺邊愜意“打架”,邊不忘嘲笑道。
林祿趕忙上前扶起了苦主。
“哇??? ???”
這位在門派中備受寵愛的傲嬌小姐哪曾受過這般“欺辱”,少女玻璃心瞬間就破碎了,撒潑坐在地上,哭得那叫慘啊。氣之所過,不分青紅。
“死林祿,臭林祿,混蛋林祿。也不知道扶我一下。哇??? ???我恨你??? ???恨死你了??? ???哇。”
這木訥少年瞬間就慌了,不知措施。
“師姐??? ???你別哭啊,哭得我??? ????我??? ???”
“你,你,你什麽你。連安慰都不會,恨你是應該的,還不快去幫大師兄,把那個混蛋,臭雞蛋,猥瑣,卑鄙,無恥的臭小子抓來大卸八塊。”
巫蠻兒哭著咆哮道。“還有你,臭書生,站在那邊一直不幫忙,是不是就等看我們笑話,回去一定讓我爺爺把你塞到茅坑裏,鎮壓500年。”
這可真冤枉了千書了,他不是沒幫忙,他的鬥戰法不像墨道大開大合,不似巫蠻兒蠻狠刁鑽,也不同林祿中規中矩。他崇尚以巧破力,定而後動。他一直在觀察少年的路數,找尋機會下手,嚐試捏了幾道遠程術法,然而,每一道術法還沒發出,就被那小小鬼魅的身法攪得十分難受,內心深處潛意識著自己,放了必定落空,導致他遲遲不肯出手。現在他隻得旁觀用“小推衍法”尋覓著少年的術法路數,以期待破之。
然而,某小爺所用之道卻並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無半點秘力波動,毫無章法可循,卻又冥冥韻合自然之道,著實讓他耗損精力。
“要是二師兄在的話就好了,他雜學涉獵甚廣,定當能看出這位小兄弟所使法門。”
正在千書思索對策之際,那邊林祿,巫蠻兒已然重新加入戰局。這三人終歸還是名教俊才,雖說毫無建樹,依舊被某小爺戲耍於鼓掌之中,卻也是慢慢打出了自己的狀態,已然不似方才那般不堪一擊,隱約呈現僵持之持。
“哈哈哈,終於拿出真本事了啊,這樣才好玩。”
“看我‘踹狗腿’。”
“接我 ‘醜女無敵拳’。”
“小心‘劈柴掌’。”
??????
稚嫩的童音嘈雜,本來心性稍穩的幾人又是怒火攻心,更加賣力攻擊。
“破綻”
“破綻”
“破綻”
“破綻”
突然,青蓮海四人同時眼中精光一閃,默默心道。
估計是老天也是看不過這少年郎的小人得誌嘴臉,一道終極大道法“小鳥便便術”從天而降,勢如破竹往葉源小爺那張不停歇的口中奔去。
“臥槽??? ???”
某小爺不健康的臉又一次綠了,慌忙改變走位,也就亂了身法,給了青蓮眾弟子一次可乘之機。
“劍蓮”
“紅蓮之火”
“巨木”
“藤蔓束縛”
四道術法福至心靈,分別從同一個方向狂奔而去。
“臥槽,殺人啦??????”
“臥再槽,放火啦??????”
“臥繼續槽,強賣棺材啦??????”
“臥不得不槽,sm束縛啦??????”
“臥槽,糟了,怎麽這個時候發作??? ???”
正所謂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這回也終究該了這小爺受一回苦了。某小爺慌亂叫嚷著,雖然極力躲避,卻是無力回天,被打得衣履破敗,七竅生煙,噴了老大一口血,被藤蔓困得嚴嚴實實倒地不動了。
“混蛋流氓小兔崽子,終於落到姑奶奶我手裏了。”
巫蠻兒一掃心理陰霾,提起某小爺,大樂陰險道,拳腳不住往他身上招呼。
“叫你欺負姑奶奶,叫你打故奶奶,叫你嘲笑故奶奶??? ???剛剛不是很得瑟麽?怎麽不說話。??? ???喂,喂,喂,怎麽不動了?臉色怎麽這麽蒼白??? ???不會是??? ???你別嚇我??? ???”
半天叫喚不動,想到什麽可能性,巫蠻兒臉色突然也蒼白起來,手哆哆嗦嗦地往那毫無動靜的小小人兒鼻息探去,隨後一聲驚叫,把某小爺扔下,驚恐地逃到林祿身旁,抓著林祿的衣角,恐慌道:“他,他,他死了。”
其餘三人也是一驚,遂立即上前查探。
千書趕忙捏了一道術法探去,臉上盡是不可思議的神色,喃喃道:“五髒具損,筋脈錯亂,氣息全無,生機泯滅。這簡直是死得不能再死之像。”
“千師弟,你是不是診斷錯了,我們所用術法都拿捏了火候,最多讓其受傷,斷不然會要了他性命。”墨道皺眉道。
“我也希望自己診斷錯了,你們都輪流查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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