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莊園、客棧、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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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百曉生的話一說完,周良便開口問道:“二嫂,你說什麽呢,什麽仙界。難不成世上真有神仙,那我改天一定要問問他們,天下為什麽有那麽多奸邪之人?世上為什麽有那麽多不平之事。”
百曉生麵帶尷尬的望了望李天行,其實她這麽說也隻是個猜測。如果說仙人穀在她看來是個很神秘的地方,那麽三界門就是個傳說,一個隻聽說過名字的傳說。畢竟她在小時候見過仙人穀的穀主,還與穀主的掌上明珠痛痛快快地玩了一天,雖然這些記憶她早已封存起來了。
看到百曉生臉上的表情,李天行知道她也很好奇。於是他向椅背一靠,後腦枕在雙手上,閉上眼說道:“姚光啊姚光,你可真有福氣啊!娶到這樣一位妻子,真是無所不知。確實,我去的地方叫三界門,那是一個很隱秘、很古老的門派。
那三界門之所以稱三界,是由聖界、神界、仙界組成。他們可說是與整個武林無關,卻又有一點關係。
本朝自永樂帝登基後,便下令江湖中不再有劍神這一稱號,所有人都以為這是因為犯了皇家的忌諱。由於錦衣衛、東廠的勢力,民間再無人敢提這話題。但事實上永樂是將這稱號傳給了一個人,並讓她的傳人世襲此稱號。這人正是三界門中的人。
這三界門不但神秘,而且有很多世間罕見之物。比如姚光坐下那刀槍不入、水火不侵,可承受強大壓力的椅子,便是我從那要來的。”
話說到這,姚光撲通一下子跪在地上。看到姚光這樣,百曉生也跟著跪下。
隻見姚光俯身一拜道:“恩?師的大恩大德,姚光沒齒難忘。請師父代為轉告他們,我欠他們的一定會還的,絕不叫師父為難。”
李天行大笑著把姚光扶上椅子,為他倒一杯酒,說到:“我們都沒有什麽親人,這麽多年來,我們早親如一家人了。為了這張椅子,我確實欠了他們一份人情,這份人情我也是會還的。隻不過,以你們的能為是幫不了我的。幸好這件事沒什麽危險,所以你們不用擔心。”
在柳林莊小住了幾日,眾人都要各自離去。這時李天行卻把大家都叫住,給他們分?派任務。這是李天行在他們出師以後第一次給他們分?派任務,同時也說明這事在李天行眼中比較重要。
要李天行以長輩的身份給大家安排事情,他還真有點不習慣,是以他此刻都是背對大家,隻聽他清了清嗓子,說道:“大家想必都知道,少林派的了心被殺,掌門人悲雲為此四處尋找凶手。
據我所得消息,此刻他已親自前往昆侖暗中查訪。當年,我少年輕狂,一口氣連殺‘十劍’,現在想來有些後悔。事雖沒做錯,但行動有些魯莽。這‘十劍’中有三人是少林俗家弟?子,所以我心理上總覺得欠他們的。因此我想讓你們在這件事上盡一份心,也好彌補我當年一時的衝動,為少林惹下的麻煩。”
八俠聽到李天行這樣說,齊齊抱拳道:“但憑師傅吩咐。”
“好!”聽到這樣的話,李天行心中也有些激動:“姚光,你新?婚不久且行動不便,你就先留下把傷養好。嶽君、李堂,你二人去找何琳,將其帶到昆侖派,把事情的原委說明。周良、溫和、吳空
,你們三人作為先頭部?隊,前往昆侖。先給吳英掌門賠禮,同時也在暗中幫助悲雲大師,切記不能讓少林、昆侖兩家刀兵相見。不過你們三人到昆侖也是比較危險的,最好商量個時間,到時候不管嶽君、李堂有沒有找到何琳,都一同前往昆侖派。至於韓義、陳平,你兩的任務比較重,你們要去對付‘寸草不留’。”
得到李天行的指派後,韓義與陳平便馬不停蹄地趕往四川的鬆潘衛。
“寸草不留”這個組?織神秘之極,做事從不留下可追查的痕跡。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百曉生終是從李天行口?中找到蛛絲馬跡。李天行臨走的時候對大家說了一句話:“四川那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巴蜀之地有天?府之國的美稱,那裏以山區為主,沃野千裏、土肥水甜。漢高祖劉邦以及劉備都以此立足,但最終的目的都為了北伐中原。其中有很多的原因,經濟的落後便是其中之一。
鬆潘衛,四川的一個州縣,經濟交通都不發達,但這裏卻有著一棟與此地極不相稱的建築——客棧。
不僅有客棧,還是建在城外。這些本都不奇怪,在城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外設一小客棧,助那些行腳商或趕不上城門關閉的人歇息,本就是互利互惠。
但要記住,那不僅是個小客棧,而是一座大賓館,一座天下間最豪華的賓館。在如此之地如此境下,還建了一座比京?城最豪華客棧更奢侈的賓館,這到底是何意?難道他們不想賺?錢了嗎?他們拿什麽支持下去?什麽時候才能撈回本錢?
由於地處偏僻,隻要花些錢上下打點,誰又會去管這棟怪異的建築。
也是由於地域偏僻,缺乏管理,這裏沒有一個像樣的官道。
韓義、陳平兩人騎著兩頭小毛驢,在那長期用雙?腿走出來的崎嶇的山道上顛簸。
隻聽陳平說道:“這窮山惡水的,說來也奇怪,連個強盜都沒有。好歹出來個不長眼的,讓我活動活動筋骨也好。再這樣下去,身?子都要散了。”
漸漸的,眼前道路變得有些寬,兩旁的高山似被人鑿寬。越往前走路越寬,到最後前麵的路竟有五十仗寬,卻被一大片翠綠的竹林擋在前麵。兩人隻有下驢步行,步行穿過竹林。
走了一段路,才來到此行的目的地,那座在不該在這地方建的賓館。
隻見賓館當頭寫著“白春樓”三個字。
賓館甚是奢華,建築用的材料都是上等之選,刷木料的漆,刷牆的石灰,都加入了上等香料,是以在竹林前便可聞到陣陣幽香。走入賓館兩人這才發現,這何止是賓館,簡直是莊園。用莊園做賓館,拿賓館當客棧,這樣的事古今未聞。而從名字上看,這應該是一間酒樓。
園內的假山怪石全都是在全國各地精挑細選,奇花異草也各顯美態,建築物的牆壁上都塗抹上了彩色的粉末。這些可不是單純的粉末,是將各種寶石、玉石搗成粉末塗在牆上。
這裏每個小地方都布置得精致非常。
韓義、陳平兩人都生活在大富之家,那韓義更是士、農、工、商的農族第一家,但即便如此,兩人還是被園內的景象所震?驚。走在其中,隻覺周圍的一草一木、一山一石都配合的渾然天成,不可多一分,不能移一寸。
雖然天已近黃昏,但許多穿著熏香華服的美少年與少?女正忙忙碌碌地在房簷、山石、欄杆、枝頭掛上金粉燦燦的燈籠,照的園內猶如旭日東升般明亮炫目。
一名身穿淡青色綾袍的少年正指揮著眾人,看到韓義、陳平二人,即放下手中的工作,上前躬身施禮道:“二位客棧是打尖還是住店。”
韓義問道:“不是說這裏是酒館嗎,怎麽還能住店。”
那少年回答道:“我們這自然能住宿,隻不過以往的客人都是隻吃飯不住店,可能是覺得這的住宿比較貴吧。時間一長這就變為酒樓了,兩位客官這樣問,是否住店。”
陳平問道:“這裏真的來過客人?”
少年笑道:“瞧客官說的,我們是開門做生意的,沒客人我們這點還怎麽辦下去呢?”
韓義道:“別的不論,就光看你們這的衣服,也知道這裏的花費不少了。”
陳平在一旁接口道:“不管你們這是豪華如宮殿,還是破舊似狗窩,隻要不是黑店,我們就敢住。”說罷兩人便往店內走。
那少年看到此景,不但沒有在麵前領路,反而伸出雙手攔住他們:“兩位客官請慢行。”
“怎麽?怕我們付不起房錢?”韓義因先天長相,時常被當做鄉下的農?民而讓人看不起。那少年伸手把他們攔下,韓義第一個便有這樣的想法,是以他說話也不客氣起來。
那少年連忙解釋道:“兩位客官誤會了,來的都是客,小的怎敢有這樣的想法,隻不過想問問兩位是否有預定過。”
陳平一旁問道:“這倒奇怪了,難不成你這店房已經住滿客人了?”
“客官說笑了,現在店內的客房全部空出,一個客人也沒有。隻不過本店雖小,也沒什麽生意,但各家有各家的規矩。如果不提前預約,小店是不接待的。”
韓義冷哼道:“客人一個也沒有,規矩倒是有一大堆。”
陳平則冷笑一聲,諷刺道:“這也算是小店!我們雖然沒有預約,但多付你錢就是了,你們打開門做生意,哪有把客人往外轟的。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再說,這天色已晚,你總不能眼睜睜地看我們露宿荒山吧。”
聽說要預約,陳平可以絕對的肯定,這有問題。所以他要住這,目的是要探探底,隻是不能做得太明顯。
聽說這兩人沒有預約,那少年便是一驚,但這表情轉瞬即逝(雖然還是被陳平捕捉到了),很快又恢複成笑臉。隻不過這笑已與剛才的笑不同,剛才那表情分明是對待上賓奉承的笑。而如今的笑卻是冷笑,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冷笑。
這個人不簡單,他的實力不一定強,但他身上的殺氣怕還在崔水葉之上。在這苦寒之地建立一座奢華如宮殿般的客棧,立了一個必須要預約才能住宿的規矩,再加上一個實力不俗的少年。這讓兩人感覺這趟來對了,即使與寸草不留無關,這裏麵也醞釀著其他什麽陰?謀。
“那麽我們在此吃頓飯總可以吧?”陳平首先退了一步。他知道,要在吃飽的虎狼麵前保住小命,一定要讓它們覺得自己沒危險。示弱是他們在李天行門下學得的第一課。
隻是那少年依然沒動,帶著冷若冰霜笑容的那張臉,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
“看來沒辦法了。”陳平做了個無奈的姿?勢“我們隻有露宿荒山了。”說著便拉著韓義往外走。
剛走出沒幾步,就聽到身後的廳堂內傳來盈盈笑聲,接著便聽到女子說道:“兩位客官請留步。”
聽到喊聲,兩人便停步轉身,隻見一名二十出頭的女子站在兩人麵前。那大院到大廳有五十步,那女子發出笑聲時還在後堂,說話便到了院子,兩人轉身就在麵前。要知道兩人已來到大門口,那女子卻能在轉瞬間來到兩人近前,這份輕功殊不簡單。
不過更讓兩人在意的是,她身上那讓人膽寒的殺氣。你別看他一個二十出頭的弱女子,那殺氣怕是隻有斬殺了千?人才有。但現在卻出現在這女子身上,不知是被殺者的不幸,還是她的不幸。
那女子的長相可算是江湖中少有的美,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可讓男人神魂顛倒。她不僅長得美,而且很會打扮。一身淡粉色的衣裙,臉上的淡妝,完全與這莊園似的客棧相配合。
可惜韓義、陳平的思想完全不在這上麵,他們兩個人四隻眼睛,全盯著對方的手、腳、腰、頭。一切可以置人於死地的地方,他們全都沒有放過。
被兩個人盯著,那女子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忙給兩人做了個福,微微一笑,露?出一排皓齒。
“兩位若不嫌棄荒野小店簡陋,就請屈就住一晚吧。”說著轉身給兩人領路。
那女子說話時,兩人就聞到一股淡淡的幽香,當真是嗬氣如蘭。那一轉身,更如翩翩起舞一般。若非那一身殺氣,兩人當真會以為自己身在仙境,麵前的正是天上的仙女。但那女子不是天上的仙女,而兩人也非一般人,他們沒有呆著當場流口水。他們隻是緩步跟上,並與那女子保持一定距離。
在這個距離,不管那女子用什麽樣的攻擊,他們都有九成把握可以擋下。
那女子領著兩人往客房走,在走到那少年身邊的時候,她突然停了下來,板起臉對那少年說道:“你怎可如此對待兩位客官,現在天色已晚,你難不成真叫二位露宿荒野嗎?”
那少年被她這麽一說,不禁退了半步,站定後立即用他那微帶顫?抖的聲音說道:“不……不是這樣……隻因……隻因規矩如此,我才……我才……”
“規矩是死的,難道你也是死的?”
這“死”字一出口,那少年嚇得又退了一步,臉色也變得慘白。
那少年的武功其實也不弱,但仍然被她嚇個半死,可見她有多麽可怕。雖說那女子的武功是比少年高出不少,但可怕的人不一定要有可怕的武功。隻要能讓別人感到恐懼,卻又不知為什麽恐懼,這才是真正的恐懼。
那女子停下說話的功夫,韓義、陳平已走到近前。女子能停,但自己可不能停。對方可能已猜出他們的身份,但戲還是要演。否則在情況不明下動手,己方肯定吃虧。
他們已經趕了一天的路了,正是人困馬乏之機。要是在這天時、地利、人和全不利於他們的時候惹對方動手,那可是太不明智了。
當然,在不了解自己實力之前,對方也不會貿然出手,所以今?晚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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