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鏡子的兩麵,相反又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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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南宮岩氣血打通後便暗自防備著,虯髯漢一拳擊來,南宮岩氣勁運足又要與對方一擊。這時那虯髯漢才明白,南宮岩為何被稱為六扇門中真力最強的。經過幾番大戰,南宮岩依然能借助虯髯漢子的攻擊?打通自己的氣血,他的拳頭依然那麽猛,雙拳還未相碰,虯髯漢已感到氣勁割肉生疼。
但這樣猛的一拳,不但沒有讓虯髯漢心生畏懼,反而激起了他的鬥誌。丹?田氣一運,拳風立增數倍。但南宮岩在出拳以前,已經氣勁運足。雙拳間的距離還有不到一寸,這時南宮岩身?子橫著移著出去了。
這一下卻是虯髯漢與眾人沒想到的,虯髯漢這一圈走空。拳頭走空不要緊,拳頭上聚?集的內力不能留著,若是拳勁回流,隻會傷及自身內髒。於是一間屋子的牆被這隔空勁轟倒,連帶屋內的所有的家具都被擊碎。
閃到一旁的南宮岩用“大加讚賞”的語氣說道:“厲害,真厲害。這樣的拳頭,不管我在什麽時候,都要全力抗衡。”
這時的虯髯漢已收起戲耍之心,專心對敵。而南宮岩因剛才消耗劇烈,現下不敢與來人做正麵硬碰硬,隻是不斷的遊鬥。
這兩人的功?力相差無幾,真算起來可能南宮岩的功?力略高一些,不過現在隻能處於被動。這下追人的與被追的調了個位置,而且南宮岩連一點抵擋的障礙物都沒有,更重要的是虯髯漢手中還有一柄柳葉刀。所以南宮岩幾乎是一麵後退,一麵抵擋。
照這樣子看來,再過百餘招南宮岩便輸了,所以虯髯漢隻要穩紮穩打即可。但樓上的眾人都看得出來,虯髯漢的出招越來越急、越來越猛。這樣的打法,說明虯髯漢急於求勝,原因隻有兩個:一是虯髯漢的後力不濟,一是南宮岩的內力都在快速恢複。
可是從虯髯漢的出招來看,根本就沒有後繼不力之感。那隻有可能是南宮岩在快速回?複,而虯髯漢要在他恢複之前將南宮岩打敗。
每個人都有好奇心,尤其是自己了解的領域。場中觀看的都是習武之人,對南宮岩這種一邊攻擊一邊恢複內力的武功很好奇。江湖中也有將敵人內力吸為己用的功夫,但那也要特定的穴位去吸收別人內力。就算是能做到舉手投足皆可收人內力,也要和敵人功?力相當,讓敵人的攻勢融合到自己的節奏。
但場中的虯髯漢,那柳葉刀配合著自己的拳頭,可攻可守、時進時退。連南宮岩都在虯髯漢的節奏之下,一點也看不出他的內力被吸收難以自拔。反倒是南宮岩節節敗退,眼看著就要戰敗。
觀眾雖看不出其中的奧妙,但兩人卻是有苦自知,虯髯漢打在南宮岩身上的每一拳都是實實在在的,但他也感覺到南宮岩的反擊越來越強烈。原來他攻出十招對方也就回一、兩招,後來漸增至五、六招。現在不僅每一招都能反攻,有時竟能強攻三、五招讓他無力還手,隻能防禦。而南宮岩更是苦?不?堪?言,他的內力已到油盡燈枯,無奈之下他隻能使出《地動訣》的“大地回春”。
這招講求的就是破而後立,光潔的大地上要想有新鮮的植被,就必須讓嫩芽破土而出。
“大地回春”就是這樣一個招式。他先將虯髯漢的攻勢全數卸到地上,而這時大地也會給他一個反震力。這反震力便是南宮岩的力量源泉,南宮岩必須不做反?抗的照單全收。而往往在這時候,虯髯漢新的一拳也來到了,南宮岩隻能硬著頭皮照單全收。
而往往在這時候,虯髯漢新的一拳也來到了,南宮岩隻能硬著頭皮硬接。這股力量與大地之力當然同時被南宮岩化為己用,但南宮岩就要在沒有抵?抗力之下,同時受到兩股大力的衝擊。也就是說,南宮岩恢複的越快,他內髒受到的衝擊力也就越大。
這是一場消耗持久?戰,一場對南宮岩絕不公平的一戰,他是憑著一副鐵打的身?體才能扛到現在。樓上的人一時半會也看不出高低,但南宮岩這種以身?體硬接對方拳頭的打法,任誰看了都不忍。
但就在這相持不下的時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一件當場決定勝負的事—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虯髯漢的臉變了。
由於虯髯漢是背對著諸人,所以旁觀者迷。而南宮岩卻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的臉色有一陣慘白,在臉色有變的時候,虯髯漢出招的速度與力度有所不及。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南宮岩先是一拳擋住了對方的柳葉刀,另一隻拳頭緊跟著打在他的胸膛。
這是最佳的機會,再這麽耗下去,南宮岩不知能撐多久。所以他這一拳必須達到一招製敵的效果,而虯髯漢也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並伴隨著不住的咳嗽聲。
南宮岩並沒有立即再補上一拳,也是站在那裏重重的喘氣。“現在我可以抓你歸案了吧。”
虯髯漢那股勁還沒有緩過來,一直不斷的咳嗽,最後連血也吐出來了。也不知是被打出來的血,還是為了引南宮岩上當逼出來的血。這時眾人也紛紛從樓上下來,南宮岩一看,警戒心又提了上來。大家都是老?江湖了,一看南宮岩的眼神便知他對眾人不放心。
於是眾人當先拱了拱手道:“捕頭大人,我等都是小人物,請大人不必放在心上。”
南宮岩冷冷地看著他們道:“小人物!身在二樓,卻能給身在場中的我如此威懾力。即使你們極力隱瞞,但還是逃不過我多年做捕快的觀察力。說吧,你們是準備一齊上,還是想要車輪戰?”
韓義上前一抱拳頭道:“捕頭大人,我們確實沒什麽惡意,請捕快大人……”
他話還沒說完,小繡就插口道:“他被安了個莫?須?有的罪名,既然如此,我便不能由你胡?作?非?為。”
“就是,就是……”玲在一旁應和道。
聽到這麽一說,南宮岩頭一低,歎了口氣。剛才的神采依然全無:“我這也是無奈,朝中奸人當?道,我一麵為民請?命,一麵和貪?官汙吏周旋。若非萬不得已,我也不會這麽做。”
這時那虯髯漢也停止了咳嗽,用那種有氣無力的聲音說道:“捕頭大人,你不用自責,我已背負無數人命,再加一條罪名也無妨。”
百曉生一直就很奇怪,兩人的實力原本旗鼓相當,就算南宮岩能勝,也要一、兩百招之後。所以他要探個究竟。百曉生武功不是眾人中最高的,但他所學最雜,醫學也是她愛好的其中一項。
她將手搭在虯髯漢手上一號脈,臉色微微一變:“原來你……”
虯髯漢毫無生氣的說道:“不錯,數年?前我知道自己得了絕症,這打擊對我來說很大,我一氣之下將看病的大夫全?家殺光。我自持功?力深厚保住身?體,一麵四處作案聚?集錢財,一麵四處尋醫,但都藥石無果。我知道這是報應。但不久前,一個讓人絕望的消息傳來,我最心愛的女人懷了的孩子。我知道,那孩子不是我的,但我一點也不憤怒。我愛她,她也愛我。所以我決定,不僅要幫她積德,還要幫她肚子裏的孩子積德。我開始殺那些為富不仁、欺行霸市之輩,同時也有自首的打算。”
韓義不解的問道:“既然如此,你到衙門自首不就行了,何必鬧這麽大動靜。”
虯髯漢斜眼看了看一旁運功調息的南宮岩,道:“我一生為惡,那些衙門裏的捕快從來連我的影子都看不到,要我向他們自首……近來我聽說京?城六扇門的幾個捕頭到了湖廣一代,我想他們名頭那麽大,不知是否真有那樣的實力。所以我安排了這一切,如果還是被抓,那也沒什麽遺憾了。”
這時南宮岩的元氣也恢複得差不多了,隻見他雙腳點地,飛身上房梁將鐐?銬取下。對眾人說:“諸位,若無其他什麽事,我就要將此人捉拿歸案了。”
看著兩人的背影,玲又口不擇言地說道:“就知道抓一些無還手之力的人,有本事抓那些有本事的。”
南宮岩一聽就知道她話裏有話,於是便停下來問道:“不知姑娘說的是哪些有本事,又該抓的人。”
玲這輩子最恨的就是捕快,若非他們無?能,她也不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其次才是害她家?破?人?亡的那批歹?徒。所以她看到捕快就不自覺想到那批人,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也不自覺地說了出來:“很多年以前,士、農、工、商四大聯族中,“農”族前三大世家滿門被殺,家中財物一掃而空。不知這批人是否算有能力,又是否算該抓之人?”
南宮岩無奈一笑道:“看來姑娘應該是滿門被殺的幸存者了。”
“不錯,我和我家小?姐都沒死。”
“那你們都很幸?運啊,這些人打家劫舍從來不留活口,能從那批歹?徒的毒?手下存活下來,那是上天賜予的奇跡。想當年我剛入公門,就聽說了他們的惡跡,隻恨當年我武功低微。”
玲冷哼了一聲道:“盡知道說風涼話,誰知道你們是不是一夥的。”
“我相信他是個正直的人。”
小玲聽了大吃一驚,因為說話的居然是虯髯漢。“喂,你腦袋沒給他打壞吧?我在幫你鳴不平,他要給你加莫?須?有的罪名,你卻幫他講話,還說他正直。”
虯髯漢嗬嗬一笑,道:“我不是幫他說話,隻是說事實。我相信他絕不會做那些為?非?作?歹的事,他雖然將莫?須?有的罪名強加給我。但那也是身在官?場自保的手段,這就如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將軍遇強敵戰略撤退一般。至少他是為大局著想。”
小玲聽了則是哈哈大笑,道:“真好笑,真好笑。你是匪,他是官,你怎麽知道他的想法?難不成真是官?匪一家親。”
虯髯漢解釋道:“我與他交過手,可以感覺到他的內心,相信他也一樣。更何況我從他的武功中感到一股正氣。你別看我是賊匪,他是捕快,但這完全相抗衡的職業中卻有很多相似之處。”
“這怎麽可能,捕快與賊是完全相反的職業,怎麽會有相似的地方。看來你的腦子真的壞了。”
“有相似的地方。”這次回答的是陳平“恩?師曾說過,生死一線、善惡一念。鏡子裏呈現的是與現實景物相反的,但也是相對的。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敵人,給你致命一擊的有可能是你最親?密的人。”
“好、好、好,你們都有理,我說不過你,我上樓總可以了吧。”小玲氣得一撅嘴,便上樓休息了。
因為生氣,她也不走樓梯,直接飛身上了二樓。
南宮岩看了,不禁喝彩道:“好輕功。小小年紀便有此功?力,幾位的實力想必不凡,還未請教各位大名。”從剛才諸人的對話,他已可肯定對方沒有惡意。
“在下姚光,這位是內子。”
姚光一報出名姓,南宮岩立時大驚:“原來是八俠,難怪氣度非凡。”
“明明就是第一次見麵,說話卻像老朋友。你們大……男人真是假。”本已打算回房的玲聽到這些人說話那麽假,又認不出插嘴。她本想說“你們大人”,但覺得這樣一說就顯得自己小,還會得罪小?姐。不如改稱男人,還把自己和繡排除在外。
眾人看著她那孩子氣的話,不禁莞爾一笑。看見她回到房?中,房門一關上,眾人的臉色都是一變。雖然現在眾人都是談笑風生,但也都知道現在是什麽場合,這裏還有個殺?人犯。大家對他又不了解,又怎知他是否有埋伏,因此所有人的警惕都沒有放鬆。
就在小玲反手關上?門時,眾人看到她想奪門而出卻被打回去的身影。眾人不及細想,陳平已飛身上了二樓,破門兒如。過了一會隻見全身蒙麵的黑衣人被扔了出來,隻見那人的雙腳已然受傷,顯然是被陳平的飛劍所傷。
南宮岩一見有人偷襲,立時以拳指著虯髯漢道:“是你?的?人?”
虯髯漢望了望躺在地上的那人,不屑道:“我向來獨行,即使事?前找?人幫忙布置、安排,事?件發生時我隻單獨行動。”
南宮岩不再問他,走到那個蒙麵人的身邊問道:“你是何人,到此所為何事?”
那人一句話也沒有說,用?力一咬藏在牙齒內的毒藥,立刻七竅流?血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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