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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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括還在猶豫著,寧溪雲就已經轉過頭來看著他,臉上笑靨如花,眼睛也亮晶晶的,期待的問:“怎麽了?你還有什麽話要對我說?”
“其實,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想了想,沈括還是把這句話說出來。他不能放縱自己越來越靠近寧溪雲,萬一受寧溪雲的主角光環影響愛上了對方,這種情況是沈括所不允許的。
寧溪雲的小臉立刻陰沉下來了,他的視線停留在沈括嚴肅認真的臉上,這應該不是謊言,頓時身上出了一身冷汗,整個人如墜冰窖。
隻聽啪的一聲,沈括眼前的房門已經重重的關上了,寧溪雲背靠著門,眼眶逐漸泛紅。良久,他抬起袖子抹了一把臉,把自己埋在被窩裏小聲的嗚咽起來。
門口沈括聽了心裏也沉沉的,但他不得不把這話說出口,自從他再次和寧溪雲見麵以來,那對視時心尖的悸動都在提醒著他要遠離對方,回到現代的執念已經在沈括心中駐紮了幾百年,他想念那個傲嬌、好麵子卻又在他離家出走時陪著他一起吃苦的戀人。
若他真擋不住誘惑,留在了這裏,那他原本的戀人該怎麽辦?
他最受不了他哭的稀裏嘩啦的了。
想到此,沈括的心堅定了起來,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第二天,早早的韓蕭就把他從床上叫了起來。
山間霧氣還未散盡,沈括打了個哈欠跟在韓蕭身後,韓蕭看他這幅懶散的樣子不由搖頭,“師弟,你這般可是不行的,學院每天早上都有早課,之前你沒有參加,現在班級確定下來之後就有專門的長老負責,你可能再睡懶覺了。你的靈根不足,還需要多加努力才行啊。”
沈括一邊點頭,一邊忍不住想睡覺,昨晚思緒不定,睡著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韓蕭看他沒有引起重視,繼續道:“除了專業的課程,你也可以選修比較風雅的技藝陶冶情操,內院中少有什麽都不會的弟子,每個人都有一項能拿的出手的東西,雖然你修行緩慢正當勤奮,但一味的苦練也不好,適當的學些其他的,每天練一會兒也就差不多了。比如......”
說著說著,韓蕭就感覺肩上一沉,一隻手臂從他的左肩上搭下來,他微微側頭,師弟的腦袋正放在他的右肩上,整個身體由著他拖著走。
容色張揚豔麗,肌膚如玉,韓蕭一愣倒覺這師弟比他見過的所有女子都要好看,最初倒是沒看出師弟有這番風華絕代的趨勢。
“師弟,師弟?”叫了兩聲沒叫醒人,韓蕭無奈隻好拖著人往前走。
一路上山,背上拖著一個人累的韓蕭臉上都除了一些汗,剛輕聲叫了一下師弟,沈括就醒了過來,倒像是沒睡一般。
沈括看了一下麵前的屋子,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多謝師兄了。”之前剛睡醒就聽對方不停的講話,腦子都快給他聽爆炸了,索性就找方法讓對方閉了嘴。
少年乖巧的神色倒是讓韓蕭心裏對這個師弟多了份喜歡,“你快進去吧,以後別遲到了。”
按照資質,沈括被分在五院,裏麵教授的老師都是青玄宗的客卿長老,這些長老原本都是外麵的散修,後來投靠了青玄宗,便被派來教授弟子了。
這樣有好有壞,這些經常在外麵闖蕩的散修本事是有的,但人家的真本事也不會輕易的交給別人,這種半路進入宗門的人對宗門弟子的責任感沒那麽強。沈括現在遇到的就是這種的長老,一上午把該教的東西都交了,那長老便什麽也不管了,肅著一張臉,看著怪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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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上完課,沈括回去一趟給小貓準備了貓糧,但卻是沒見到小貓的身影。
但到下午卻依舊沒見到小貓,沈括躊躇了一下,還是決定去寧溪雲那邊看看,他去的時候寧溪雲不在房間裏,他找人問了一下,好在寧溪雲在外門的名氣夠大,很快就問出結果了。
“藥園。”沈括嘴裏輕輕呢喃了一下這個地方。
“他去藥園幹什麽?”
那人翻了個白眼,又是一個不知疾苦的內門弟子,“賺積分唄,還能做什麽?”
“可寧溪雲不是長和內門的韓蕭一起做任務嗎?怎麽還需要幹這些雜事?”沈括不解的問。
“幹這些雜事怎麽了?”那人不想搭理他,見沈括手中拿出一塊靈石,臉上立刻露出高興的笑來,語氣溫和的說:“和內門弟子一起做任務,得到的積分是要大家一起分的,而且外門弟子要比內門弟子少一些,這麽下來其實也沒有多少,又不是多危險的任務,得到的積分剛夠一個月左右的吧。”
“寧溪雲好像是之前受了傷,連起來差不多一個多月沒接任務了,也該去賺積分了。”
受傷?沈括不自覺的皺了眉頭,之前也沒發現。
離藥園越近,沈括便感到一陣心驚肉跳,前世他就是在這裏做雜役弟子被陳晉鈺那個變態長老看上了,然後開啟長達幾年的悲慘人生,雖然最後他把陳晉鈺那個老家夥給弄死了,但那陰影卻還是留下了。
擔心寧溪雲被這老頭給看中了,沈括腳步不由得加快許多。
到了一片廣袤的地頭,沈括老遠就看到寧溪雲纖細的小身板歪歪扭扭的挑著水,他走的不穩,水桶裏的水蕩了出來,地上泥土被打濕,寧溪雲一腳踩在上麵,腳底一滑摔了個底朝天。
沈括樂不可支,見寧溪雲有抬頭四處看的趨勢,連忙躲在一處茂密的藥草後麵。
那邊寧溪雲第一時間就站起來,左顧右盼的發現周圍沒有人看到他出醜,忙鬆了口氣。可是看著打翻的水桶,還有這一大片的藥地沒有灌溉,那打水的地方又那麽遠,天都快黑了,他撿起木桶挑在酸痛的肩上,哭哭啼啼的往溪邊走。
看寧溪雲那可憐巴巴的樣子,沈括咳嗽兩聲,略微覺得自己這樣有些不厚道。
他站起身,理了理衣服,一邊往那邊走,一邊喊道:“喂,寧溪雲。”
寧溪雲腳步一頓,忙抬起袖子把臉上的淚痕擦幹淨,腳下走的更快。
沈括在這“寧寧”、“小寧”的喊了個遍,見寧溪雲越走越遠,也就知道對方並不想見他。他撇撇嘴,有本事不見我,就有本事別把我家小貓藏起來不還啊。
他大步流星的跟了上去,兩人一追一趕,寧溪雲幹脆小跑了起來,田地壘上的土不太平,他一不注意差點又滑倒,沈括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一把把挑水的擔子拿過來,“你跑什麽啊?”
寧溪雲撇過頭,“不要你管。”
“你哭了?”沈括手伸向寧溪雲的臉,指腹在他的眼睛下方輕輕的摩挲。
寧溪雲啪的一下重重的打在沈括手上,空氣中發出清脆的響聲,“關你什麽事?”他凶巴巴的搶過沈括手裏的水桶,自顧自的繼續往前走。
沈括略有些意外的看著自己的手,也是沒料到自己剛剛怎麽就做出了那種曖昧的動作,還沒等他想明白,見寧溪雲走了,他趕緊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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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晉鈺的性子他是知道一些的,生怕人家過的輕鬆了,非要找些事來為難其他人,好在他也知道兔子不吃窩邊草的道理,那些個殘忍手段都是找的外邊的人,至少就他在的那幾年看的是這樣。
至於他自己,恐怕就是倒黴撞上的吧,這種萬裏挑一的機會都能讓他給趕上。
他一直跟著,寧溪雲忍無可忍的嘲諷道:“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好運拜入內門,這些差事總要有人來做的,又不是我說不來就能不來的。”
誰都知道陳晉鈺的事兒多,但苦差事也不能一直放著沒有人做,這些任務外門長老都會統籌安排的,若是提前賺夠了積分也罷,或者有靠山也行,沒有就隻能聽從安排。而寧溪雲雖然搭上韓蕭,但也因此得罪了宋妙真。
宋妙真做事不管不顧,不合自己的意,便偏要鬧個天翻地覆。出事了也有父親護著,丹鼎峰上的師兄弟們也都很照顧她,簡直讓寧溪雲羨慕的不得了,他小時候並不是一開始就到了沈家做了沈括的童養夫,他是自小被人扔了,在大雪飄茫中被沈家村的一戶農家撿了回去。
那家人沒有孩子,剛開始對他還不錯,後來他兩歲的時候,那家婦人懷孕了,自此寧溪雲就過上了水深火熱的日子。
天不亮就要起來割豬草幹活,睡在柴房裏,穿著破破爛爛的衣裳,一整年也就那幾身衣服,一到冬天就冷的受不住,也就是因此,他才發現自己可以變成貓。冬天的柴房太冷,他的身體扛不住自發的就變成小貓躲在角落裏用身上的絨毛驅寒。
寧溪雲餓的厲害,就變成小貓的樣子去村子裏討食,可他找錯了人,或許城裏富貴人家會看小貓長的可愛給點食物,或者幹脆抱回去養,但村裏是不會的。村裏人自己都吃不到什麽好的,偶爾看他可憐給一點點,但也抵不住餓。
要是叫的多了,人家聽的煩了直接抄起鞋底就砸過來,或者順手拿起棍子就打。
寧溪雲可憐巴巴的跑遠了,他的腿被甩過來的棍子砸的痛的掉眼淚,他還是人的思維,也沒用繼承什麽妖貓一族的傳承,當時棍子打過來時沒能躲開。
他一隻貓瘸著一隻腿在路邊草叢裏哀哀的又哭又叫,奶聲奶氣的小貓音吸引了在鎮上讀書回家的沈括,當毛絨控遇上可憐小奶貓,寧溪雲總算是遇到了自己的救贖。他的小腿上了藥,用白色的布條包好,慢慢的恢複了過來。
到後來,沈括無緣無故的病了,怎麽都救不好,有一算命的經過,和沈家人說了一些神神叨叨的話,然後他就被八兩銀子送到沈家去當童養媳了。他在沈家的日子其實也不算好過,劉小翠也愛使喚他、罵他,但要是過分了,沈括在時會替他說說好話,而更多的,他會悄悄的給他買糖果回來,偷偷的哄他,幫他幹一些重活。
所以,天知道寧溪雲看到宋妙真肆無忌憚的做事有多羨慕,他什麽都沒有,現實逼著他去耍一些小心機。
可是韓蕭這個人也不靠譜,他搖擺不定,也不會隨著寧溪雲的心思全心全意的寵他。像是這次外門管事把他安排到最愛刁難人的陳晉鈺手中,他要是去求情,韓蕭會幫他,但也會覺得他吃不了苦,這些差事沒什麽大不了的。若是宋妙真再說些什麽,恐怕韓蕭也不一定還能幫他。
韓蕭的性子就是那樣,正氣、實心眼,寧溪雲知道是自己嬌氣,可他就是想有個人願意一直站在他身邊。
作者有話要說: 哇哇哇,不得了不得了,字數還差很多,要開啟生死時速了,衝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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