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忌站在船頭，看著趙敏手下的水手船工忙碌的搭建著臨時房屋。心中想著紫虛昨晚說給自己的話，隻覺又是一陣心煩意亂。

    遠遠的看見周芷若向著大船走來，腳步輕浮無力，行走間身姿十分別扭。看向她的來路，瞬間心中一陣強烈的酸楚感襲來！

    一雙手緊緊的握住船舷，又不由想到殷素素、小昭、還有趙敏！還有自己這些夜晚自欺欺人的點住自己穴道，不讓那些魔音灌耳！胸腔仿佛有火焰燃燒，悶著一口氣無處發泄。

    看著周芷若越走越近，臉上幸福喜悅的神情沒有絲毫的掩飾，沉浸在自己的心神裏，對周遭事物毫無察覺一般。

    看著她仿佛根本沒有看到自己，就要擦肩而過，忍不住幹澀的喊道：“芷若妹妹！你……”

    周芷若被他喊的回過神來，見他站在那裏，臉上神色複雜難明，低下頭，輕聲問道：“張教主，有什麽事嗎？”

    張無忌被她疏遠的稱呼喊道手足無措，訥訥的“我……我……”幾聲，說不出話來。

    周芷若見狀，說道：“既然張教主沒有什麽事情，那小妹就先回房了！”說著不待張無忌繼續開口，快步走回艙中。

    迎麵撞見向外走來，臉上浮腫已經變得很淺的殷離，點點頭，兩人擦肩而過。

    殷離緩步走到無措的張無忌身旁，站了半晌，開口說道：“阿牛哥！你到底是不是張無忌呢？”張無忌被她問道直愣神，回答道：“表妹，我當然是張無忌了！你怎麽會這麽問？”

    殷離緩緩的開口說道：“那晚紫虛道長給我看傷。我聽著他跟姑媽兩人隨口閑聊。他說有的女人在幾個傾慕的對象中抉擇後，愛上了一個男人，回過頭卻發現似是而非，不明白自己當初到底愛的是誰！這並不是他們中的任何人有什麽問題，而是那個女人愛上的是當時那個男人帶給自己的某種感覺，也就是愛情這件事本身！”

    張無忌聽的心中隱隱有些不妙的預感。

    就聽殷離繼續說道：“姑媽這些日子老是說我們倆的事！我細細的想過了，才發現原來你是阿牛哥、也是張無忌！你沒有變過，我也沒有變過。隻是當初我愛上的是那麽一個人對我凶巴巴的感覺！”

    張無忌隻感覺自己的心被殷離的話再次狠狠的插了一刀，失魂落魄的看著殷離走回船艙。

    ————————

    山洞石室之中。

    無數的紙張、樹葉、木片等等物事，或是散落在地，或是懸貼在牆上，將原本空曠的石室填充的滿滿的。每一件上，都或寫或刻著大大小小不一、字體不同的文字。

    清風拂過，幾張寫滿草體的紙張隨著一陣蕩人心魄的吟唱有節奏的舞動了幾下。隨著一聲嬌柔婉轉、似是極盡舒適的長吟落下，也再次安靜的貼在地上。

    石床之下，散落著幾件衣衫，蓋在滿地的紙上。小昭裸露著雪白的香肩，如蘭似麝的喘息不住的噴射在紫虛胸前，溫暖舒適。

    紫虛用手抹了抹她額頭的香汗，看了看那被自己近些日子不斷開發，已經頗具其母風範的險峰深穀。

    經過早先的混亂，小昭後來逐漸明白眼前之人並非什麽明尊。隻是那個時候早在紫虛各種手段之下身心淪陷，不能自拔！哪裏還會去管什麽身份！悄悄的跟母親隱晦的提及過幾次，但見母親那狂熱的崇敬模樣，也就不再提起。

    又被紫虛挑起，小昭意亂情迷的愛撫著紫虛每一寸肌膚，一隻小手貼上紫虛的臉頰，大眼睛濕漉漉的看著他的眼睛，低聲呢喃著：“明尊！”

    隻是卻不見紫虛繼續的動作，反而看到他嘴角掛起一抹無奈的笑容。

    隨後一陣腳步聲響起。小昭連忙拉扯著身下的薄被，蓋住自己的上半身。眉頭微皺的扭頭看向腳步傳來的方向。

    就見趙敏快步走了進來，一張小臉寫滿了我不高興幾個大字。

    趙敏眼角掃了掃小昭薄被下絲毫掩飾不了的玲瓏曲線，哼了一聲，說道：“難怪我剛才叫人伺候找不到這丫頭！”

    小昭拉了拉被角，悄悄看了紫虛一眼，柔聲說道：“明尊讓我跟著郡主娘娘是保護你的安全的！並沒有交代我給郡主做丫鬟！”

    趙敏聞言，也不理會她，隻是拿眼看著紫虛。紫虛笑著搖搖頭，一把將趙敏拉了過來，隔著被子將她摟在懷裏。狠狠的吻上她的紅唇，良久才抬起頭，笑著說道：“別胡鬧！小昭是波斯明教聖女的選人，如今武功都超過玄冥二老了。怎麽給你做丫鬟！”

    趙敏喘著粗氣，俏臉微紅，就要軟下語氣說話。隻是眼角撇過因為剛才的拉扯，露出了小昭露在外麵的險峻與深邃，再不自覺的低頭瞄了自己一眼，一股火氣再度用上。

    狠狠的掐著紫虛的腰間，連聲說著：“我不管！她既然是你的侍女，自然也是我的！”

    紫虛察覺到她剛剛的小動作，低頭在她耳邊小聲的說著什麽。片刻後，趙敏臉頰漲得通紅，悄悄又看了看小昭。才點點頭，表示此事到此為止。

    雖然紫虛說話的聲音極小，不過還是被一旁的小昭聽到。小昭連忙低下頭死死抿起嘴唇，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笑出聲來。一張小臉也因為紫虛的話裏羞人的意思、和憋著不讓自己發笑而漲的像個紅潤的蘋果一般。

    趙敏自然有所察覺，不過在紫虛的懷抱之中也想不了那些了。

    半晌過後，趙敏伏在紫虛懷中，隨手拿起一張床角被蹭的有些破損的皺巴巴的紙，輕輕揉展開來，之間上麵寫著“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六個大字。

    再扯過一張上麵又寫著“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不禁噗嗤一笑，忍不住的白了他一眼。

    隨後躺在紫虛懷裏，絲毫不顧小昭在一旁窘迫的不知如何是好。不停的拿起床上地上的紙來看。有些是自己熟悉的四書五經，蒙學讀物，唐詩宋詞，也有一些自己沒有看過但卻很有道理的句子，也有一些根本看不懂也讀不通的東西。

    看到諸如“易漲易退山溪水，易反易覆小人心”，“逢人且說三分話，未可全拋一片心”，“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一類的出自後世增廣賢文中的句子，更是故意的瞥瞥小昭，然後念誦出聲。（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