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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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完試秋辭以一種解放的情緒躺在了床上。
在去考省外的學校之前,她還是要準時的去上課,練畫,然後一身的顏料,一臉的鉛筆灰,來往於學校和家之前。
陸風白一如既往的在上課,有的省外大學已經開始報名考試了,不少學生都都收拾了東西,去了當地的考場,怕是沒有兩三天也回不來了。
孫肖安戳了戳秋辭小聲問道:“你有沒有特別想去的學校?”
秋辭略顯疲憊的看著他搖頭:“沒有,所以我想全國撒網,總有不開眼的學校會要我。”
“我想去央美,但是總覺得考不進去。”孫肖安說著有些沮喪,手上的筆一直不停的畫著。
秋辭這才知道,平時裏玩世不恭嘻嘻哈哈的孫肖安竟然這麽有理想。
“美院那麽多,一定要去央美?”
“恩。”孫肖安點頭,十分堅定。
“雖然說你畫的不錯,文化課太差了也不行。”秋辭說的實在。
他們藝術生本來文化課就比別人薄弱一些,況且她們三年高中一大半的時間都在畫畫,上文化課的時間也比別人少了一半,成績還想跟文化課生一樣那是不可能的。
像秋辭高一就開始晚自習的時候來畫室畫畫了,有的學的晚一點的,高二也就來了。
雖然也有藝考前半年的時間插班進來畫畫的,可人家文化課也不算太差,至少比他們好,而且他們真的肯拚,沒日沒夜的畫,算是把人物結構畫法全部都背下來了,雖然能應考,但是和他們一直畫的人比,還是差很遠,所以外省考試的的時候選學校秋辭他們更慎重。
孫肖安埋頭苦畫,晚上放學他還經常一個人呆在畫室裏練習,以至於他總是最後一個走。
看來他是聽進去陸風白說的,臨時抱佛腳還是有用的,這句話了吧!
回家的路上,陸風白走在秋辭旁邊,路邊的燈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像是在夢裏一樣,迷幻朦朧。
“想好要考什麽學校了嗎?”
“沒有,回頭看名字,那個名字好聽就選哪個學校吧。”
“這樣選學校可是很不明智的。”陸風白對於她這種選學校的概念,還真的是第一次聽說,倒是有幾分苦笑不得。
秋辭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我不知道自己要上什麽大學,壓根就沒考慮過這些事情。”
“算了,我幫你選學校,你們藝考的這段時間,我也不需要上課了,我就陪你去考試吧。”
“啊?這樣好嗎?”
“恩,你畢業了我就辭職。”
秋辭愣住了,看著他,好好的怎麽就辭職了。
陸風白看著她這副模樣無奈一笑:“你別想多了,我本來教你們就是屬於實習的,現在實習期過了,學校需要交的東西也交完了,按原本計劃,我是想實習一結束就辭職的,但是想著你今年要高考,我就想著陪你高考完試再辭職。”
秋辭聽罷點點頭,可陸風白因為她的原因強迫自己留下來,她倒是有些過意不去:“老師辭職了去什麽地方工作?”
“不知道啊。”陸風白無所謂的笑笑,語氣輕鬆毫不在意。
“會去很遠的地方嗎?”
“那要看你在什麽地方上學了,如果你要去北方上學的話,我們應該就會離得挺遠的。”
秋辭沒在說話,如果不去北方就可以離他很近的話,那她應該不會想著去北方上學的。
陸風白看著她沉默不語的樣子,十分無奈,她總是喜歡把事情自己埋在心裏,其實她要是更夠告訴陸風白,她不希望和他離得很遠,那麽不論秋辭去哪,他都會跟著的,可是她就是不說。
不過既然陸風白選擇自己幫她選學校,那必然是不會讓她離自己太遠的,所以秋辭完全不必擔心,而陸風白也不會跟她說明的,讓她自己胡思亂想去。
秋辭回去之後,陸風白便馬不停蹄的跑回了家打開電腦,言裕皓還是繼續在和他合租,他想著等陸風白走了,他再走,跟著陸風白準是沒錯的,畢竟大學四年他都是跟陸風白混的,所以準沒錯。
“怎麽擼什麽片,這麽激動一回來就開電腦。”言裕皓抱著熱水袋慢悠悠的飄動陸風白的房間,坐在他旁邊,等著看片。
結果隻見陸風白打開了今年各大學校的招生情況,和往年的錄取分數查詢。
良久他轉過頭看向一旁已經傻眼的言裕皓問道:“你還記得分數是怎麽算的嗎?乘以百分之幾?”
言裕皓想了想說道:“得看學校按照什麽方式收學生了,反正文化課一定要過錄取線才行。”
“專業我倒不是很擔心她,隻不過她的文化課,撐死也就三百分左右,倒是有點麻煩。”
言裕皓用腳趾頭想,就知道他口中的她是秋辭無疑:“那你就找那些文化課比重要求較低的學校,反正她專業課不錯。”
“對啊,我都沒想起來。”陸風白恍然大悟,豁然開朗。
言裕皓扯了扯嘴角幹巴巴的笑了笑,心裏吐槽,這就叫關心則亂吧。
秋辭本想再繼續在畫室裏練習幾天再去考試的,結果陸風白跟她說他物色好了一個學校,現在正在報名讓她過去,她心一慌馬不停蹄的跑到了陸風白說的大學去報名。
省外考有的學校在本市設有固定考場的,所以可以不去當地考試,固定地方就可以去考試了。
秋辭趕到的時候,陸風白正站在南大門口等她穿著白色的襖子站在人群中十分顯眼,秋辭一眼就找到他了。
隱約間秋辭聽見旁邊的女孩子議論說:“那個穿白襖子的男的好帥啊……”
秋辭不知為何,心裏十分得意,虛榮心小小的被滿足了一下,他是在等她的,他是她的老師。
“老師。”秋辭笑盈盈的跑了過去。
陸風白見狀一把拽住她的手便往裏麵走:“報名時間快截止了,現在趕過去還來得及,身份證和準考證都帶了嗎?”
“帶來了。”
可能是陸風白表現的太著急了,秋辭也忍不住跟著著急起來,腳上的步伐也放的快了起來。
好在是報上了。
報完名,兩人鬆了一口氣,秋辭把東西裝好。
陸風白說:“明天來考試要早點來,今晚早點休息,這邊離你家挺遠的,我明天去接你。”
“恩。”秋辭點頭。
秋辭回到畫室把東西都收拾好搬回家裏,這段時間要是一直忙考試的話,也不至於整天往學校跑了,倒不如在家裏畫畫得了。
由於不知道明天考試的題目,秋辭就抱著書一直在看,塊麵結構顏色用法筆法她看的十分認真。
在睡覺前還是畫了一幅水彩,帶顏色的東西秋辭還是比較緊張的。
第二天秋辭六點鍾就被鬧鍾吵醒了,大冷的天,她很不情願的從床上起來,刷牙洗臉然後陸風白就來敲門了。
進來之後,陸風白打量了她林亂的房子,便知道她昨晚又奮戰了,明明讓她早點休息的,卻還是熬夜了,早上還起來這麽早。
“沒吃早飯吧。”陸風白把她的東西收拾好提到門邊問道。
“起的太早,不想吃。”秋辭似乎還沒睡醒,感覺十分困倦。
“去車裏睡吧。”他說著把畫包背在身上,把秋辭拽了出去。
五點鍾的天還沒有亮,路燈還十分的亮,秋辭一直都不知道陸風白還有車子這種東西,明明平時他都是坐公交車的。
“你的車?”
“問朋友借的。”他說著給秋辭係上安全帶。
他靠近的時候,秋辭的身子再次僵硬了,一動不動的讓他把安全帶扯過去扣好,鼻尖傳來他的發香,秋辭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陸風白見狀一笑說道:“八點半點考試,去那裏大概需要二十分鍾,所以八點鍾之前到那裏就行了,你可以在車裏睡一覺。”
說完他從後座拿出一個紙袋放在她麵前:“裏麵是我做的早飯,餓的話可以吃。”
感動,很感動,除了感動二字,秋辭無法形容了,大冷天六點鍾就到她家裏了,也就是說五點左右就起床給她做早飯了。
“老師,你吃過了嗎?”
“恩。”他隻是發出一個單音節,沒多說,秋辭總覺得他沒有吃飯,這麽早誰能吃下去東西。
車子發動了,秋辭實在沒有食欲,抱著吃的靠在車窗沒一會就睡著了。
在紅路燈的時候,陸風白停下來看了一眼秋辭,小小的手抱著早飯,靠在床邊呼吸均勻睡得正香,長長的睫毛安靜的搭在眼前,十分可愛,陸風白心頭一暖,摸著她的臉笑了。
到了地方,陸風白便輕聲把秋辭喚醒,看著她睡眼朦朧一臉茫然的樣子,陸風白沒忍住笑了起來:“到了。”
微亮的天,來來往往的考生,秋辭立刻醒過來:“要考試。”
“恩,應該會有老師領著你們去找考場,到考場好好考別緊張,我回頭把車子停在前麵,你考完就出來找車子。”陸風白清晰的交代道。
“好,那我走了。”秋辭說罷立刻打開安全帶,剛要推開門走的時候,陸風白卻拽住她,秋辭有些茫然的看著陸風白:“怎麽了?”
還未等她反應過來,陸風白一吻便落在她的唇間,他笑得十分溫柔:“我把自己的幸運分給你。”
秋辭臉微紅,低下頭拿起畫包就跑遠了。
他是專業第一,在畫技方麵很強之外,肯定也是很幸運的,畢竟這種考試,還是有很多畫技很好但是不夠走運而考不上大學的孩子。
秋辭一定會感受到接收到他傳給她的幸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