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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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考完畢,秋辭便放縱了自己好久,整天呆在家裏不出去,徐煬找到秋辭的時候,她如一隻豬一樣坐電腦前,頭發油膩膩的玩電腦。

    直到填誌願的那天,她才打扮了一下。

    藝術生填誌願比文化課生早,所以學校裏來的都是藝術生。

    秋辭毫不客氣的把誌願全部都填了有陸風白的城市,最後剩下一個她本不想填的,班主任說:“填一下吧,前麵能錄取你,後麵也就無所謂了,就當買一個保險。”

    秋辭想了一下,填了一個離陸風白很遠的城市,她在賭,如果她和陸風白真的沒緣分的話,她就會被第四個錄取。

    回去的路上她給陸風白打了一通電話,就算他再生自己的氣,這麽久了也改好了。

    電話打過去的之後很久,電話才通:“哪位?”聲音是陸風白的,可是語氣卻一點也不像陸風白和她說話的語氣,倒像是陌生人。

    “老師,我是秋辭。”秋辭聲音十分的溫和。

    他愣了一下說道:“對不起,你應該打錯了。”

    徐菲飛過來探望他的時候,他正盯著手機看的出神,徐菲飛一笑把東西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微微一笑問道:“怎麽了,看著手機發呆。”

    陸風白見她過來,把手機放在一邊說道:“剛才有個陌生的女孩給我電話,我聽著聲音很耳熟,但是我完全不記得我認識過這個人,明明不認識為什麽會覺得熟悉呢。”

    徐菲飛一怔,遂爾淺笑:“打錯電話而已,我也經常接到,所以不用在意。”還好她在前段時間把他電話裏秋辭的號碼給刪了,不然他一定會問她秋辭是誰呢。

    “我什麽時候可以出院?”陸風白眸中清冷,不知道是不是丟了部分記憶的原因,他的眼神中的情緒也跟著少了很多。

    “叔叔說下個月讓你出院,你好好在這裏靜養,養好身子叔叔說我們年底就可以訂婚了,所以你可不要亂跑。”徐菲飛嬌笑著。

    陸風白平靜的“恩。”了一聲。

    他總覺得自己好像應該和另一個人結婚,而不是徐菲飛,可是他卻想不到是誰,有時候夢裏會出現一個模糊的身影,可是他每次想要靠近的時候,夢就會醒。

    對於徐菲飛,他不喜歡,但是也不討厭,所以和一個陌生的女人訂婚,倒是不如和徐菲飛訂婚,畢竟他們從小就認識了。

    秋辭因為陸風白的那一通電話,沉寂了好久。

    最後她真的閑的不行了,去便利店裏做了份兼職,充實了一下生活,也讓自己不要總是想起陸風白。

    通知書寄過來之後,秋辭真個心就踏實了,做起事來也更有幹勁。

    偶爾徐煬來店裏買東西的時候,都會和秋辭調侃兩句,然後請她吃些零食灰常瀟灑的就走了。

    徐煬一放假就找了份兼職,交小朋友畫畫,她當時怎麽就沒有想到這份工作呢!

    秋辭去了有陸風白的城市,而徐煬去了有蘇矣年的城市,徐煬成績很好,所以如願的靠近了蘇矣年的學校。

    期間徐煬問秋辭要了蘇矣年的電話,秋辭呢也提前打了個電話讓蘇矣年照顧一下徐煬,接過徐煬鬱悶了好久。

    “為什麽是她考過來,不是你考過來。”

    秋辭說:“命運啊!”

    對呀就是命運,她緊隨命運選擇了陸風白,而徐煬緊隨命運算擇了蘇矣年。

    文若錦和她填了一樣的誌願,和考靠近了同一所大學,同一個專業甚至是同一個寢室。

    路上秋辭問她:“你為什麽要和我填一樣的誌願,明明你的文化課比我好很多。”

    文若錦一笑,漫不經心的看著窗外:“你不是說讓我不要追韓墨嗎?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你才能監視我啊,我要是跑遠了,你就監視不到了。”

    “我當時說的是氣話。”

    “我當真了。”

    文若錦一笑好似真的把韓墨放下來了。

    韓墨哪裏都沒有去,還在那個城市上學,他說他念家不想跑遠。

    大學的環境是完全陌生的,但是卻意外的讓秋辭感到很親切,至少那片林蔭路她很喜歡。

    學長看見漂亮的學妹興高采烈的把她們的行李送進宿舍。

    秋辭也毫不客氣的,當了甩手掌櫃,讓大力的學長幫忙送到寢室裏。

    寢室裏還有兩個女孩,一個是東北的叫苗樂一個是本地的叫吳小閣,秋辭一聽那東北的女孩講話,立刻就被吸引了過去:“姑娘你講話好好聽啊。”

    結果東北妹子突然間嬌羞了一下:“小妹妹口味真挺獨特。”

    於是幾個相熟實在東北妹子說小品的調調中完成,末了秋辭走到苗樂旁邊說道:“教我幾句東北話唄,我可喜歡北方人說話了。”

    吳小閣無奈的看了秋辭一眼:“時間長著呢,你會學會的,東北人講話有毒,肯定會被傳染的。”

    苗樂一聽不樂意了:“你講話才有毒,我可是會說普通話的。”

    “別別,你跟他們說普通話,跟我說東北話,我可愛聽你講話了。”秋辭可憐巴巴的望著她。

    苗樂被看的身體一顫:“行,依你。”

    文若錦十分無奈,秋辭是很喜歡北方人說話的調調,感覺特別可愛,總是像和別人說笑話一樣,小時候還信誓旦旦的說要嫁到北方去,結果讓韓墨獨自鬱悶了好久。

    她們四個經常在一起吃飯睡覺上課,幾乎做什麽都在一起,就像是連體嬰兒一般,別人羨慕也羨慕不來。

    有一天她們正在很投入的吃著剛從下麵買上來的烤串喝著啤酒的時候,吳小閣提著一大袋吃的回來了,把零食放在桌子上。

    三人抬起頭看著吳小閣,詫異的看著滿滿一大包吃的:“怎麽發財了?”苗樂雖然不敢相信她會買這麽多吃的,但是還是對那些零食下了狠手。

    結果吳小閣一臉平靜,從袋子裏翻出一包薯片坐在凳子上說道:“我談戀愛了。”

    苗樂嘴裏的吃的一下自己就噴出來了,擦了擦嘴道:“跟我說說那個不開眼的竟然看上你了,跟我說,我帶他去看眼睛。”

    “就你眼神好,好的男朋友都找不到。”吳小閣很是不屑的瞥了她一眼,然後撐著下巴,吃著薯片,期間除了鄙視了苗樂一眼之外,全程冷淡臉。

    “什麽叫我找不到,除了你誰有男朋友?”

    秋辭推了推鼻子上的黑眶眼鏡起身走到別處說道:“我有喜歡的人了,我跟你們都不是一類人。”

    還沒等苗樂表示震驚,文若錦也起身說:“我也有喜歡的人了,我和秋辭是一類人。”

    “我自己玩。”苗樂很悲憤的拿起啤酒仰頭咕咚咕咚的一口氣喝完,順便又吃了串子,恨不得把桌子都吃了。

    苗樂吃的太多了,吃完之後拉肚子,秋辭見她可憐就把她桌子收拾了,順便去醫務室幫她拿點治拉肚子的藥。

    文若錦跟著秋辭一起過去,回來的路上文若錦想了想終於還是問道:“陸老師沒有聯係你嗎?”

    原本還一直在勻速走路的秋辭,腳步一下子就慢了下來,低著頭看了看地麵眉眼微垂搖了搖頭:“他沒找過我。”

    “你為什麽不打電話找他?”

    “打了,他說我打錯電話了,還說不認識我。”秋辭聲音很輕,好似吹來一陣風,就可以把她的話吹散。

    若是風真的能吹散她的聲音,那風,你能不能把她的思念帶給一個叫做陸風白的男人,讓他來找找她,或者給她一個電話。

    她很想再打一個電話給陸風白,可是她害怕,電話裏傳來的還是陸風白冷漠的聲音,那種陌生又熟悉的感覺,令她難受極了,好像心愛的東西一下子就屬於別人了一般,生生的從自己的身邊剝離,血淋淋的。

    文若錦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她連自己都安慰不好,連喜歡一個人都會這麽的卑微,她又怎麽會有辦法來勸慰一個比自己還要堅定的女孩呢!

    “順其自然吧!”文若錦似乎在安慰她,但是更多的是像在說給自己聽。

    秋辭點點頭沒再說話。

    回去之後,苗樂見到她們如見到救星一樣,吃了止瀉藥,躺在床上猶如爛泥一般,動也不動。

    國慶節她沒有回家,文若錦本想回家看看的,因為家離的不算遠,坐上火車半個小時候就到了,但是秋辭不太願意回去,就一直待在學校,文若錦索性也不回去了,和秋辭一塊呆在學校。

    吳小閣家很近,地鐵坐三四站就到家了,所以她很大方的帶著秋辭他們去了自己家裏,很有主人翁的意識,給他們做了一份大餐。

    本以為吳小閣家裏還會有別人,因此去之前秋辭還很忐忑的想著去了要不要喊人,叔叔阿姨會不會不喜歡自己什麽的,到了之後那口氣才鬆了下來。

    吳小閣掌勺,文若錦幫忙,秋辭和苗樂就躺在沙發上猶如死豬一樣,看著電視。

    苗樂斜靠在沙發上,踢了踢秋辭的大腿十分八卦的問道:“上次你說你有喜歡的人了,說說是誰?”

    “這個嘛!”秋辭神秘兮兮的一笑:“這個時候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秋辭不是不想告訴她,隻是她還不確定陸風白究竟在哪,究竟在做什麽,究竟還記不記得她,還喜不喜歡他了。

    真的好久沒有見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