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靈兒的眼睛裏登時就噙滿淚水，“雪哥哥，我們一起長大的啊，你怎麽能為了外人這麽罵我？”

    “你做出了卑鄙無恥的事，還怪我罵你，要不是看在你是師父的孫女，我肯定不會請饒了你。”

    “所以你就……”千靈兒感到頭暈，運了運氣，“給我下藥？”

    軒明雪扶住她，“不是下藥，是一種法術，你睡一夜，明天就忘了。”

    千靈兒想說什麽，還沒來得及開口就失去了意識。

    天黑時，千靈兒固執地睜開了眼睛，坐起來運功，一夜沒合眼。

    “靈兒，這麽早就起來了？”

    “讓開！”

    千靈兒一夜沒睡，精神不佳，看到軒明瑞就更生氣。

    軒明瑞昨天也睡得不踏實，今天早早地就醒了，正要到外麵去練劍，一出門就碰到了同樣出門的千靈兒。

    看著千靈兒的黑眼圈，他關心地問：“沒睡好？還早著呢，再去睡一會兒。”

    “讓開，我不用你關心。”

    明瑞不知道還能勸什麽，隻好讓開。

    千靈兒卻在心裏暗暗罵他是廢物，想了想，看沒有人注意，拽著軒明瑞的胳膊，把軒明瑞拽進了房間。千靈兒關上了門，軒明瑞死命摁著千靈兒的雙手，門板二十多年沒換，兩個人一擁擠，發出很大的動靜。千靈兒低吼：“軒明瑞，你瘋了嗎？”

    “他要娶你了，我能不瘋嗎？我喜歡了你十六年，十六年哪！為什麽，你就不能喜歡我呢？軒明雪，他就是個野種，你喜歡他幹什麽？”

    千靈兒若不是被他按著雙手，肯定抽他一耳光。她狠狠地罵道：“軒明瑞，你滾蛋！雪哥哥是你親弟弟，你這麽罵他就不怕遭天譴嗎？”

    軒明瑞冷笑，鬆開手，轉過身，又轉回來，“親弟弟？他知道我喜歡你，不但不幫我，還讓你越來越討厭我。他在我麵前說如何喜歡施若涵，在所有人麵前演‘一步一跪叩首’的苦肉計，失蹤一個多月，回來還是要娶你。這是親弟弟？”

    “我真沒想到，從麵老實忠厚的你，竟然變得這麽心胸狹隘，卑鄙無恥。”

    “比起你，自愧不如！你做過什麽，讓繞雪縣的百姓相信施若涵是因為自私挪山，你以為你能瞞的過所有人？嗬！”

    “你什麽都知道？”

    “我從一開始就知道。”

    “可你卻沒有阻攔。”

    明瑞坐在椅子上，把玩著茶杯，“我為什麽要阻攔？軒明雪如果殺了施若涵，他知道真相自己也不會活下去。如果他沒相信，還和施若涵在一起，仙界早晚都會知道。”

    “你就是想置雪哥哥於死地，就為了得到我？愚蠢，雪哥哥寧死也要和施若涵在一起，我也隻和雪哥哥在一起，他死了我也不會遂了你的願！”

    軒明瑞憤怒地扯著千靈兒的胳膊，將她拽到內室，關上門，動作一氣嗬成，千靈兒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他用力地按在了床上。

    “軒明瑞，你要對我做什麽？”

    千靈兒瞪大了驚恐地眼睛，她第一次覺得軒明瑞這麽可怕。

    “靈兒，”軒明瑞本來想發怒，可看著美麗動人的千靈兒，他忽然不想發脾氣了。而千靈兒看著他深情注視自己的眼睛，竟然也有點恍惚。

    當軒明瑞慢慢向自己靠近，千靈兒瞪大了眼睛……

    瑞雪綢緞莊。

    軒明雪真的快煩死了！自己走到哪，她都跟著，他畫圖，她在一邊研墨，他剪裁，她幫著按布匹，他縫製，她幫著穿針。靈兒聰明，什麽都一學就會，這些做起來很輕鬆，也確實幫了明雪不少忙。但是，明雪根本不想讓她幫。

    煩，真煩。但是看在仙翁地麵子上，也不能攆她走。

    屋子裏的客人有的在選料子，有的在選做好的衣裳，夥計們各自忙碌著，千靈兒像個跟屁蟲似的跟著軒明雪，就連招待客人地時候，她也要站在明雪身邊，看著明雪說話，談笑風生地樣子。

    她崇拜地目光讓軒明雪感到無奈，也讓客人誤會，幾乎每個客人都會問，“明雪，她是不是快成軒家的少夫人了？”或者問，“明雪，這姑娘是你媳婦吧？這麽恩愛，走哪跟哪。”

    軒明雪一要解釋，千靈兒就打斷：“還不是呢，我和雪哥哥成親的日子還沒定下來。等日子選定了，我一定告訴大家。”

    她說這話的時候，樣子既靦腆又嬌羞，臉蛋紅撲撲的，誰見了都覺得好看，可愛。以前，軒明雪也這麽覺得。可現在不了，他隻覺得千靈兒虛偽做作，讓他厭惡。

    軒家。

    “靈兒，今天怎麽回來的這麽早？你雪哥哥沒和你一起回來哪？”

    千靈兒噘嘴，簡直可以掛一個瓶子。

    何錦拉著她坐下，摸著她的手，“因為什麽不高興？是不是明雪欺負你了？”

    千靈兒沉默，就是噘嘴生氣。

    “怎麽了？除了明雪，誰能讓你這麽生氣？和娘說，娘替你做主。”

    “這都幾天了，他理也不理我，若不是我纏著她，他就當我不存在呢。娘，雪哥哥欺負我，他不想娶我了。”

    “他親口和你說了？”

    “還用親口說嗎？他躲著我就知道了，多虧我緊跟著，要不，更完了。”

    何錦說：“沒事，別煩惱，一會明雪和回來，我說她。”

    千靈兒哭哭啼啼地，“娘，我不是想讓您說他，我是想讓您說讓她娶我。”

    “你就，這麽想和明雪在一起？”

    “想，從小就想，一直都想。”千靈兒不羞不臊，回答地幹脆。

    何錦無奈地笑了一下，“待會，我找機會和他說。”

    孫家酒館。

    軒明雪擼起袖子，一隻腳踩在椅子上，一連講了好幾個有意思的事，逗地一桌吃飯的朋友前仰後合。

    明雪回來，總是能給大家帶來歡樂，他結交得朋友多，男女老少，都喜歡他。

    “明雪，這麽晚了，你還不回家啊？你那小媳婦該惦記你了。”

    明雪臉上紅彤彤地，“誰有小媳婦？你有小媳婦吧！是不是你小媳婦讓你早點回去？”

    “千靈兒不是你媳婦？”

    “哼！她就是一小丫頭片子！我哪會喜歡她？你們沒看到她天天跟在我身後地樣子，簡直快煩死我了！你們以後，也不要亂說我們的關係，別怪我和你們翻臉啊。”

    “明雪，你喝多了。回家吧。”

    明雪搖頭，“誰喝多了，喝多了還能和你們說話嗎？吃菜，吃菜。”軒明雪兩隻腳都跳上了桌子，然後坐好，吃起菜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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